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章 暗处的规矩

花绽放看了一眼被打板子黄宫女，又看向孙宫女：“她确是做得太过了些，不过你也做得不对，要知道你本份是什么，这是其一；其二，你也是老人了，居然宫中和人大打出手，你眼中可还有皇上、皇后及各位主子？”

        孙宫女躬身认错并没有分辩一句。

        “有错就要责罚，不然会有那些小人以为我做事厚此薄彼；”花绽放声音还是平平，听上去甚至还有三分温和：“你差事也交上来吧，先搬到那边去住些日子吧。”

        红鸾没有想到花绽放要了黄宫女性命后，居然连孙宫女也不放过；她想到刚刚黄宫女说过话，就感觉到脖子后面吹过一缕凉风。

        她半晌没有听到孙宫女回答，看来花绽放话也出乎孙宫女意料，所以惊愣了吧？此时孙宫女怕是会吃惊抬头看向花绽放——红鸾对花绽放完全没有了敬意，心中不再称称其为姑姑；不过她也对花绽放生出了惧意来，自然不敢抬头看向花孙二人。

        过了好半晌，让红鸾几乎要窒息时候才听到孙宫女淡淡声音：“是。”她只答了一个字。

        红鸾知道孙宫女眼下心情说不出多话来，相信孙宫女脸色也是青色才对：孙宫女如果不是猜到花绽放想除去黄宫女，她也不会如此大胆行事。

        宫中人心思和宫外人有太多不同，红鸾心中凛然，知道自己要加小心仔细，要好好观察、向花绽放等人学习才能宫中活下来，并且成为宫女、女官。

        孙宫女刚刚被训斥没有分辩，是认为那是题中之意，不过是个场面话儿而已，可是她哪里想到花姑姑居然当了真呢。

        花绽放并没有理会孙宫女高兴与否，只是轻轻摆手：“你去吧。”就这样打发走了孙宫女。

        此时黄宫女板子已经打完，人完全晕过去了。花绽放却还是让身后宫奴上前细细查看后，才打发人把黄宫女拖了出去。

        随后花绽放让人叫来了两位宫女，年纪也不算小了；其中一个也姓花，另外一个姓方。

        红鸾心中猜测，那个也姓花宫女会不会和花绽放有什么关联：可能有什么亲戚关系吧？

        想到被打得半死眼见不活黄宫女，还有被打发走孙宫女，红鸾眼角狠狠抽了几下，心中生出一种不好感觉来：是她算计黄、孙二人呢，还是她被人利用了？

        虽然她前思后想并没有什么不妥地方，可是她心中就是有不安，且很不舒服。

        “以后这些宫奴就归你打理了，用心当差不要丢了我们花家人脸。”花绽放对花宫女说话时候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就和黄、孙说话语气一样，可是任谁都能自她话中听出来，花宫女和她都是花家人。

        花宫女答应后，花绽放便让方宫女带着红鸾等人离开了，而把花宫女留下了。

        红鸾眼角又抽了一下，心知事情有些蹊跷，因为花宫女是她们掌理宫女，而方宫女是接手了孙宫女差事，带她们回去人应该是花宫女才对，可是花绽放却偏让方宫女带她们回去。

        方宫女是个脸有些长、下巴尖尖人，看长相就不是个和善人；到了红鸾等人院子前她才开口说话，却正印证了红鸾对她印像。

        “也不知道是你们当中谁那么大胆子敢谋算两位宫女，只是不管是哪一个现也不要高兴太早，要知道这宫中除了那些明面规矩，还有一些规矩也是不能犯，犯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方宫女冷冷扫一眼红鸾等人：“好自为之吧，我呢试目以待，等着看那个大胆妄为奴才后是什么下场。”

        按理说现被提拔上来方宫女应该是花绽放人才对，不应该会说出这番话来。红鸾一时间想不明白，但是方宫女话中另外一个意思她可是很清楚：就是花绽放以及花宫女，都不会放过那个谋算黄、孙两位宫女人。

        原因？红鸾不清楚，眼下她也不想去弄明白，要紧莫过于如何应对接下来事情；她猜想，花绽放留下花宫女原因之一可能就是方宫女口中所说。

        红鸾等人所住院子说是不大，只是相对而言，比起刘大家来可是大了不少。阳光把西厢影子拉得好长好长，院子里形成了一半儿荫凉；院子里还有几棵大树，平日里总有几个宫奴喜欢大树下坐着做女红。

        可是今日众宫奴回来后，各自坐屋里沉默着，就是大妞儿也没有心思做女红。

        红鸾不知道宫奴们想什么，她心中所思所想都是刚刚过去事情；细细、反反复复想了好一阵子，她明白了花绽放为什么会把孙宫女也弄走——花绽放要算计黄宫女却不想让人知道，而孙宫女不是花绽放心腹，看出她心思来投其所好却正犯了她忌。

        花绽放不会落人把柄，所以才会按足规矩做事把孙宫女也打发了；日后就算是孙宫女说出点什么来，也只会被人当作是记恨之语。

        想通之后红鸾后背出了一层细密汗水，原本冒出来想法又浮上心头：她谋算黄、孙二人，会不会是被花绽放利用了？

        阳光虽然照射不进厢房，却洒满了多半间正房。

        坐正房椅子上花绽放脸上平静很，平静看不出她心中所想：“虽然说我们这样人只能终老宫中，不能做事时候就要到……那里去养老，和太监们一样是老景凄凉，多几个钱财傍身才勉强有点盼头。”

        “可是你给我记住，不要一心只想着捞银子，为了给你空这个位置，不但便宜一个方宫女，而且还打死一个、逐了一个，很多眼睛看着，饭食上定要让那些贱奴吃饱了，月钱也不要做得太狠。”

        “尤其是没有找到那个谋算黄、孙二人宫奴前，你好是慈悲为怀。”花绽放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花宫女：“那是个厉害人儿，你给我仔细些看着，寻出她来；我可不想这偏僻地方再生出事情来，可记住了？”

        “是，姑姑。”花宫女躬身。

        花绽放抬了抬手：“去吧，孙宫女那边我会着人去问问，而那院子里事情你要细细问一问了。好了，我也乏了，你去吧。”

        看着花宫女走了之后，花绽放发了一会子呆才喃喃道：“果然好心计、好手段，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如果早两年遇上，倒是她福气到了，可是眼下嘛就要看看再说了。唉，无事无聊，有事就恼人，日子真是无聊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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