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病秧子

“神教的人？”鬼爪豺绕着顾弦走了一圈，“神教怎么可能有这种病秧子。”
    “他如果不是神教的人，就他这个样子，你觉得他能活到现在？”蓬莱嘲笑道。
    “你是神教哪个部分的？”鬼爪豺突然问顾弦。
    蓬莱刚要开口，鬼爪豺一挥手，一边的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盯着顾弦的眼睛，顾弦很坦诚地看着他。
    “说，你是哪个部分的，说不出来的话，哼。”
    “我给你说过，我除了驾驶机甲，什么都不会，难道你还不能猜到我的身份么？”
    “战斗部门的？你是神殿骑士？”鬼爪豺明显犹豫了一下，“可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有一些秘密，不是你有资格能知道的。”顾弦装大尾巴狼。
    鬼爪豺把手下的人叫到一边，嘀咕了两声，看向顾弦，“我会给你一些测试，放心，都是一些基础测试，你要是能证明你自己的身份，那也就罢了，如果你证明不了，呵呵，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走！”他说完话，一挥手，“带他们回去，路上都给我把招子放亮一点，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半个字！”
    “是！”一群人举着火把，带着顾弦和蓬莱，深深浅浅地在黑夜里前行。
    走了要有五个多小时，顾弦从一开始还能走两步，到后来鬼爪豺忍受不了了，让人架着他走，最后来到了一处小型基地。
    基地的外围是岩石做的防御墙，墙上嵌着用金属垃圾做成的锋利的奇形怪状的尖刺，门则同样用垃圾制成，以绞索拉扯上下。
    进入基地之后，是一座座独立的用各种各样的废弃物品造成的小屋子，大多泛着金属的光泽。
    在这个鬼地方，找到石头或者是金属之类的东西要比找到木材轻松太多。
    正中间有一幢足有三层的巨大房子，房子旁边的空地上放置着一个个的笼子，笼子里面关着眼神麻木的人，就像是关小狗一样。
    鬼爪豺带着顾弦和蓬莱进到大房子里，最下面一层是空荡荡的大厅，大厅被设置成了演武场，里面有人正在挥汗如雨地训练。
    看见他们进来，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就看了过来。
    鬼爪豺挥了挥手，带着他们回来的那些人自发地散开，躲进阴影里面。
    在这里，电力似乎也很宝贵，大厅里面虽然大，除了燃烧的壁炉和四面八方的火把以及火把背后用以反射光源的镜子，几乎就没有亮光了。
    得益于各个角落的镜子，大厅笼罩着一层金红色的光辉，鬼爪豺的脸亮堂堂的。
    他看着顾弦，“段兄弟，我是个粗人，接下来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原谅。你知道，找专门的测试工具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太困难了，我们这里毕竟不是神教，没那么多的能量，所以接下来还请麻烦你和我手下人较量较量。”
….

    “较量？”顾弦看向他，扫了一眼周围那些肌肉男。
    “段兄弟，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专门针对你。”鬼爪豺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我们条件简陋，刚才也说了，当然，这种情况你肯定不会放在心上，你说过，你是机师，机师对身体素质一向很重视，机师评级里面也有身体素质这一项，你的徒手格斗技术一定很强，我想，你不会是怕了吧？”
    蓬莱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这个鬼地方很少看见枪械，大型枪械是明令禁止的，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魔鬼式地锻炼身体，你现在这种情况，真的能行么？”
    顾弦看了他一眼，蓬莱自觉地缩回去。
    “兄弟，你看，要不然这样，我也知道你现在情况有点不对，要不然的话，你拿武器，我手下这些人不拿武器，你随便挑，只要能赢，我就信你真是神教的人，你看如何？”鬼爪豺说。
    他说完，不等顾弦拒绝，故意高呼了一声，把众人都聚集过来，“都过来一趟，这位神教出来的战斗人员想和你们较量较量，看看你们的本事，过来都站好，让神教大人好好挑一挑。”
    一群人围拢过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顾弦和蓬莱。
    他们粗鲁惯了，哪怕鬼爪豺这么说，也一个个歪七扭八的。
    本来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一个个说话毫无顾忌。
    “他是神教的战斗人员？神教现在都收病秧子了？”
    “老大，你是在说笑话吧，这种病秧子，我一天能吃十个！”
    “哈哈哈，我一只手都能打败他。”
    众人看着顾弦嘻嘻哈哈地笑。
    鬼爪豺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笑道：“兄弟，他们天生就是这样子，烂泥扶不上墙，你也别生气，你挑好人了没？挑好了的话，随时可以开始，你拿武器，他们不拿。”
    顾弦淡淡地看着他们，悠悠问道：“我拿武器，他们不拿，那我要是失手杀了他们怎么办？”
    周围人依旧是嘻嘻哈哈的笑，这话一出，他们笑成了一团。
    鬼爪豺也在笑，他一边笑一边说：“他们都是烂命一条，死就死了，他们死了只会有人欢喜，没准还会开个宴会，兄弟你别怕。”
    他笑容逐渐收敛了一些，“当然，在我们这个地方，所有事情都是公平的，我知道兄弟你手段高强，但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失手把你给杀了，你可怪不得兄弟我。”
    “那是，我怎么会怪你呢。”顾弦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和这些人打交道，他露出一丝笑容。
    “兄弟大气！”鬼爪豺把他捧到火上烤，“有兄弟这句话就行了！万一神教来找我麻烦，我也不怕，兄弟就是大气，来，挑吧！”
    周围那一圈人一个个挑衅一样看着顾弦，有人抱着膀子，故意露出一身的肌肉，有的朝他勾着手，用尖细的声音叫：“小子，挑我，我下手快得很，你就像做梦一样，不疼！”
….

    火光映照在镜子里，他们笑容扭曲，这里就像是魔鬼的盛宴。
    突然，有人举手高叫道：“动手的人多分一条胳膊！”
    他的声音尖而锐利，一下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像是静默了一秒，紧跟着，一群人都向前挤，手指指向自己，“选我，选我！”
    场面混乱到鬼爪豺都不得不高喝了几声，制止了他们疯狂的举动。
    “兄弟，你看，这群小崽子，一个个不让人省心，你随便挑，我都行。”鬼爪豺很大度地说。
    “他们就是想杀了你。”蓬莱声音都在颤抖，“他们害怕你，他们不想和你结仇，他们就是想杀了你！别挑，拖着，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千万不能挑。”
    “怎么了？”鬼爪豺一把把蓬莱拨到一边去，亲热地说：“兄弟，我手下这些人都是不争气的，你随便挑一个就好了，没事，我让他们看着一点，不会出什么大事。”
    顾弦知道蓬莱说的是事实，有些不想挑选，奈何鬼爪豺一再逼迫，隐隐透出疯狂的威胁。
    他叹了口气，随手指了一个人，“就他吧。”
    欢呼声与遗憾的感叹声一瞬间响起，不断有人拍打着个那人的肩膀，羡慕他的好运气。
    “兄弟，你要什么兵器？”鬼爪豺让人搬来一个兵器架。
    众人让开一个圆形的狭窄场地，被选中的那个人抱着手，冷笑着看着顾弦。
    兵器架上的冷兵器很多，顾弦尝试着拿长枪，这种纯钢制的长枪奇重无比，手一颤，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众人大笑起来。
    那人抱着膀子讥讽道：“放心，我会下手轻一点的，选个你能拿动的东西吧。”
    蓬莱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比害怕。
    顾弦死了，他的眼珠子就要被抠走，以这群人的尿性，怎么可能放他离开，下场不言而喻。
    顾弦就像是没听到，最后挑了一柄合金块磨成的匕首。
    “挑好了么！”那人大喝了一声，“挑好了我可要开始了！”
    一群人围拢成一圈，有节奏地高呼起来，“哦呼，哦呼，哦呼！”
    鬼爪豺扯着蓬莱的后脖颈，冷笑着离开。
    被选中的那个人身材高大，浑身肌肉，双手缠着发臭的绷带，还没取下，此刻一边碰拳，一边狞笑着向着顾弦走过来。
    他大步流星，走近了，一拳砸向顾弦的脑袋。
    顾弦浑身没力气，稍动一动都是撕心裂肺的痛，然而之前的战斗经验却都还在。
    这人的速度在顾弦看来简直慢得离谱，想想这也正常。
    他习惯了操控机甲战斗，牛郎和金隼的战斗速度都远远超过音速，这人的全速状态再离谱，也没音速可怕。
    速度太慢，任何动作都有预兆。
    顾弦在他肩膀肌肉开始扭动的时候，身体已经同步移动。
    他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做，只是把手里的匕首往前一送。
    看上去就像是那人和他配合好了，在跳双人舞一样，自动撞到了刀上。
    轻松到像是切开了一片西瓜，红色的汁液流淌出来。
    顾弦收回手，很虚弱的坐在地上，轻声问道：“还有谁愿意试一试的？”
    尸体倒下，方才还在狂欢的一群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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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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