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霁月,不想做母亲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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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另一角的昭月台,霁月的身子在魔医的精心调养之下好了许多,此时此刻她正在花园里晒着太阳。清晨的光不强,却是分外地明亮,霁月闭着眼睛,竟似乎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新一天的希望,而她的内心早已干涸如沙漠,再多的阳光于她而言都是煎熬。
“夫人,您身子刚好,还是回去躺着吧。”侍女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深怕她那娇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外面哪怕是一点点的微风。
霁月浅笑着摇摇头,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身子就像是野草,看着虚弱,其实却分外坚强,如果可以,或许她宁愿选择死亡。
“黄裳,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那位名叫黄裳的侍女面上露出了难色,霁月怀孕的消息,除了她本人,这个昭月台已经沒有人不知道了,这个时候,她们如何放心让霁月一个人呆着呢,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整个昭月台都会受到牵连的。
“夫人……您就让奴婢陪着吧,奴婢绝对不出声,不打扰你的清净。”她的声音里带着乞求,就差掉出一把一把的泪來了。
霁月摇了摇头,拿她沒办法,便也默许了她跟着,黄裳得了霁月的默许,连忙走上來扶着她,深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黄裳,你说我很像一个人么,她是谁,”索性也沒有什么事,霁月问起了一件很久以前就困扰自己的事情。
黄裳吓得一下子就扑通地跪了下去,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极为害怕。霁月也曾问过很多人这件事,但是得到的答案似乎都大同小异,要不就是躲躲闪闪,急忙岔开话題,要不就是自言自己不知道,要不就是一个劲地求饶,说自己大胆之类的话,霁月听的都有些烦了,后來索性也就不问了,但是不问毕竟不代表她不想知道,有些疑问越是埋在心底,就越是会发芽成长,最后长成一棵苍天大树,沒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你遗忘。
霁月也是个执着的,这一次并沒有打算轻易地放过,她慢慢地走到黄裳面前,她那一身华丽的衣裳几乎都要碰到了黄裳低垂的头上,黄裳一慌,头上戴的流苏发簪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却更像是催命的魔音,她只低垂着头,企图用最后一点坚持來避免自己成为祸端的起因。
“黄裳,你伺候我有多久了,”霁月逼得黄裳退无可退的时候终于开了口,她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她也不希望太过于逼迫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个沒有手段、不会反击的弱女子。
黄裳把头低的更低了,霁月靠得极近,她看不清霁月脸上的表情,但是她听得出自家主子的语气,她知道自家的主子的手段比起琴公主或许更加地令人难以招架。
“你是打算这样一直不说话么,”霁月有些不耐烦了。
黄裳慌慌张张地道:“奴婢不敢胡言。”
“难道回答主子的问題也是胡言么,”霁月并不打算给她机会,她轻轻地蹲下身子來,伸出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突然用力地握住了她的下巴。
她轻轻地伏过身子去,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是他的人,但是既然來了我这里,还是要听我的话。听清楚了么,”她轻笑一声,放开了她,而黄裳在这个时候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一片,整个人沒有丝毫血色,毫无力气地瘫倒在地上,眼睛绝望地看着霁月。
“魔君到。”一个尖锐的声音解救了她,她像是看到了最后一点救赎,但是这个救赎就在下一秒离他远去。
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君步步生风地走了过來,却是爱惜地扶起了霁月,“你怎么在地上坐着,仔细着了凉。”他几乎是将霁月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來的。不知为何,魔君对这个霁夫人从不吝啬恩宠。
霁月得意地看了眼蚀阴身后的黄裳,递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是告诉她,就算是你的主人,他最在意的却还是她。
霁月难得安静地靠在蚀阴的怀中,轻轻地道:“刚刚那丫头不小心,带着我一起摔了。”她的话轻轻的,只是陈述事实一般。
而蚀阴一听却是大惊,霁月真是养胎的时候,她自己不知道,这宫里伺候的太监宫女可沒人不知道的,可是这个侍女却这般不小心,这样的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他眼神一冷,露出一阵杀意來,这样的眼神黄裳最是清楚了,每当自己的主子露出这样的神色的时候,必定又是一个人的死期了。
“來人,把她拖出去。”蚀阴甚至不用抬头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人就轻而易举地下了杀令,似乎这样一条生命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慢着。”霁月阻止了他,求情道:“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又何必为难她,我也沒有事情,这件事就算了吧。”
蚀阴仍是不肯,他自认为自己的手下是绝对不留无用之人的,伺候霁月的人更是。
但是这下霁月也不依,她沒有哀求,而是撇过头去,不说话。蚀阴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宜跟霁月动气,摆了摆手也不再计较。
霁月朝着黄裳勾起了嘴角,丹唇开阖,说着什么话,沒有人听得到,但是黄裳看到了,她是在说:“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了。”
是啊,她的命其实时刻都在她的手中,她让她活着她就能活,她让她死,她也绝对沒有活路,霁月这一招算是让她认清楚了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也明白了该怎么做事。
黄裳恍恍惚惚地爬起身來,就在刚刚,她在生与死的边缘走了一趟,他们的生命就像是我在别人手中的稻草,他们说折就能折断,他们说不折,那便好好地活着。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人,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魔宫,那个时候,这里还沒有蚀阴,那个时候,她仅仅是个小女孩。她曾见过另外一个人,她跟霁月长得很像,但是她比霁月爱笑,笑起來的时候两个梨涡,一排整齐的牙,她是尊贵的,但是她从不觉得别人低贱,她曾在魔宫的每一角偷偷看过她,那么光芒四射的人,尊贵的身份,无上的尊荣,但是却活得那样肆意潇洒,无拘无束。
而现在,那个人成了整个魔界的禁忌,沒有人敢提起她的名字,但她却仍存在在很多人的心中。
蚀阴抱着霁月一路回了昭月台的主殿,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但是透过蚀阴深情的眼,霁月总能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也许蚀阴的心中存在着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只是他从未曾提起。
“爱妃,今日本君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蚀阴笑着看她,在他深邃浑浊的眼中,霁月看到了几分真诚。
她很好奇,反问道:“什么好消息,”她的心中很纠结,她知道蚀阴的好消息对于她而言或许并不是好消息。
蚀阴跟霁月一起横倒在松软的床榻上,蚀阴一只手支着自己的头,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霁月的一缕柔顺的头发。
“是关于你的好消息。先前你身子虚怕你激动,现在你身子好多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听蚀阴这样说,霁月更是好奇了起來,心中也隐隐不安,她挣扎着坐了起來,而蚀阴也跟他一起坐了起來,担心地看着她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沒有。你说吧,什么好消息。”她很平静地回望着蚀阴,不管是什么消息,她的脸色总是这样平静的。
蚀阴看了看她,又爱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道:“你知道么,本君只喜欢的就是你那平静的模样,好像天塌下來也能够承受的样子。”蚀阴感叹着,而在这感叹声中却像是在回忆着另一个人。
霁月可不是要听他的感叹的,她又重复道:“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你要做母亲了。”蚀阴终于还是吐出了这几个字。霁月一下子愣怔了,母亲这两个字就像是惊雷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面炸响,她不知道是该快乐还是该悲伤了。
为什么在她并不想要孩子的时候,老天却给了她一个孩子,她轻轻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的小生命,尽管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可能摸得到。蚀阴同样将他那只粗糙的手附在霁月的小手之上,这个时候,或许有人会相信他们两个其实是一对最平常的恩爱夫妻,如果蚀阴不是魔君,而霁月不曾爱上别人。
“是真的么,”她轻轻地问他,眼中有着绝望,原來她真的已经回不去了,而眼前的这个人将她带入了地狱。
“我知道了。”她推开了蚀阴,一个人走了出去,目光空洞地,痴痴地往前面走去。
蚀阴的心中曾幻想过很多种霁月发脾气的方式,可是他沒有想到,她只说了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知道了,只是知道了,因为她沒有能力去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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