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章 会不会

花姑姑声音并大，而且话说得极为缓慢，可是地上黄宫女颤抖明显厉害了；而一旁立着孙姑姑后背却立得笔直了一些。

        红鸾当然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任何同情之意：黄宫女不除她便要活活被黄宫女逼得累、饿而死；虽然有除黄宫女心思，可是她却极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撼动黄宫女半分，同时她也清楚对于自己来说如同天一样存黄宫女，皇宫里其实算不得什么。

        不说其它人，孙宫女就不会惧黄宫女半分，而且恨不得能活活把黄宫女吞下去；不过孙宫女却缺少一个机会，红鸾便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只是克扣月钱、饭食罪名，黄宫女多会领罚而已，这一点红鸾想得很清楚：克扣事情不可能只存于黄宫女这里，各处所为区别只于克扣多少而已——那么精明厉害花姑姑不可能一丝也不知道。

        这才是红鸾借孙宫女之手原因，孙、黄两位宫女原本就有仇隙，孙宫女定会死咬不放，而黄宫女定想夺回孙宫女手上物证，两人定会相争。

        只要相争就是违了宫规，就算宫女违了宫规也同样是大事儿：日日挂黄宫女嘴上宫规，终把黄宫女赶出宫去才当真有趣儿呢。

        就红鸾计算下，孙宫女“拣”到了她钱袋，而夺了她们满院奴钱袋走，终黄宫女为了不让事情被花姑姑知道，和孙宫女争执起来。

        现红鸾关心只有一样，接下来谁是她们掌理姑姑呢？

        黄宫女听到了花姑姑话，不管如何都要回答：“姑姑，我知道错了。”她叩头：“求姑姑饶过我这一次。”

        花姑姑却没有看她：“你们都知道我是个心软，只是宫中规矩大家都知道。”

        黄宫女听到这话身子一震，伏地半晌后身子也不抖了，抬起头来看向花姑姑：“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当然也是我自己不争气，可是我们主子已经……，你们那位主子还有什么不放心？而我眼下只不过是一个等老等死人，还能做什么，有什么不能放心。”

        花姑姑没有答话，先拿眼扫了一眼院子里人，看到宫奴们没有人抬头才道：“你是宫中老人了，应该知道什么话是能说、什么话是不能说；你错大家都看得清楚明白，如果再胡言乱语话，到了那里会是什么罪过，可真就说不准了。”

        红鸾听得眼皮都跳了跳，原来她算计不过是正好应和了谁心思而已，虽然几句话而已听不明白什么，但是却让她知道：水，好深啊。

        她脸上神色加恭谨、心中也加小心，眼睛除了盯着自己脚尖外，一丝余光也不敢有。

        黄宫女笑了起来，笑得居然有三分娇媚意思：“花绽放，当初你见到我还不是要跪下请安，现如今倒摆出这副样子来；左右我就是一个死字，还有什么好怕？”她说完看向一旁孙宫女撇嘴：“愚笨之极，能活到现还真是老天看顾，只不过被人当枪来使，相信也比我多活不了几日。”

        孙宫女闻言心头一震，几乎忍不住要看向上坐花姑姑，后关头还是生生忍住了，只是眼底与嘴边笑意完全消失不见了。

        红鸾只是静静听着，每一个字都听到耳中、记心里，现要反复思索，就是回去之后她也要再三咀嚼：不管是花姑姑还是黄、孙两位宫女，宫中日子都很长久了，言行举止间有太多东西值得红鸾注意、甚至是学习。

        失败者身上能学到东西，很多时候都比强者身上还要多很多，也有用多：红鸾行乞中学会，也一直如此做。

        就拿黄宫女来说，她风光过，除了机遇之外定有她过人之处，当然值得红鸾学习借錾；而她失败了，不管是她被逐到此处处、还是会被红鸾算计到，就让红鸾意：不要犯相同错。

        黄宫女对孙宫女说得话自然是挑拨之语，她是不会得好了，但也不想让孙宫女和花姑姑好过；这一点不止是红鸾看出来了。

        花姑姑看也没有看黄宫女，只是摆手：“带下去。”

        孙宫女是没有反应，就仿佛两个人都没有听到黄宫女话一样。

        红鸾记到了心中，因为这一点和乞儿们反应完全不同，不过细细一想就知道花、孙二人如此做高明之处。

        黄宫女猛得站起来推开来拉她宫奴，看向红鸾等人冷冷喝问：“是谁害我？你们当中是谁和姓孙联手来害我？不要以为我死了你日子就好过了，终也不过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宫里容不得就是你这种满怀心机人。”

        红鸾一动不动，对黄宫女话充耳不闻。

        所有宫奴没有一人面色有异，黄宫女冷静终于不见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害我人，还有你们。”她指向花姑姑和孙宫女。

        花姑姑脸放下来：“放肆，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也容你如此大声喝骂。”

        黄宫女却已经扑过去一掌打了孙宫女脸上，已经心知不活了，当然要好好出一口恶气；打过一掌后，回手就挠了孙宫女一把。

        孙宫女反应过来后立时道：“你居然花姑姑面前如此放肆。”伸手也打向了黄宫女，不过她可是师出有名。

        红鸾听着两位宫女大打出手声音，脸上无悲也无喜却只有惊惧害怕之色。

        “够了！”花姑姑声音略高了一分：“把她们拉开，黄宫女重责二十送去司察那里。”

        黄宫女被人按倒地上，板子重重打了下去。

        “花绽放，你敢？！”黄宫女挣扎着：“我家娘娘可没有死呢。”不过她也就说了这么一句，就被人堵上了嘴巴。

        红鸾直到二十板子打到一半时才明白，花姑姑根本就是想要黄宫女性命；她心跳了几跳，可是脸色没有动。

        她确没有想要黄宫女命，也不知道被她算计后黄宫女会丢掉性命；不过如果她事先知道话，她会不会做呢？

        红鸾细细想了想，唇抿得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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