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守夜－两尊石像 (上)

入夜，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柴禾烧得哔啵作声…

        两位男子入神的望着站立起来、若有所思的中年女子，静默的等待接下来的故事。

        “那时，若水的级任导师是女的，叫作萧子雯，后来还升任了国中部的导师，专门教若水数学。”水思华没想到她的这一番话，让莫伊凡吃了一惊，当下她马上发现了异常，立即追问。

        “伊凡，你认识萧子雯老师吗？”

        莫伊凡看着两个人关注着他，无奈的点了点头…原来，他与她的缘份就是从那时就开始了！

        “萧老师和我母亲是手帕交，所以我才知道她。”他仅仅作此一句作简单回答。

        “原来如此，那搞不好，我认识你的母亲哦！有机会引见一下！”水思华调侃地对他眨了眨眼，那个恶作剧般的眼底光芒和石若水如出一辙，令在一旁的林正扬感到一阵恶寒！害怕的抖了抖！

        原来，大水会这么恐怖不是没有原因，有其母──必有其女！！

        而，莫伊凡则是感觉到莫名的亲切，这种相处模式和她如此的神似，原来一切其来有自！石若水这种外表看似柔软，实则内心坚强的本质，不就是来自她妈吗？

        在收到水思华的眼神指示后，林正扬拾了旁边的柴禾，上前添了添，待他回座后，才又开始讲。

        “萧老师当时，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很吃惊的话，她的原话是这样的──『石妈妈，在若水这孩子入学不久时，我本来想打电话给妳，因为我怀疑她被家暴！』”她此话一出口，当真是让两人都吓了一跳，而且陷入深深的不解！

        看着两个孩子脸上都写着「为什么」，令水思华忍不住掩嘴低笑，她顽皮地故意为了吊他们的胃口，不接着说下去，拿起锅勺拌了拌姜汤，实则在观察他们的反应。

        当她转回身时，刻意让自已的表情一片空白，不让孩子们有办法从她的神情中猜想出结果。

        “她怎么可能会被家暴？”林正扬忍不住嘴中咕哝着。

        “是啊？石妈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种人？难不成是她爸？也不可能，石妈妈不像是会坐视这种事发生的人。”莫伊凡因为自已完全不了解她爸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兀自一个人低头思索，但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水思华看了后，心中暗笑，将锅勺摆放好后，回到座位上，接着往后说。

        “那时，我也吓了一跳，我真的十分惊讶！大女儿如果被家暴，怎么可能自已不知情，哪知萧老师语不惊人死不休，接着跟我说──”水思华眼神状似遥远的望向火源。

        当年，事发之时──

        萧子雯说：“我怎么会这样说，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切是从一件事发生时，我才开始注意她的。”

        水思华追问：“是什么事呢？”连她都相当的好奇。

        萧子雯说：“有一次，我批改她的作业时，发现本子上面有些微的血痕，所以就注意了这孩子起来，却发现她的一双手上，全是茧与细小伤口。在那当下，身为老师的第一个联想当然是家暴！而且，我非常的生气，本来很生气想开口质问她，但又想到孩子可能会为父母作隐暪，或是被父母教育成要隐暪这件事。所以，我就打消了直接发问的念头，改为细心观察起她的言行举止。”

        现在这个当下，听着水思华讲述的莫伊凡，听得不禁浑身鸡皮疙瘩，甚至觉得…手指头微微的打颤。他心里想的是…

        会不会她被霸凌？！

        万般的可能，在脑中奔窜，身体不住的浑身发热，眼睛有点发蒙，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的直打鼓──情绪好复杂，他不知道自已是先该生气，还是难过！

        在另一旁的林正扬，丝毫不比莫伊凡的状况好，听得也是直咬牙，双眼瞠直，像是对待仇人般的将手上柴禾掷在地上！

        莫伊凡强迫自已深呼吸了一下以后，这才发现自已正被一脸若有所思的水思华盯着，然后不解。

        石妈妈像是在探查什么？！对他？

        确实，水思华也是以这么一个真实的小故事，来试探莫伊凡对自家若水的态度为何，所以她说起话来，才会这么的拖泥带水，原因就是想看看这孩子的反应。

        下一刻，水思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莫名的让两人感觉放松了下来。

        “当时，我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时，萧老师就接着说了下去。她说：『后来，我观察了这孩子以后，就发现这完全是个天大的误会！』”这句话，彻底地让莫伊凡和林正扬的神经完全松弛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好奇。

        “后来呢，大水妈妈，你就别再吊我们的胃口了！一句话把它说完好吗？”林正扬迫不及待的出口催促。

        他觉得自已刚才都要蹦出白头发了，这么被吊着真不好受！他相信莫伊凡也没比他好过。

        水思华则是如其所愿，然后真用「一句话」揭开了事实的真相！却又令两人的胃口再度被吊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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