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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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妧找了自己嫁妆铺子上的人来,明面上的理由是不满于夫人敲定下的头面款式,实则并非只是外人瞧着那般,被憋坏了才耍了通脾气。
她是想找个机会见一面自己的人。
母亲走后,留给她的遗产作为嫁妆,近些年来都在老太太手上打理,尤其在眼皮子底下的京城,所有铺子,其负责之人,无不是母亲与外祖母信得过的,泽兰还在外头,沈妧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替她去与泽兰接头。
泽兰需要替她去办些事情,但此行兴许需得耗费不小的钱财。
是以沈妧目光落在了金饰铺子上,金饰铺子流水大进项大,叫泽兰去自家铺子支了钱行事,再是合适不过了。
那日在顾瑛书房,因要掩人耳目,仓促之下,她与谢羲仅是在共识上达成了初步的计划,沈妧并不知谢羲会如何做,但近几日闻着陆陆续续传来的风声,多少也能猜着谢羲的布局走向。
谢羲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沈妧完全信任他,但她也并不想完全依赖仰仗于他。
前世她落得那样个结果,并不只是因为顾瑛和沈妍的恶毒算计,也是死于她自己的麻痹,她太过于习惯处于被动要人安排了,身如浮萍,落入恶人之手,只能坐以待毙,又怎么能不被人摆弄命运?
老天既然叫她有机会重过一次人生,沈妧便绝不能再走一次错路,而叫这一份机缘浪费了去
她也得做些什么才是。
沈妧无意将自己困在过去的仇恨里,眼里只装得下仇人和报仇,就这样沉重地再活一辈子。但倘若机会送到了眼前,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何况要论起来,这一次她夺走的他们的钱,她回馈给他们的痛苦,可比前世他们从她身上夺走的,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都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一刀插在顾家人心上,沈妧是半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她出不了门,便借着改头面的由头,叫了信得过之人进了府来,交代了近日若有人凭借信物进了店,便是得了她授意,只管给钱即可,不必声张,勿要叫他人发现了去。
通过谢羲的人中间传话,泽兰便能收到她的指令。
谢羲同样也会知道,沈妧同样交代了中间人传话,若她要做的会对他的整体布局造成何负面的影响,便叫谢羲不必将话与信物传给泽兰了。
她只是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想再做谁的拖累了,尤其,那人还是他的话
原是这么计划的,直到今日,她听说了顾瑛被骗了钱的事。
午间谢羲又派了他的人来,他留在顾家的这婢子名唤苏叶,苏叶借了老太太的名义来找她,传达了自家主子的话,说是在让她今儿白日里再寻个什么由头,往顾瑛的书房去一趟。
沈妧顷刻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羲来找她了。
他没有随意应下她的话便不管了之,沈妧能看得出来谢羲对自己认真的态度,这件事不是儿戏他不会轻易应下,但同样地,他既然应下了她,便会履行他给她的承诺。
谢羲是这样的人,周正得叫人没法儿不欣赏他的为人。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莫要叫人起疑了。”
“是。”苏叶告退。
顾瑛欠下的这笔钱,沈妧料想于夫人会将算盘打到她头上来,但她终究还是未掌权的小姑娘,银钱铺子一应都在老太太手上攥着,于夫人兴许是会先来煽动她一起去找老太太,但终究目标还是在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一直病着,沈妧是待嫁之人,外祖母不愿叫她担心,也恐她叫自己过了病气,便一直不肯让沈妧来探望照料过。
加之沈妧重生后被于夫人限制了出入,是以至今也还没能见过老太太一面,也是她那屋子走水烧没了,外祖母怕客房她住不习惯,才叫人收拾了屋子,让她搬来暂住寿安堂,直到她出嫁。
老太太因于夫人这些年一直对自己手上的东西虎视眈眈,并不喜她嫁在顾家,但如今亲都已定下了,便算是木已成舟,这时候顾瑛出了事,沈妧嫁了他也没有安生日子过,老太太顾虑着这一层面,若于夫人找来了寿安堂要钱,老太太再是嫌恶,怕也未必不会出一次手帮顾瑛度过这一难关。
但沈妧想借这一桩事发挥,闹一把大的,那便不能叫于夫人在老太太那儿讨到好
沈妧自顾瑛书房回来,在自己屋里坐了会儿,理了理思绪,便又起身,往外祖母那儿去了。
正巧老太太这一会儿还未歇下。
高老太太年轻时也是个泼辣性子的美人儿,便是老国公爷在世也降不住的强势主母,自女儿去世后,除了接手打理女儿留下的生意,便是将精力心思都放在了养育小外孙女上。
自打沈妧从扬州来到京城,老太太便一直是她头上最坚实的保护伞,强势且可靠地护着她一路长大。
可终有一天,铁娘子也因病倒下了。
沈妧进了屋,见外祖母躺在病床上,满身疲惫孱弱的模样,眼睛便红了一圈。
前世外祖母在她婚后没多久便去了,沈妧原以为嫁在自家往后还能更好地伺候老太太享天伦之乐,岂料祖孙二人从此却是天人永隔如今又有机会再见到已离去多年的至亲,沈妧心中一时情绪泛滥成灾,眼泪便克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哭什么?人还没死呢,还不急着给你老祖宗哭丧。”老太太皱着眉,口中数落着沈妧,手上却很轻柔地拿着帕子给她擦去眼泪。
“我便是看不得你这哭哭啼啼的丧气样子,才不愿叫你近身来,我这身子便是没问题,也该叫你哭没了去。”
人往往在母亲面前最容易变得脆弱,沈妧母亲没了,但外祖母也是她至亲依恋的长辈。
外祖母越是关切呵护,沈妧的眼泪便越是止不住,如发了大水般,过往伤痕斑驳的经历尽数浮现在了脑海里,满心都叫委屈给填满了。
老太太端详着小外孙女哭得梨花带雨,瞧着好不可怜的脸,问道:“这是怎么了?怎得这么晚了不歇下,来看我做甚?”
好一会儿,沈妧才缓过劲儿来,仍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着,但到底是能说得出话来了。
她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外祖母前几日,母亲给阿妧托了梦”
高老太太闻言,不由得一愣。
“母亲同我说,勿要强求与表哥有一段缘,我与表哥命中相克,若强行结合,便要带来灾厄”
差不多的谎话,沈妧已向于夫人胡扯过了一遍,这一次说出来更是娴熟了,只是对于夫人她心无负罪杂念,但对老太太这般扯谎,沈妧于心有愧,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与外祖母多对视。
她搅着手,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起初阿妧以为只是个荒唐的怪梦,便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近来我才惊觉兴许那梦真是母亲为免我日后受难,才特意前来告诫的”
“我院中有下人近来在府外见过表哥,去那寻花问柳的地方我暗暗派了人去打听,才知表哥连日来寻欢作乐,竟是还在那欢场欠了不少钱,下人说今儿见到世子回家了,衣衫不整地往夫人处去了,许是找夫人要钱去了”
高老太太不疑有他,稍有些放松的眉头,顷刻间便又锁了起来。
“这世子也太不像话了些,往后又如何能担得起一府上下的荣光?”
又叫她如何能放心将外孙女嫁给他?
高老太太摇了摇头,到底是没说出这话。
她本便不喜世子那孩子,谁家心疼孩子的家长,能见得自家姑娘一片赤诚真心给人当垃圾踩在脚下的?可偏偏沈妧喜欢得紧,两个孩子如今也已是定了亲了,十来日后更是要成婚了,如今,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沈妧瞧着老太太脸色,又似是无意发出感慨般,半是忧愁半是伤感地又往火里添了一把柴。
“夫人就只表哥这一个儿子,平时里虽管得严些,却也是再宠爱不过了,表哥欠下那么些钱,夫人必定是会帮着还,可这事儿,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高老太太又何尝不是这么个想法,拧紧了眉头,正欲说些什么,下人又来报了,说是夫人来了。
沈妧目光一凛,整个人绷紧了。
老太太稀奇了,这一个两个地,倒是都赶着大晚上来她这缠绵病榻的老婆子屋里凑热闹了。
于氏这时候急着来找,用意为何老太太多少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来要钱,本也是一家人,这事情发生在在俩孩子成婚的这一节点,老太太便是不想帮,也是不能不帮的。
可总共也没有多少钱,顾家银钱是吃紧,也不至于连这区区几万两都拿不出来,于氏怕是自己舍不得出这钱,想来她这儿找补呢,吃相也未免太过难看了!
“罢了让夫人进”高老太太开口,正欲唤儿媳进来,却叫沈妧手快按下了。
沈妧眼中亮得清奇,请求道:“外祖母阿妧有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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