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看着是否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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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妈妈不好再说什么,嘱咐:“小心开车。”
纪梦溪从踏进医院那一刻直到现都像没能缓过神来,只觉得是铺天盖地哀伤,让人连呼吸都很困难。
本来明天要开庭,当晚有很多东西要看,实不宜喝酒。却不想回家,讨厌一个人苦闷,越安静越想念,越想念越心痛,才发现那是一张不可戳破网。像茧子裹上身,越是挣扎,越发勒紧。红尘万仗,弥足深陷,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可也怨不得人,纪梦溪近想得多,就是江南口中那句“扯平”,缘分了,两不相欠罢,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觉得讽刺,一仰首,杯中液体喝。
再倒上一杯,没等抬起,电话响了。
是沈书意打来,问他:“哪儿呢?”
纪梦溪把酒吧地址告诉她。
沈书意来很,正好这附过不远,一进来借着灰暗灯光寻觅,看到熟悉脸颜。
其实早就想给他打一通电话,好巧不巧,那天上网时候看到了江南和另一个男人照片。略微一想,旷男怨女间那点儿事也就通透了。想到纪梦溪那天笑意温和,揽着江南样子,心里一惊,猜他会难过。
坐到他跟前,连他手中杯子一起夺下来。
“怎么喝这么多酒?”
看出他已经有几分醉了,眸子狭长,看人时候浅浅眯着。
纪梦溪胳膊长,一伸手抢过来,眨眼喝掉了。
酒品好没话说,即便喝醉也没有要犯浑样子。只是笑意比平日多,就那样言不由衷钩着唇角,半点儿真心都没有,让人看悲凉。有一天说他纪梦溪被人抛弃,说出来只怕都会被人当笑话听,相信才怪。
沈书意胸口发闷,也不跟他打什么腔调了,直接问:“怎么了?和江南感情出问题了?”
纪梦溪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表情一下凝住,目不转睛盯着某一处,半晌,淡淡说:“其实当年我跟江南一起之前,就已经喜欢上她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以为是后来才喜欢上,原来那么早。”
沈书意这样局外人根本就很难听懂,他们大三时候传出纪梦溪和江南一起消息,之前只听说两人关系很好,纪梦溪把江南当小学妹,入学生会之前便时不时关照她。吃饭时候也撞见过几次,纪梦溪都带着她,但很少是单独,那时江南看着又傻乎乎,就没往别处想。原来早那之前,他就已经很喜欢江南了。
沈书意拿过一个杯子,也为自己倒上一杯。
看他仍旧有话要说样子,只静静听着。
纪梦溪天生就不是个热火朝天人,但也极少这么消沉,他安静用一个词来形容话,应该是冷淡,对什么都没有多少热情。却是个样样都能做到好人,当年大学里一直被奉为传奇。
这一刻由内而外透出那股子消沉落寞,让沈书意一度感觉陌生。
纪梦溪给她讲起当年江南操场背书样子,从秋天讲到冬天,原来他一日一日就是那么看着她。那时候感觉多纯粹啊,纪梦溪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她,就是每天看着她跟一枝冬梅似绿萌之中转来转去,觉得很欢喜。哪一天看不到了,心里空空荡荡。如果早知道那就是情动,只怕他们一起年头还会久一些,记忆也会深一些。
他给她讲了很多,句句关乎江南,他哭,他笑,他开心,他难过……他喜怒哀乐都是因为那么一个叫做江南女人。纪梦溪喝多了,所以不觉得自己说了太多话,包括当年他放开她手,是怎么样痛不欲生,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一刻说出来了,沈书意也隐隐感知得到。
听得心里跟涨了潮似,没觉得自己哭了,只觉得脸上痒痒,抬手一抹竟全是泪水。
她真很难想象,纪梦溪这么一个淡薄男人,实则情浓似血,他若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吸了几下鼻子,架起他。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纪梦溪还是能走,只是走不稳当,被她掺扶到车上,将人送回去。
车上纪梦溪半梦半醒时呓语了一句,不清析,可沈书意还是听明白了。
他说:“江南,我*你。”
江南两本杂志都已经翻完了,楼道里响了太多次,却没哪一次是对面回来人声音。
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薄南风不仅没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打,江南给他打过去,却次次关机。
江南一阵气恼,索性关机睡了。躺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安生,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摸过手机又打开。没有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短信提示,说明压根没人联系过她。
猜不出薄南风去干什么了,下意识是等他电话。等得时间太久了,不知不觉睡着了。早上睁开眼反应过来看手机,依旧一片空空,再给他打,仍是关机。
江南气得牙龈痒痒,没想到薄南风会夜不归宿。
洗漱后换好衣服,早饭也没吃便出门了。直接开车去医院,就算他们不想见她,可爸爸住院,她也不能真安下心来不管不问。
路过卖早餐地方,特别买了青粥和点心。
刚上到楼梯转角处,隐约看到医院走廊墙壁上树着一个人,眼熟不了了。只知道他夜不归宿,怎么也没想到会这里看到。江南速走过去,薄南风眼见也扫到了她,侧首望过来,第一句话就问她:“这么早,你吃早餐了吗?”
江南没说话,盯紧他,总觉得怪怪,似乎哪里不同了。打量了一会儿,伸手捏上他耳垂,问他:“耳钻呢?”薄南风耳朵上一直有一颗小小黑钻,很小很晶亮,却黑十分纯粹。江南刻意问过他,以为他那是臭美。后来薄南风说那是他爸爸妈妈留下来唯一东西,其实是他妈妈耳钉上一颗钻石,丢了一只,就剩下这么一个,后来被刻意改制成男士就一直戴耳朵上。这么小小一颗才不容易丢掉。
顺着耳朵向上看,就明白了。难怪觉得不同,原来头发颜色也染过了,乌黑笔直一头短发,即便医院走廊光线暗淡,仍像泛着光泽,收拾得利落干净,连耳廓修剪痕迹都很漂亮。
江南死死盯着他不说话。
薄南风看她眯着眼一直打量,对她眨了眨眼。
“这个样子不好看?”自顾自微笑,看出是有些紧张:“现这样看着会不会不那么花哨,稳重一些?”
江南就知道他是这样心思,所以心口那里酸得厉害。还以为他整晚不归,是叛逆不羁跟她闹什么脾气呢。原来是跑来这里负荆请罪,即便他不说,她也了解自已爸妈脾气,肯定是这里站了一夜,根本没给他说话机会。他这个样子怎么能不叫人心疼?!
抬手捶他胸口上:“为什么要改变,以前样子就很好。别人*怎么说就怎么说,嘴长别人身上我们怎么管得了,谁说你像混混了?我从来没这么觉得。”方觉得那些不了解就随意出口中伤人,真是可恨又可恶。哪只眼睛看他像混混之流?八成是比不过,所以心里嫉妒。江南就有这样好处,从不妄自菲薄自己身边人和事。
手被他握进掌心里,江南安静下来,抬眸看他。
“这里站了一夜?他们没让你进去对不对?”
薄南风说话时候眉梢飞起,即便一夜没睡,漂亮眼睛却光亮而有神。
“不让我进去才正常啊,我就是打算三天内攻克,我跟你打赌,我站到后天晚上,他们肯定让我进去。阿姨绝对心软,昨晚一点多她还刻意出来让我回去。”
江南觉得感动,薄南风油滑得像条泥鳅,这种事上却傻得稚气,连她都不会用法子。靠着他:“你傻啊,站到后天你怎么受得了?晚上为什么不开机?”
薄南风弹她脑袋:“傻了吧,傻了吧,还有脸说我。我要开着机时不时有人打来,他们肯定以为我一心两用消磨时间,好感肯定要被打折。而且昨晚要你知道了,你不就跑过来了。”
别说,如果昨晚就知道他这里站了一夜,江南肯定会毫不犹豫跑过来。
其实薄南风想法很简单,老人没什么别心思,不过就是希望自己儿女过得幸福。这无可厚非,将来若他有了孩子,也会是这么个心思。他都理解,所以唯一突破法子,就是给他们定心丸吃,让他们接纳。但见不到面,便连个机会都没有,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不跟她再黏糊下去,轻轻推她。
“不是来看叔叔,进去吧。不过早餐我已经买过了,估计不会吃,你进去看看。”
江南催促他:“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等我出来跟我回去睡吧。”
薄南风本来垂下头揉眉心,听她说话侧首露齿一笑,一张完美脸,线条柔和,和平日桀骜相比,竟像大相径庭。
“我不回去。”
江南瞪了他一眼:“不回去也得回去。”
进去之后没人给她好脸色看,江爸爸直接躺床上眼都没有睁。江妈妈看了她一眼,下一秒只当视而不见。
江南看了床头柜一眼,薄南风送来东西完好被摆那里,果然没人动弹。江南就把自己带来早餐放上去,装作不识眼色问:“我爸昨晚感觉怎么样?让他起来喝点粥吧。”
江妈妈半天才说:“你们这样他面前晃悠,他不烦心才怪呢,还能有好。”
江南知道她指谁们。
扭过身:“妈,不是我让薄南风这里,他昨晚跑来我都不知道。也这里站了一夜,你们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听他说说?”
江爸爸烦燥翻了一个身。
江妈妈心领神会就开始下逐客令。
“行了,你走吧,你爸需要安静。把他也带走,别我们眼前晃悠。”
江南还想再说话,已经被江妈妈推着出来,到门口那一路她索性就喊:“妈,你别老听别人说,那个网络上照片我看了,根本不像你听到那样不堪。你到底听谁说啊?”
“砰!”一声,门板已经关死了。
薄南风很同情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还能笑得出:“瞧你这人缘混,还他们亲女儿呢,待遇也比我强不到哪儿去。”
江南抬手抽他。
“你还笑得出,走,跟我回去。”
薄南风靠着墙根站着就是不动弹。
江南上来拉他,他不想走,如何能拉得动。
扯开江南手,也不笑了:“我说真呢,真不回去。我总不能一直躲起来让你出头说服他们吧。我舍不得看到他们打你,也舍不得他们骂你。让他们接纳我,那是我自己事,我不想缩后头指望自己女人。你走吧。”
江南后到底一个人开车回去了,薄南风死活不依,她也了解他什么脾气。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些顶天立地,关键时候就变得死心眼。
其实江南没他这么激进,就想着实说不通就一天天拖,反正她年纪一天天大上去,江爸爸江妈妈肯定比以前还急。而她就非薄南风不嫁,就不信他们会不妥协?毕竟他们就这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她。
可江南也知道这样会让老人操不少心,战线也会被拉得很长。也是万不得已法子。TxT下载请登录:kdingx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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