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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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顾还的描述,我睡到半夜忽然起来开门,他以为我要去上厕所,眨眼我就跑雨里了,他差点拉不住我。
淋过雨后我头更痛了,冲了很久热水澡身体依旧冰冷,只能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顾还冲完澡后又来触我的额头,相比起暖烘烘的顾还,我像条冻鱿鱼全身僵硬冰冷。
“为什么还是这么冷?”顾还也很困惑,“着凉的症状应该是发热吧,难道……是肾虚?”
“……不会说话可以不要说。”
我太难受了,根本没心思骂顾还,顾还给我倒了杯热水,我珍惜地捧手里。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自从来平合后你就有点,嗯……”顾还斟酌半天用词,“失常,我之前也没发现你会梦游啊?”
“我看到熟人了。”我头疼欲裂。
“熟人?”顾还表情复杂,“凌晨三点你确定看见的是熟人?”
“可能做噩梦了。”
其实冷静下来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我确实看到父亲来找我,又离开,合理的解释只可能是我的幻觉,也许此时此刻所发生的一切也是虚假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来平合后总是有这种失真感,不停地质疑身边的所有人事物。
我直直地盯着顾还,顾还也看着我,眼神不躲不闪,我问他:
“月亮是什么颜色?”
顾还秒答:
“是大象。”
还好,至少还有顾还是真的,我总算放松神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明明我手机设了闹钟放在枕边,却完全没听到它响,是顾还把我叫醒的,他向小明借了车,要送我医院,我记得平合没有像样的医院,只有诊所。
刚好这时莫宁也来上班,她提出要载我去认识的医生那里看病,于是我坐上莫宁的车,她的车外观是白的,内里装饰却是嗲嗲的粉色,方向盘套是粉色,坐垫是粉色,抱枕也是粉色,十几个hellokitty车载玩偶一字排开摆在仪表台上,让我更加晕眩了……
我没敢告诉莫宁昨晚发生的异常,在路上我趁机问了莫宁许多过去的事情,得知许多令我意外的事情。莫宁和她弟都是孤儿,是从一家叫神子福利院的慈善机构出来的。“神子”是平合话里对孤儿委婉的称呼,因为没有父母,因此他们都是神明的孩子。而我才得知,福贵园那块地竟然是神子福利院的旧址。
恰好此时我远远望见福贵园的那两栋大楼,像楼体垂挂着数条犹如挽联的白底黑字标语:“垃圾开发商,还我血汗钱”“苍天有眼,拖欠工薪,天打雷劈”……福贵园是我见过开发最久的楼盘,在我初中那会就开始建,具体的内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建了很多年。
神子福利院在07年拆除后,我的邻居梅阿婆在08年收养莫宁和她弟弟。
我爸妈对她们姐弟俩非常照顾,他们经常在我家吃饭,学费是我爸妈交的,书包衣服也都是我爸妈送的。当年我们家是那栋筒子楼里最吵闹的住户,四个小孩子叽叽喳喳,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吃冰棍看奥运会开幕式,我爸还送了每个小孩子福娃钥匙扣。
原来莫宁车钥匙上挂的欢欢也是我爸给的,果然是同一套。
我忽然感到一阵难过遗憾,如此美好珍贵的回忆,我却遗忘得彻底。
后来我爸失踪,我们家搬出平合,在那个还是以电话通讯为主流的年代,我和莫宁完全了失去联系。
“那你在平合,还有再遇见我爸吗?”
“……没有。”
犹豫过后,我还是告诉莫宁昨晚看到我爸的事,莫宁听完后只是平静地问我:
“你认为那是你爸?”
“为什么这么问?我……不知道,我觉得不是他,可我确实看到他了,但他,我不知道。”
“你们有交流吗?”
“没有,无论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理我,我真的很迷茫,来平合之后我遇到很多怪事,我已经快说服不了我自己。”
“先别想这些,到了,我扶你。”
即使我再难受,也不至于身娇体弱到要让女生搀着,便强打起精神走进诊所。
这间通北诊所就开在通北路上,是一条居民街。两侧都是热闹的小吃店和服装理发商铺,在灰扑扑的招牌衬托下显得它冷清得可怜。
诊所大概五六十平,玻璃门上贴着一对褪色的福,室内装潢和招牌一样老旧,墙面挂满中医知识相关的挂画,什么十二经络图、人体经络穴位针灸图、中医五行图,而且还都是手绘的。进门左侧是一整面墙的中药柜,右侧是输液区,尽头还有个小房间,一名长相白净、戴金丝边眼镜的年轻医生坐在中药柜前看视频。
莫宁悄悄走过去,对医生说:
“由于你涉嫌上班摸鱼罪,我现在要将你逮捕。”
“阿宁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倒杯水,加点蜂蜜吧润嗓子。”
医生的脸颊和耳尖唰地红了,殷勤地去为莫宁倒水加蜂蜜,望着莫宁傻笑。果然喜欢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莫宁过去捶了他手臂一拳:
“跟我还客气什么?先帮我发小看看吧,他从昨晚就说冷。”
“发小?”那医生看了我一眼,“从哪里冒出来的发小?”
莫宁大大方方勾上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现在回平合跟我还是同事,你说巧不巧?”
“嗯,是挺巧的。”
那医生镜片后的吊梢眼充满敌意地将我从头到脚剐了一遍,想杀一个人,眼神也是藏不住的。
“跟我来吧。”
我跟上他,莫宁向我介绍,这位医生是她的高中同学林彬,当年他们在学校里就是“好哥们”,人很好,帮了她很多忙,我连连点头。
感情这回事,看破不说破。
房间对门的墙上高悬着一面八卦镜,放了一张老式办公桌和一只长脚凳,几乎没地方下脚了。幸好我们三个都瘦,一屋子勉强能挤。林彬拉开抽屉把号脉枕丢到桌上,他居然还是个中医。
平合传统信中医,不过现在很少能见到像林彬这么年轻的中医了。
林彬让我把手放上来,我乖乖放上去,他把了我两手的脉,表情看上去不太妙。
“怎么了?严不严重?”莫宁紧张地问。
林彬摇摇头,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手电,趁我不备朝着我眼睛猛地一照——我的眼睛!我条件反射地闭起眼,与此同时莫宁啊了一声:
“是咒!”
“趁现在还不是很严重,去找你弟。”
“嗯,我这就带他去找阿寥。”
他们这样搞得我非常紧张:
“我是不是得重病了?”
“不是病,是咒,”林彬又递给我一面镜子,“你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瞳孔里有一条红线?”
我看了半天,确实瞳孔里有一道极细的暗红色竖线,我的的眼珠子颜色比较深,正常照镜子根本看不见这条线。
“呃,是有。”不会是什么癌的征兆吧?!
“你被人下咒了。”
我们这里的“下咒”,类似于东南亚地区的“下降头”,算是巫术的一种。和虚无的鬼神不同,咒由人所操控,既可以祛邪除煞,也能够招致灾厄,对此我一向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这是根植于地方风俗所带来的敬畏。生活中经常可以遇到咒,例如护身符,咒符就是“咒”的最基本体现。
“喂,你在哪里?好,我现在带小勇回去,他被下咒了,你赶紧准备。”
莫宁打完电话后匆忙与林彬道别,上车后莫宁严肃地问我:
“你仔细想想,你在平合有没有招惹过什么人?”
以我的性格应该很难招惹到谁,而且就算真招惹到谁我也不记得了,想必是有深仇大恨才会咒我。
“不知道,我真不记得了。”
说话间,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我鼻腔里流出,我还以为是天冷流鼻涕,下意识用手抹,却抹了一手的血,正开车的莫宁也被我吓了一跳:
“你流鼻血了?!快快,捏住鼻子身子前倾,面巾纸,面巾纸堵一下!先止血!”
我迅速抽出纸巾揉在手心里擦血,同时捏住鼻翼身体往前倾,奇怪,我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流过鼻血,怎么无缘无故……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我醒来时四周黑漆漆的,身体浸泡在温水里,就一根点燃的蜡烛放在洗手池上,借着微弱的烛光,我惊恐地发现这不是水,而是一浴缸的血!而且我还没穿衣服——我他妈不会被人割肾了吧?!我胆战心惊地摸了摸后腰,还好,腰子还在。
浴缸里的液体也不是血,只是赤红色的水,没味道,看不出成分,单从视觉效果而言还是很吓人。
看装修这是宾馆房间里的配套浴室,不知道谁把我弄成这副鬼样子,莫宁也不知道哪去了。我刚从浴缸里站起来,浴室门就开了,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鸭舌帽男!他今天没戴鸭舌帽,依旧穿一身黑,戴铜钱耳坠,我被他吓得摔回浴缸里,“噗通”炸开一池水花。
鸭舌帽男朝我走来,我手边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卫的物品,只能用手捧水拼命泼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都是你在捣鬼?!走开!走开!”
他的脸被我泼到了,鲜红的水像血泪,从他深沉的眼睛里流下来,随后他抓住我的手——
“哦,你是人?”我很意外。
“你好没礼貌。”
他的眉毛一折:
“可能会有些难受,你忍住。”
“什——”
我还没反应过来,鸭舌帽男突然压住我的脑袋猛按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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