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失忆前十一年

“喀嚓~”练僻咬了一口香脆的面包。

“今天面包烤的不错吧？”在一边身穿围裙的夏尔问道。

“我倒无所谓啦，不挑食的。”练僻呆萌的说。

“那你去****吧！”夏尔吐槽。

“矮油，大清早的不要这么肮脏。”

“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是不会说话啊！果然智商和情商是成反比的……”

“额，我知道你智商低，但你也不用这么拐着弯说吧。”

“@#￥%……”夏尔在练僻的身后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咒骂着。

“哎，对了，你有没有听说最近的一起新人研究员失踪事件？”好端端的，练僻突然问道。

“有啊，好像规模还不小呢。”夏尔收起鬼脸，也开始认真了。因为这毕竟是件很严重的案件，听说同一时间失踪的人口高达三位数以上，而且都是新人及研究员。

“听说这次连同盟高层也相当关注这件事啊……”练僻感叹道。

“不是说死几个新人无所谓的吗？”即便如今，当谈起这种话题时夏尔还是一种愤愤不平的心态。

“嗯……”练僻陷入了沉思，他在想或许现在也该是时候和这个年轻人谈谈了。“你是不是觉得每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随便杀人是不对的？”

“这是当然，那不是废话吗！”夏尔像个孩子一样的叫嚷道。

“你是不是很痛恨那些拥有实力却不对其善加利用的同盟老成员？”

“是，是的。”夏尔握紧拳头，强忍着愤怒说道。

“那如果我说实际上那些家伙每年的死亡率并不比你们这些新人低，你信不信？”

“骗人的吧！”

“我是做过统计的。”练僻放下手中的面包，转过身面对着夏尔说：“根据数字显示，过去几年魅影同盟中正式成员的死亡率占总人员数量的13.6%左右，而新人的死亡率则只占5.1%……”

“怎么会差这么多？”

“首先是你观察的视野还太过狭小，魅影同盟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复杂的多，也强盛的多。过去你总抱怨‘死几个新人没关系’这种说法，事实上，对于魅影同盟而言‘死几个正式成员’也没关系。甚至于死几百个，几千个他们都不会在乎，唯一的区别只是对外界的影响问题罢了。”练僻喝了口牛奶继续说道，“在死亡率中，因为实验事故、斗殴等原因所造成的人生伤害占绝大多数比重，试问，在外界生活中难道就没有事故和斗殴吗？”

“……”

“想必也有的吧，那么因为一言不合而大打出手的事情恐怕也是有的吧。”

“是的。”

“那为什么在那里你可以容忍其发生，在这里却不能呢？是因为强者对弱者的歧视吗？还是因为同样的事情在这里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都，都有点吧。”

“我问你，这个世界有多大？”

“什么？”对于练僻跳跃性的思维夏尔明显跟不上节奏。

“因为一点小事而丧命的情况不仅仅在魅影同盟中才会发生，世界上很多地方每时每刻都发生着类似的事情。你见过吗？没有！我见过，有的时候，很多人会因为一些个你想都想不到的理由而相继赴死，而你却束手无策。人命很贵，人命也很贱，他可以以最单纯的形态受人们的爱戴，也会以最复杂的模式被别人利用……”

“所以……”

“所以无论生者也好，死者也好，在魅影同盟乃至于在整个世界都只能算是可怜人。”

“可随意杀人始终不对！”夏尔依旧执拗的辩解道。

“呵呵。”

“练兄。”

“怎么？”

“你有杀过人吗？”

“我说有你信吗？”

“不信！”

“哼，小孩子的天真。”

“前年绑架我的那五个人你不也是没有杀他们吗？”夏尔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练僻一愣。

“有谣传说，那五个人前不久刚被找到。隔了一整年，在距离极远的不同地方被找到。好像所有人的智商都变成了几岁幼童的水平，但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哎，又是小道消息。我跟你说，以后同盟内部的事情呢还是要以黑曜石大厅公布的为准，其他的一些道听途说你只当茶余饭后的话题就行了，不用当真。”

“可我只是认为，练兄你并不像外表所展现的那样对世间的一切漠不关心，同盟也好，整个世界也好你一定有你自己的看法，而不是之前所言中的那样颓废。”

“你太高估我了。相比较而言我倒是很羡慕你……”

“我？”

“是的，你有一颗纯真的心，一颗未被污染的心。我希望你未来能够好好善用它，用它做正确的事。”说完这句话后练僻也感到十分吃惊，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也许他在夏尔的身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项目批下来了吗？”仿佛是不想再被之前的话题所影响，练僻主动说起别的事情来。

“还没有。”

“是什么项目？”

“秘密~”

“嘿，你这家伙！那至少关于什么的能告诉我吧。”

“嗯……是关于灵魂的。”

“哼哼，很适合你哦。”

“少来了。”

“真的，我相信你会做出骄人成绩的。”

“谢谢。”

“哈哈。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会说起那次失踪案件吗？”

“是想提醒我，魅影同盟其实是整个世界的缩影，让我准备好在将来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态？”夏尔眼睛看天，认真的总结道。

“去死，我是让你珍惜现在，别老在我背后扮鬼脸！！”练僻说着，没好气的白了夏尔一眼。而夏尔则嗤嗤笑着，朝厨房走去。

“咚咚咚！！”

“别敲别敲！公家财产！”练僻叫喊着把门打开。“干嘛啊！？”他探出像是许久未洗的头看着门外的夏尔。

“我说，你是有多久没有走出实验室了？胳肢窝里都要长蘑菇了，快来，带你去看好东西。”

“干嘛呀，我这里还有东西没弄好呢。”练僻一边说，一边准备开门出来。

“见鬼，这是什么味道！”随着房门的打开，一股说不出的霉酸味扑面而来。

“有吗？”练僻伸出鼻子使劲的闻着，“没有吗……”

“你已经没救了，赶紧洗个澡出来。”

30分钟后

“现在好多了吧。”练僻换了身行头，刮了胡子，出现在夏尔的面前。

“棒极了！”夏尔竖起大拇指道。

“到底什么事？”练僻坐在沙发上，明显睡眠不足的问道。

“三天后是魅影同盟各地代表交流会……”

“是‘名不副实交流会’！”练僻更正道。

“行行行，随你怎么讲。听说当时会有很多新奇的成果以及各色的美女登场……”

“然后呢？”练僻打了个哈欠问。

“你去不去？”

“我是代表之一你不是废话吗！”

“那你前面一直在房间里弄的……”

“哦，那是我自己的项目。你认为那个‘名不副实交流会’值得我去花那么多时间吗？随便唬弄一下就行了。你就想说这个？”

“不是！根据可靠消息，今天下午各代表就要陆续到来，晚上基本上就能够入住完成。我想……我们两个可以趁机一睹那些美女的芳容！”说到这里，夏尔贼兮兮的笑道。

“果然还是女人啊，到时交流会上也看得到，你急什么。”说着练僻就准备起身朝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喂喂喂，你难道不明白？”

“……”

“今晚或许能看到交流会上看不到的情节。”

“啊，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猥琐。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纯真的呢，看来我看错你了。”练僻在恍然大悟间失望的摇了摇头。

“你不去吗？”夏尔又问，“有看不到的情节哦~~~”

练僻打开实验室的门，背对着夏尔竖起了中指。

“哎，可惜了。果然还是只有实验能满足得了这个男人的欲……”

当天晚上

“欲望个屁啊！”（与上一句连起来念）夏尔躲在一堆矮树丛中抓狂的吐槽道。

“小声点，会被听到的。”练僻把夏尔的头往下压，试着看清前面的动向。

“你不是说不来的吗！”夏尔奇怪的问。

“我是担心你这个小鲜肉贞洁不保。”

“那你为什么还要穿夜行衣。”伴随着夏尔的吐槽两人一同看向对方身上的一身漆黑的劲装。

“这叫暗中保护。”

“那望远镜呢……”

“@#￥%……”练僻竟然无言以对的对着夏尔咬牙切齿，“你这家伙！”

顷刻间草丛里一阵骚动。

“啪，啪。”伴随着两阵轻响，两道光束投向了正在草丛间扭打的练僻和夏尔两人。

“我就说是变态吧。”一个女性的声音出现在光束的源头。原来是两盏手电。

“胆子真大，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嘿，还不止一个女性。

“说，你们来这里干嘛？”由于灯光的照射，一时间练僻和夏尔什么都看不到。

“我是来偷窥的。”练僻毫不掩饰的说道。

“啊！！”果然这种解释换来的是对面一帮女的大声惊呼。

“对！他是来偷窥的，我是来抓他的。”夏尔见势不妙立刻改口，反正练僻也招了，他一定比自己耐打。

结果……

重伤的夏尔被人抬了回去。

如果不是练僻阻止，恐怕这家伙会被直接送往警察局也说不定。

“怎么回事？”之后的夏尔百思不得其解。

“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练僻端着一杯咖啡从他身后走过。

“什么意思？”

“让你耍小聪明！”

“你那才叫不正常好吗！”夏尔一下跳到沙发上瞪着对方，“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为什么那晚被打的都是我。”

“我就是实活实说，你要知道女人并不反对男人去偷看她们，尤其是那些身材好的。但她们最恨的是男人骗她们，尤其是你这种穿着贼衣喊抓贼的家伙。”练僻故意拍了夏尔肩上的一块伤处，“看到了没，小子，想玩我？再等十年吧。”

“你这算什么歪理啊！明明就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她们都冲我一个人来的。”夏尔委屈的说着，而此时练僻早已回房间去了。

交流会的当天，夏尔因伤痛坐在一边的角落里，不过这倒让他能够清楚的观察整个会场的一举一动。

练僻果真是个天才，在成果展示方面，他信手拈来的一些作品却引来“业界”众多的好评，真不知道是因为该会本身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低级呢，还是练僻本人真的有极具过人的天赋。

不知为何，在场的人当中似乎没有人认出练僻和夏尔就是那晚偷窥的两个人。一来也许是由于人太多的缘故，二来也可能是当时在场的人并不多，所以也没有刻意将此事声张出去。

“好厉害啊！”当再度和练僻碰头时，夏尔表现出了由衷的赞叹。

“还好吧。”练僻无聊的活动着手腕。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交流会很无聊？”

“之前确实是这么想，但现在看来也还好。看见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了吗？”练僻一边说，一边将手指向夏尔的身后。夏尔顺势望去。

“她就是那晚在草丛里围捕我们的其中一个女子。”

“啊……”夏尔的一脸懵逼反应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当时还有这么一个人。

“笨，真不知道你都偷看到了点什么！”练僻附在对方耳旁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

“轻点轻点，这么大声光荣啊。”

“好好好，不过话说那女的好漂亮。”当夏尔仔细观察的时候发现练僻所关注的女子相当美丽。那种“美”是连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契合的恰到好处的美，倒并不是美艳或者娇艳的那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近几年代表中为数不多的，能看得过眼的人物。”

“你说她的能力？”

“废话！”

“你想泡她？”

“咳咳。”练僻干咳了几下，果然是点中了心思一般。“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哎，那祝你成功咯。”夏尔叹了口气说。

“干嘛叹气啊。”望着夏尔逐渐远去的背影，练僻不明所以的嘀咕道。

这种事情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夏尔明白，那种层次的女人自己是无缘高攀的。甚至根据以往的经验，就算只是接近到头来也只会是一厢情愿的单恋，绝对不会有什么结果。在感情上，夏尔真的摸不清练僻到底算是新手还是老手。纵然他总是会搬出一套套奇怪的理论，可在实践中每每成功的却总是他。或许这就是天才和庸人之间的差距吧，老实说对于练僻，夏尔是真心钦佩的，可与此同时自卑心理也是与日俱增，只不过在没有“现实”这个催化剂催化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你好小姐，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在后半段的舞会上，练僻大胆的邀请那名女子做自己的舞伴。

“当然可以。”对面也是落落大方。

“当晚一别都没仔细看清姑娘的芳容，在舞池中，练僻依旧重复着他那‘情商极低’的发言。”

“你也是啊，没想到本人竟然长的如此正派。”

“见笑了。”

“如果你不是大名鼎鼎的练僻也许我根本不会和你跳这支舞。”正好到某个两个人需要靠近的舞姿时，那女子趴在练僻的耳侧说道。

“你还对那事耿耿于怀？”

“自古天才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只不过并不是所有怪癖都能得到容忍的。”完了，果断一鼻子灰。

当真是非常扫兴。在二楼，夏尔看着那女子离练僻远去的身影，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连这家伙都难以上手，那自己岂不是更没希望？还好没去出丑。

不过好在，对方也没有让练僻太过难堪，她也是算准时间，在舞曲结束的时间离开。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练僻的心里轻轻的赞道。

“不知道姑娘芳名？”

“……白依……”白依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性命告诉了对方。

这就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其结果有点僵。不过好在双方都不怎么在意，一切的发展要等到之后再慢慢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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