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四、 习题

后来，石若水才知道为何莫伊凡一直舍不得让她出院，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第一，她的『出院仪式』特庞大轰动的，难怪，他坚持她一定要戴墨镜，各大媒体和记者团伙守在医院各出入口，不分昼夜，闪光灯朝着她猛打…要不是她戴着墨镜，早就被闪瞎了！

        byaway，她还真的要感谢姚老出面献计让她们得已成功脱离狗仔的后续追踪。

        第二，他先前说的烦心事，原来是…

        “妳爷爷已事前和我约法三章，妳在出嫁前二周内必须回老家住！他想趁妳结婚前，和妳奶奶好好宠宠妳，也借机惩罚我！他说，我们必须忍耐，也一定要忍耐！这段日子里不能见面，要不是妳住在医院里，我还真的没有借口留妳。”他在终于甩开那些记者和狗仔队之后，终于对她解释了起来洽。

        “数数日子，我们再十天就要结婚了！爷爷奶奶怎么能忍受等这么久的时间呢？！我妹也在家里吗？！难怪这些天没见她来看我，一想到要回老家，就好开心！”被告知这么一件『好消息』，石若水完全不像某人阴郁着一张脸，何其地开心！

        不过，石若水并没有开心太久，一道令人恶寒的视线，从驾驶座方向朝她射来，还搭配着寒冷到会令人结冻的语气助阵：“妳就这么开心吗？！钤”

        石若水捂住嘴，避免自已笑得太放肆，她好心地提醒他：“看前面，这样太不安全了！你要安全驾驶啊！”

        “哼──哼！知道了！妳是真的很开心，虽然…我们得有十天见不着面！妳完全不想我！”莫伊凡自然是很快就转回了视线，他可不想再有什么意外了…固然，他所谓的意外…大多数都是和石若水有关！

        凡事牵扯上她，完全不会按照他的步调和意愿进行！

        这叫他痛苦无比，却又忍不住被她牵着走…偏偏，自已的一颗心牵绊，牢牢地拴在这女人身上！

        而，石若水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开心不已，只因可以回到家人的羽翼下！

        一想到家人这两个字，莫伊凡心一动，竟然莫名地羡慕起她来…她自有人疼，他呢？！

        “哎哟，你男子汉大丈夫的，肚量自然是有的，是不是？！别小心眼嘛，你都不知道，女人一旦嫁出门了，一切都不一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我和家人相处的时间自然不像现在这么多了！对我来说，这一段时间很宝贵！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恋家的人！”这一点，她也是这几天在医院时间，闲得发慌时，突然想到的！

        一直以来，她在接受那枚来自莫伊凡的戒指，直到后来谈到和婚礼有关的话题，她都没有太大的真实感受…像是出嫁，当新娘子的准备，什么都没有！

        直到，母亲在来医院看她时，她被握着手，看着母亲眼眶泛红时，忽然觉得自已好不孝！

        她都还来不及为母亲和爷爷奶奶尽孝，这么早就要出嫁了！

        石若水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心中百感俱集，一直对莫伊凡嘟囔着想出院，自然也是因为此事！

        这也是为什么，在听到莫伊凡提到要带她回老家时，她会这么高兴！

        石若水等着，却迟迟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应。

        他一直沉默着，这叫她觉得奇怪，只好再对他喊一次：“莫伊凡，你怎么了？！刚才我对你说的，都听到了没有？！你不会是在生气吧？！”

        “没事，我有听到…妳是一个恋家的人！从以前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妳很注重家庭关系，这让我突然想到我家，我爸的事情，还没处理解决，我真的不知道自已该怎么面对他？！”莫伊凡的声音，正映对着外面的夜色，一样的幽远深邃，这时候…他的侧脸，看起来是那样地凄楚无助。

        和当时的她一样！

        石若水沉吟了一会，她把手迭在他打挡的手上，这么说：“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会像一个名医一样，快刀斩乱麻，在你感觉不到疼痛时，火速解决这一件事！你呢，负责把婚礼筹备好就可以了！”

        莫伊凡一愣，他没想到会听到她这么说，并没马上同意这件事，反倒是说：“妳要怎么处理？！”

        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件事！

        “这个嘛，我会先做足了调查，问问你妈，你姊，你爸，甚至是你爸，还是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然后呢，我会…”石若水自然是想过这件事，按她的行事作风，这些事该如何处理，自然是如何处理。

        只是，她有些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妳会？！妳想说点什么？！直接说吧，拐弯抹角可不像妳！”他能从语气中…听出来石若水有所顾忌，肯定又是什么惊人之语，见怪不怪！

        “这个，如果按我的办法来处理，你必须要听我的。如果是你错，你欠你爸一个道歉！如果是你爸错，我相信…做出决定的选择权，并不在我们手上！我不希望造成二次伤害，倘若你妈并不知道这件事，那么我们并没有对你妈说这件事的权利！我相信，自白就是最可怕的面对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你也不能再说什么！可以吗？！”这么一来，有三种可能性在眼前，按一般人的思维来看，是一招险棋！

        可是，选择正确的事，对的事，真的不存在风险吗？！

        “…”莫伊凡无言了！

        石若水没能说出口的事，他也猜到了！

        事情真的往坏的方向发展的话，最好的状况是他道歉，次之的状况是二次伤害，最差的状况…重的话，变成他的家庭可能破碎！

        按母亲的个性，如果…真的如此…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还有别条路吗？！”他想了很久，才这么说，这真的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

        “有啊，有两条，一呢，你就假装不知情，接着这样过日子！”石若水早料到莫伊凡会这么问，正所谓，他想过的，她早已想过了！

        她曾经无数次，扪心自问，若当初，自已并没有回家跟母亲说父亲外遇的事，现在所有人的人生会如何？！

        她真的笨到猜想过无数次，虽然，这终究是没有办法挽回的习题。

        莫伊凡一窒，然后接着问：“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呢，那就是你们都知道答案，结果真的是你爸外遇…真的，我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可是，如果其中一个儿子并不是你妈生的，你想想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吗？！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天大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你亲口问他的原因！如果真的是为了你妈好，你真的不该追究什么！”石若水叹了一口气，说出她最想要告诉他的那一个版本，也是自已一直以来不敢告诉他的…

        因为，这么说，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很合理没错，却会让莫伊凡生气！肯定的！

        “为什么，他如果真的做错了事！为何…妳的意思是，叫我原谅他？！如果是妳，妳会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莫伊凡一听到时，紧握出方向盘，慢慢减缓了车速，直到在路边停下来，转头看着石若水，他必须看着她的眼睛，用以确定她是认真的，而不是开玩笑！

        毕竟，这真的很不现实！

        “莫伊凡，说真的，隐藏着一个秘密，原来就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更别说，这个秘密，还是必须暪着心爱的人，为了心爱的人才存在的，那你觉得呢？！你现在藏着这样一个秘密，你应该了解，这有多么让你痛苦，甚至叫你哥痛苦到离家出走…我们为什么要彼此互相折磨，而且是对着分明关心相爱的人？！”车子一顿，当停下来之时，她早已深呼吸好了，慢慢转过头，看着莫伊凡这么说。

        说真的，她很惊讶，这一次，提到这禁忌的话题，他已然比上次克制，虽然…自已正不断地挑战着这男人的底限！

        “妳又怎么知道，我爸爱我妈呢？！万一不是，万一，他只是为了他自已！自私地，只想着自已！”莫伊凡火红着眼，按捺着性子这么说，在心底告诉自已别太大声说话，像上次一样…

        “你何不亲口问问呢？！我陪你去，现在！”终究，她还是没能说，单单就上次见面那回，自已就已经相当确定了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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