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十三南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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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府设宴的时辰到了,张姮换了一身秘色绣裙,头饰则佩戴着粉宝石花蕊钗,在没有别的装饰——她不想将心思花应付无聊的人。
坐在车與上一路直奔内城乔府,沿途守卫森严,直到了乔府大门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可见皇帝对这位姨母的重视。等槿心交了帖子,便有下人引她入内求见。
乔府紧挨皇城,虽说是国公府邸,但有很多规格都与王府比肩,这是不合礼法的,但皇帝从来没介意过。一路走来,亭台楼榭耸立,园林也颇为讲究。到了主厅,更是豪华无比,堪比宫中太后的慈祥殿。只见主位上高坐着位白发苍苍,眼神却无比凌厉的媪者,身着丹凤锦袍,头戴一品诰命的三尾金雀冠,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皇帝的母家姓乔,自皇帝登基以来颇受恩遇。
乔国公在世时,其子女都受到不同的封赏,实际上就是被圈养起来的贵族而已。不过随着岁月流失,现而今族中还在的亲属也就三位了,眼前的,就是进入杖朝之年的南平夫人,只没想到她年纪老迈,气度还是如此迫人。
张姮稳步上前请安:“长河翁主拜见南平夫人,恭祝夫人福寿安康。”
“长河翁主真是懂礼识数,就是不知这次又从何处得来新鲜才华尽显啊。”张姮听着不怀好意是讽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映入眼帘,就是竞陶帝姬深受南平夫人的厚爱,她端着一盘新制的果子,无比亲密地坐在南平夫人旁边,软语撒娇道:“姨祖母您尝尝,这是新做好的酸姜梅果,最是解乏生津,您一路旅途辛苦,这个正适合。”
南平夫人和蔼道:“恩,难为你有心了,送给老太婆那么多贵重的礼物,又如此妥帖。”
竞陶妩媚一笑:“竞陶服侍姨祖母是应该的,就连父皇也再三叮嘱竞陶要好好服侍您。可您老是不回长阳,竞陶都无法尽孝呢,眼见您就在身旁,怎能不欢喜,不尽心。除去这果,今天竞陶还安排了您最喜爱的歌舞,定能让您洗去疲惫的。”
张姮没多话,只站在正厅正中,静静看着面前的天伦之乐,觉得甚是无语——撒娇谄媚的样子未免太浮夸了。然后环顾四周,发现此次受邀赴宴的人,除了使出浑身解数给她难堪的竞陶,也是宾客满座的;都是朝臣的内眷,她们不请自来,目的为何不言而喻。只南平夫人没发话,也许是竞陶早有吩咐,现下谁也没搭理张姮的意思,不将人放在眼里,有的更是直接对她品头论足。
张姮对此也没在意,屋内的她们对她来说,也不过是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反观竞陶在上面使劲卖劲,自鸣得意地撇了一眼她,发现对方,面对奚落根本就没在意,眼睛还左顾右看的,忙对南平夫人摆出一副委屈的面孔道:“姨祖母,今日是您回来的大好日子,可偏偏有人不将您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南平夫人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看着下首的张姮,暗自打量。
自她接到书信和贵重的礼单就有所怀疑,竞陶在信中道尽自己的委屈,有意无意的将张姮的种种行迹吐露,贬低得一无是处,特别强调对方耍弄心机将张思戚的双眼蒙蔽,让她堂堂帝姬被责骂。另外书信上虽没有言明让她回来做主,可意图实在明显。
其实南平夫人对长阳的人情世故早就厌倦了,这一趟回城,也不过是好奇罢了;好奇这个在皇宫大染缸里的鱼,是怎么蹦跶的。
一旁的竞陶,见南平夫人对张姮的眼神专注,心中大喜,更加卖力道:“姨祖母,您是父皇的姨母,地位尊贵,可有人却见而不拜。不过您也不要责怪长河,她初入宫门,自小长在贫瘠乡野,蛮横无理惯了,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张姮心中不屑,南平夫人则眼神示意旁边一位姏母,那人得了恩准,便对张姮说:“殿下,夫人是皇上的长辈,按规矩您是要行下跪礼的。”
张姮恩了一声,便提裙跪下行礼,忽然她开口说道:“夫人尊崇,长河理应下拜,只能否,先请竞陶姑姑下来。”
大家目光汇聚,不明何意。
竞陶则语气强硬道:“放肆!本宫是夫人允许同坐的,你哪来诸多借口,分明是蔑视夫人!”
张姮不怒反笑:“姑姑不要急,当着这么多命妇面前,姑姑作为皇室帝姬,可不能失了礼数。须知我魏国礼仪明确记录,行跪拜大礼必须得是对德高望重的长者尊者,姑姑年纪轻轻,位份只比长河大了一阶,不知有何功德自命不凡?”
“你!”竞陶脸色唰一下变得红粉,指着张姮却说不出话;可以说自从春起宴后,她面对张姮只剩下哑口无言。
这时,南平夫人要竞陶先下去,对方当然不情不愿,她本想借此机会让那臭丫头对自己下跪再狠狠教训一番,竟被她躲过,不过接下她可不会让张姮侥幸了。
对方看在眼里,自是明白她不会轻易逃过一劫,只书贤不在她身边,这智商便打了折扣,于是当她下来后又忙提醒:“姑姑还是识大体的,不过还有一点,后辈跪拜长辈是天经地义,但就位份来讲,朝臣内眷不管有没有诰命,都要先对身居高位的皇室行问候礼,可长河进来的时候,诸位可都是自顾自地坐着吃喝闲话啊。”
张姮话语阴森,原本还安稳在自己席位的各家命妇都吓得颜色大失。竞陶怒道:“强词夺理!你不敬夫人,到现在也不行跪拜礼,却在这些小事上吹毛求疵,在座夫人可都是朝中大臣的内室,于江山社稷有功。你如此狡辩,分明是借故羞辱夫人和众位臣妇。”
张姮笑了,笑得如沐春风,声妙银铃道:“姑姑,长河没有说朝臣命妇有什么罪过,长河只是在强调国法!”
国法礼法,都是为人不可逾越的鸿沟,而国法又凌驾于礼法之上,乃立国根本,须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臣再怎么有功也是臣子,就算是有诰命的夫人,在张姮面前也要行礼。
她轻描淡写的将在座妇人罪名扣大,给了竞陶一个大大的反击。那些命妇哪个还敢安稳坐着?争相恐后的对张姮行礼。
竞陶看着她们,心中怒斥各个都是见风倒,遇到强硬的竟连吭都不吭一声,真是该死!
而张姮见众人恭敬了,笑着吩咐免礼。只礼虽行,这些命妇却再不敢坐下,纷纷低头不语,没了方才的嚣张。
竞陶不罢休道:“既然诸位夫人已经请安了,那接下来就该请长河殿下对南平夫人行礼了吧,夫人可比不得一般诰命在身的人,是有爵位的,而且还是皇上的长辈,国法礼法可都没有长辈给晚辈下拜的!”
“当然,夫人尊贵,自然心安理得接受晚辈跪拜。不过姑姑您还得下来些,要不然乱了礼法,天下人该耻笑长河没有礼教,跪拜了毫无德行的人。”
竞陶此刻恨不得将张姮活剐了!居然敢当着命妇的面羞辱自己,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再之后,张姮弯腰,膝坐于臀,拱手行礼叩首大声道:“长河叩见南平夫人,恭祝夫人福寿安康!”
南平夫人面无表情,从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一语,好像在看戏,一出耍猴的戏。
她不出声免礼,张姮也就跪在面前,并不卑微。但竞陶以为南平夫人是在帮着羞辱对方,心中很是解气,对她冷嘲热讽不断:“殿下贵为翁主,虽然出身不好,但也要恭敬的,你的背怎么这般僵硬,在弯些,眼睛也不可以直视!真是没规矩!怎么到现在还是这么没礼数的样子。”
竞陶在旁自顾自地说,内眷们此刻却不敢帮腔,南平夫人还是冷冷看着,可张姮始终没有任何情绪;倒是一块硬骨头。
“起来吧。”良久,南平夫人缓缓开口,但竞陶哪里甘心,撒娇道:“姨祖母!翁主对您不敬,您怎么能饶过她?!您太心善了,父皇和母亲时常教导竞陶要谦卑谨慎,要有礼有节,对这样处处没有礼教的人不能心慈手软。今日若不好好管束,将来一定会闯出更大的祸,那时父皇的颜面何存?”
面上振振有词,可内心却只觉解恨:哼,你这村姑,今日必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
她一再坚持,南平夫人惜字如金,等于是默许了她的傲慢,只张姮没有辩驳,依旧恭敬地跪在地上,任由外界的侮辱和嘲讽,就这样又过了约莫一刻,她还不停歇,也不知哪那么多狂妄。
这时,南平夫人身边那名姏母劝道:“夫人,已经过很久了,您也累了,不如让她们散了吧。”
竞陶哪敢放过,刚要再丛勇,忽然就听张姮自顾搭腔:“看来有一刻时了。”
竞陶欣喜终于叫她抓到了把柄,厉声喝道:“放肆!未经夫人传问你,怎么可以擅自说话,来人!将她按住继续跪。”
无人敢上前,这乔府里的都是南平夫人的人,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会动,竞陶见无人应答,心中是倍感屈辱。
张姮笑笑摇头,居然直接起身,竞陶看得瞠目结舌,只听她弹着身上的衣袖道:“夫人莫要见怪,长河不是无礼,如此是礼尽。要知跪拜超过一刻,再跪下去,可就真是对夫人的大大不敬了。”
竞陶呵斥道:“胡言乱语!你言语放肆,行为不检,明明是有心怠慢!”
张姮却坦然道:“姑姑,按照礼法,长跪虽然表敬畏之意,可时间如果超过一刻,那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哦?是什么意思?”南平夫人忽然开口问话,张姮对她禀明:“夫人方才已命长河起身,但是姑姑为让长河表达敬意依旧长跪,长河不敢有违。只遵礼法,这时间过了半刻不起身,就是为死人守孝的意思了。虽然长河不知姑姑一心让长河对您跪拜那么久是何意?但自知这样下去是真的大不敬了,所以借着这位老妈妈说话的机会擅自起身,不顾姑姑的阻挠,还请恕罪啊。”
竞陶听罢是脸青纯白,在座命妇们也额头冒汗;她们可早听闻竞陶帝姬去年春蒐的事迹,眼下又咄咄逼人,还不顾礼法冒犯夫人,心中对这位皇女的口碑又降了一个档次。
竞陶则吓得忙跪下请罪:“姨祖母明鉴!竞陶,竞陶不是那个意思!竞陶只是想”
张姮则插话道:“只是想教训一下刚被皇祖父嘉奖的长河罢了,姑姑是那个意思吧。”
竞陶辩驳:“你胡说!”
张姮假意又说:“哦!那就是枉顾礼法,带着众位诰命夫人无视尊卑,针对南平夫人。”
“你——!”竞陶无言辩驳,毕竟蓄意陷害就是她的目的。
而张姮看着她的脸都被气得变形,心中可是畅快;你也该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了。只不晓得如果书贤在,你会不会推了她出来顶罪,说都是她教唆呢?
最后,许是厌烦竞陶的哭哭啼啼,南平夫人扭头对身边人吩咐:“竞陶殿下累了,兰溪,请她回座位上歇着吧。”
一句话轻描淡写,竞陶以为是南平夫人有心相帮,慌忙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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