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向南阁入门试起

云塑历3927年秋月53日，中央广场突然显现了一条大道，环形大道一扇光门亮起，门上金光闪闪向南二字。相比之前的入门测试，这次比最早的一次还提前了六十多日，娘想好的很多行礼给我们，可现在一样也不及准备，只给我俩随手包了两件衣服，三伯和爹就各牵一个奔向中央广场。

        因是第一天，住的远的还未及赶来，广场上人并不太多。爹拍了拍小草的肩，又摸了摸我的发顶，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三伯轻轻推了我俩一下：“好了，该说的早就说遍了，快去吧。万事自个小心了。”我跟小草手牵手踏上了环形大道。

        “小草，记得以后不要再叫我小花，要叫童童，苏沐童。”

        “那你咋叫我小草，不叫苏沐旸？”

        “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叫哥，小草听后脸都红了。

        我们手牵手，毫不犹豫的跨过了唯一一扇光门。

        光门后是个奇怪的空间，上下前后左右都是云雾一样的墙体。为什么是墙体，因为进来后背后根本没有门，我伸手摸了，冰凉且坚硬，可看上去就跟云雾一样轻薄。

        最靠近我们的地方摆了张大桌子，桌后一白衣蓝领青年男子在记录着什么，桌前一大约六七岁的孩童在讲述什么，他后面排着三个年纪稍大点的。

        最远处，一同样白衣但是红领的中年人悠闲的泡着茶。两边隔着一段距离各坐一名蓝领青年，他们手边都有个搁着纸笔的小几。远远看起来两边差不多，不过一边是男子，一边是女子。女子一直在朝这边排队的方向张望；而男子那边有两个男孩在，一个貌似也在排队，另一个站着不动让男子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我看了一阵恶寒，哪怕有个女的在，让个女的摸一遍也好奇怪的啊。

        门口排队的最后一名也是个女孩，她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排在她后面，于是我跟小草过去排在了她后面。

        第一关很简单，就是登记下姓名年龄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及住址。

        第二关男女分开后又分为两步；第一步就是握一块石头，石头有亮光就算通过。我觉得这个大概就是灵根测试了，有就亮吧。第二步就是摸一遍，等到真的上手被摸，我就知道摸的肯定是骨，好疼的。这一关空间内包括我与小草以前前面六人都通过了。

        第三关就是白衣红领的中年人，他先朝光门的位置看了眼说道：“今天就这么多人吧。”说话间伸出食指中指朝光门位置点了下，然后就给我们每人喝了一杯极苦的茶。当年我为了保持身材喝过段时间苦丁茶，这一小杯比苦丁茶还苦很多很多。喝完就让我们在他座位后面空地上就地坐下闭上眼打坐。我实在想不出这一关考的是什么，闭上眼嘴里还回味着那极苦的滋味，就感觉有一阵轻风徐徐迎面吹来。

        我好像在一辆车顶打坐，车开的很平稳但是在慢慢加速，一开始轻风徐徐，逐渐风越来越大，后来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风吹跑了，耳边都是狂风呼啸的各种奇异的声音。貌似有各种不一样的风在围着我打转，冷的、冰的、暖烘烘的、潮湿的、像刀子一样割脸的……我从未想到原来风也有如此之多的种类。好像风中还带着雨，但是好像雨又不大，时不时沿着脸颊滑下一滴雨水，那么大的风声中，我能听到它滴落在我肩膀上的声音，能感觉在浸透我头发衣服的力量。虽然我感觉随时要被狂风卷走的样子，但是却又坚持了很久很久。

        很久之后风终于变小最终停下，停下后我稍稍等了会，然后睁开一点点眼睑偷偷看了下。一看之下吓了跳，原来坐我周围的七人包括小草都已经不在位子上了，我忙睁大双眼找他们，一转头看着红领中年就笑眯眯的站我旁边。“醒了？别怕考的不错，到那边等着去，注意别出声。去吧。”他指了指最里面靠墙的方向，嘴巴没有动，声音却在我脑中响起。这应该就是传音吧？好高大上的技能啊。我看了看最里面的墙边，小草也在那边笑着朝我招手，我于是尽量轻轻走过去与小草手牵手靠一起站着。

        去年耳朵受伤时候，我们练就了动嘴不出声的聊天技能，所以这个环境下还是能说话的。小草告诉我，测试每天大概都会有十个左右进来，当然我们是第一天最少只有八个人，前两关都很快也没有通不过的人，但是第三关就通过的人就只有三分之一都不到而且有的慢有的快，为什么通过也完全不知道。我们第一批八人就只有我和小草通过了，没通过的都站在有光门的那面墙角落里。我们这边通过的大约站了二十多人，而那边没通过的则多了很多。根据进来一批人算一天计算，小草用了二天通过第三关，而我用了十一天。我居然在风里呆了十一天，这太奇怪了，而且十一天了我居然还没感觉饿，小草说他也是十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但是不饿。难道红领中年给我们喝的是辟谷茶？

        然后小草又说起了他打坐闭眼后的经历，他经历的是植物生长，各种植物飞速生长的声音和各种食物气味接踵而来。春天竹子破土而出、艾草团散发清香；夏天盛开荷花上有水滴滴落、水果甜腻多汁；秋天风哗哗吹着满地落叶、甘甜的糯米粉裹着浓郁的桂花香，冬天迎着寒风盛开枝干上的积雪被吹落、又甜又暖的烤红薯香味驱赶了寒冷。与小草一起第十一年了，我还是头回知道原来他的形容词能够如此丰富。这一关到底考的是什么，为什么小草短短两天经历了一年四季，而我十一天却除了风还是风。

        我们花了点功夫交流完，接着继续观察。第十一天的参试者还在打坐，每天的参试者都会坐一块不同的区域，那一块某天的人都结束测试了，后一天的人就会坐在这个区域内。所以我起来后，第十二天进来的人就被安排在我原来打坐的区域打坐。我和小草一起计算了下总人数以及通过没通过的人数。

        第一天共八人，通过二、未过六；

        第二天十一人，通过二、未过九；

        第三天十七人，通过四、未过十三；

        第四天十九人，通过三、未过十六；

        第五天十四人，通过五、未过九；

        第六天十三人，通过二、未过十一；

        第七天十二人，通过一、未过十、一未完；

        第八天十四人，通过无、未过十，四未完；

        第九天十一人，通过一、未过四、六未完；

        第十天十六人，通过二、未过八、六未完；

        第十一天九人，通过无、未过四、五未完；

        第十二天七人，通过无，未过四、三未完；

        第十三天十二人，皆未完。

        总计一百六十三人测试，通过的有二十二，未过的一百零四，另有三十七未完。

        第十三天的十二人刚刚坐下开始打坐没多久，红领中年从兜里掏出块白色玉石沉吟很久。然后起身对三个蓝领青年吩咐了什么，两名男蓝领一起走向未通过的那群人，女蓝领则向我们走来。吩咐完三个蓝领，红领又拿出个酒杯大的小水桶，捧在手里把水桶侧了过来，呼一下子地上打坐的三十七人全部装进了水桶。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再看女蓝领已经走到近前，她什么都没说，伸出手掌隔空朝我们挥了下，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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