第12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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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吃醋
顾焉明想着明日就要回书院继续上课,便让崖英跟着去街市上买点东西。崖英是顾府管家的儿子,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四岁,三年前才跟在顾焉明身边伺候。顾焉明写字读书的时候是司棋,其他的时候是他随侍左右。崖英这个名字也是后来换的,起初他还觉得有些别扭,但后来叫习惯了,他也觉得还是少爷有文采,连起的名都好听。
这边崖英刚跟着顾焉明出了洗砚轩,手里提留着包了好几块墨锭的纸包,抬头左右看了一下路,准备给顾焉明引路,突然街角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爷,您看那是不是郡主殿下。”顾焉明顺着崖英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是。但旁边那个他没有见过,黑黑瘦瘦不似江南人的温润,眉目间多了几分草原人的英气。他不认识,看着二人走远,顾焉明的腿比脑子反应更快了一步地跟了上去。
“少爷等等我!我本来腿就短!”崖英扑腾着小短腿提着包裹,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
顾焉明走到崖英第一眼看见萧长宁的地方,抬头一看,观澜阁,眸色不禁暗了下来。跟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跑到酒楼来。
“长宁,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乌落扯了扯领子,又环视了一圈。
“怎么,水土不服?”萧长宁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哪怕是黄昏时分光线暗淡,也没多少人会在大梁都城的街上对一个郡主做些什么。
乌落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不对劲,萧长宁看见旁边有卖糖人的,就把乌落拽了过去,问能不能现做一个马的。
“我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给我买糖。”乌落看着那泛着热气的糖锅,感觉四周的空气都是那股子甜腻腻的味,便往后躲,却不料被萧长宁一把拽回来。
“给你买你就拿着,又不是你掏钱,再说了,北边风沙大,秋天一到什么都长不出来,难得有甜食,就当是金陵特产了。萧长宁掏了荷包出来,又用下巴指了指糖人,“画好了,快拿。”
“怎么是两个?”乌落看着手里被塞了两个巨大的糖人犯了愁。
萧长宁伸手抢了一个,“我掏钱,我吃一个怎么了!”
一阵熟悉但又夹杂着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卿卿,我也很久没吃过糖人了。”
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可不是那位顾大公子吗。萧长宁和乌落像两个被大人抓住偷吃的小孩,齐齐转回了身。萧长宁咧嘴笑了一下,“恒言,喝药应该不忌讳吃糖吧。”
“喝药不忌讳,我忌讳。”顾焉明面无表情的看着乌落,“他是谁?”
萧长宁这才反应过来,应该先给彼此介绍一下,“这是乌落,我之前跟你在心中提过大概。”
“就是那个边境贩卖毛皮杂货的小子。”
“嗯嗯嗯,就是他,乌落我给你介绍,这是顾恒言,你喊他字顾焉明,就行。”
“顾大公子,幸会,早就听长宁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真。”
“我也听卿卿说起过你。”
乌落皱了皱眉,俯下身子靠近萧长宁,“他为啥老叫你卿卿?”
“我小名,”萧长宁低声解释完了,抬头正对上顾焉明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站在中间,抬头又看了看他。见顾焉明还是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萧长宁脑中灵光一现,伸腿往顾焉明的方向挪了挪,再抬头看,顾焉明已经在嘘寒问暖了。
萧长宁举着糖人,就那么站着,她知道乌落说的不对劲的地方在哪了,顾焉明跟了一路了。而且现在她总觉得这俩人之间有些火药味。
顾焉明跟乌落有一搭没一搭边走边聊,萧长宁听着大概就是互相在介绍金陵和草原,自己没啥可掺和的,于是转头问崖英手上的东西重不重她可以帮着拿一些,再回头自己手上的糖人已经到了顾焉明手里。
萧长宁顾忌着这是在大街上,不能再抢回来,只能认命的跟崖英并排跟在后面走着。
崖英看着身边人脸上一个明明白白的无聊,就给拿了一包酥糖递了过去。
“崖英,还是你好。”萧长宁扒拉开纸包,给自己拿了一块,又往崖英嘴里也塞了一块。“崖英你吃不吃鸭子,那边有刚烤的。等着我去买点。”萧长宁脚步轻快,不一会就拿了一包还在嗞嗞冒着油光的鸭肉。
顾焉明一直在和乌落聊着,听到小姑娘说要去买鸭子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同时又放慢了脚步,小姑娘回来时他们不至于走得太远。
四人逛了半天,崖英手上又多了许多萧长宁给他买的吃食,眼看快走到驿站,萧长宁在后面开口,“乌落,时间也不早了,前面就是驿站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现在在郊外的林下书院,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去那找我。”
“有事找我就行,我也在书院,而且卿卿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方便来来回回的跑动。”
乌落看了一眼顾焉明,回道,“行啊,我这人生地不熟的,那劳烦顾大公子多帮忙了。就送到这吧,长宁你也赶紧回家去,你看了我让问荆拿回去的皮子了吧,我都处理好了,你直接用就行。”
萧长宁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别后就拉着顾焉明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萧长宁一直歪着头看向身边这位,“顾焉明你今天不太对劲。”
“哪不对劲?”顾焉明一脸漠不关心的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我不知道,反正你今天不对劲。”
“那你自己想去吧,到王府了,快回去睡觉,明日不用我顺道来接着你吧。”顾焉明在王府门前站定,背着月光的样子让萧长宁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神色。
“不用不用,我哪有这么娇贵。”
顾焉明理了理身上的外袍,“你到底是个郡主,再说我来接自己未婚的妻子去书院都不行吗?”
“那你明天,明天,哎呀随便你吧,我回去休息了。”说着萧长宁就一头冲进了王府,也没看见身后的顾焉明满脸笑容。
“少爷,咱也回去吧。”
顾焉明伸手拿过了崖英身上挂着的一些包裹,“走吧,这都是她给你买的?明天我出门之后自己去院子里练会我教你的剑法,她这是喂什么的喂法。”
顾焉明自顾自的念叨了一路,全然不管身后的崖英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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