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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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复歌听完她带来的这句话,并没有十分惊奇,倒是看着她:“怎么去医务室了?”
“拿点药。”
“怪不得见你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没事儿,就有点儿感冒——张医生请您去什么事啊?”
“我也去拿点药。”
“您不舒服么?”
文复歌摇摇头:“没有,只是去开点药。”
叶梅心里泛起嘀咕:没有不舒服,却去开药,这说法未免也太敷衍我。
张医生方才那句话,叫她心里总是没底。
照理说,文复歌跟人家约了什么,或者干脆喜欢谁,那都是他的自由,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可她就是莫名其妙地不痛快,如同一个顽童在她做好标记的总谱上胡画一气,乐队还照着演,把拉德茨基变成“拉得刺激”。
“喝点水吧。”
面前忽然多了一杯热水,里头还飘着几朵菊花。叶梅正口渴,端起来饮了一口,水竟然是甜的。
叶梅舔了舔嘴:“哪里来的菊花和冰糖?”
“贺老寄给我的,既然来了,你等下一起带回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边桌上的两罐冰糖和两罐菊花。
“他寄给您的,我怎么好要?”
“那把冰糖拿回去,我不吃甜的。”
叶梅嘿嘿一笑:“这倒也不是不行。”
文复歌笑了笑,不再说话,一手夹着铅笔低下头去,聚精会神地读起叶梅带来的文稿。
叶梅坐在那里,像个学生等待老师批改作业一样百无聊赖,开始打量着这间房间。
这房子是兵团附近的生产队腾出来的,原先是用来当仓库的,原先不知道是不是放醋或者酱油的,仍旧一股酸酸的味道。
文复歌住进来后,只添了一张行军床和一套桌椅。房间没有通电,只桌上放着一盏老式煤油灯。
虽然陈设简单,但他将这里收拾得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有一盆小盆栽。
那小盆栽的底下是个旧罐头,里头填了些挖来的土,长着说不出名字小黄花。
书桌的一角放着一沓五线谱,上头已经用铅笔写了谱,下头似乎还是空白的。
叶梅握着搪瓷杯,被乐谱吸引,忍不住站起身,歪过头,读起那谱子。
谱上还没有写标题,只在最顶上用清瘦的字体写着一串德语。
“献给……”
突然一只清瘦修长的手落在谱上,叶梅不禁“啊”地叫了一声。
“这个暂时不行。”他摇摇头,一把收回谱子,将头十几页抽掉,然后将下面的给了她。
叶梅接了稿子,乖乖坐到一边去,心中却仍惦记着方才那份不给她看的。
她记性极好,匆匆一瞥已记得开头的乐句,在心内默默哼了一段。
似乎只是一首普通的小提琴协奏曲,并不“伟大”或者“恢弘”,那便不会是献给国家或者重要人士的。
那是给谁的?
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张医生的白大褂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便又开始翻涌,叫她的头疼似乎都厉害了一些。
人的身体一旦开始抗议发热,那各式各样的念头便如不和谐的音符一样层出不穷地冒出来:
如果他真的和张医生在一起了,玥姐一定难过得很,我也会替她难过着;
可若是他真的喜欢人家张医生,待他得偿所愿,我又当替他高兴;
两厢里抵消不得,我便只有悲喜交集的份了。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在我这样悲喜交集的份上,把他写的那首协奏曲给我瞧瞧。
她就这样坐在边上,满脑子胡思乱想,突然听见一声轻笑。
她有些“做贼心虚”地立即跳起来,像是怕心事被人看穿一般。
“您笑什么?”
“你这段……”他将稿子推过来,用铅笔点着,“读着不觉得奇怪么?”
叶梅一看,冗长一段,一看就是她绞尽脑汁把德语硬生生翻译过来的产物。
她一边心虚地笑,一边辩解:“这不怪我,是德语本身不好。我把意思放下来,就已经长成这个奇怪样子了。”
文复歌微微一哂:“又成了德语的不是了。”
“那当然,倘若瓦格纳用意大利语写《指环》,压根不会要十几个小时,那对指挥和演员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文复歌也是个瓦格纳“受害者”,对于她的牢骚只是一笑置之,摆摆手:“这都是小事,只是有几处,我想要你删掉。”
“删掉?”叶梅凑过去,只见贝九那一节有许多他的铅笔印子。
“我不明白。”
文复歌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叶梅顿了顿,看着他:“‘天使’、‘天庭’这些我删去它,我能理解,谁也不想惹麻烦,但是这一段只是在分析这里的主题,为什么也要我删了呢?‘欢乐’也要删掉么?”
“未免有些‘xingshi主义’的痕迹。”
叶梅不服:“他们也拿这词说过肖斯塔科维奇和普罗科菲耶夫呢。”
文复歌扬起眉毛:“没错,所以你要做谁?”
“这就是一份内部文件,况且尚老师和唐司长也会再看一遍的。”
“他们带着善意,只能看到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文章,可如果落到其他人手里呢?”
叶梅让步,伸手去拿谱子:“那我再改改。”
文复歌摇摇头,一扬手,不让她够到谱子:“把它删掉。”
“好吧,如果您坚持的话。”
叶梅不想和他争执,心中却一样另有打算。
“是的,我坚持。如果你再阴奉阳违的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自从与文复歌熟稔起来后,虽然她对他执以师礼,但文复歌从未用这样严肃的口气和她说过话,更没有如此“强硬”地要求她改变自己的主意。
“如果我没有阴奉阳违的话,您现在还在藕沙洲吧!”
话一出口,叶梅当即有些后悔。
她救文复歌,只是因为理当如此,旁的什么都没想过。
可刚刚那句话一说,倒像有意施恩于他,以此要挟一般。
文复歌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的修养很好,即使这样,脸上也没有流露出太多难堪的表情,只是失望。
叶梅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有不合适的内容,我可以修改。但很多事,我也有我的判断,所以当我觉得一件事正确时,我就要去做,救您是这样的,写一篇文章,处理一首乐曲,也是这样的。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宁肯死了,我的心意也绝不会更改。”
文复歌的一双灰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目光从失望转为无奈,又从无奈转为一种她看不明白的平静,像是接受了一种既定的结局,宽容又怜惜。
他叹了一口气,笑了笑:“既然是这样,你回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从文复歌那里回来,她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却听传达室的小汪说,有人在排练室边的小房间里等她,只好又强打着精神过去。
小房间里站着两个人,姚建军穿着军装,边上还站着一个穿着灰裤子的姑娘。
不是别人,正是田思思。
叶梅虽然难受,可见着她,还是十分高兴,笑看向姚建军:“你还真说到做到了。”
“答应你的嘛——你们姐妹俩先好好聊聊吧,我在排练室等你,一会儿快过来,有人要见你。”
看着姚建军快活的背影,田思思终于松开她紧紧咬住的下嘴唇,轻轻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那些话就不必说了,既然来了,就把那些心思都收起来,好好训练,好好练琴。”
田思思一惊:“练琴?”
“是呀,你不是想做钢琴家,不练琴,靠空想啊?”
田思思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梅,呆了一阵,忽然捂着脸哭起来。
在叶梅走后,那天晚上的事,还是像叶杨和苏新柳预料的那样,传得沸沸扬扬。
叶梅不在,田思思就成了舆论的焦点。
不少人都知道杨晓刚追求她,他出了这样的事,被派出所带走,反而干干净净,所有的不光彩竟都落到了她身上。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大家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指指点点,李春晓更是直接在背后叫她“破鞋”。
更重要的是,她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她知道这回她没有可能因为和杨晓刚在一起而回城了,更别提回去后插班进入音乐学院继续学习钢琴了。
她不是叶梅,没办法将那些难听的话抛之脑后,好几次都崩溃得支撑不下去。
若不是她被通知入伍的消息及时传来,她几乎想要一了百了。
如今,她不仅可以离开那个环境,成为一名光荣的子弟兵,甚至可以继续练琴!
这一切,全是叶梅给她的。
想到自己之前对叶梅做过的事,她再次羞愧地哭了起来。
叶梅拍拍她肩膀:“好了,别哭了。我可是很严的,回头教你,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你、你要教我?”
“怎么?很意外么?教你我还是很够格的。”
一知道杨晓刚估计要被派出所带走后,她就想好了今天的安排。
不就是当钢琴家么?何必要靠嫁人?我就能手把手地教出来。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自从那天晚上后,系统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她,每天晚上的准点汇报也没了,就连她偶尔想叫它出来放个一两段交响曲,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她这个系统消极怠工不是一天两天,彻底躺平了也说不定。
“我……我一定好好地练!”
叶梅满意地点点头,正想拿出老师的样子,说个三两句话鼓励她,忽然间觉得脑袋一痛,呼吸一滞,双膝一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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