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正太的归属

第九章  正太归属

        “这是怎么了？”高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儿。衣服哪里去了？头发又是怎么回事？心里虽着急，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赵奶奶跟前儿，要是问了，倒像是责怪人家没把自家孩子照顾好。

        高雨晴正要开口，却被赵奶奶抢了个先：“晴晴她妈，这事儿怪我。晴晴衣服是被我卖，当时人家给了两百块钱呢！”

        说着把钱从兜里掏出来递给高妈：“这里一共是两百一十五块，两百是卖衣服钱，那十五块是卖书包钱。”

        高妈有点难以置信，那衣服布料也不值那么多钱哪，怎么会有人给两百块钱。

        看高**神情，赵奶奶就知道就知道她不相信。索性拉过高**手，直接把钱塞到她手里。

        看看高雨晴，赵奶奶顿了一下，还是对高妈实话说道：“晴晴带了四个书包，都卖出去了，一个是十五，她自己手里有四十五。”

        又指指一直牵着高雨晴手小男孩，对高妈说：“晴晴给这孩子看病花了十五，所以她手里现还有三十。”

        高雨晴真想哭了，奶奶，您能不能别说那么仔细。您这是想我把辛苦钱都交上去么？我小金库啊！看来是没戏了！

        高妈经赵奶奶一说，越发疑惑了。这孩子她可是从没见过，况且亲戚家孩子，她知道了十成十，这孩子绝对不是亲戚家。

        “赵婶子，这孩子是——？”

        赵奶奶叹了口气，把事情前因后果对高妈说了一遍。

        这么说来，自家女儿算是做了好事了？只是那孩子——

        “晴晴她妈，先让这孩子跟我过吧！看能不能找到他家里人。街上那家跑运输李全才说下周日要去市里，顺便跟公安局报备一下。”赵奶奶心想，高妈家里有四个孩子了，再多一个估计照顾不过来，就想把这事给揽过去。

        听到这里，高雨晴感觉自己手猛地一疼，一声惊呼差点冲出喉咙。

        一个五六岁小男孩手劲怎么那么大！

        回过头，却见一双湿漉漉眼睛倔强又祈求地看着自己。

        高雨晴脑子一热，张口就道：“妈，人是我救。他理应住我们家。”

        高妈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

        抓抓头发，高雨晴心里叹了一口气：难道自己前世欠了他千儿八百万？可也不对啊，自己前世根本就不知道他存好不好！

        难道是上上辈子欠？

        看高妈神色，似乎并不介意这个孩子留下来。于是她又加了把劲儿，一脸坚定地拍拍胸脯，对高妈说：“妈，你放心好了，他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决定了，以后我来养他。什么洗衣做饭我都包了！”

        看高雨晴一本正经地说着什么她养那小孩子，高妈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到底是小孩子，还不知道谁养谁呢。

        “赵婶子，你放心好了。虽然我家孩子多，但是这几个孩子从没让**过什么心。再多一个也不碍什么。”顿了顿，高妈又说，“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孩子亲生父母呢？如果不能，我就当是多生了个孩子！”

        看那孩子意思，似乎也是想待高家。小孩多个玩伴儿总是好。赵奶奶已经七十多岁，精力毕竟不如从前，怕自己照顾不好，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

        见高妈开口应允，高雨晴心下一松。

        自从救了这个孩子，就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但是看他样子正常很，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会不会是轻微自闭症？

        晃晃被他握住手，高雨晴看着他眼睛，示意他松开一些。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他把手就稍微被松开了一点点。

        高雨晴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跟不松有什么两样儿。

        罢了，罢了，跟个孩子计较什么。高雨晴只能无奈地拉着他往脸盆处走。

        “喏，把脸洗一下。”高雨晴指了指脸盆。

        他先是对着脸盆愣了一下，又抬起头看了看高雨晴神色，后低下头，仔细地洗着脸。

        高雨晴转身走进屋里，随后又拿了一条毛巾走了出来。

        “好了没？”见他一直洗，高雨晴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洗个脸能洗这么久么？

        等他慌慌张张地抬起头，高雨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那张脸整个儿被他搓洗红通通，似乎都能看到皮肤表层下血丝。

        高雨晴一股火气直冲脑子，张口就想开骂。可看见他满脸不安，还有那眼中明显地讨好，一肚子气像是被人戳了个大洞，倏地没了踪影。

        “以后洗脸不用那么使那么大劲儿，洗干净了就好。明白了吗？”

        他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高妈送赵奶奶出去，回来见到那孩子长相，忍不住心里赞了一声。刚才那孩子脸上脏兮兮，倒没怎么注意他长得怎么样。

        这会儿一瞧，倒觉得这孩子家里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估计这孩子早晚会回去。

        “晴晴，你去外面喊一下你妹，让她回来。一会你姐姐该放学回来了。等人到齐了咱就开饭。”说着就拉起那男孩手往屋里走，“饿了没？先吃根油条垫垫。咱一会儿就开饭啊。”

        见他一直回头看着自己，高雨晴安抚地对他笑了笑：“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来。”

        中午。

        高璐高琳放学回来，见家里多了个人，虽然好奇但也没觉得怎么样。听高妈说要他要自己家住上一阵子也没有表示什么异议。那孩子比村里小男孩都要好看呢！

        看姐妹们表情，高雨晴就知道，这孩子长相给他自己加了多少人情分。

        吃过饭，高璐高琳去上学。

        高妈刷过锅，又烧了一桶热水。那孩子身上都脏得不成样子了，不洗洗怎么睡觉。又是病中，只能用热水洗了。

        “晴晴，你把你衣服拿出来一件给宝儿穿。”高妈边给他洗澡便对高雨晴下达命令，中午问了许久，可这孩子只记得自己叫宝儿。

        “对了，还有你小拖鞋。”高妈补充。

        再怎样不愿意别人穿自己衣服，也不能违抗母亲大人命令不是？何况那孩子还是自己捡来呢。

        高雨晴认命地回屋去找自己衣服鞋子。

        高小妹倒是没什么害臊，就蹲澡盆边看高妈给那小男孩洗澡。

        “哎，你叫什么名字？”高小妹问。

        沉默。

        “宝儿是你小名么？”高小妹再问。

        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

        再沉默。

        “你有我大么？”刚才吃饭时候，高小妹偷偷比量了一下两人身高，似乎不差多少。

        肯定地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你都不知道自己几岁呀。”

        继续沉默。

        “哎，你是哑巴么？怎么都不说话？”

        还是沉默。

        高妈给他洗完澡，就喊高雨晴：“晴晴，你怎么回事儿？怎么还不出来？”

        “哎，我这就来。”

        唉，到底给他穿哪身儿呢？算了，就这两件吧。拿起一件天蓝色短袖和黑色小马裤就朝外走。

        一番折腾下来，也将近两点了。高妈倒了杯白开水，用杯子来回倒腾，等凉了就让宝儿吃药。随即又把他塞进被子里让他睡觉。

        自高雨晴重生以来，家里就被她弄都有了睡午觉习惯。

        高家院子四四方方，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客厅卧室中间，厨房和家门口连着。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和梨树，现如今都结着青色果子。

        三个孩子一人一张床，都睡西屋。高妈睡东屋。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四点钟。

        高妈早已经起床了，此时正坐缝纫机前，用前几天剩下来布料给宝儿做衣服。高雨晴搬了个小凳子坐堂屋门口，安静地剥着昨天下午摘回来绿豆。

        “小于，忙着哪！”邻居花婶子笑眯眯地来到高妈面前，又毫不客气对高雨晴命令着，“晴晴，把凳子给我坐坐，你再找一个去。”

        这“花婶子”称呼是对那些刚嫁过来不超过三年女人爱称。说实话，高雨晴真很不喜欢花婶子。

        花婶子人刚嫁到他们村里没一年，背地里就得到了一个“长舌妇”绰号。她爱背后说人坏话，又爱打听事儿。村里除了那些长舌人，大都不愿和她往来。

        她倒好，不管人家还不欢迎，想什么时候到别人家就什么时候去。

        高雨晴站起来把凳子递过去，见她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便装作好奇样子问：“花婶子，你眼睛咋了？得了眼病要赶紧让医生看看，要是严重了会失明。”

        当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就是来打听宝儿事。

        高雨晴又一脸认真地对她解释说：“花婶子，你知道啥叫失明吗？失明就是眼睛瞎了，看不见东西了。”

        “晴晴，说啥呢！”高妈见花婶子一脸不自，对高雨晴斥道。

        “妈，这是真。我没骗人。”说着转过头，一脸委屈地向花婶子求证道，“花婶子，你说刚刚你眼睛是不是一直转悠？”

        “啊，哈，哈哈！”花婶子干笑几声，向高妈打了个招呼，头也不回，迈着狼狈步子急速走掉。

        高雨晴得意地笑笑，哼哼，让你爱打听事儿！

        高妈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又低头专心地做起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