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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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皇帝没有丝毫人情,“蒋公身体不好,还是要早日把两位千金送进来,不如就明日吧!”
春宴结束,皇贵妃借口把蒋家多留了一会儿,因此蒋世欢也没能和张迎甲说再见。
“啊!”蒋世欢拍打着被子,“你个死皇帝!你脑子有病你就去看,你刁难我们算什么!”
蒋藏锋敲门道:“欢儿,爹叫你呢!”
蒋世欢长叹一口气平复心境,开门笑道:“什么事呀!哥!”蒋藏锋见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正欲发火刚举起手又放下了,低声道:“去了便知道了!”
不用去她也知道,蒋世欢默默跟着蒋藏锋身后,看着这府里的一切,晓得自己明天什么都看不到了,“唉!”
蒋父等到蒋若玉也来了,便从椅子上立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两人。许久他才说:“明天,你们就要进宫了。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你们两个去。”
“挽月也不行吗?”蒋若玉问道。
蒋父摇头,来到两人面,“你们两个相差两岁,却都是在二月出世的。当年我还在想这也是一种缘分,只可惜你们两个的及笄之礼都耽搁了。”
“哎呀!爹!”蒋世欢过来拉住他安慰道,“那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们就去呆上三年,然后变成一个窈窕淑女来看你们,保证你们大吃一惊!”
蒋父依旧忧心忡忡,“那地方比龙潭虎穴还要厉害!我最是担心你,你总是大大咧咧,那种地方再厉害的人都要谨小慎微,你去了,万不能还跟家里一样。记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去的地方就不要去,能不听的事,就不要听!也不要为别人出头,千万不要去管闲事!”
蒋世欢轻松道:“哎呀!爹我知道了,就是装聋子,装瞎子,装哑巴嘛!我会注意的,我保证乖乖听话!你就放心吧!”
“就是你这样,我才不放心!”蒋父轻轻呵斥了一下她,又看向蒋若玉。蒋若玉恳求道:“爹,我可以不去吗?”
“天命难为!”蒋父叹口气,“玉儿,你太小了,性子又弱又天真。你去了宫里后,千万要跟紧你欢姐姐。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遇到事情了一定要和你欢姐姐说。”
蒋若玉轻轻哭起来,她不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但是爹这么说那一定是最危险的地方。她不明白为什么爹一定要自己去,明明自己就不想去的。
蒋世欢抱住蒋若玉说:“爹,你看!你把玉儿吓成什么样子了!”接着又凝视着蒋若玉的眼睛说:“玉儿,天下所有的珍宝都在皇宫里,你不想去看看?再说,咱们的爹可是当朝左相,谁敢欺负我们!玉儿,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蒋藏锋也笑道,“就是,玉儿别怕!爹和哥哥会去看你的,你就当去别人家玩,做事谨慎些就好!”
蒋父也柔和了一些,“是爹说的太严重了,吓到玉儿了。玉儿要是想我们了,就叫人带封书信给爹爹,爹爹就是看你!”
蒋若玉听了他们的保证,总算放了心,笑着说:“我回来时,也给爹和哥哥带好吃的来。”
“好!”蒋父笑道,“我就等玉儿的好东西!”
崔婆子进来道:“老爷,两位小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蒋父叫来下人,“好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天可还要早起!”
挽月来到蒋世欢房间,拿出一个平安符送给她,“小姐,明天开始我就不能跟着你了。你自己要小心呀,这是我去长明寺求的平安符,它一定能替我保护小姐的!”
蒋世欢正感动呢,挽月又说,“小姐,你可不要信那些男子的话,他们都是骗你的!”她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女孩子的,也信不得!”
“好了!”蒋若玉收下平安符,轻轻点了一下挽月,“你以为你家小姐我是谁?我还能叫别人骗了去?”
“那张家小子不就……”
“诶!打住!”蒋世欢把挽月推出了门,“他可没骗过我!你快去睡吧!”挽月又叮嘱了她几句,便去找蒋若玉了。
蒋世欢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想要振奋精神,可低落的情绪还是在她心里蔓延开来。她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来到那堵墙下等着,一直等着,直到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挽月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为她遮伞陪她等下去。
可她等到雨来,等到雨停,等到天色微明,就是没等到那架纸飞机和那萧声。
“我讨厌他!再也不和他说话了!”伞下也开始落雨。
挽月抱着她,“没事儿,小姐,说不定张小公子有事呢?下次我帮你去问问他!”
蒋若玉不知什么是离别,她只记得爹和哥哥对她说过的话。她心情不错,甚至帮着下人们收拾起来。倒是蒋世欢闷闷不乐,站在马车边,盯着石板。
蒋父早早上朝去了,只有蒋藏锋去送她们,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半道,蒋藏锋让蒋世欢下来看看。她还在想有什么事呢,结果一出来,一架信纸做的飞机便落在了地上。她疑惑地拾起打开一看,“长路回首,故人依旧!”
她回头看去,并没看见张迎甲。街上稀稀拉拉的点着几个行人,被大雨冲刷过的街道也十分干净,干净到能映出天空,而那天空里竟是花花绿绿。
蒋世欢称奇,连忙抬头,数不尽的五颜六色的纸飞机,从天上滑翔下来。它们划过天空,划过楼房,划过河面,划过人身边。它们随着清风在半空中摇摆,落到房顶上,落到摊子上,落到河面上,落到大地上。蒋世欢伸出手去,一些从她手边划过,一架落在她手上。
街道上、房子里的人们都出来了,他们抬头看着这片奇景,津津乐道。蒋世欢看着手心里停着的纸飞机,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看到最后一架纸飞机,飘进了一扇窗户里,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蒋藏锋道:“他今天一早来求我,我看在他诚心的份上才帮他的。”蒋世欢收起纸飞机,回头对蒋藏锋笑着说:“那你帮我告诉他,我没事儿!”
“好的!蒋小姐!”蒋藏锋笑道,他翻身上马,带着车队,缓缓走在这落满了五颜六色的纸飞机的路上。
远处高楼里的张迎甲,看着马车不见了踪影,才肯收回目光。张遇圭看着手上的纸飞机说:
“你拉着全家四处买纸,折了一夜,这么一会儿就败完了?”
“好了!哥!”张迎甲离开,“我们该回去了!”
“唉!这皇宫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张遇圭在后面感叹道。
皇宫守卫森严,蒋家的每一件行李,守卫们都要认真查看,最后不少行李都退了回去。看着面前高高的城墙,蒋世欢知道,这后面的路再没有人在她身后护着她了。她调整好笑容,转身对蒋藏锋招手“老哥!再见!”
蒋若玉也跟着招起手来,“锋哥哥!再见!”
沉重的大红宫门缓缓关上,再不见蒋藏锋的身影,蒋世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来了,我的主线任务!无论在哪里,能掌握我人生的只有我自己!
蒋世欢带着蒋若玉跟上宫女走进皇宫深处……
宫女带着两人来到皇贵妃的住所,里面立马走出来几个笑盈盈的的小宫女,接过两女的行李,热情地带着她们进去,“两位就是蒋府的小姐吧!我们娘娘和两位殿下可等急了!咱们先不急着去见他们,先去屋里看看!”
另一个小宫女还介绍起这个地方,“这是凝芳殿,皇贵妃娘娘住的地方,那最大的房子就住着娘娘。这里!”她指着两处稍微小点的房子,“就是两位小姐住的地方了!”她又指着另一处说,“这里住着承平公主!三殿下另有寝宫,就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
蒋世欢一脚踢开房门,发现里面被收拾干净了,她来到床边扔下行李,坐在床上对着宫女们说:“这床挺大的,我和玉儿就住这里了!”
“可娘娘安排……”
“她怎么安排是她的事,我和玉儿就要住一起!玉儿过来!坐着!”
蒋若玉乖乖听话,坐了下来。
几个小宫女相互看一眼,其中一个立马跑了出去。蒋世欢猜到她去干什么了,便仰头倒下,决定休息一番。
不一会儿,那宫女来了,“娘娘说,两位小姐姊妹情深,就住一处吧!”
蒋世欢起身笑嘻嘻地说:“小姐姐,你看。我和玉儿走了这么久,能不能让我们休息一下呢?”
一个穿的比较好的宫女站出来说:“娘娘说了,等两位姑娘休息好了,再见面也不迟。夏兰,秋霜!”
“奴婢在!”两位小宫女站了出来。
“以后就由你们服侍两位小姐了!”
“奴婢遵命!”
“好了!麻烦各位小姐姐去门外候着!我们要休息了!”蒋世欢赶她们出去,她是真的有点累,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遇上这种事。
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蒋若玉昨晚也没睡好,也跟着睡了。门外的两个宫女没想到两人是真的睡觉了,只能在门外继续候着了。
等到下午,蒋世欢才醒来,看着陌生的床顶,她知道真正的挑战开始了,于是伸了伸懒腰,叫醒了蒋若玉,这也惊动了外面的两人。
虽然被陌生人伺候,她有些不习惯,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由她们去了。
一见皇贵妃,两人还没来的及行礼,她先上来抱住两人,开心道:“总算把你两个盼来了!”
“见过高皇贵妃娘娘!”
“哎呀!自家人客气什么!过来坐!”皇贵妃拉着两人坐在饭桌前,对着另一个与她们年岁相仿的女孩子说,“这是承平公主,你们以后叫她承平就好!”
“见过承平公主!”
“承平,这是蒋家三小姐,名世欢。这是蒋家四小姐,名若玉!”
承平站起来认识了两人。没一会儿,一个公公过来禀报:“禀高皇贵妃娘娘,陛下稍后前来用膳!”
“真的!”皇贵妃眼前一亮,“公公快起来!翠烟,快给公公赏!”
那公公起身接过赏赐,又说了大概皇帝什么时候来,在宫女的拥护中离开了。皇贵妃对蒋世欢两人说:“世欢,玉儿,你们饿吗?”
蒋世欢连忙说:“娘娘,我们不饿!”
“那就麻烦你们多等一下了!”
谁都知道皇帝来的目的,蒋世欢又不是傻子。皇贵妃叫人收了菜温着。蒋若玉记得蒋父的嘱咐,小声对蒋世欢说:“欢姐姐,那承平公主好像不开心!”
蒋世欢看过去,确实不开心,要是在外面她一定去问一问,可这是在宫里。转到一边对蒋若玉说:“别管她!”
没多久,皇帝来了,身边还跟着三皇子。三皇子一见两人便欣喜道:“世欢,若玉,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装什么装?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蒋世欢带着蒋若玉微笑行礼。
皇贵妃对三皇子笑着说:“是我求陛下,让蒋府的两位小姐住我殿里,省得有人总想着!”
皇帝笑了两声:“快别打趣他们了,孩子们都不好意思了!”
老娘没觉得不好意思,老娘只觉得恶心!蒋世欢依旧笑的灿烂。
在席上皇贵妃也好,皇帝、三皇子也好,都和蒋世欢两人说话。要不是皇贵妃提了一句“承平,这宫里你熟悉点!记得多带世欢她们转转!”她都忘了还有一个人在。
一直低头吃饭的承平这才抬起头,答应道:“好的,母妃!”
晚上,蒋世欢问夏兰、秋霜要了文房四宝。等蒋若玉睡下后,她独自起身开始写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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