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选择
当晚八点，许存看着某电视台新上线的成片，前脚还在感慨着自己家的几个小朋友在各方面表现是真的争气，后脚就接到了来自叶鹏的夺命连环call。
许存接通了电话，刚“喂”了一句，就被电话那头的人劈头盖脸地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的许存闻言一脸懵地反问：“什么什么情况？”
接着就被叶鹏咬牙切齿地勒令去看微博了。
是时名为盛琰洛闻的词条早已坐着火箭地来到了热搜总榜的第三位。
十分钟之后，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许存却更懵了。
问就是没人告诉他盛琰和洛闻从前还有这么一段情。
他从始至终都只一知半解地知道盛琰之所以为来圆星是因为看不惯前公司不公平的人员安排，却不知道那个受害者就是洛闻。
而按照许存最近快被那些“瑕不琰于”的cp粉们洗脑了逻辑链来盘：就是彼时十九岁的盛琰是为了洛闻才怒发冲冠的。
许存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地又看了一遍那些营销号发的东西。
最终越看越怪地想起了几个月的自己紧张兮兮地跟众人介绍着空降的洛闻，并且着重地给盛琰做了思想工作的场景。
当时的他苦口婆心地跟盛琰说了什么来着？
虽然洛闻是空降的，但确实已经是公司余下练习生的实力太不过关了一点儿的上上签了，所以希望盛琰别介意，千万要和洛闻好好相处？
还是c位和队长的位置都是可以公投决定的，他们不会直接干涉，所以让盛琰放宽心？
许存回忆着当初傻不拉几地被那俩人蒙在鼓里的自己，直接戴上了痛苦面具。
几分钟后，叶鹏催进度的电话又打来了。
许存接了，“咳”了一声地清了下嗓子，而后佯装淡定地回答：“我的锅，没及时发现这热搜，我现在就去找人处理。”
然而直到对面挂断了电话，盯着屏幕上的微博截图看了半天的许存都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事。
是顺着营销号给铺的台阶承认这俩过去确实歪歪腻腻的，甚至现在也只是比从前少了那么一点儿歪腻的，公开拆了各大金主爸爸钦点的“瑕不琰于”？
还是干脆冷处理地装不知情，甚至是发一个公开声明地怒斥这些营销号的无良搬运及造谣，昧着良心地说它们是有意地在引导邪门cp？
许存不知道，最终只好在给盛琰和洛闻各自发了几条询问意见的微信之后，打开了负责wanna的工作人员小群，一字一句地扣字问：【王哥，杨姐，我能申请看看你们之前给他们录的那个队内队长投票的记录视频吗？嗷呜、小杨今天也不想上班】
许存得到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但他看完视频之后的反应却是沉默不语的。
偏偏被称作杨姐的后期剪辑还完全没察觉到这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了许存本人，追着他后面问：【你是不是也看见那热搜了？】
【说实话，因为有这些还没剪辑完的视频内容垫着，所以我在看见微博上的那些照片的时候也不算太意外。仿佛这俩小孩儿在我这儿就一直是这种相亲相爱的关系。】
对此，许存语塞了一瞬，最终捶胸顿足地表示：【我的锅，是我对他们生活上的关心不够，居然真的信了那些网络传闻地总在试图调和他俩之间的关系。】
【以及，杨姐你能不能今晚加班加点地把这个视频的字幕配完，直接交给运营发布？】
那位应声说好，效率极高地匿了。
而在那位任劳任怨地工作着的同时，那个名为盛琰洛闻的话题还在不断地涨着热度。
其中有姗姗来迟的团粉和唯粉贡献的，也有真的只是路过的吃瓜路人贡献的。
前者大多难掩震惊地表示：【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些图是p的还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这些营销号是怎么看见的琰总和洛闻好几年前的微博互动？如果是p的，这些营销号又是在图啥？拆“官配”搞□□吗？】
后者则惬意地坐在空调房里，啃着大红瓤的西瓜，不嫌事大地问：【这个左位是不是在一个月前还和另一个人一起上过热搜？当时我看着那对还觉得挺真的，结果今天一看，这人似乎跟新右位更真。】
以及，【有没有真粉丝给我科普一下，这俩在队内是什么担当，什么情况，是真的能磕吗？不会磕完之后拉肚子吧？】
关于前者，大部分的人回答是：【我猜是真的……因为哪怕是最像的角色扮演都学不出图片里的那些说话口吻。但如果有姐妹实在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小糊官博，或许会有工作人员好心地回答我们。】
也有部分混入其中的抬杠黑子，不堪入目地骂：【你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是公司想吃腐女福利想疯了，刚蹭火了俩还不够，还要再给你们硬凑一对。】
【而且这样是不是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这些营销号能截到sy和lw几年前的微博截图了？公司自己登了艺人的号提供的呗！反正圆星从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恶心人的骚操作。】
关于后者，粉丝们在给那些真路人基本科普过盛琰和洛闻的信息之后表示：【只能说，瓜保真，糖也包甜，真的入股不亏！】
【我已经从瑕不琰于的坑里爬出来了，并且马不停滴地在琰闻超话里买了房。以及关于那俩在新综艺里没那么甜了的理由我终于找到了——不是避嫌，而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狗头jpg）】
【话不多说，懂的都懂，我已经爆肝地剪出来了，磕不磕就看你们自己了。（琰闻版真爱了很久的朋友avi）】
视频里包括但又不限于两个人直接了当的，但是被大部分粉丝选择忽视了的亲密肢体接触；两个人没有商量，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留下加练的默契双人舞；以及仔细看就会发现，盛琰和洛闻之间随时随地互黏着的视线……
诸如此类的暧昧细节数不胜数，是粉丝们一旦留心看了，就会意识到的大写双箭头。
也是剪辑者甚至不需要大费周章地翻找物料，就能拼凑出一首歌的时长的“恋爱纪实录”。
因而大多数粉丝们在看过视频之后，都纷纷表示自己不在意黑子们口中的“公司炒作”的说法到底是真是假了。
毕竟盛琰和洛闻那几年的甜蜜是真的，即她们现在磕到的这些糖也是真的。
毕竟她们不认为真的会有在每天累得要死的训练生活之外，还风雨不停地为了未来麦麸做着准备，还一装就是三年的在役练习生。
【而且琰总那宠小孩儿式的大少爷发言，以及闻闻那动不动就口是心非的心软小狐狸样儿，都明显是觉得没人会注意到，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拿微博当朋友圈地记录着的吧？】
【再者说，琰总和闻闻那仅半年内可见的不让考古的微博，不就是不想让咱们发现他俩之间的那些暧昧事迹的铁证吗？】
【毕竟他俩如果真的有意要炒cp的话，就没必要设置权限，也不必一直由着官方给他们营造王不见王的氛围，直到今天才出来澄清。早就可以不浪费铺垫地复刻“瑕不琰于”的路子，甚至是在出道始伊就可以靠炒cp来实现那对他俩来说双赢的局面。】
【嘶，有道理。】余下的那些粉丝被说服了地如是回复道，【所以最多也只是公司不做人而已，和俩小孩儿无关。】
与此同时的s市，莫名其妙地被买了热搜，又被盛琰和洛闻的粉丝们单方面盖上了“不做人”印章的wanna工作人员小组紧急开了个线上会议。
他们最终得出的方案是：反正盛琰他们也承认了图片上的那些事是真的了，特别澄清又显得太刻意，所以不如就顺水推舟地再炒一对，由着粉丝们选择性地磕。
群里的商人代表叶鹏对此头头是道地总结道：【我们也别管这件事的幕后推手是谁，反正只要我们反应得当，最终的结果也对我们有利就行。】
予以响应的，则是许存发布在wanna官博上的有关队长和各类担当的选举小视频。
积极向上的wanna：因为粉丝们对于我团选举队长兼团队c位一事的公正性的质疑，以及要求我们公开内部选举视频的不懈催促，所以我们在跟五位成员正式商量过后，决定打破匿名投票规则地予以公开。
刷出了这条微博的粉丝们皆是一惊，心说：好家伙，在这个关头公开投票视频是什么意思？反造谣还是锤热搜？
她们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点开了视频，紧接着就被毫不掩饰偏爱的盛琰和洛闻秀了一脸。
视频里，被告知了开会目的的五个人从工作人员一一那儿领到了笔和便笺，而后就着工作人员提出的问题开始匿名作答。
那些工作人员提出第一个问题就是：谁是你心目中最佳的队长人选，为什么？
盛琰是第一个“唰唰”地在便笺上写完了答案，并进入了小隔间的人。而他亮给摄像机看的字条上则行云流水地写着“洛闻”两个大字。
“为什么？”工作人员的声音从镜头拍不到的角落里传来。
站在投票箱前的盛琰对此挑眉，毫不迟疑地回答：“还能为什么，从心呗。”
盛琰看着镜头郑重其事地回忆道：“毕竟一年半以前，我也参加过一个差不多的匿名投票环节，当时我投的队长人选也是洛闻。就是可惜后来不管是我还是洛闻，都没能在那个团出道。”
“而现在命运给了我一次继续选择他的机会，所以我还是从一而终地决定选他，并且真心地希望那个带领着我们所有人无畏地向前冲，奔向美好的未来的人能是他。”
“那你呢？努力了这么久，就不想当队长吗？”那位工作人员仿佛有意挑事般地提问。
盛琰对此不算太介意，自觉这个问题也在他意料之中地扬了下眉毛，回答，“我吗？还好吧，我没什么领导能力，也怕麻烦，所以把这个位置让给合适的人更好。”
洛闻则是第三个进入小采访隔间的人。
他写在便笺上的答案，则是与他平日里的潇洒签名完全相反的，格外的工整与规矩的“盛琰”。
而与盛琰的纯感性回答不同的是，洛闻的答案里是夹杂着理智的。
他说：“因为盛琰值得。”
“不管是盛琰的身高长相、综合实力，还是性格与担当，他都值得。所以在我看来，他就是我心里那个最适合当队长、站c位，代表我们所有人发言的人。”
至于工作人员反问的“那你呢，不想当队长吗？”洛闻没有半秒停顿地摇头了，说的是：“我更想当那个站在盛琰边上支持他的队员。”
而无论两个人对着镜头坚定地表述出来的答案是出自于从心的感性，还是仔细衡量过后的理性，是冗长还是简洁明了的，总归都是以双向选择为前提的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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