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守夜－大水由来

“可惜，大水她刚去休息了，妳来得太晚了！要不要我去叫她？”

        “不忙，不要吵她，让她休息。我刚下飞机，听到她碰到色狼，所以顾不得放行李就赶了过来！”

        “爷爷的口风真是不紧！八成是他自已想冲过来？！”那人自言自语道，又开了口。“那妳要不要住在这就好？”

        “我的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我就在这陪你守夜，顺便跟我说说她最近的近况。”

        当莫伊凡回到营地时，看到拿着一个锅勺背对着他，正在拌着姜汤和林正扬有说笑的女人时，一时之间以为自已眼花了。误将她与内心的身影重迭了！

        然后，他走近时，这才发现──

        “莫伊凡，你回来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水的妈妈。”林正扬介绍着外貌与石若水十分神似的一位中年女子。

        而水思华也在此时，转过身来端详着莫伊凡，她先前看了小儿子写来的信中，有说到这号人物，而今天在这里看到了本人。

        他确实与传说中一样──不凡！

        ◇

        这晚，他们一边守夜，一边顾姜汤及添柴，一边谈天说地，自然是免不了提起石若水。

        “学长，为什么你都叫她『大水』？”莫伊凡早就对此有所好奇，但一直没有机会提起。

        “这个…哈哈！唉，这就要从她小时候说起，那时大水妈妈家里好像是忙收成，所以把她寄放来我们家住。”林正扬听到这个话题，有点尴尬地看了看水思华，摸了摸后脑，像是作了亏心事的模样。

        “怎么？若水她做了什么吗？”水思华像是也头次听闻此事，极为好奇的附和。

        “大水妈妈，我跟妳说，妳可别生气呢！”林正扬回想起儿时的过往，忍不住脸上浮起坏笑。看到若水妈妈手微比了比，就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那年，我好像是七岁左右吧，大水少我一岁，小小的，非常可爱。爷爷以为我们年纪相近，应该玩得来，所以把她带回来！当时，因为我妈生不出女生，对大人和小孩来说，女孩十分稀罕──所以，我和四个哥哥们，看到这样一个小女孩，当然是十分的兴奋啊！大家都想和她玩，还有欺负她。”

        “男孩子玩起来没有禁忌，而且很粗野，你可能以为应该是我们几个欺负她一个，一面倒的状况，但实际上与想象中相反。你别看大水现在这个样子，她小时候可顽皮了！起初，是我们一直逗弄她，但后来她一发现我们的罩门时，就是悲剧的开始！有一次，我们围在一起打纸牌时，突然脚下出现了一只蟑螂！那时，大家都惊得站到了椅子和桌子上，她竟然在第一时间，伸出脚踩死了它！这女生竟完全不怕蟑螂？！”林正扬描述的是一个令莫伊凡完全没办法想象的场景及『她』！

        谁曾想，童年时的她会像个男孩子一样！而且，是『小恶童』一枚！

        其张扬拔扈的等级，比儿时的他更…！！

        “后来，你们应该就猜到了，那就是我们永无宁日的开始！偏偏，我们向大人告状时，却发现大人们更恶劣！先前没有人跟我们说，她的辈份比我们大，就在一边看戏，让我们『误认』她是邻居家的小孩什么的！当我们告状时，就用她的辈份压我们，说什么我们原不应该『以大欺小』，现在『以小压大』就更不可取了！情况完全是一面倒，完全只有我们被她欺负的份，而且『投诉无门』！唉！那时的我们真的好惨！”林正扬边叙说着，边露出无奈的笑容，然后边看着他们的反应。

        他的陈述引来了水思华的一阵低笑，使得莫伊凡像呆子一样张口无言了许久才开口。

        “顽皮？！她小时候很活泼吗？”莫伊凡听着听着发现『很吃惊』并不足以形容他现下的万分之一感受，他完全没办法想象她的这么一面，但如果从石家小弟的那个模样，再想想她当时的年纪，好像也不是无此可能！

        “是啊，你都不知道，这孩子从小的时候，就让我格外的伤透了脑筋，她太好动了！好动到惹了不少麻烦！”水思华又说出了一句令他更加吃惊的话。但他发现自已的想象力枯竭了！无法在心中描绘出这样的她！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叫她『大水』？”水思华接着问。

        “对了，那是因为我姓林，不姓水，所以她不知道我是亲戚啊！事后，当她知道时也太晚了，恶名远播！弄得远近几条街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爷爷他老人家喜欢开玩笑，把此事比作『大水冲了龙王庙』，也就是自家人害了自家人之意。所以，若水因此多了这一个绰号──『大水』！哈哈！”林正扬提起此事时，得意地哈哈大笑，像是爷爷为他报了一仇似的。

        莫伊凡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虽脑子还在打结状态，但还是不解…

        而水思华像是知道莫伊凡的心中所想，主动的解释了起来！

        “正扬的妈妈原来有一个哥哥，他妈的哥哥是家中独子，但因为车祸的原故，导致不能生孩子，正扬他家又这么多个儿子，所以就把正扬过继给她哥，所以这也是他不姓水，而姓林之故。”

        莫伊凡沉吟了许久，将事情在脑袋里整理了一遍后，终于有点明白了起来──她之所以被称为『大水』是因为家族关系错综复杂，所以惹出了误会一场！而也是这个误会一场，促使了她的『大水』传奇！原来…林正扬会这样的怕她，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终于搞懂了！

        “原来如此，但我还是没办法想象她像你们说的那样调皮、捣蛋？！”

        “何止是调皮、捣蛋？！大水妈妈，你赶紧把大水的丰功伟业跟他说好吗？人家大水可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的淑女，如果是的话？我会怕她吗？”林正扬听了都快吐血了！他决心要『纠正』莫伊凡对大水的刻板印象！

        水思华听了以后，则是哭笑不得，难道小正扬没发现他正在对自已要求──让一个母亲败坏自家女儿的形象吗？！

        虽是如此，当她看到莫伊凡的一脸好奇时，却觉得自已极不容易拒绝这个要求！因为他渴求的眼神，好像是想『全方位』的了解自家宝贝。

        水思华润了润喉咙，然后嘴带微笑，脑中思索了片刻，想着要挑哪一样说，才能将大女儿的『特别』透过一次事迹，让眼前人了解呢？

        没多久，她就像想到一样蠢事，食指微指，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我记得，若水这孩子，那年是上小学的第一年。那年她们学校办运动会，请我们去学校时，她们导师跟我说了一个很惊人的事情…”这个开场白很成功，瞬间就吸引了两个人的所有注意力，林正扬和莫伊凡都听得目不转晴，而林正扬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他边听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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