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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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用在房间里去暑的冰块凿成拳头大小,然后取捣药罐,把小冰块迅速捶打成冰沙倒在杯中,再取新鲜的水果切成小丁淋上去,一杯冰凉解暑的水果冰沙就做好了。
有了这清凉的水果冰沙,炎炎夏日仿佛都有了些乐趣。
不光是做给自己和朝云轩的丫鬟小厮们吃,别院有下人们听说了也来瞧热闹,苏瑾乐得分享自己的发明,一时下人们见人就说这三小姐热心亲切,一点没有小姐脾气。
这天晚膳的时候,夫人难得开口询问起来,就连月柔也帮起腔来,都夸苏瑾会想办法,阮晫自然也是高兴的,说要尝一尝她的手艺。
苏瑾被他们一夸也得意起来,献宝似的给他们做了几杯冰沙出来,夫人与月柔赞不绝口,阮晫也尝了一些,一时四人言笑晏晏,颇有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气氛。
突然夫人指着苏瑾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的贤惠,到了婆家自然是一个极好的当家主母!”
苏瑾一听吃了一惊,一口冰沙呛到就咳嗽起来,秋檀赶紧过来给她捶背。
夫人便和阮晫笑道:“看看这孩子,说起婆家来害羞了。”
月柔也笑而不语,眼中却是不屑。苏瑾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情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将本来与他们毫无关联的自己紧紧系在其中,无法挣脱。
阮晫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答应过你母亲,一定护你一世周全。”
苏瑾突然想起厚德神尼的话,她说因为曾受外祖之恩,所以会好好照顾她。是幸还是不幸?
她只是作为一个人的谁,才有幸获得他们的护佑。
“顾言是个好孩子。”阮晫看着面前的牌位低低地说道,“绝不会亏待于她。”
苏瑾看着父亲对着母亲的牌位喃喃自语,心中酸楚。
她从小没见过父亲,妈妈已经尽力做一个好母亲,连带着将父亲的那一份疼爱也一并给了她。
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用这样伤感的语调为女儿筹划着将来,让她想起生活中从出现过的父亲。
如果他在,是不是也会这样尽心为女儿筹谋?
“回去吧。”阮晫轻声说道,苏瑾很意外父亲不再多说。
她乖乖地起身扶起父亲,看着他眼神悲切地望向母亲的牌位,然后转身离开。
相爱也是折磨吧,如果有一个人先离开,留下的那一个,又该如何释放自己心中的悲伤和孤寂呢?
每天苏瑾依旧独自在佛堂小院舞剑,带着一种侥幸的执念,希望在这样的时候,她在期待的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可突然出现的人只是秋檀。
苏瑾收起剑,秋檀上前说道:“小姐,瑞福祥新到了一批上好的衣料,说是请夫人小姐们一同前去挑选呢。”
瑞福祥店铺开在长安最繁华的街市中心,下马车便有掌柜的亲自在门口迎候,进去之后就被迎进后院的会客厅,夫人带着月柔、苏瑾坐在首席,伙计们将衣料送出来让她们一一过目。
苏瑾漫不经心看着,掌柜的笑吟吟说道。
“三小姐似乎没有中意的,不如跟着伙计去看看正在织造的新样式?”
苏瑾有些意外,见掌柜的笑中似有深意,便点头应下来。
眼看着出了后院,苏瑾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那领路的小伙计只笑笑指着前面的一个两层的小楼回道:“小姐请上楼就是了。”
说罢行礼离开。
小楼一层是会客室,进门就是摆放整齐的椅子与案几,后面看上去是一个院子,被一道红木屏风挡住,看不清院中情形。
苏瑾见这里并没有人,便沿着楼梯上去。
二楼十分开阔,迎面是一排木窗,看得到窗外伸展的树木,窗前是一个长案几和一把木椅,看摆设应该是书桌了。苏瑾想走过去看看,身后却响起一个熟悉的温润的声音:“终于等到你。”她没有回头,身后的脚步渐渐靠近,苏瑾终于忍不住转身,真的是他,牧清野。
窗外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乱了她的心。
牧清野走到苏瑾面前,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将脸靠的好近,灼灼目光让苏瑾心中慌乱,便忍不住想要向后躲闪,可他只是抬起手来轻轻为她拨开头发。
指尖触碰的那一瞬间,苏瑾突然推开他,“你骗人,你根本就没有来!”就像是没有要到糖的小孩子,苏瑾委委屈屈地叫道。
牧清野没有生气,只是揉一揉苏瑾的头发轻轻说道:“我也想你…”
心中的的委屈、思念,满满地从眼中蔓延开来,苏瑾没有办法挣扎,只能融化在这温柔的声音里。
他是谁?她又是谁?全都忘掉才好。任由眼泪滑落,又被牧清野的指尖擦去,然后,被他拥进温暖的怀里。
好熟悉的拥抱…好想永远留在这让她沉醉的温暖里。
她的头抵在牧清野的胸口:“父亲让我嫁人…我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一双温暖的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着。
“会有办法的。”牧清野低低地说。
他笃定的语气让苏瑾悬在空中的忧虑渐渐散去,苏瑾抬起头看着他,这样的眉眼与温和。
牧清野微笑问道:“在想什么?”苏瑾摇摇头,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说道。
“我在想,我是多么幸运…”多么幸运,在这里也能遇见你…
或许是自己眼神太过沉醉,苏瑾看到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苏瑾不愿多想,只是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回到朝云轩,秋檀送上茶来,“这是贵妃娘娘刚刚遣人送来的,说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小姐尝尝。”
苏瑾漫不经心地接过茶杯,心中郁郁,上好的茶叶喝在口中也只有苦涩。
看着在茶水中尽情舒展的茶叶,苏瑾心中的想法渐渐明朗起来。
牧清野说得对,如今情形,也只有这个贵妃姐姐有力量扭转了。
少帝登基之前便获封肃亲王,是所有皇子中最为尊贵的一位,府邸自然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自少帝意外驾崩之后,太后下旨将位份低的一众宫嫔放了出去,只留有阮敬娴与婉贵妃两人在宫中居住,时常往来也算是与太后和富阳公主作伴。
后来相国大人上书称,“新帝登基,宜去其旧。”
太后恩准,于是作为“旧人”——被封娴贵妃的阮敬娴与另一位婉贵妃便被送出宫去,迁到少帝旧年府邸肃王府居住。
王府中一应事物皆与宫中无异,倒是出行方便了许多。
迁出不久,那位婉贵妃便生了寒疾,熬了半年后咯血而亡,从此肃王府便只有阮敬娴一人居住了。
阮敬娴年仅20岁就位及贵妃,一半是因为相国大人的权势,另一半也是因为太后的赏识,若不是少帝横死,他日封后怕也是指日可待。
现在苏瑾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这位寡居王府的姐姐了。
苏瑾派了顾嬷嬷与王府传话,说准备前去拜见,然后向夫人请示,想去王府探望姐姐。
因为婚事尚未敲定,夫人也不与她为难,还派了管家备好马车一路送去。
当年武帝在世时就十分宠爱这个嫡出的长子,命人为他在宫外不远处修建府邸,以便随时召见。
马车沿着宫墙过去,缓缓行至西北角的王府,苏瑾掀开车帘向外看,红墙黄瓦的宫墙,穿着护卫服装的士兵,还有墙头随风猎猎的大旗,一切都是这么陌生。
不知当年进了这宫墙的姐姐,在里面的日子又是如何?
王府门口早有宫人侍立等候,苏瑾见他们肃穆的神色比相国府中更甚,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
一旁的秋檀轻轻扶起苏瑾,跟着宫人从角门进了王府。
走过弯弯绕绕的游廊,又穿过几进院子,终于到了阮敬娴起居的院落。
大约是很喜欢梅花吧,阮敬娴居住的小院中栽了好些梅花,院名也是“忆梅园”。
游廊里一尘不染,宫人们的鞋履走在上面竟一丝声音也没有,整个王府像是一个巨大的铁桶,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苏瑾被带到忆梅园的前厅中,宫人先在门外请安,里头出来一个宫女回道:“请三小姐进来。”
苏瑾便随宫女一同进去。与王府的处处雕梁画栋不同的是,室内的陈设与装饰处处显着简约疏阔的风格。
苏瑾进去便跪下请安,自有宫女前去搀扶起身,还没抬头,那宫女又将屋内一众宫人清出门去。
这时一双温热的手拉过苏瑾,抬头一看,眼前的人笑脸盈盈,一双明眸美丽动人,模样可亲,正是阮家大小姐阮敬娴。
苏瑾见姐姐如此平易近人,心中放心不少。阮敬娴知她着急求见,必定是有了什么为难事,苏瑾也不多寒暄,就将父亲为她婚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姐姐。
阮敬娴听完沉吟不语,半晌才轻叹一声道:“父亲…还是这样糊涂!”
苏瑾抬头,姐姐已经转过头去,向身后的名叫知寒的宫女吩咐道:“去将西边的房屋收拾出来,三小姐就住这儿了。”
苏瑾见她这样说,心中宽松一大半,知道姐姐一定是愿意帮她从中斡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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