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补】TheBarn

daryl最终还是没让她进帐篷，在edith不满的控诉下随手扔给她属于自己的那把枪。

        “你不要了？”edith掂了掂银色的枪身。

        “你不是说你喜欢？”daryl伸出手，微抬下巴，“给我你的。”

        edith愣了下，其实只是随口说说。她没有说出口，把腰间的那把抽出来放到daryl手里，将他的缓慢地插/进枪套。扣好。

        “谢谢。”她舔舔嘴唇，手搭在枪身上。

        “只是把枪。”daryl见她郑重的架势，不自在地耸耸肩，“大概是我们现在最不缺的东西。”

        “这把不一样。”edith故意地扬起声调和眉毛，又在daryl的白眼中败下阵来，她捏了下自己的后颈。

        “那……既然这样……晚安？”

        她不指望他能回一句“晚安”，毕竟他从来没有回过。见他点头便准备转身。

        “嘿。”daryl突然叫住她，声音有些哑。

        “嗯？”

        他默了两秒，似乎是在组织词句。

        “我明天去看你训练。”daryl道。

        edith好笑地歪歪脑袋：“只是看？”

        “看你那见鬼的射击技术还不够糟吗？”

        “我是个好学生。”

        “嗤。”

        “既然你这么嫌弃我的准头。”edith大剌剌地双手叉腰，“我要求进行一对一授课。”

        daryl的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道：“allright”

        他回答得过□□速，让edith哑然地张了张嘴，笑道：“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说这句话？”

        “少他妈乱想。”daryl抄起枕头砸过去，“回你的帐篷去！

        “好的，好的。”edith接住从自己脸上掉下来的软乎乎的枕头，“只是以防万一。”她拍了拍枕头，冲daryl丢回去。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就在隔壁。”

        一个抛物线，正中他的怀里。

        -

        第二天出帐篷前edith特地将项链收到了衣服里面，贴着肌肤。她不知道要不要公开，她没问，daryl也没提。她们只是自然而然地在快到营地的地方分开了手。好像是她先松开的，又好像是daryl，又或者是一起。

        daryl只说这是个承诺，那它可能是些别的什么，也可能不是。

        好难。

        edith咬了咬下嘴唇的皮，不自觉地撕下一块。喜欢一个人和展开一段关系，完全不是一码子事儿。

        daryl喜欢她吗？edith看着他帐篷的方向，他在两层布料之隔的地方，似乎很近，又确实很远，难以触碰。

        他为什么要答应？因为她看上去太不安了？还是因为她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食指缠着黑色的挂绳绕了两圈，一路向下捏住缩小的弩身。

        如果他后悔了……不。edith深吸一口气，daryl不会的，他不会说谎，他既然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他一定是经过思索，他一定会拿出最真诚的态度来对待她。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心思。

        “弱智。”她骂道，对自己感到好笑地摇摇头，把项链扔回衣服里。

        一张接近他的通行证。她在心里默念道，像是自我催眠，仅此而已，不多不少。

        edith醒得太早了，或许是这几天作息过于阴间的缘故，整个营地里只有carol起来了，还有因守下半夜而还没来得及去睡的t-dog。

        “早。”见edith走了过来，carol边往晾衣绳上夹着衣服边打招呼。

        “你已经洗完一轮衣服了？”edith难以置信地拎起一件盆里的衬衣，蓝色的，看不出属于谁。

        carol像是已经重复这个流程千百年一样的熟练，拧干、抖顺、晾挂一气呵成，她眯了眯眼睛道：“老习惯。”

        “我能不能？”edith抓起一件格子衬衫，见carol没有反对，学着她的样子拧了拧。

        “选得不错。”

        edith抖了抖衣服，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那件是daryl的。难得的有袖子的一件。”

        “……”她说怎么这件比较眼熟呢。

        “哈哈。”edith讪笑了下，飞快把衣服挂上晾衣绳，“怪不得我没认出来。”

        “所以。”carol戳了戳edith的肩，“昨晚怎么样？”

        “……？”拿下一件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差点掀翻水盆。

        “careful”carol将重音放在打头，调笑道，同时稳住盆身，“别这么激动，我只是问问。”

        “什么昨晚……？”

        “oh，我看见你去daryl的帐篷里了，脖子上戴着一个新的项链。”她撅了撅嘴，“hmmm，我没看见它现在在哪，不顺利吗？”

        edith把小弩从衣服里扯出来扬了扬，又放回去。

        “他答应了？恭喜你！”

        “或多或少？”edith又拧干一件，“我觉得他是想，试试看？”她耸耸肩，“至少我知道了我对他来说，多少有点意义。”

        “我会称之为进步，不是吗？”carol微笑着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别担心，hewillfallforyou”

        “至少我会～”

        “carol！”edith用手肘顶了下她的腰。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八卦心情大好，carol终于大发慈悲地准许edith跟着做饭，在她守在旁边的前提下。

        amy早上起来后抓着andrea出去了一趟，出于安全考虑他们还捎上了被安排守上半夜，刚睡下没多久正困得不行的shane。

        shane不情不愿地爬起来，一边往身上套着衬衫一边无奈又睡眼惺忪地冲andrea嘟囔法学高材生不该压榨朴素的街头警察。

        “别像个小孩，快点，不然赶不上早饭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任劳任怨地拎上自己的冲锋枪。

        “你为什么要往鱼上打鸡蛋？”carol像看到在冰箱里放了两个月的烂菜样难以忍受地皱着眉间眯起眼，“这是什么做法？”

        “呃……”edith拿着鸡蛋的手摆在锅旁边，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么弄太干了，想加点湿滑的东西中和一下，但她觉得这么解释肯定会被carol重现列入厨房黑名单，只得弱弱地道，“仰望星空派…？”

        “我们不吃英国料理，即使是世界末日了也不吃。”carol从她手里拿走那枚可怜的鸡蛋，“你把鱼翻面再煎一下就够了。”

        amy从刚才起就蹲在旁边，托腮看edith一边反复翻鱼一边挨carol温和的骂。edith以为她是来鼓励自己的。

        “不。”amy看着锅里翻白眼的鱼，“我只是想观摩一下我的鱼在你手上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死法。”

        ……

        “不过，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做饭？”amy不解地皱起眉，“我最讨厌家务活了。”

        “amy。”edith摊了摊手，“看看我，我是中国人，我们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料理。”

        carol眼疾手快地拿过一个盘子，趁其不备将锅里的鱼直接倒到盘子上。

        “来。”她从调料里抓出盐往上面撒了一撮，塞到edith手里后迫不及待地推着她往daryl的帐篷走，“去送你的爱心早餐。”她不容拒绝地微笑着，“别凉掉了。”

        edith端着盘子眨了眨眼，无奈地笑了笑。

        她或许不该说“稀奇古怪”这个词的。

        最后那盘鱼没有进daryl的肚子，因为她想率先尝一口，多亏了carol，其实还行。但这一举动被daryl看见了，稀里糊涂的，大半鱼就到了自己的肚子里，在“亲手给他做早饭”这个念头划过脑子的一瞬间，牙就咬了下去，谢天谢地叉子不是塑料的。

        妈的，为什么会这样。又不是第一次给他送早饭。

        但她还是迎了上去，端着吃了三分之一的鱼，硬着头皮。

        “早安。”她叉住剩下的鱼，干巴巴往嘴里送，吃的该是杂草什么的。

        只不过是一晚而已，只是她妈的过了一晚而已。她咬住舌尖，她想回到昨晚去。

        “早。”daryl走到水桶边蹲下，掬起一抔胡乱地抹了把脸算是完事。

        回到那种感情升温后惯性的亲密气场中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多巴胺消退后暴露出来的慌乱。一言以蔽之，她他妈的忘记该怎么相处了。

        她该怎么打招呼？多亲密合适？如果上去给个拥抱会不会吓到他？完了完了完了，大家关系进展了的第二天都是怎么做的？她眼神飘忽地试图寻找lori和rick，营地里唯一一对官方情侣，但他俩似乎还没起床。

        daryl看上去倒是很自然，像什么都没改变一样。

        “怎么了？”daryl不明所以地擦掉滑落到下巴的水珠，随便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吃坏肚子了？”

        还是变了的。她耳垂发烫，企图找到合适的词语。她好像踏入了他的——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恍惚——她好像踏入了他的领地范围。

        或者被圈进了保护范围。

        “没有！这个是我——呃，是caro给我，不，是我……”edith没辙地叹了口气，

        daryl的神色闪了闪，二话不说用两根手指拎起鱼肉的一角，扬起脸整块塞进嘴里。他咀嚼、吞咽，在edith的注视中吮了吮拇指和食指。

        “不赖。”他简短地评价道，“下次别偷吃。”

        他又绕到另一个桶边打了杯水喝，edith一直跟着他，捧着那个空了的盘子。莫名其妙，但又好像习以为常，她只是比往常跟得更近了点，更亦步亦趋，像只初出茅庐还认不清东南西北的小鸡仔。

        “你坐在这里。”daryl指着火边的那把渔夫椅。

        edith愣愣地道：“你呢？”

        “我他妈的要去上厕所。”daryl微抬眉毛，“怎么，你要一起去？”

        “我——”那个“也”在她用残存的脑子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硬生生憋住，“…在这里等你。”

        于是她坐下，除了冲去补眠的shane外大家都起来了。但是火边出奇的安静。

        “well，绝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听到dale说，把空着的叉子塞到嘴巴里，咔吧咔吧地咬。

        glenn摸索着蹭过去，搬着自己的塑料小马扎，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看上去心事重重，他小声道：“你俩怎么回事？吵架？”

        “怎么这么问？”edith扭过头去，哦，她还是可以正常讲话的。

        “你太安静了，你在daryl身边的时候从来不会这么安静。”

        “你说得我像只闲不下来的鹦鹉。”edith不满地皱了皱鼻子，她也想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daryl不过是比之前看起来……近了些，在她随时可以触碰的距离。

        他确实有在履行承诺。他在试着向她打开。

        edith咽了口唾沫。

        daryl是认真的。

        “edith？”glenn把她从神游状态唤回，“假如我有一些秘密，我觉得大家——不，我觉得一个人很有必要知道，不说的话这个人会很危险，但说出去会背叛别人的信任，你会怎么做？”

        edith在他差不多说到“秘密”这个词时脑子一凝。她转头看他，又看了眼缘处臭着脸盯着这边的maggie。

        谷仓、行尸，她记得。edith皱起眉，是她这两天在农场里过得太悠哉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自己做决定。”edith顿了顿，拍拍他的肩膀，“不要顾忌别人，你想怎么做？我相信你的判断。”

        glenn踌躇了下，还是站起来走向营地处的高地，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maggie，又看向edith，见她点点头后开口道。

        “大家……谷仓里全都是行尸。”

        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rick放下盘子站起来，搓了搓鼻头，僵硬地道：“带我们去。”

        “t-dog，去看看shane。edith，把daryl叫回来，我要每个人都在视野里，快！”

        edith一把抓起她靠在椅子边的刀，朝daryl离开的方向跑去，没两步就看见了正在往回走的他。他走得比平时慢，身体的重心压在右侧。

        他的伤还没好。

        “daryl！！”她迈开步子飞一样地冲到他身边。

        daryl停下脚步等她站定，皱眉道：“怎么了？”

        “行尸。”edith一把拉住听见这个词就要往回跑的他，“没关系的，它们只是在谷仓里，我们可以走过去。”

        “谷仓？”daryl没反应过来，又难以置信地前倾脑袋重复道，“我们睡在旁边的那个谷仓？”

        edith扭了下脖子，点点头。

        “fuck，那个拽得要命的死老头有些变态癖好什么的吗？”他拍了把edith的背，“走吧，快点。”

        凑近从门缝里看的shane和rick同时后退一步。

        “shit！”shane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焦躁地反复揉搓，“里面至少有二十只，我不敢相信我们在旁边睡了这么久！”

        rick握紧了腰间的枪，虽然仓门上挂着手腕粗的铁链，但年久失修的木门让他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门昨天就睡在了旁边，他的妻子和儿子就在这个谷仓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还有整个信任他判断的团队。随便从里面溜出来一只行尸都会有不堪设想的后果。

        他没注意到rick紧咬腮帮子而崩出的颧骨线，压低声音吼道：“你说那个老头值得信任！”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犯了错！”rick顿了下。

        “是吗？”shane摸了把胡子，“你准备怎么办？”

        “我会和hershel谈谈，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你还相信他？！”shane抓狂地在空中挥了两下拳头，砸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天啊兄弟，你怎么会天真成这样！醒醒！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善良！”

        “我们得离开，所有人。不管他表现得怎么样，圈养行尸都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shane越过rick走了两步，冲大家道，“我们已经说要去本宁堡够久了，我们今天就可以离开！”

        rick忍无可忍地放大音量，转身道：“我们不能走！”

        shane也转过来面对他，大吼：“为什么？！你也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了！但你还纠缠着‘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那套狗屁东西！世界变了！美国宪法不过是烧火的一坨废纸！还要多久你才能意识到！”

        “你在暗示什么？”rick的声音冷下来，他太了解shane了，他知道他的脑子里一定划过了某些想法。他无法接受的，盘根错节在shane脑子里且越长越大的想法。

        shane默了下，捏了捏眉心：“我只是在说我们得解决这件事。”

        “我说了，我会和hershel谈谈，我会说服他。”

        “‘谈谈’根本不够解决问题！”shane指着谷仓，“怪不得他不让我们在营地里带枪，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打开谷仓干掉我们再拿走我们的东西！”

        他见rick沉默咬牙的样子，忍无可忍地把帽子摔到地上：“如果是今晚怎么办？carl、lori，你怎么确定行尸不会先攻击她们？你要怎么保护他们？”

        “don''tyousaythat！”

        “yeah？”shane冷笑了下，“那我们现在就走，如果你真的在乎你的家人，在乎这个团队，我们就该现在离开！”

        “或者你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

        rick这次噤了声，lori环在胸前的手捏住了自己胳膊上的肉。

        edith眯了眯眼，她不知道lori和rick到底都谈了些什么。身边的人换了个姿势，她扭头看去。daryl的双腿站得分开了些，双手插在腰上，在强烈的阳光下微微眯起眼。

        一副雌伏着看好戏的样子。

        shane难以理解，又自嘲样地笑着摇头：“你还是不愿意说，好吧。”他摸了把脸，低垂着头，想了两秒后看向rick：“我要离开。”

        “what？”rick不可置信得破了音，他猛地指向谷仓，“你要离开我们？！在这种情况下？！”

        “不然呢？！”shane蹲下来捡起帽子，狠狠压回自己脑袋上，挡住阳光，也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他指着rick的胸口，“你变了！rick！你什么事都自己做决定！你从来听不进去我的意见，一次都没有听过！你太在乎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而不是什么样的行动对团队生存最合理！”

        rick后退了一步，单手叉着腰：“所以一切都是关于这个。”

        “你觉得我抢走了你——”

        他们确实过于激动了，到达了不该在公共场合进行的谈话零界点。

        “伙计们。”edith拍了拍手，打断rick的话，但shane已经扭开了头，插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收紧，他知道rick的话是什么。

        “跑题了。”她指了指旁边的谷仓，“重要的是这玩意怎么办。”

        shane看了眼edith，又看了眼rick。rick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说什么，抬着手挡住眼睛，搓着额头。shane舔了舔嘴唇。

        “你们自己解决。”他大步地朝营地那边走，“我要走了！”

        没有人叫住他。

        edith清了清嗓子，看了眼shane的方向，又扭回脑袋，“有没有人知道hershel为什么这么做？”

        dale拉了拉肩上的□□，慢步走到团队前：“因为他把这些行尸当成病人，里面有他的妻子、继子，他的家人。他只是以为他们生病了。”

        “你知道？”rick歪头问他。

        “我昨天和hershel谈过了。是glenn发现的这件事，他更想亲自告诉你们。”

        “所以，我们不能冲进去把行尸干掉，也不能离开，因为某些我们无法知道的理由。”andrea耸了耸肩。

        “well，我倒是挺喜欢这里的生活。”dale出声打圆场，“t-dog和daryl的伤也还没好。”

        “我也不想走，至少这里有地方可以好好洗个澡。”amy靠着andrea，“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解决那些行尸。”

        edith感到身侧的手被轻轻碰了下，她看向daryl。

        “你怎么想？离开还是留下？”他压低声音，在那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中几乎只有俩人能听到。

        “你呢？”

        “我随便。”daryl顿了顿，“这里看起来不错，但是没有什么防御设施，来片像公路上一样的尸潮会很简单被冲掉。就算留下，我们也得把枪拿回来。”

        “外面也不见得比这里生存机会大。”他看了眼edith，“在哪里都一样。”

        “就像dale说的。”她飞快地握了下他的手，“你的伤还没好。”

        edith走过去站到rick身边，在后者询问的目光中开口道：“我有个提议。”

        大家安静下来。

        “很快就要冬天了，比起在外面漂泊，有个据点肯定会好很多。我建议我们留下。”她竖起拇指朝后指着谷仓，“至于这个，既然hershel只是认为他们是病人，而不是他有什么变态癖好。”

        她舔舔嘴唇，身后隐隐传出的行尸低吼让她在佐治亚的艳阳天里汗毛倒立。

        她十指交叉垂在身前：“那我们得去抓只行尸。”

        ………………

        “what？”glenn率先当机般地叫出来。

        lori震惊地捂住嘴，旁边的carol也是，像这个念头从来没有进过她们的脑子。

        “嗤。”edith听到daryl笑出声来，带着温和与新奇的笑声，跟着串骂她的话，“你这个疯女人。”

        他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听到你骂我了。”她冲daryl翻了个白眼。

        rick沉默着，从听到这个建议的那一秒就紧皱眉头。

        “这个行得通。”rick抬起头来，一句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如果我们能让hershel明白行尸不是人，也许他会让我们解决这一仓库的东西。”

        “how？”dale双手张开又自然下落打在大腿上，“行尸不会讲话，而hershel又很固执。”

        “像edith说的，我们抓一个，外面的任意一个，不是他认识的人。”rick看了眼edith，“我们在他面前把行尸肢解了，但是不杀掉。他是个医生，他会明白它们与人完全是两回事。”

        大家默了一下。

        “okay……”glenn开口道，“那么谁去抓这个行尸？”

        rick握紧拳头，看了眼shane离开的方向，开口道：“这太危险了，我不能要求你们去这么做。我去。”

        “不。”edith摸了摸自己的刀柄，“你得留下来说服hershel，而且这是我的主意。但我需要maggie，我们必须确定抓来的是hershel不认识的。”

        她看向glenn道：“glenn？”

        “我会和你一起去，我也会和maggie谈谈。”他眯起眼睛，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是蚊子叫，“……即使她现在应该恨透我了。”

        三个人少了点。edith环视了一圈，andrea和carol的枪法还不是很准，他们也不习惯用匕首近距离解决行尸，lori怀孕、t-dog受伤、dale年纪大了——没有人手。

        “等你搞定maggie我们就出发，如果搞不定，我们就午饭后去碰碰运气。”edith笑起来，“一只行尸而已，就算是下午出发，我们也能赶上晚饭。”

        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她在心里念叨。

        -

        解散后除了rick和glenn，大家都朝营地走去准备继续解决那些剩下的早饭。edith在daryl旁边小步小步地走着，垂着脑袋，没注意到两人已经落后大家好一段距离了。

        rick和shane之间的问题，比一个lori复杂得多。如果他真的就这样被气走，之后杀害rick的情节就不会存在。但……团队现在真的很缺能够作战的人。maggie什么经验都没有自己和glenn两个，而她连枪都只会用个七七八八。越想edith的眉头皱得越紧，至少她得说服他和自己一起去抓行尸。

        除此之外，edith轻轻弹了口气，shane也不该在这种心情下离队。

        “四个人抓一只行尸会不很难。”

        “嗯？”edith反映了两秒，见daryl很轻松地道。

        “把它的腿弄坏后再从后面拿毛巾塞上嘴，很简单。我从这么远都能射中前面人的膝盖。”

        四个？edith想了想，看着他的侧脸心虚地咽了口唾沫。

        “……我……你能，保证你不生气吗？”

        daryl停住了脚步，沉默地盯着她。

        那就是不保证了。

        她咬紧后牙，几乎是把这句话挤出来，发麻的头皮一路传感到下巴，话都要说不利索：“我不打算让你一起去，我是说，你的伤……”

        他语速很快：“你觉得我拖后腿？”

        “没有！”edith连忙否定，在他旁边不知所措地一步踏到他面前，一秒都没停顿地坚定道，“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这么想！”

        “我不想你弄伤自己。”edith紧张地搓着指头，“我不想再看见你只能卧床不起了，一天也不想。你出去伤口会更严重的。”

        “我没事。”daryl拔腿就走，这次没有迁就她的速度，大大迈开的步子想要证明什么般的迅速，得edith小跑两步才跟得上。

        似乎是牵动到了伤口，他身体歪了一下用手掌捂住腰侧。

        edith想扶住他，被他一把挥开。

        “你不能走那么快！”

        “是吗？！”daryl头也不回地吼道，“youdowhateveryouwant！公平得很！”

        “我——抱歉！我应该先和你商量！不该直接把你排除在外！抱歉！拜托了等我一下！我走不了那么快！”

        daryl在她赶上来的瞬间猛地回身：“去你妈的！昨天那个承诺对你来说屁都不是？！对吗！？”

        “怎么会？！我没这么说！”

        “但你这么做！你就是不明白？是不是？！”

        “你自说自话地决定离开！一个人！带着谁？glenn？那个亚洲瘦小子顾着他的新女朋友根本没空管你！怎么？这么快就要我开始新一轮的搜寻？！”

        “我不会阻止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只会他妈的阻止你去送死！”

        “stupidjerk”他最后骂了一句，转身甩着手离开。

        edith被吼得呆在原地，一时间找不到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daryl……”

        她想错了。

        她以为自己只是可以呆在他身边了，她以为他给的只是一张通行证。

        她走得比想象的远。

        她的拳头在身侧握紧，看着daryl执拗、僵硬又有些落寞的背影，咬住舌尖。

        daryl给了她伤害他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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