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月姝最得宠爱 时间过的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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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该快就快,默默地体现在孩子抽条般长大的身躯和慢慢增长的神智上。
新月476年
新月的小公主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月姝。
新月479年
这三年倒算平静,长刀她们都奇怪自476年以后,月姝和月姬竟未遭遇过大的暗杀。
当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身边越是平静,长刀和小斧越害怕月姝的安危。
无论是食物用具还是玩耍,长刀她们都打起了足足的精神,一刻也不敢懈怠。
这三年里,郭敏几乎都待在边境,邵阳被郭敏率军打了数次,胜多输少。
其中可能有邵阳内斗的原因,二王子重伤躺在床上近一年,后虽能起来,却和未受伤前无法比了。
大王子邵逸本就想把军权揽在自己手中,只是二王子宁可不顾伤势,也要让人驾着他去见邵逸,倒是暂缓了心思攻打新月。
对他们来说,新月和天启都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最要紧的是先争出狼王。
郭敏见邵阳松懈,倒给了新月练兵、囤积粮草的好机会。
士族这几年不知怎的,也渐渐势弱。
顶头的王家因撑着门楣的王相身体不适,余下的在朝中的王家人或因失职或因贪下了赈灾银,革职的革职,贬职的贬职,一时间士族众人皆风声鹤唳,不敢以往日作风行事。
一大批寒门士子倒是趁此机会开始展宏图,抗士族。
士族无奈,更加紧逼迫月华立侧妃,收后宫。
月华在476年以鹤侯和月乐之死为由,否决了士族们的上书。
在477年,士族们以后宫子嗣薄弱为由上书,月华正无合适理由。
短剑在某晚拒绝了侍寝,告诉月华自己怀孕了。
月华大喜,封短剑为柔美人。
短剑虽喜得哭泣,却还是隐隐向月华表达位份低微,怕孩子日后受委屈的念头。
月华私下许诺,日后有机会便封短剑为侧妃。
新月国的后宫中的女子有四级,王妃,侧王妃,美人和暖侍。
侧王妃可有两人,美人四人,暖侍八人。
目前月华仅有王妃和一个美人,倒算是后宫多悬,也是士族紧逼的原因。
但是这个制度可不是历代新月国王都遵循的。
第一任新月国王立下此规定并且确是有一王妃,两侧妃,四美人和暖侍八人,还有些未能有名分的女子。
第二任新月国王便吃够了后宫女子众多的苦,自此后侧妃位和美人位几近没有,就是怕外戚强大,如今的士族大多便是外戚发展而来的。
等到第十一任英王上任,倒是第一个外姓女子以先王王妃称王的女子。
英王倒忘记了这项制度,只因她的夫君也只是有她一人,便早早离去了。
如今士族重提此事,月华倒非不愿,他不愿的是若是大封,侧王妃和美人恐全是士族女子。
他虽曾与士族某些子弟交好,却也知道,士族现在是横亘在新月口中的一根刺。
所以他宁愿让无父无母出身卑微的短剑当侧妃,也好过立士族的那些女子。
短剑自怀孕后,月姝和月姬那边的小动作似也停息了。
新月480年
短剑生一子。
月华亲自为其净去身上污秽,取名月叔吉。
新月483年
月姝8岁了。
这八年里,虽前有长兄,后有幼弟,但是月姝确是月华最疼爱的掌上明珠。
月姝自月华许短剑为暖侍时,便不再只对月华笑脸相迎。
月华心里虽奇,却也有些心虚,反倒对月姝更加好了。
月姝三岁时,便开始又断断续续地经历暗杀。
月姬更是如此,常常在爱吃的点心中发现剧毒,或是出宫时不知何处放出来的冷箭。
但他们身边的人,都是吃了475年那场教训后精挑细选出来的。
虽有惊,好在不甚危险,倒也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
长平山中
新月476年
“师父,我如今可能去那孩子身边了?”娃娃,不,一颂说。
“不可能。”道士摇着指头。
“那何时才能啊?”一颂举着大水瓮,在太阳下扎着马步。
“至少也得3、5年,急什么。”道士惯爱挑逗娃娃。
“哼。”这么多年,娃娃也明白了道士的恶趣味,不肯应答了。
“今日练功就到这里吧,容你去林边挖些野菜什么的,”道士意有所指的拖长了音,“可不要进林里哟,你现在的实力也只能远远看着罢了。”
娃娃只装没听见,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养育那孩子的是狼群的狼王,他曾见过一次狼王和熊对于地盘的争斗,竟把那大出很多的黑熊咬的血肉模糊,让那黑熊拼了命跑了。
娃娃在林外沿的一颗高树的树冠处,费劲地看着林中,这里常会看到狼群的身影。
新月480年
娃娃当那树上的望狼人,也当了四年。
他如今刚满十岁,终于被道士允许偶然进林中,只不过要万分注意自身安全。
这四年,娃娃眼看着那孩子慢慢的沾染了狼性,和狼群中的幼狼们出去狩猎也是用手抓,用嘴咬。
娃娃很是痛心,他受不了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的感觉。
于是自他被允许进入深林,他便悄悄地在幼狼们常狩猎处放些衣物和熟食,但是那孩子从不碰这些东西。
娃娃看着近乎赤裸的狼孩,恨不得上前为他穿上正常人的衣物,让他感受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白狼总是能在他想靠近的时候察觉到他的存在,娃娃最多也只能在10米开外观察着她,只是比以前再近了一点点。
······
狼孩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说不上哪里奇怪。
她的母亲,她的兄弟姐妹们,都长得和她极其不似。
她没有锋利的爪子,没有尖尖的牙齿,其他的幼狼能轻松咬破猎物的血管,她却不能,只能靠偶然捡到的一个蛮锋利的木片刺破。
她存着疑惑,却也得不出什么答案。
直到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猎物。
她虽然没有御寒的皮毛,锋利的牙齿和爪子,但是她却比她的兄弟姐妹们更加灵敏。
她能感受到它们难以感受到的危险或者奇怪的地方。
比如,经常在一个地方出现的奇怪毛皮和没有血的肉,这个事情就很奇怪。
她知道,不新鲜的肉不能吃,那次她的弟弟吃了便难受了好一阵。
她瞅着这块发黑的肉虽然很香,但是明显就是不新鲜嘛。
她不碰不吃,也不让她的兄弟姐妹们吃。
但是这个奇怪毛皮上的味道,很是奇怪,她暗暗记下。
······
“嗷呜~”狼孩呲着白牙握着片木片,冲着一颗大树转圈。
她闻到了那个奇怪的味道!就是在这棵树上!
狼孩更加不安地呋叫,她已经看见了树上的树冠里藏着个活着的动物!
【呜呜~赶紧给我下来】狼孩挠着树干。
娃娃没想到这次偷偷地藏在树上看他,竟然被狼孩发现了。
他瞅着白狼和其他的幼狼不在此处,又见狼孩实在执着,于是跳了下去。
“嗷呜~”狼孩被震惊到了,跳下来的这个动物长得和她有些像?
狼孩去溪边喝水、洗澡的时候常常看见自己的身影,脸上没有一根毛发,实在是长得不好看。
狼孩见那动物远远地跳下来,嘴一张一合的说话,好奇怪,不是嗷呜嗷呜?
娃娃看狼孩傻愣愣地待在那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干脆抱走得了。
他身随心动,不由得靠近狼孩。
狼孩本来还在试探迷惑,一看这动物不声不响地冲自己靠近,神色一凌。
娃娃看狼孩蠢蠢欲动的样子,明显是把他当成敌人了,赶忙举起手来,退后了几步。
“我叫娃娃,你也可以叫我一颂。”娃娃一直重复这句话。
狼孩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盯着娃娃看了一会儿。
她的直觉向来准确,这动物对自己没有敌意,应该不会对自己还有家人造成威胁。
其实她也是被自己的直觉指引着避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和母亲,偷偷来找寻这个奇怪味道的动物。
狼孩突然盯着娃娃的衣服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身影一动。
“哎,你别走啊!我叫娃娃!娃娃!”娃娃一看狼孩竟是莫名逃走了,在她身后大声喊。
“行了行了,别喊了,再喊招了狼来了。”道士倚在另一颗树上说。
“师父,你怎么来了?”娃娃如今倒有些不好意思。
“怎的?再不来怕是你就跟着回狼窝了?”道士很是惋惜,“你说说,你如今轻功是多不好,竟然能被一个狼孩探查到你的行踪,啧啧。”
“······师父,等着有机会把她带回去吧。”娃娃说。
“你要是能带回去你就带回去,我可不管,”道士叼着根草,手里还提着只兔子,“你1年前便不让我再叫你娃娃了,如今对着狼孩倒是肯一遍遍的重复,真是孩子长大了······”“他如今这个样子,自然得对他说些易说出口的字,”娃娃不肯叫他狼孩,“以后练功再加一个时辰。”“行啊,明日便早起一个时辰吧,毕竟下午的时辰可不能全用在练功上。”道士自己实在是太无聊了,调侃白兔一般的小徒弟已经成了他的人生趣事。
“······我去收拾兔子。”
新月482年
“给你。”
“你,什么时候猎了只虎?”
“不是我猎的。”姝儿给他看毛皮上的箭痕。
“应该是有人进来狩猎了,你也要多加小心。”一颂抱着毛皮。
“无事,只是我母亲,怕是快不行了。”姝儿说长一点的句子还是有些难度。
“你的母亲按狼的寿命,已经很老了,”一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给我做衣服,用这个。”姝儿点了点这身虎皮,“谢谢。”
“不谢,我5天内定能给你做好。”一颂说。
“好,我走了,狼群里还有些幼狼需要我看护。”姝儿拍拍身上尘土。
一颂望着姝儿洒脱的身影,却还是不敢相信今日的场面是真实存在的。
他坚持了一月有余寻着她喊自己的名字,谁知道她真的会说“娃娃”“我”“你”等简单字样了。
之后他很迅速地教会了她穿衣、使用工具、食用熟肉,却唯独劝不动她回归人类生活。
她顾念白狼王的恩情,不肯离开狼群。
她在识完很多字后,描了一个“姝”字给他,问这是何字?
一颂告诉她,这是“姝”,寓意美好。
她盯着这字看了又看,抬起头对他说,那我有名字了,我叫姝。
一颂奇她从哪得知”姝“这个字,她指着胳膊说,这里写了一个。
一颂慢慢地发觉,云泥之别是什么含义。
他学了那么久的轻功,教了姝儿三个月便已经赶上他学了一年的程度。
等到新月483年,一颂已经没有什么好教给姝儿的本领了。
姝儿倒是不在乎这些,只是托他下山买些书看。
于是他用这些年打猎、挖草药积攒的钱,给她带回了很多书。
姝儿知道这些书废了他大心思,等过了几天,他必经的山路上便堆积了很多药草,但自己却不在那天见他。
······
“母亲,您回来了。”月姝扑到郭敏怀中。
郭敏前三年是不得不在边境,后来便是边境离不来她,她也不愿离开边境。
因为念着月姝和月姬,好歹一年里会抽出一两次回都城见他们。
“姝儿,母亲好想你,这次给你带回了一把弓箭,你可喜欢?”郭敏抱着月姝,这些年的聚少离多,只是寄托在无数个少眠的夜晚,郭敏心底对于月姝最是亏欠。
“让我看看!”月姝最爱弓箭,华王却不许她总是舞枪弄棒,只是许她练习袖箭罢了。
月姝平日里被长刀、小斧娇宠,可不管华王的命令,暗地里总是瞒着清芳殿外的众人们偷偷练习着武功与箭术。
郭敏自是知晓月姝平日行为,一直为她寻一把好的弓箭。
郭老将军偶然听郭敏提了一嘴,等郭敏要回都城时,给她一个大的檀木盒子。
她打开一看,是一把紫杉弓。
“爷爷,这边是那'取干以冬,取角以秋,丝漆以夏。筋胶未闻。'之弓?”郭老将军得意的点了点头。
“爷爷,这等好弓,怎能不先给我呢?”郭敏对武器的痴迷程度堪比郭老将军,郭老将军手里不少好的兵器都被郭敏给哄了过去。
“给你的好弓也不少了,”郭老将军吹着胡子,“多大的人了还惦记着自己女儿的弓。”
“嘿嘿,爷爷,你还给姝儿这么好的韘(即拉弓时需带的指环)啊。”郭敏指着盒子里的一个指环。
此韘比起紫杉弓更是稀奇少有,通体血红,无半点瑕疵。
世间少有此等好玉,更别说只是打磨成韘,倒不怪郭敏惊叹了。
“配姝儿身上的红玉正好,”郭老将军虽也是不喜月华,但是他也对月华宠爱月姝的行为了如指掌。
“也是,正是极好的。”郭敏小心地扣上盒子,吩咐随行将领好生看管。
“此次你去是要说那件事?”郭老将军说。
“我很为难,那道士说的准或不准?”郭敏长吁口气。
“他啊,定是准的。”郭老将军想到那老家伙,眼里便含了些许笑意,如今旧识中就他俩尚存于世。
老道士虽然比他大上5岁,看起来竟比他康健太多。
“让姝儿自己去?”郭敏实在不放心,“就算我让她去,月华也定是不让的。”
“姝儿内里你还不了解?你虽不管不顾,倒是很有福气。”郭老将军摸着手腕上的道经手珠,“至于王上,若是你想瞒他,又不是瞒不住。最近不是又有喜讯传出,估计他也无暇顾及姝儿去哪吧。”
“行。”郭敏咬牙,“我去了都城问问姝儿,看她愿不愿去。”
······
“去去去!我去!”月姝听了竟不顾平日的宫内礼仪,从椅子上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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