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惑人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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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除了夜间有两只蚊子在她耳边飞来飞去,她时而抬手扇蚊子,时而翻个身之外,其他并无异样,真真是雷都打不醒。
霁长空在旁边守了一夜,看着她安然无恙的睡了一晚,他的脸上浮起了欣慰的笑。
看来她被天劫击出的雪裂纹并没有跟着她转到这一世来,而雷电再来之时,她也不会再如火烧火燎,痛苦万分。
神至仙,妖到魔,这已是第五世,还有一世鬼,六世就齐了。怀越说过,历经六世,她的惩罚便算受完了,彼时,他就可以带着她回到天界,回到苍梧宫,再和她一起做雪花酥。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想到这些,一直压在心上的大石顿时感觉轻了很多,他起身出门,去到厨房开始准备北染爱吃的早饭。
北染一起床,就闻到了远方飘来的饭菜的香气,她寻着香味一路追过去,进门便看到了里面的霁长空,还有正在打扫屋子的十七十九等人。
北染走去霁长空身边,背着手偏头看他,打趣道:“先生怎么今日有空亲自来准备早饭了?”
十七在一旁挤眉弄眼:“小姐,你这不是明知顾问吗,公子肯定是特意来为你准备的呀!”
十九也应和道:“是呀,小姐,今日公子起得比谁都早,我刚过来,公子就已经独自准备好一阵子了。”
霁长空则笑了一下,道:“心情好,我乐意。”
北染盯着他好看的侧脸,微微出了神。自霁长空来到寨里,极少有笑的时候,像今天这样发自内心的笑更是少之又少,看来,心情是真不错。
吃过早饭,两人一同回到书房,北染拿出几本书来,问他:“先生,我们今日学什么?”
霁长空道:“你先自己读书,后面再做张试题。”
北染道:“好。”然后拿出那本诗集开始读起来。霁长空则坐到了她对面的位置,就着纸笔开始在上面写着稍后给北染考试用的题目。
读到某一页时,北染停住,将书递到霁长空眼前,问他:“先生,这一句怎么念?”
霁长空看了一眼,悠悠开口:“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待他念完,北染像以前那样,跟着他念了一遍:“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然后又问:“这诗讲的什么意思?”
“有一舟子与一贵族王子同泛一舟,舟子见之,心甚慕之,然王子不察,舟子便作了这诗唱与王子听,聊表爱意,以盼王子能从诗里知晓他的心意。”
北染眼珠一转,带着点戏谑的语气问道:“先生,那你可有喜欢的人?”
霁长空头也不抬道:“专心看书,等会测试。”
北染身体前倾,凑到他跟前,双手撑在案上,满眼期待的看着他:“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霁长空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直视她那近在咫尺的秀颜,答道:“有。”
“哦。”北染应了一声,然后回身坐下,像他说的那般——专心看书。
她此刻这听话的模样反倒让霁长空心中奇怪,若是在平时 ,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她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现在这样,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不住的看了她好几眼,见她仍是一本正经的捧着手里的书,终是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你……不问我是谁吗?”
北染把书翻了一页接着往后看,像是极其漫不经心的答道:“如果是我,我就问;如果不是,那我就不问了。”
霁长空一愣,倒真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
见他露出从未有过的呆愣表情,北染诡计得逞,嘻嘻一笑,把书放下,一只手托着下巴,循循善诱道:“所以,你说我是应该问?还是不该问?”
“……”
“你还是看书吧。”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又着了她的道,他的嘴角自然的牵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要论起这些小心思,他确是怎么也比不过她。
北染将书立起,无奈道:“好好好,看书看书,说不过我,就知道叫我看书。”然后嘟起嘴,小脸上写满了不满。
霁长空见状,脑中飞转,嘴角滑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魅笑。
他将手中笔杆放回架上,起身绕行半圈走到北染身后。然后弯下腰来,蓦地,双手从背后紧紧环上她的腰,脑袋埋进她的脖颈之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如果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要怎么回应我?”
北染本是想调戏他一番,她知道,她这个先生向来脸皮薄,谈起这些事情就会失掉平日的神气,被她调侃得说不出话来。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今日她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霁长空的头就靠在她的肩上,近在咫尺,她只要稍稍一动,二人的脸就会贴到一起。如此近的距离,他一开口,北染就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唇间吐出的暖暖气息,打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牵动着她的思绪,毫无防备的她顿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霁长空的声线本就低沉好听,方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使之带着点喑哑,说出的话也明显是在故意撩拨。北染一时不知所措,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霁长空动了动,直接坐到地上,圈在她腰上的手却是没有松。这样一来,就与她更接近了,挑逗道:“你还没想好便来撩拨我,就不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吗?”
北染本想逃走,但不料他反而靠得更近,整个人被他包裹在怀里动弹不得,他身上那冷冽的檀香的气息,熏得她神情恍惚,差点就沦陷了。她拼着最后一点理智,辩驳道:“我没,没撩拨你。”
“你有。”霁长空凑到她耳边,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
北染本就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挣扎,他这话一出,无疑是把她往悬崖边又推了一步,半只脚已经踏空。
北染咬牙切齿:“我没有……”,同时开始挣扎起来,奋力想跑出这个屋子。
她不能再待在这了。尽管霁长空力气大到无法形容,她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她也要试一下。以此表明,若是她对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也不是她要这样的,最多算是受了胁迫,被逼无奈。对,就是这样!
霁长空又开始了那种软软糯糯的声音:“我说有就有……怎么,想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
北染感觉自己的体温已经上升到了临界点,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对于霁长空的肆意妄为、胡说八道,她不再去理会,只一门心思的想要挣开他。
霁长空感觉怀里的人在拼尽全力挣开他,便低头去看。只见北染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吃奶的劲都快使上了。可这点力气对他来说,却是不痛不痒,这让他莫名觉得好玩又好笑。不忍看她力竭而亡,他终于打算不再戏弄她,于是故意防水,将手松了一点。
腰上禁锢着自己的力道减弱,北染抓住机会,卯足劲一把将霁长空推开,然后拔腿就跑。
霁长空被她推倒,一手撑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了声。
上年末,景吾离开之前跟他说,他和北染的感情升温太慢了。不管是之前在天上,还是现在在地上,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相敬如宾了。
景吾还说,上一次参加别人婚礼,还是万年前风神娘娘和西海水君大婚,而且活这么久,也就看到过那么一次。他有点想念喜酒的味道,如今就指望他了。
现在看来,像景吾说的那样,直接点,浪漫点,实在不行就霸道点,也确实挺好玩的。
他拍拍袖子从地上站起,心中颇为得意。他这六界战神之首的名号可不是吹的,不管什么事,都是这么的无师自通,还造诣颇高。
北染一路狂奔到了院外井边,打了一桶水,双手捧着不断往脸上扑。还冷静不下来,最后干脆直接将整个脸埋进水桶里。
十九抱着一大把干草路过,正好看到这一幕,忙跑过去将她从水桶里提出来,慌道:“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北染靠在井口边缘,瘫坐在地,胸口不断起伏:“没什么,就是有点热,过来凉快一下。 ”
十九抬头看了看天,突然,一阵凉风吹来,他赶紧拢了拢袖子,疑惑道:“热?这两天倒春寒,昨晚下了暴雨,今日凉风习习的,我还觉得有点冷呢。”
被这一桶凉水泡过,北染终于冷静下来,耳根不再发热,脸也没有那么烫了,心跳也在慢慢恢复正常。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道:“是吗?哦,可能是我刚刚锻炼去跑了个圈,所以有点热。对,我刚刚跑圈去了。”
十九将信将疑:“好吧。那你注意点,这种天,一冷一热的容易着凉。”
北染应道:“好,下次不会了,不会了。”
见她已无恙,十九便抱起刚刚那把干草要走,他本是要去马厩喂马的。
北染忙叫住他:“诶,等会儿,别急着走,我们来聊聊天先。”随后拉他一起坐下。
十九将干草放在一边:“那好吧,你想聊什么?”
“十九你说,是不是每个看上去很高冷、神圣不可侵犯的人,背地里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十九不明所以:“比如说?”
北染道:“比如,一个人平时看上去斯斯文文,清心寡欲的,突然间就变了张脸,像个大灰狼,能一口把你吃掉的那种。”为了能绘声绘色,她还配上了肢体动作,举着两只手作出张牙舞爪的样子。
十九想了想,“你是说长空公子吗?他对你做什么了吗?”
北染一听这个名字,大惊失色,连连摆手:“不不不,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是他呢,我就随便说说而已。”
看样子,跟十九也聊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于是,北染又对他摇了摇手:“现在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做试题了。”
十九起身:“好的小姐,那我去了。”而后抱了干草喂马去了。
北染独自一人在那多坐了片刻,才起身往回走。
她猫着身子悄悄走到门口,从门缝往里瞅。霁长空还是坐在那张木案前,恢复了以往那般冷漠淡然之态,此刻脸上正一派波澜不惊的神情。只是他已经不再提笔写字,而是静静地坐在那看书。
他将书翻了一页,视线不移,又看了两行,才道:“看够了就进来,题已经出好了。”
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了!北染放开被她抓了半响的门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走了过去,道:“先生。”
霁长空头也不抬,应了一声:“嗯。”
北染在案前坐下,将放在一旁的那张十六开的试卷拿过来在面前摊开,然后偷偷瞄了一眼霁长空,发现他还是一脸严肃的看书,丝毫没有被之前的事所影响,方才拿起笔开始答题。
前面许多题目,她都得心应手,看一眼,便知道答案。答到中间部分时,有一题说:默写出《洞箫赋》中谓川水流动的那一句,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句是什么,咬了咬嘴唇,用笔杆戳了戳脑袋,依旧毫无头绪。
见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霁长空便知,她定是遇到不会的了。她一向如此,若是题目都会,她就安安静静的写完,若遇到不会的,便抓抓袖子,扯扯头发,左动一下右动一下,总之就是坐不住。
他放下手中书卷,走去北染身后,看了一眼纸上题目,伏下身来,右手握住她的手。
他一低头,肩上长发轻垂下来,触到了北染的脸。霎时,柔软的发丝带着一阵清新冷冽的淡淡香气萦绕在北染四周,不知为什么,每次一闻到这阵香气,就会觉得莫名安心。
他这一动作,北染立马一个激灵,身子颤了一下,变得有些不安。以为他又要像方才那般戏弄她,于是右手微微发力,想将手抽出来。
霁长空握紧她的手:“别动。”
北染停住挣扎,观察了一下,发现他果然没有打算要做什么,只是像以前那样手把手教她写字,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握着笔杆,霁长空握着她的手,施力带动着笔,在雪白的纸上游走,写出一串看似飘若浮云,却不失苍劲有力的好看文字。一边写,一边用他低沉纯净的嗓音将那诗念出来:“翔风萧萧而逕其末兮,迴江流川而溉其山。”
写完之后,他放开她的手,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继续低头看书,面不改色道:“稍后这首赋抄十遍。”
北染瘪瘪嘴,答道:“哦。”然后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分明就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冷面先生。
可他之前的那些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和现在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这到底怎么回事?中邪了?对,他方才一定是中邪了!
于是,她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一边继续作答后面的题。
也不是觉得他温柔点,像小猫一样黏人点有什么不好,而是他那小奶狗一样撒娇卖萌的样子她实在招架不住,以她的道行根本镇不住那样妖孽的他。还是就像这样做个斯斯文文的教书先生,被她欺负着、逗到脸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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