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视频
视频里第二个投票的人是于越，第四个是江嘉。两个人或潦草或规整地写在便笺上的答案却都是统一的“洛闻”。
前者给出的理由是略带犹豫的：“嗯……因为洛闻是我们五个人里唯一出过道的嘛，而且他在上一个团里也当过队长，比较有经验，也应该会更加地知道该怎么维系一个团的关系之类的。”
“再者就是他的实力摆在那儿，”于越补充说，“唱歌、跳舞、rap，几乎没短板，比较契合我心目中做队长的标准吧。”
后者给出的理由则更直接点儿，他觉得除了能力之外，洛闻的性格决定了他是队里那个会更多地分出精力去照顾队友的情绪，主动给队友提供帮助的人。
“比如呢？”站在镜头之外的工作人员低声问，“有什么事例可以佐证的吗？”
江嘉短暂地停顿了一瞬，在抿了下嘴唇之后给出了答案：“比如之前练习《迷雾》的时候，因为每个人分配到的舞蹈动作都不太一样，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自己练自己。”
“但是洛哥却会下意识地去记其他人的动作，也会主动帮着老师分担，时刻注意我们的情况。动作到位了他会夸，跳错了或者是没跟上拍子的话，他就会耐心地帮忙纠正，然后再夸。”
江嘉点到为止地只说到了这儿。因为自觉他们到底是业务能力至上的idol，所以没矫情地提洛闻在生活细节方面给予他们的照顾。
那位工作人员却仿佛没读懂江嘉言辞里的坚定，不解风情地追问道：“但是在洛闻来之前，好像盛琰也经常帮你们扒舞、纠正动作，也会在考虑到你们各自情况的基础上做舞蹈改编？”
“而且照理说，你们都是主唱rap的，应该会更惺惺相惜一点儿才对。”那人想当然地表述着。
江嘉听着，沉默了片刻，指尖也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上的水性笔。
就在工作人员一度以为他们等不到眼前人的回答了的时候，江嘉终于盯着自己眼前大红色的投票箱开了口，“就，盛哥给我的目的性和指令性更强一点儿。”
江嘉大概是信了工作人员说的无论如何都会对他们在这个房间里说的话保密的说辞，于是呼出了一口浊气，终于还是毫无保留地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非得分类的话，就是盛哥更像那种处于绝对领导地位的效率型队长。”他说。
“能最快地找到最优解，也可能会因为我们达不到最优解而感到失望……我们甚至可能不敢反驳他提出的那些要求，只能在加倍加倍再加倍地要求自己之后等待他的反馈。”
“但是洛哥的话，可能是因为他比盛哥更年长那么一点儿，也可能是因为他更有经验一点儿，总之他给我的感觉更像是那种只是希望我们好，所以就算我们最终没达到他的预期也没关系，只要我们确实尽力了就行的过程型队长。”
“懂了。”工作人员不知道到底是真懂还是假懂地接话，下一句就是仿佛没事人似的跟江嘉说他可以出去了。
江嘉闻言松了口气地点头，往外走之前还鞠躬说了“辛苦你们了”，被问晕了地忘了他们还有别的要投票的内容，忘了他过会儿还得进来这个小房间。
庄思逸作为最后一个来到小房间里投票的人，是开开心心地蹦跶进来的。
他眼睛亮晶晶地把自己写着“盛琰”名字的便笺举在胸前，像一个在跟老师炫耀自己家哥哥特别优秀的小学生。
对于工作人员似乎有些意外地询问着他为什么的情况，他则略微歪了下脑袋地表达着自己的不理解。
他拗着手指头地给工作人员细数了一下盛琰的好，其中包括但又不限于盛琰的实力强、有担当、好说话、特别温柔云云，几乎是十个手指头数完了，还能从头来过地再拗一遍的程度。
于是问话那个工作人员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不知道庄思逸口中的盛琰和江嘉认识的盛琰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洛闻呢？”那个工作人员在短暂的怔愣过后问，“他对你们不温柔、不负责吗？”
庄思逸对此脆声回答说：“闻哥吗？他对我们其实也挺好的。很负责，实力也很强，是个当队长的好人选。”
但他腼腆一笑，很快就话锋一转道：“只是我毕竟跟琰哥认识的时间更久一点嘛，所以就更想选他当队长。就算他没有以上那些优点，我可能都还是会选他的。”
尽管他在队里认识最久的人并不是盛琰。
与此同时，那位负责问话的工作人员被庄思逸毫不掩饰的喜恶惹得又怔愣了一瞬，却又很快反应过来了地表示了理解。
就是可怜庄思逸扬着眉梢地把便笺塞进投票箱里，又跟个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着出去的时候，不知道除了他、盛琰和洛闻之外的另外两位是怎么支支吾吾地企图端水的。
而在队长投票之后，还有rap担、歌担和舞担以及门面担当之类的投票。
盛琰的投票顺序是自己、庄思逸、洛闻和洛闻。
洛闻的投票顺序则是盛琰、庄思逸、自己和盛琰。
撇开那三项几乎是队内公认的选项不谈，又是新一轮的双向奔赴。
对此，看完了视频的粉丝们纷纷表示：【救命，真的kswl。琰闻这种“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也最配当队长的人”的感觉谁懂？！】
【我懂我懂！呜呜呜这谁看了不说一句真配。是我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有眼无珠了qaq】
【而且不知道有没有姐妹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感觉闻闻在投队内第一歌担和舞担的的时候都犹豫了很久，最后好像是还是在角落里和琰总聊了几句之后才做的决定（合理怀疑闻闻干脆是抄的琰总的答案x）。】
【就是说，你可以说闻闻可能是在小于和小庄里纠结选谁当最佳歌担，但是舞担呢，他在纠结什么，觉得不能自选吗？懂的都懂，闻闻真不是那种会谦虚到妄自菲薄的人。】
【联系那两张便笺中间都有的，都快被涂成两个小黑圈了的字，合理怀疑闻闻本来是想选琰总的，只是后来听琰总的话改了。毕竟在视频里，他只给琰总看过他的便笺本，如果他本来写的是别人的话，没必要不好意思地划成那样儿。】
【！！！好家伙，好有道理，以至于我又了磕到一大口新糖呜呜！】
【在现场，我就是闻闻小朋友手里拿着的那个便笺本，所以我能证明他当时就是一笔一划地写的“盛琰”两个字x。（推眼镜jpg）】
【那我就是闻闻手里的那支笔，他就是拿我写的琰总的名字。（嘿嘿嘿jpg）】
【还有一个点，就是在工作人员宣布完队长人选之后，闻闻立刻就把他举起来准备鼓掌的手放下了。然后还一直用一种特别担心的表情盯着琰总看。（视频截图x3）】
【闻闻那个表情，甚至让我觉得他想哭。就，不是激动或者是意外的哭，而是那种怕琰总难过的那种想哭。】
【呜呜呜，别说了别说了，我已经有画面感了。这眼泪我替他们流了qaq】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在看过这个视频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磕到了的。
和很多原本就在暗戳戳地磕琰闻，今天终于得偿所愿地能在追星小组昂起头来说话了的琰闻cp粉们相对的，是很多依旧不死心地磕着“瑕不琰于”，企图在视频里捡点糖的卑微前大势cp粉。
可惜结果并不如意。
她们甚至自觉已经原地裂开了地开口：【不懂就问，这俩啥情况？吵架了还是分手了，该不会是从来没有开始过吧？（我是真裂开了jpg）】
【五个问题，虽然有几个确实不合适的，但是琰总一个都没选小于也是离谱，直接把我的cp脑击碎了。（小黄脸之挥手说再见jpg）】
【说实话，虽然小于在rap担和门面担当上选了琰总，但那难道不是因为琰总确实名副其实吗？谁又不是那样选的呢，真的值得咱卑微一磕吗？反倒是那个选队长的环节，我真的觉得自己被塞了满口的玻璃渣。（我是真的会心碎jpg）】
【确实，而且我看着琰总勾着嘴角地选了小庄当最佳歌担，微笑这说小庄在他心里就像个小孩儿，跟他家还在上小学的弟弟一样可爱，又左一个洛闻小朋友，又一个洛闻小朋友的，既让队长又让门面的，我直接选择坐着超高速电梯下到cp大楼负一层好吗？！（没眼看之你瞅瞅你，磕的都是些啥玩意儿jpg）】
除此之外，还有毒唯与毒唯之间的斗争。
江嘉的过激毒唯在骂队友说没一个心疼江嘉的，仿佛他就是个游离于团体之外的路人，连一票最佳rap担的安慰票都拿不到。
于越的偏激毒唯则在骂盛琰，完全颠倒了先后顺序地说盛琰在吃够了cp粉福利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们对此阴阳怪气道：【咱就是说，我都快忘了咱这个团是怎么出圈的了。噢，想起来了，是不是某个高贵的人气top拉着队友麦麸出的圈来着？】
【结果刚吸了一大批粉，就开始在节目上避嫌，还让公司亲自下场给他澄清，证明是队友的单相思？】
【也不对，我猜某个人气top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麦麸这条快速吸粉路的，八成是在嫌我家的粉丝量配不上现在的他了，决定跟队里人气第二的队友卖了而已吧。（呵呵jpg）】
【加一，某个预备顶流似乎完全忘了，当时网暴lw最狠的粉丝是哪家的。】
江嘉和于越的过激毒唯们甚至莫名得在抹黑盛琰一事上达成了一致，开始拐弯抹角地给两位正主的发言做阅读理解，说江嘉和于越在视频里的那些话就是在指责盛琰这人不行。
盛琰的粉丝听了，快被气笑了地回喷：【那怎么lw和zsy都愿意坚定站队sy呢？是sy看人下菜地只看不起你们两家吗？】
【不懂就问，按时间回推，某些人之所以投lw当队长的原因，怕不是因为想蹭热度地博取lw粉丝的好感吧？】
【yy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只知道jj是真不一定。说不定他只是坏心眼地不希望队里的主rap担站c位，毕竟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个副rap担在上节目的时候就永远会被压过一截风头了。】
【以及，虽然当初小糊团上热搜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但谁都是那个意外的受益者，所以没必要在那儿阴谋论。】
【更何况我们个超在上热搜当天就挂了公告，说了希望那些只是因为磕cp才关注我们超话的路人止步。】
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四舍五入也算是wanna终于火了的证明。
毕竟倒推几个月，那拢共也才几千几万个活粉的基数注定了她们吵不起来。最多也就是背地里骂骂，表面上还是得报团取暖的。
只是尽管网络上有粉丝在狂欢，有粉丝在心碎，也有粉丝在怒火攻心地跟队友粉骂骂咧咧地直接对线，但现实中的五人组却还算是和平的。
江嘉大概是真的没想到那个视频会被放出来，所以在首页刷到视频的第一时间就敲门找盛琰道歉了，说的是：“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盛琰挑眉地站在原地听了半天，最后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他说：“反正我也更希望洛闻当队长，所以如果你们都跟思逸那样念情分的投给我的话，我反而头疼。”
江嘉沉默地听着，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地没有挪动步子。
盛琰见状，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真的不介意的观点。
他垂眼看着还板正地站在他房间门口的人，有些无奈地叹气，说：“其实在我心里，你跟思逸差不多，都是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儿，所以就算你在视频里直咧咧地骂我了，我都不一定会跟你计较，更何况我指的你没什么恶意。”
“而且，我在看完这个视频之后其实还挺高兴的。”盛琰勾着嘴角地扯开了话题。
“毕竟除了你的临时‘背叛’之外，我还听到了某个平时一级别扭，动不动就跟我装不熟的小朋友，在视频里异常坚定地夸我。”
“仿佛我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为了内娱第一顶流的那种夸法。”盛琰夸张地表述道。
他没说的是，洛闻因为怕他看完视频之后难过，所以在短信里小心翼翼地安慰他，说他明明是世界上第一温柔的人时的语气真的很可爱。
可爱得他想飞奔去隔壁的小单间看看洛闻扣字时的表情。
以及，想跟许存说，他是真的不嫌搬房间麻烦，所以他能不能请求搬到隔壁的小单间去跟洛闻挤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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