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进入现实

“泽思，在吗？”
  刚一进入至高神殿，叶潇瑶就喊道。
  “在。”泽思没有现身，但她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大厅内的温度也变得冰冷了几分。
  叶潇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即将起程去神武殿堂，对于突破金仙境，您有什么要指点我的吗？”
  “你有我的神格，突破金仙对你来说，只是开始。”
  “难道你希望我修炼到化神？”
  “若是这样，那便更好。”泽思淡淡地道：“毕竟只有化神，才能彻底接纳我的力量。”
  “行吧，那我加油。”叶潇瑶耸了耸肩，“走了。”
  “一路顺风。”
  叶潇瑶点了点头，转瞬消失在苍生山上。
  ……
  凌晨一点，潭州市某街区一家24小时快餐店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位穿着休闲服的男子。
  其中一个正神色悠闲地喝着咖啡，另一个带着帽子与口罩的人则稍显紧张，他时不时往窗外看去，目光总是看向马路对面的一家便利品店。
  “哥，不要老是盯着那边，要用灵觉去感应。”神色悠闲的那位轻笑着道。
  若是叶潇瑶在这里，绝对能一眼认出来，这人就是特事办的于飚。
  而他对面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卸任后直接加入了特事办的闲看今朝。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第一次出任务，我有点紧张，一下就忘记了。”
  “多用用就习惯了，说起来……”于飚朝前靠了靠身子，有些好奇地问：“……大佬，你当年第一次比赛的时候，有这么紧张吗？”
  “唔……现在可比那时候紧张多了。”闲看今朝苦笑一声，犹豫了一下是否要取下口罩也叫杯咖啡，但很快又放弃了。
  于飚看着他的动作，一下就变成了苦瓜脸，“我是真忘了你知名度很高了，早知道就跟副主任申请个变身道具，你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闲看今朝叹了口气，“有这种道具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算你忘了，我自己也能记得。”
  于飚讪讪地抓了抓后脑勺，“我也是第一次带人出任务，这不一下就忘记了……”
  “下次长点心吧你……”
  “一定一定。”于飚陪笑道。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听到了风带来的消息，“来了。”
  闲看今朝点了点头，率先站了起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他双眼中有微不可见的光芒一闪而逝，进入入微境后觉醒的天赋探查技能已然开启。
  他很快便锁定了隐身的目标。
  “走。”闲看今朝双手插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很快地走了出去。
  正在打瞌睡的店员一睁眼，发现窗边的两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目标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还在大摇大摆地朝便利店摸去。
  他撬开了锁，完全无视了头顶的摄像头，从柜台里拿了个塑料袋，把想要的东西一个个往里装。
  忽然，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的破空之声，下意识地朝前扑去。
  一柄长剑擦着他的头皮划过，割断了一小截头发。
  “卧槽，你能看到我？”小偷惊呼出声，反手就把塑料袋丢了出去。
  闲看今朝轻松接住，轻轻放在了地面上，再朝小偷追去。
  那人可就没有什么讲究了，直接把货架往下一推，打算将闲看今朝压在下面，自己则朝门口冲去。
  一阵风吹至，将沉重的货架一兜，将它送回了原位，正是放好迷惑结界的于飚出手了。
  闲看今朝松了口气，转身就朝小偷追去。
  那人身形灵敏的往侧方跃了一步，反手丢出来三枚钉子。
  闲看今朝长剑一挥，“叮叮叮”三声连响，就把钉子打飞。
  于飚的弓箭已然在手，一根灵力箭矢射了过去，在即将靠近那人之时，化为一张灵力大网，直接把他罩了起来！
  “啊！”那人惊恐地叫了一声，在网中用力挣扎了起来。
  但是这网上附着了禁灵效果，已经成为普通人的他又如何能挣扎得开？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闲看今朝冷哼一声，将剑收了起来，走上前去，一把将那人的口罩取下，发现面前竟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
  他皱了皱眉，“未成年？”
  于飚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先把他带回去吧，无论怎么说，他都在这条街上偷了不少东西，已经构成偷窃罪了。”
  “行吧。”
  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店门被锁好，街区上空无一人。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特事办，于飚将那个犹自嘴硬的臭小子丢给了负责审问的弦上月。
  一根香燃上，那人很快就什么都招了。
  这人也是《天恒物语》的玩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拥有了隐身的力量。
  再加上父母常年不在家，疏于管教，出于恶作剧的心里，这小子就把附近街区的便利店都偷了个遍。
  弦上月压着他把《超自然能力使用限制协议第九版》给签了以后，便交给公安部门处理去了。

  这些协议上依旧有浓厚的言灵之力，大家心知肚明它来自哪里，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
  闲看今朝至今都不知道叶潇瑶是因为被夕照追杀才消失，也不知道这些协议是夕照所做，只以为这是固定流程，便完全没有在意。
  他看着少年倔强的背影，叹了口气，“幸好这小子没什么坏心眼，也没有继续钻研下去，要不然刺客的杀伤力可比别的职业高多了。”
  “确实。”弦上月摇了摇头，“这事，越来越离谱了。”
  “是啊，为什么游戏里面的那些职业，会到现实中来呢？”
  弦上月看向窗外，“也不知道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闲看今朝耸了耸肩，“我在这里的理由，只是想找到叶潇瑶而已。”
  “放心，我们会帮助你的。”弦上月郑重其事地说道。
  “最好是这样。”闲看今朝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
  京华，某戒备森严的重点单位。
  一间紧闭的会议室内，正坐着三个人。
  任含笑和一位面目威严的老者坐在一侧，而另一侧，则坐着有“全息网游之父”之称的《天恒物语》总工程师周和悦。
  “我已经把《天恒物语》的底层代码全部开放了，你们到底还要怎么样！”周和悦有些烦躁地说道。
  任含笑嘴角微勾，“周总，稍安勿躁，我们也只是想了解更多的信息而已。”
  “我知道的都说了，真的没有什么能告诉你们的了！”
  “断肢重生，超能力觉醒，技能可以模拟灵力运行通路……这么多奇怪的事情通过一个游戏实现了，你就没有觉得奇怪？”
  “我就是个科研人员而已。”周和悦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当初研究这些东西，也只是为了做出全息游戏。”
  “我们当然明白这一点。”任含笑点了点头，“毕竟这不光是周总的梦想，也是很多游戏玩家的梦想。
  “但是周总，别的国家花了这么多钱研究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你依靠着那点经费，用十年就研发出来了，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别人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周和悦忍不了了，“只要找准研究方向，研究出成品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难事，至于那些人……鬼知道他们到底是真心想研究，还是打着研究的幌子聚财。”
  “周总还真是自信。”
  “现在在这个领域上，全世界没有人比我更强。”周和悦扶了扶眼镜，“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那你当初研究这个项目的时候，就没觉得它们能对大脑产生些影响？”
  周和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实话实说，我确实有过这种担忧。
  “可是我们有做过有偿临床试验，那些人在使用游戏头盔玩游戏以后，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不光如此，在后续的邀请试验上，很多业界专业人士，包括你们都有派人参与，要不然国家也不会同意我发售这款游戏。
  “现如今你们再来兴师问罪，是不是有点过河拆桥的嫌疑？
  “而且恕我直言，若是这个游戏真能产生这些效果，那你们就不应该把我押在这里审问，而是应该直接给我颁个最高等级的科研奖，感谢我对人类进化和医疗事业方面做出的崇高贡献！”
  任含笑一愣，忽然觉得对面说得有些道理。
  毕竟这些东西若是操作得当的话，是可以极大提高华夏国力的，就是在细节以及法律上，需要更多的约束才行。
  “啪啪啪啪。”
  这时，一进来就没有说过话的老者终于有了动作。
  他微笑地鼓着掌，“周总这话说得确实在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将这些研究继续下去。”
  “您是？”周和悦此时才问道。
  “华夏科学院首席院士，白友康。”
  ……
  闲看今朝回到属于自己的宿舍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游戏头盔，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它躺回床上，顺手戴在了自己头上。
  下一秒，他进入了游戏。
  落恒大陆也进入了夜晚，但这完全阻挡不了夜猫子玩家们练级的热情。
  闲看今朝来到醉花楼，买了两瓶雕花玉酿，也没唤出坐骑，只是这么慢悠悠地朝观星楼走去。
  门口的侍卫见过他不少次了，却还是在查验了令牌以后，才放他进去。
  坐上电梯上了观星楼顶，闲看今朝眺望了一下头顶的月亮，这才走了进去。
  星光大阵裂开了一个口子，仿佛在欢迎他的到来。
  “纪兄，最近怎么样？”还未看到人，他便朝前丢出了一坛酒。
  “凑合。”纪永年从万象星图上飞了，一把接住酒坛，拍开泥封喝了一口，只觉神清气爽。
  “怎么今天想着来看我？”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唠嗑？”
  “当然可以。”纪永年摇头笑道：“说起来，你找到乘风揽月没？”
  “没有。”闲看今朝苦笑着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她的行踪。”
  纪永年笑了笑，道：“但是她最近来找过我。”
  “什么？！”闲看今朝一怔。
  纪永年从怀中取出一片叶子，递了过去，“她让我告诉你，她现在一切安好。”
  闲看今朝愣愣地接了过来，“叶子……小叶子！”
  纪永年并不知道叶潇瑶的真名，也就不可能知道她有几个朋友会喊她“小叶子”。
  闲看今朝一下就相信了他的话，“可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让我传了这一句话而已。”
  “这样啊……”闲看今朝内心想到了很多，但他还是尊重女友的选择。
  只不过不管怎么样，在知道了叶潇瑶的确切消息后，他半年来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是松了一些，“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应该的。”纪永年轻笑道。
  闲看今朝举了举酒坛，“继续？”
  “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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