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节 你们仍有选择

“我们不会老去、不会年轻，从不变化，就连自己带走自己的生命也无法做到。我的兄弟...命运将我们带到了最初都无法想象的一步来，现在，我们终于可以——”

        反抗者用厌恶的声音打断了指路者的话：“从来没有什么命运，只有我们，被无数世界的记忆与历史折磨。不过没错，终于...可以结束了。”

        我们完全插不上一句话，虽然，我们是唯一的变数，但是这个变数会不会计算在那个大等式里面，还是要取决于兄弟两个人会不会开始战斗。

        “你要反抗的，可是死亡。”

        “你将道路指给别人，自己却向后退却。”

        ..................

        寂静在两个人的中间都开始沸腾。

        指路者叹了口气，他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你一点也没有改变啊，哪怕是死亡都没有改变你。”

        “并不是真正的死亡，死神将我的灵魂分散到了祭器内......仅仅留有一点点意识的我用尽一切方法才让五件祭器来到一起。”反抗者伸开了双手：“也许死神也支持我的做法。”

        “那是死神的仁慈。而且，是他们帮助你的，不然的话，你也许还要再等几千年、几万年。”

        反抗者看向了我们，然后不屑的摇了摇头。

        “你从来都认为一切都已经注定了是不是？你从来都认为一切都是所谓更高的存在的意志，而我们自己的行动毫无重量？太可悲了。”

        “......你不能否认事实。你和我看到的那些历史证明了什么？只不过证明了没人能够改变它而已。你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现在，寂静之战转变为真正的战争，指路者和反抗者在无数世界的记忆中得到的力量让空气都爆开了火花，我看到老范很想出声让他们别破坏飞空船，不过被这气氛弄的都不敢开口了。

        兄弟之战，而又超出仅仅如此。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展开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我觉得身为变量，我必需要做一点改变了。

        我没有别的力量可以和他们抗衡——除非我找回记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召唤出了太极，然后让太极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停下！！！”

        出乎意料的，看到太极的两个人都似乎...吓了一跳？兄弟二人同时后退了一步。

        “...那是——”反抗者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太极。呃，他们也知道？

        “你不能说！”指路者提前一步几乎是大吼着说：“不能说一个字。不然的话，越过限界那么多，死神会立刻过来然后让我们两个都不复存在......”

        反抗者看了看指路者，然后强自恢复了镇定，他捋了捋头发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太讽刺了！太讽刺了！你就把这股力量当做遥控炸弹使用？”

        很显然他这句话是对我说的，而且......说的没错，我似乎只是将太极控制着飞来飞去撞这个撞那个的。

        不过难道说，太极还有别的力量？没找回记忆的我完全搞不清楚。

        “你完全可以.......哈哈。你完全可以让死神都无能为力。”

        ............什么意思？

        然而他们两个没有更进一步告诉我的意思，我也没有准备白费力气的去问。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至少让他们两个没能打起来，也就意味着，我们终于可以说上几句话了吧。我看向了拉邦。

        拉邦注意到了我的眼神示意，于是他说：“孩子们，我能够理解你们的感受。相信我。”

        两个人不自觉的看向了拉邦。

        “......我认识你。”反抗者皱起了眉头：“在我的记忆中...你出现了很多次。”

        我一点都不奇怪，这也是为什么我向拉邦求助的原因。

        “那是因为我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而经历的事情也太多了。虽然不像是你们一样一股气的将无数记忆塞进脑袋，但是我也拥有那么多的回忆。”拉邦说：“亲身经历过历史的我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身为一个个体，我们实在太过渺小，不管是反抗还是顺从，都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如此消极的言论让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不过我知道拉邦还没说完。

        “除非将个体们集中在一起。因为我也经历过，仅仅几个人并肩通行，就可以让时间长河改道的事情。一加一等于二，然而却在某种意义上还要大于二......你们是兄弟，而且你们一同来到这个世界上，并肩躺在摇篮里面逐渐长大，有什么理由你们，会让你们不继续并肩面对呢？”拉邦顿了顿，用十分缓慢轻柔的语气说：“还有，很久以前我去过你们的世界。而且我知道鸦族人的结局如何。”

        可能是拉邦的最后一句话，也可能是拉邦的每句话都在兄弟二人心中翻动波澜，两个人下意识的走近了几步看着拉邦。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自己故乡如何，而且死神也不会准许他们回去。

        “我真的很抱歉我要告诉你们这个消息：鸦族灭亡了。”

        晴天霹雳，我不明白拉邦为什么告诉他们，很明显这只会让他们——

        “国内爆发了一场来自鸟类的瘟疫，国家受到了重大的打击，甚至因为种种利益发生了内战和革命，之后，因为战争消耗了太多力量的鸦族几乎没多少人幸存下来，最后的一些人也在历史中被其他种族合并了。这是命运吗？也许。无法改变的吗？绝不。那场瘟疫可能很难去避免，但是绝对可以避免的，是那场真正毁灭鸦族的内战。”

        “哪怕命运和苦难重重的压在你们的头上，你们仍有选择。不是顺从命运，更不是反抗无法反抗的东西，你们应该做你们能做的、应该做的，去做一个人类存在于天性中的事情——你们应该一同去面对，如果有了同伴，世界毁灭般的恐怖也会被分成两份。”

        拉邦在说完之后，用他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两个人。

        哪怕命运和苦难重重的压在你们的头上，你们仍有选择......

        两个人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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