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爱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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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人鱼其实是妖,在他们人鱼一族修练成神之前,他们的界定就是属于妖这一种族。
而在这个时候,道士也确实就是广为人知的用来除妖的行业了。
走到前厅,阿钰看了看四处无人,于是,透过侧面的窗户纸,向屋内看去。
屋子里面,阿钰一眼便认出了张老爷,还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该是张夫人,再是三位小姐,还剩下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肯定是那俊俏道士了。
但是因为距离稍稍有点远,阿钰能听到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多谢……多谢道长……那人鱼妖……拜托您了……”
张老爷面带恭敬的在和那俊俏的道士打扮的青年男子说着什么,虽然只是一个道士,但是这道士却是领主派来的,老张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不必……应该……我先四处看看……”俊俏道士回答,然后就要四处走走的样子。
“您可随意去!”张老爷自然是不会阻拦的,他可还等着这道士抓住那人鱼妖,保护他的老命呢!
俊俏道士点点头,干脆的转身出门,阿钰看到俊俏道士就要出来,连忙离开,向后院走去。
俊俏道士出门来,随便找了个方向四处看看,偏巧,也往后院走去。
阿钰远远的看见那俊俏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葫芦,看着小葫芦摇了摇头。
这道士,是领主派来帮助张老爷捉妖的,而这葫芦,是这俊俏小道士的师尊给小道士寻妖用的,师尊就给了他这么个小葫芦,说是接近了妖就会变为红色。
俊俏的小道士顺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葫芦到底靠谱不靠谱,而这张府里,又是不是真的有人鱼妖。
小道士无视各个路过婢女的议论纷纷,关注着他的小葫芦,倏地,他看到小葫芦闪过一丝粉色,又恢复了透明。
粉红色?不是红色?难道说,是妖气太淡了?小道士暗搓搓的琢磨,师尊只告诉他遇到妖葫芦会变红,却没有说葫芦变成粉红色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常理推断,想必是因为距离妖有点儿远,妖力薄弱的缘故,小道士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正确,便继续四处寻找那人鱼妖。
俊俏的小道士十分警惕的看向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有婢女看到俊俏的小道士看了过来,顿时羞红了脸跑走了。
这一跑,阿钰也跟着跑起来,他隐约感觉这个道士很危险。
俊俏的小道士看了看娇呼着跑走的婢女,又看了看前方跑走的妇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位大嫂你羞个啥?
忽然,小道士的脑海里似乎又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大嫂?……逃跑?
俊俏的小道士又想了想刚刚小葫芦一闪而过的粉色,这妇人,不对!思及此,俊俏的小道士连忙飞身追了过去。
不料,妇人的速度也并不慢,竟一时没能追上。
俊俏的小道士将小葫芦掷向妇人,小葫芦在触及妇人的瞬间迸发出刺眼的红色,然后掉落在地上。
俊俏的小道士飞身捡起小葫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要近到接触才会变色的嘛?!等到俊俏的小道士再抬头,那妇人已经向墙角逃去。
阿钰心中暗叹糟糕,向之前防御罩破损的空洞逃去。
俊俏的小道士紧追不舍,很快接近了阿钰,拔剑斩妖。
虽然这小道士本身对人鱼妖是没有太大的感觉的敌对的,但是,这一趟来张府,帮助张老爷斩杀人鱼却是他此行的任务和职责所在,是这小道士不想干也不行的。
纵然这小道士是人鱼阿钰无冤无仇,小道士也不想就这样杀死阿钰,毕竟,这道士也是修练的人,自然知道修练的不容易。
是的,在这个世界,道士和妖并不是天生的仇敌,而是,道士其实只是负责斩杀那些危害人间的坏妖罢了。
小道士觉得,这人鱼也没有做错什么,原本就是这张老爷先杀了人家人鱼的族人,人家人鱼来寻仇却还要将这人鱼再一并斩杀,也太残忍了一些。
奈何小道士的意愿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最后,小道士还是举起了剑向人鱼阿钰刺过去。
而就在那小道士拔剑的最后一刻,眼瞅着剑尖就要刺进阿钰的身体,却是忽然有一道七彩的光自阿钰的怀里闪现而出。
随之,阿钰放在怀里的鲛珠耳坠也碎掉了。
甚至,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就连被那老张私自藏起来的另一个鲛珠耳坠也一起碎掉了。
原来,这鲛珠耳坠竟然是曾经感受过神之力的圣物,其中还残存着来自神族的强大力量,即便只是一丝微弱的神之力,对于这小道士还有人鱼阿钰来说都已经足够强大。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阿钰再次看见了自己的姐姐。
姐姐说:“阿钰,这是姐姐最后一次保护你了,那鲛珠耳坠里残存的神之力保存了姐姐的最后一丝魂魄,如今却是要……”
人鱼姐姐不忍心说出自己即将魂飞魄散永远消失这样的话,她害怕自己会舍不得,更害怕自己的弟弟会很难过。
人鱼姐姐的话还在断断续续的从微弱的气息里逸出。
“阿钰,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去成为人鱼之神,去成为一切的主宰,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到你……姐姐……爱你……”
人鱼姐姐受到鲛珠耳坠里面一丝神之力的影响,知晓了神的强大,便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成为人鱼之神,那样子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自己的弟弟。
阿钰早已随着人鱼姐姐的话而泪流不止。
最终,阿钰从那皇帝派来的小道士的手中得救了,老张也被阿钰杀死为人鱼姐姐报仇。
可是,人鱼姐姐的最后一缕魂魄却是就这样再也找不回来了,就那样永远的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后来的事情人鱼幻境里并没有说,无外乎就是人鱼阿钰虽然如人鱼姐姐的遗愿成为人鱼之神好好的活了下去,但是这世上却再也没有人鱼姐姐的一丝身影一丝味道。
而人鱼姐姐,也至此成了人鱼之神阿钰心里最沉痛的悲伤。
人鱼幻境至此结束,但是,云清澄的眼泪却也随着那人鱼之神阿钰的眼泪一起流淌不止,亲情,果然是很珍贵的东西。
从第一重梦境出来之后,云清澄随即就进入了第二层梦境。
这第二层梦境终于不似第一层梦境那么悲痛而惨烈,但是,却无端的让云清澄觉得有几分难受。
就是那种怎么也说不清楚的难受。
轻纱帷幔,幽歌漫舞。红灯高挂,芬芳缭绕。
延陵君侧躺在贵妃榻上,白玉骨扇在他手中轻摇,他眯着眼睛,看着台上一身红衣的歌姬幽幽歌唱,舞姬在旁扭动曼妙的身姿,摇曳着轻纱。
“三少。”秦乐坊的主事者恭恭敬敬的伺候在一旁。
“那歌姬唱得不错,延陵乐你的眼光不错。”
延陵君的目光落在那红衣歌姬的身上,她独自坐在台边,指尖轻抚琴弦,戴着一片红色的面纱遮掩容貌,眼眸低垂,仿佛这乐坊中的纷扰都与她无关,她只是独自唱着她的歌。
“多谢三少谬赞。”延陵乐笑着道。
“看她的年纪并不大,为何遮掩了容貌?”
延陵君难得对乐坊中的女子产生兴趣,延陵世家的乐坊与其他乐坊不同,这里只是听歌赏舞之处,客人与这里的歌姬、舞姬并不会有直接的接触,若是有人有胆子在这里动手动脚,延陵世家的人可是不会客气的。
“这……我也不知,这姑娘来时便带着面纱,我问过几次,她却不愿多说,我听她的嗓音极好,也就随她了,若是三少想知道,要不我再去问问?”延陵乐笑着开口。
延陵君摆了摆手,他只是一问,并无他意。
歌者,声音动听便可。
随后的几日里,延陵君经常会到乐坊中坐坐,每每他来,总是能听到那名歌姬的歌声,而不论何时,那歌姬总是以轻纱颜面,抱着琴坐在乐坊最不起眼的地方,低垂着眼眉轻声哼唱,仿佛这乐坊之中再无旁人,总是独自为乐。
延陵君从未见过那歌姬的容貌,也不曾与她真正对视,只是听她的声音,听她的歌。
说来奇怪,延陵君总觉得这几日自己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的渡过,意识却有些模糊,他记不得平日里都在忙碌些什么,也记不得自己为何每日都要去乐坊小坐,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歌姬的声音。
好像只有她的歌声,才能让他的意识获得一丝清醒。
延陵君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或者忽略了什么。
这一日,延陵君又到了乐坊中,夜幕已经降临,他比平日来的稍晚一些,乐坊之中并无那歌姬的身影。
许是觉得无聊,延陵君在乐坊的后院中走了走。
行至花园时,他却听到撩动心弦的琴声,寻着声音而去,他在月光下,看到了那坐在花丛中低头抚琴的歌姬。
红花印着她的红衣,在月光下格外的醒目。
延陵君缓缓的走了过去。
脚步声,引起了歌姬的注意,她幽幽的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月光下,延陵君与她四目相对。
那是一双清澈而平静的眸子。
歌姬歪着头,看了一眼延陵君,随后又低下头,继续盯着自己的琴。
延陵君没有出声,他在花园的凉亭中坐下,支着下巴,看着撩动琴弦的歌姬。
琴声回荡在花园中,晚风拂过,百花摇曳着花瓣。
“为什么不唱了?”延陵君看着歌姬,她抚琴许久,也没有张口发出一个音节。
歌姬没有抬头,只是专注的盯着自己指尖的琴弦。
“听曲是要付钱的。”
延陵君微微挑眉,这歌姬说话倒是有点意思。
她这话岂不是在说,因为有他这个听众在,所以她才不轻易开口。
“哦?要多少?”
“那要看是谁,平民百姓分文不取,王侯将相万金不唱。”歌姬道。
“我是百姓。”延陵君非常没有节操道。
歌姬停下了抚琴的动作,抬头上下打量着眼前衣着华贵的美少年,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种很直白的声音道:“你当我瞎。”
延陵君笑了,秦乐坊里的歌姬舞姬无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不客气的家伙。
“延陵三少何苦调戏我这个小女子,我不过是在你家乐坊里混口饭吃。”歌姬收回视线道。
“你知道我是谁?”延陵君笑着开口,他可以确定,在他来的这几日,这个歌姬并没有抬眼瞧过他一眼,她怎地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乐坊后庭是不允许男子踏入的,就连乐坊的主事者,都不得进。唯有延陵世家主家的人才有资格打破这规定,而延陵世家年轻一辈中,与你年纪相仿的也只有延陵君延陵三少一人,且延陵三少早已经开始帮着延陵家主打理延陵世家的大小事务,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会在这个时间跑到后庭来的,当然只有您一个了。”歌姬不疾不徐的开口,语气听起来极为的谦逊有礼,只是那态度却显得极为的清高傲慢,完全没有因为猜到延陵君的身份,而出现任何受宠若惊和惊慌失措的模样。
淡定的让人有些诧异。
“你倒是很聪明,以你这样的脑子,再这里唱歌,岂不是浪费了。”延陵君笑着开口,他觉得眼前这歌姬说话的方式有趣的很,他似乎是很习惯对方说话的方式一般,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无礼之处。
“小女子无才无德,唱个歌,哼个曲糊口罢了。”歌姬嘴巴上说的极为谦卑,可是那清澈的眸子里却不见半点自轻只意,倒是还有几分嫌弃……
嫌弃某个打扰她弹琴的贵公子……
延陵君觉得这歌姬有趣极了,那一言一行和那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都像极了记忆中的某个身影,可是他却怎么想也想不出那人是谁,仿佛冥冥之中那人一直深藏在他灵魂之中,可是如今却变得异常模糊,他连她的容貌都无法记清。
“既然是糊口,那便唱吧。”延陵君摇着骨扇,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态度疏离的歌姬。
歌姬抬头看了延陵君一眼,白嫩的小手一伸。
“……”延陵君愣了一下,感情这小丫头,还是在找他要钱啊!
延陵君失笑,随手从纳戒中掏出一代金币,放在了桌子上。
歌姬扫了一眼钱袋,坐直了身子。
“一百又是一百年身后古海闪动微澜……”
延陵君刚眯着眼准备听,结果,一句歌声之后,他就再也没听到下文了。
歌姬看着延陵君,又看了看钱袋。
“……”这是一句话一袋子金币的节奏吗!!延陵君简直要笑出声了,见过财迷,没见过这么财迷的。
又是一袋金币放在了桌子上,歌姬的声音这才幽幽的响起。
这一次,延陵君十分的自觉,在歌声尚未停止之前,他就已经将下一袋钱币放在了桌子上。
“几行白鹭飞过时鼓息旗偃,大战落幕时血溅手腕,旷世的铁肩,绝境的孤胆,一声叹息在陌路傍晚,一洗心尘在天外的天……”
轻柔的歌声缭绕在夜晚的后庭,在月光下,只有这歌声缭绕在耳畔,延陵君半眯着眼睛,看着月光下的红衣歌姬,那缓缓的歌声,在轻慢之下,却带着让人惊心动魄的热血。
延陵君闭上了眼睛,歌声流入心间,绚烂的画面在他的眼前绽放。
狼烟四起,火光映照着天际,厮杀声不绝于耳。
放眼望去,妖兽、妖魔、人类、魔兽混乱的厮杀,他仿佛能够闻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死亡,伴随着战火,哀鸣,伴随着烽烟。
他的眼睛,被密集的妖兽充斥,天空之中,飞行妖兽连番攻击,大批的飞行魔兽在空中战死,染血的身躯化作一道血光,坠落大地。
赫然间,一声哀鸣穿刺过延陵君的耳膜,他心头一惊,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在妖兽大军的末端,一抹熟悉的身影跃入延陵君的眼眸,在那身影不远处,一团巨大的黑色漩涡,正快速的朝着那身影与她身下的朱雀飞射而去!
刹那间,延陵君的心跳停止,他死死的看着那若噩梦般的一幕,玩世不恭的眼底,第一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惊慌。
黑色的漩涡,在顷刻之间,将那身影和火鸟吞噬。
钻心的痛直达延陵君的灵魂。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延陵君咬牙低吼,化作一道银光,冲向了那黑色的漩涡。
黑色的漩涡吞噬了它所碰触到的一切,焚毁了一切。
赶到时,延陵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地上散落的白骨,还有那枚熟悉的空间戒指。
“不是真的……她没有死,不是真的……”延陵君张着嘴,死死的盯着那森冷的白骨,双拳紧握在身侧,肩膀隐隐的颤抖着。
他仓皇着从延陵背上一跃而下,落地的刹那,他将那纤细的人骨捧在手中,瞳孔绝望的晃动着……
“萧萧……”
延陵君猛然间惊醒,眼前的战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寂静的庭院里,只有琴声依旧。
花儿的芬芳代替了浓重的血腥味,红衣歌姬端坐在花丛间,歪着脑袋,看着他,那目光说不出的诡异。
“你怎么……哭了?”歌姬的声音忽然间响起。
延陵君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抬手轻触自己的脸颊,指尖却摸到了一片湿润。
“我不知道。”延陵君垂下眼帘,胸口处一阵阵的揪痛,让他呼吸困难,像是心脏被挖空了一样。
他仿佛梦见了什么,醒来却记不清了。
梦里,他似乎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可,那又是什么?
他记得有一个人,在他梦中出现,很重要,可是他却记不清她的容貌、她的身影、她的名字,就是那么一抹模糊的身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咳,我说……虽然我知道我唱的很好,但是你也没必要感动哭了吧,这让我多不好意思。”歌姬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延陵君,她又扭过头去,随手丢了一块手帕过去。
“延陵世家的延陵三少,哭起来可不怎么好看。”
延陵君愣愣的看着那块落在自己脚前的手帕,片刻后他弯腰捡起,轻笑道:“准线真差,都掉地上了,还能用?”
“爱用不用,对了,要收钱的,不多,再多给我加一袋金币就成,延陵三少应该不在意这点小钱吧。”歌姬耸了耸肩。
“不在意,就是怕钱给的够多了,你就不用来乐坊养家糊口了。”延陵君笑着道。
“谁也不会嫌钱多不是?”歌姬歪着脑袋看着延陵君。
延陵君看着她的眼睛,心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赫然间起身,朝着坐在花丛间的歌姬走去。
红衣歌姬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延陵君,微微皱起眉头。
“虽然我赚了你点钱,你也不用恼羞成怒的要来揍我吧。”歌姬赫然间起身,延陵君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遮蔽了月光,在她的身前笼罩出大片的阴影。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好看?”延陵君停下脚步,看着那双明眸,总觉得有些熟悉。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的口气有点不对劲?”歌姬微微挑眉。
“有什么不对劲?”延陵君笑着道。
“总有种你在调戏我的感觉。”歌姬撇过眼去。
“那就当是吧。”延陵君也不反驳。
“……”歌姬转过眼,瞪着延陵君,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和我梦中的人很像,介意我看看你的容貌吗?”延陵君开口道。
歌姬立刻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歌姬的拒绝,却没有阻止延陵君的心思,他赫然间上前一步,歌姬转身想跑,却被他拉住了手腕,一把拽了回来。
“小爷我卖艺不卖身你懂不懂!”歌姬惊呼道。
在她的惊呼声中,延陵君伸手揭开了她脸上的面纱。
月光下,一张令天地为之失色的容貌却出现在了延陵君眼前。
延陵君微微张了张嘴,一顺不顺的盯着那张陌生却又让他觉得极为熟悉的容颜。
“你很像一个人。”延陵君许久之后才缓缓道。
“谁?”歌姬疑惑道。
“不知道。”
“你在逗我!”
“不,很像,却又不像。”延陵君盯着歌姬的面容,忽然伸手覆盖上了歌姬的双眼。
那一刻,延陵君的心头微微一跳。
“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却不同。”延陵君忽然间笑了,他梦中的那抹身影,或许就是眼前这样,只要她闭上眼睛,就像是从梦中走出了一般。
心中的酸涩与揪痛,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可是更大的空虚却充斥着他的整颗心脏。
“你在说谁?”歌姬被延陵君的举动弄迷糊了。
“不知道。”延陵君轻笑着,他没有说谎,不论他如何的去想,如何的去回忆,也无法找到那人的名字。
延陵君松开了歌姬的手腕,他转身离去,没有再对歌姬的容貌多看一眼。
“桌子上的金币,是给你酬劳。”延陵君出声道。
歌姬没有看向金币,而是看向了延陵君的背影,不知为何,月光下,那个说话都带着笑声的少年,背影却充满了寂寥,在月光下,让人看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歌姬忽然间冲着延陵君的背影喊道:“延陵三少!”
“嗯?”延陵君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明天还会来吗?”歌姬问道。
延陵君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不会再来秦乐坊。”
“为什么?”歌姬很是疑惑的问延陵君。
“没有为什么。”延陵君却不愿意多说。
歌姬抿了抿唇瓣说道:“是因为我长得很像的那个人?”
延陵君沉默了,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延陵君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你之前几日来秦乐坊,就是因为觉得我的眼睛像她对吗?”歌姬依依不舍的追问,似乎是问不出就要一直问的样子。
延陵君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
“你既然说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又不来了?”歌姬似乎在追寻一个答案,她的声音如同她歌唱时一样平静。
“像,却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只有在见到你时,才会让我想起,我似乎记得那么一个人,你的性子有些许的像她,却依旧不是她,我从你身上找到了一丝她的存在,可是终究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既然不是,我又何必执着于相似的容貌?”
延陵君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后庭之中。
容貌不过是表象,延陵君很清楚,他所在意的,不是那副皮囊,歌姬的容貌很美,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美丽的少女,可是当真的看到她的容貌时,他却不能忽略掉心头那一丝失望。
相似的性子,一样的容貌,却总是少了最关键的那一点。
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令他追寻的光芒。
她,终究不是她。即便再像,也不是。
“你真的不来了?”歌姬问道。
“嗯。”延陵君很是肯定的回答歌姬。
“那么,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歌姬面露请求之色。
“问吧。”延陵君允许了歌姬的请求。
“你爱她吗?和我长得很像的那个人。”歌姬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洪亮。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延陵君整个人瞬间都陷入了一种很是紧张的状态。
延陵君的背影,在她的话音落地的当儿,僵直在了原地,即便有衣衫遮掩,可是他紧绷的身体,却依旧显露出了他的紧张。
“你爱她吗?”歌姬的声音,像魔咒一样,笼罩在延陵君的耳畔。
爱她吗?延陵君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旋着这三个字,爱她吗?自然是爱的,可是,那又怎样呢?
延陵君很是无力的问自己,就算是爱她,那又能怎样,注定了都是一辈子的好伙伴,这……似乎已经就是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了吧。
而就在云清澄看的正是兴起的时候,画面却忽然转换了。
云清澄暗搓搓的诅咒一句,真是讨厌,不让本仙女知道那延陵君到底爱不爱那个女子。
转换后的画面居然变成了一个女子伏案工作的画面,而那女子,云清澄却感觉自己冥冥之中就是知道那女子叫做云萧。
延陵君再次出现在画面当中,看着那女子埋首在复活者的安排上,延陵君无奈的扶额,大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手中的笔拿了过去。
“死神,你想死的更透彻点吗?”云萧挑眉看着延陵君。
成为主神的第一时间,云萧就快马加鞭的把幻灵的小伙伴们给带到了天空之城,直接让他们真正继承了身体里的神格,成为了真正的上位神。
“主神小姐,不好意思的提醒你一下,你和斗神大人的婚礼,就在明日,你如果还不准备一下的话,斗神大人,只怕是要失望了。”延陵君叹了口气,云萧成为主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她整天都是在忙着壮大神族的数量。
天晓得,她和帝斯的婚礼,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订下,可是这都倒数第二天了,她竟然连一点准备的意思都没有。
“……”云萧愣住了。
“明天?”她呆呆的问道。
延陵君点了点头。
“该死,我忘了!”云萧立刻起身,将一桌子的任务直接丢给了延陵君,“这些你先弄着,拜托了!”
说完,风一般的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看着云萧丢下来的烂摊子,延陵君苦恼的揉了揉眉角。
“这叫自作自受吗?”苦笑一声,他认命的拿起笔,继续云萧之前的工作。
在花海之中,云萧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到来。
“抱歉!抱歉!抱歉!”云萧扑倒帝斯的怀中,不停的道歉。
帝斯伸出手,将她圈在怀里,温柔的眼神让人溺毙。
“你并没有错。”
“我……我差点忘记了时间。”云萧苦恼的咬着唇片,她总觉得自己这辈子跟个工作狂一样。
“你现在不是记起来了吗?”帝斯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片。
云萧越发的觉得内疚了。
“我会补偿你的。”云萧无比坚定的开口。
帝斯只是笑,没有任何的不悦,像是对待稀世珍宝般,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云萧眯了眯眼睛,忽然间挣脱了帝斯的怀抱,拉着帝斯的手,朝着花海深处的宫殿走去。
透过花海中一大一小无比和谐的身形,那延陵君的视线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那少女不羁而狡猾的眉眼。
延陵拍卖行,后厅门前,侍从敲了敲门房门,在听到一声慵懒的声音之后,打开房门抬手请云萧进去。
刚一进后厅,云萧就看到了那个如同猫儿一样坐在虎皮椅上的俊美少年,含笑的双眸如同汇聚着星辰般璀璨,若有似无的笑意挂在少年的嘴角,懒洋洋的单手支着下巴,如同午后躺在阳台上晒太阳的猫儿。
延陵君从来都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云萧对自己居然是这样像一只晒太阳的猫儿这样的评价,苦涩的嘴角因为这一视角而溢出一抹微笑。
延陵夏在看到云萧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为何那个侍从要说“他”是“小客人”了。
瘦弱的身躯包裹在朴素的衣衫之下,清秀的脸上那双清澈的双眸闪烁着未经人事的懵懂和纯真,就身高而言,眼前的小家伙只怕还不到自己的肩膀,最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难怪会被说成是“小客人”。
“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延陵蒙,不知这位客人有什么东西需要委托我们延陵拍卖行出售?”
接待客人这种事情延陵蒙不敢劳烦延陵夏亲自开口,他立刻拿出了延陵拍卖行负责人的气势,客气道。
“哦,我这里有一批珠宝和金器想要委托你们出售,不知道要办些什么手续?”很奇怪的感觉,虽然眼前的中年人给她稳健老陈的感觉,可是云萧却下意识的认为坐在一旁的那名少年,才是这里话语权最大的那一个。
延陵蒙笑着道:“不知道是什么金器和珠宝?这位客人应该是第一次到我们延陵拍卖行,对我们这边的规矩可能不太了解。我们延陵拍卖行甚少拍卖金器和珠宝,除非是极为珍贵的,我们才会破例出售。”
延陵拍卖行何等规模,如果随便一点小玩意都能拿来拍卖的话,只怕再扩大十倍也不够用,更何况,一般的奢侈品在其他拍卖行里就能找得到,他们延陵拍卖行可从来不喜欢接手大路货,若非珍宝一般轻易不收。
云萧一愣,她倒真不知道延陵拍卖行的规矩,虽然以她的眼光,顺来的这些东西不论是工艺还是品质都十分不错,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拿出来你自己看吧。”懒得想这些细节,云萧干脆打开手指上的纳戒,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延陵蒙本以为这么个小家伙,最多也就拿出个两三件东西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可是随着纳戒之中的金器、宝石接连不断的倾泻而下,在地上形成一堆小山,延陵蒙的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么多的金器和宝石,就算都是低等的品质也能换上一笔不小的钱了。而以延陵蒙毒辣的眼光来看,那些散落一地的金器无一不是出自于名家之手的完美作品,而那些随地滚落的宝石更是各个品质纯粹,绝对是最上层的珠宝。
“就这些了,你看合适不合适吧。”云萧摸不准这个世界的价值观,也不知道延陵拍卖行的标准,只能静待延陵蒙鉴定。
延陵蒙点了点头,喊了几个金器鉴定师和珠宝鉴定师进来,对眼前的这堆珠宝进行鉴定。
不出所料,那些金器和珠宝各个都是极为上等的品质,这等品质的珍品,延陵蒙也只在延陵世家的本家之中见过。
再之后不过就是那延陵拍卖行的负责人在和那伪装成少年的小姑娘商讨价格的情形了。
谈妥之后,那小少年用这些贵重品换来的金币又在他们延陵拍卖行换购了大量的妖魔晶核才离去。
延陵君目送着那急匆匆离去的瘦小身影,忍不住轻笑一声。
“三少?”延陵蒙疑惑的看着延陵君突如其来的笑意,有些心底发毛。
延陵君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道:“你觉得这小家伙带来的东西如何?”
三少这是在考验他的眼力?延陵蒙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道:
“东西都是上好的品质,能够一次拿出这么庞大数量的奢侈品,这位客人的来头必然不会太小,所以属下这才斗胆接下了这笔买卖。”
延陵蒙分析的十分有道理,虽然里面确实是有一些残缺品,但是数量的可观完全可以掩盖这一不足。
延陵君听完,却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来头是不小。”
延陵蒙的判断没有错,只是他遗漏了一点,那些被忽视的残缺宝石,虽然品质不俗,但是有哪个家族的人,会把这些残缺的东西放在一堆奢侈品中一起出售?
延陵君的唇角勾起一抹趣味的笑意,对于这些东西的来历,已经猜了七八分。
要弄到这等品质和这等数量的奢侈品,那小子的技术当真不俗啊!
云清澄的目光再次追溯到延陵君那里,却发现那延陵君早已是看着云萧离去的方向留下两行泪水,无声无息。
原来,这第二层幻境,竟是——
爱而不得。
是最深挚的爱,却也是最不可跨域的距离,伙伴,就已经是能够达到的极限。
云清澄不禁为这位为情所困的延陵君感到悲伤,也为自己此生能够得到君无则的陪伴而感到无比的庆幸。
云清澄回头看一眼,君无则依旧在自己的身后,虽然不知道君无则是否和自己一样看到了这个故事,云清澄就是觉得君无则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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