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可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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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昨日多谢你照顾我爹。”
在雨里又晕倒了的童苜被半崂抗回沉夕家中躺在床上,而与陈思卯进城后一夜未归的沉夕蹲在火炉前熬着药,半崂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脸不高兴。
“谁有功夫照顾那个老头子!要不是我徒弟病了,我才不会留在这阴森森的山上呢!”
沉夕笑了笑,道:
“不论如何,还是多谢前辈。”
半崂又探了探童苜的脉,皱着眉,对沉夕道:
“喂,这碗药好了,你再把旁边那个治伤寒的药煎了。”
说完顿了顿,又小声嘀咕道:
“我看那个陈家小姐比你懂事的多,还知道给我的乖徒弟送些药材。”
说罢,他又对着沉夕恶声道:
“我百忙里还要给你爹做饭,让你给我徒弟熬药都是便宜你了!”
沉夕叹了口气,道:
“前辈见谅。”
半崂轻哼一声,道:
“你和陈家小姐好事将近,现在浓情蜜意一些,忘了家中老父也是正常。”
半崂语气古怪,但其中的讽刺之意不难听出。沉夕苦笑一声。
“不过你们两家上两辈命相不好,两代人遭了不少罪,你和陈家小姐倒是把两家的命相又转了过来。你爹是不会出大事啦。碰到我给他烧饭真是托了你们的福!”
沉夕动作一顿,表情微变,转头问半崂道:
“前辈对我父辈的事似乎很了解?”
“那是自然!”
半崂微昂头,扬起鼻孔。
“且不说我在钱塘呆了多少年,只要我掐指一算,对天上星象稍作分析,你们两家的事我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晚辈斗胆请教。”
半崂挑了挑眉,清了清嗓子,便开口道:
“陈家祖辈出过一个七杀星,又做了些孽,留下了因,本来前些年世道安稳,陈家人中也不乏机警的人,便没有报应。可到了陈祈源,就是你中意的陈家小姐的爷爷这一辈,世道动乱迹象明显,天上星位也有所变化,稳态被破,陈家报应就来喽。”
“何为报应?”
“陈祈源早年丧妻,中年丧女,家中人丁稀薄,若不是认了一个干孙女,他这一脉怕是断了。这报应来得晚了,不过份量还是很足啊。”
沉夕神情恍惚,抽动嘴角,低声道:
“依前辈所言,这些都是我爹娘活该吗?”
半崂对沉夕的变化并不在意,伸手挠了挠背,道:
“没什么活该不活该的。那个七杀之后的陈家人都是被牵连的,你爹娘自然也是。只不过陈祈源运气不好,没能护得家人周全。不过要说运气,他也不算差了,今后陈家福缘不会少的。”
沉夕一阵沉默,慢慢扇着手中的竹扇,照看炉中的火。
“如此说来,我和陈思卯...”
半崂忽然笑起来,挤眉弄眼道:
“你俩是姻缘注定,佳偶天成!”
床上童苜呼吸声加重,半崂起身查看,童苜皱着眉,挣扎一会儿睁开了眼,
“哎呦!总算是醒了!这下阴气热毒在你身体里一起发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透!”
半崂愁眉苦脸地抱怨,又将一旁的药碗端过来,道:
“快把这碗药喝了,等下那个药熬好了你也要喝!你刚做我徒弟,就让为师我照顾了你两宿。我真是亏大发了!”
童苜气色比上次醒来更差,这下连话也说不出来。接过药喝了后才沙着嗓,道:
“待我病好了...”
半崂抢过话头,道:
“你要想病好现在就乖乖躺在床上别说话了!声音还难听的紧!”
童苜勉强笑了笑,不过也听了他的话躺下。
半崂掀了药炉的盖子,看药已经煎得差不多了,便将药盛好,递到童苜面前,道:
“快喝!”
连喝两碗热药,童苜身上出了些汗,不过感觉也舒服了些,半崂让他老实躺着,不准再乱动。沉夕见半崂将童苜安置得差不多,又出口问道:
“前辈方才说的陈家祖辈七杀作了孽,可知是什么?”
半崂依旧有些不平地盯着童苜,听到沉夕的话,缓了缓气息,方有些气愤地回道:
“自然是害了人性命,破坏命数!”
似觉得自己语气激烈了些,半崂又停了下来,想了会儿,又低声自言自语了句“天同太阴还挺厉害的”,转头看了眼童苜,他又面露自得,面貌满意方转回头对沉夕继续道:
“两朝交替,能人辈出,那人算是当朝的开国大臣,只是自己不惜命,战死了。当时皇帝确立地位后便想赏赐陈家,但那时陈家家主做了个极聪明的选择,弃了官位,只接受了部分银两赏赐来江南做起了生意。此举,甚妙!”
半崂摸了摸鼻子,一脸赞赏。
“不论他是当真算到了也好,还是只是碰巧,他的确让陈家百余年无事。”
“陈家的因果到现在当真已经了结了吗?”
这个问题让半崂皱起了脸,
“这倒也未必。按理天同和太阴两位主星足以抵消这份恶果了,况且陈家也紧连两次有人亡故。不过,”
半崂言辞犹豫,
“不过,陈祈源之妻与你娘的死也有些古怪,应该还有其他事务的干扰。”
半崂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忽而又抓着头发,神情抓狂道: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
“是因为天眼。”
童苜忽然开口,他半撑起上身,哑声道。沉夕转过头去看他,半崂已经跳起来吧他重新塞回被窝里,童苜没有挣扎,只露出一丝笑容,眼睛淡淡看着沉夕,
“天眼现在,可不是少什么好东西。”
“你还说话!”
半崂尖声呵斥道,怒目瞪着童苜,一脸气愤。
“走走走,我们两个出去。你!乖乖在屋里睡觉!不准你说话!”
童苜叹了一声,躺回身,闭上了眼。
“沉夕,沉夕,我的画呢?我的画不见了!”
沉夕刚出房门,便听见沉浮笙的呼声。他向半崂致歉,半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沉夕便走去沉浮笙在的屋子。
“爹,您要哪幅画?”
沉夕微弯下腰,柔声询问。
“我昨日方给她添了支簪子,今日就不见了,不见了。”
沉浮笙神情恍惚喃喃道。
沉夕略微想了想,便淡淡笑了笑,走到屋子里,将一幅反挂起来的画摘下来,翻了一面,道:
“爹,在这儿呢。今早您说怕有人碰到没干的墨,弄脏了画,就把它反着挂起来了。它就在这儿呢。”
“我的画...”
沉浮笙走上前,将画接过来,小心捧着放到案台上便不再管沉夕。沉夕默然看着沉浮笙的背影,眼神深邃,不知想些什么。
“昨天害你也被爷爷抓回去,真是不好意思。”
陈思卯从家中回道伏安山里,见到沉夕已不复昨日的灵动喜悦,垂头耷脑地对沉夕道。
“这又不怪你。”
沉夕歪了歪脑袋,安慰陈思卯。
“过几日我同你去见一见你爷爷吧。”
陈思卯吃了一惊,微张嘴,看着沉夕,忽而有面露欣喜,喜悦道:
“当真?!”
沉夕见陈思卯的惊喜模样,轻轻笑了笑,停顿一会儿,道:
“算来,我还要叫他外公呢。”
陈思卯一愣,沉夕语气略带自嘲,但又没那么认真,
“这么一想,我们俩,”
陈思卯看着沉夕的眼,一本正经道:
“还挺惊世骇俗的。”
说完,她便忍不住勾起嘴角,而沉夕则因她的话一愣,转而有些羞恼,瞪着她,面色微红,张合着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轻斥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再转念一想,两人身份在世俗看来的确不合文礼,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被浸猪笼都是可能的。
只不过,有谁知道呢?
“以后你莫要再说这种话!我们明明是,是天作之合的!”
“咦?天作之合?”
陈思卯表情戏谑,抓住沉夕的胳膊,轻轻摇晃,道:
“你说我们是天作之合呀!”
她表情像是吃了蜜一般开心,眯着眼,眼睛眉毛都弯着。
沉夕恢复了镇定,望着陈思卯眼里透着柔意,淡淡道:
“前辈说我们有缘,有分。”
“你要同我去见爷爷?那你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吧!”
陈思卯转开话题,沉夕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按住陈思卯不安分的手,无奈道:
“今日太仓促了。况且爹还需要照顾...”
“不仓促,一点儿都不仓促!昨天你们都见过面了!至于沉叔叔,我去请那位江湖大侠再照顾他一日!”
陈思卯兴奋地说道。她挣开沉夕的手,跑向屋内。沉夕只听到陈思卯清亮的嗓音和半崂的抱怨声交错出现,不多时她便又冲出了房屋,拉起沉夕的手,道了句“走吧!”便朝山下走去。沉夕一脸无可奈何,但也顺着陈思卯的意,随她下了山。
“师父,我今日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是要照顾沉先生的话,我来便可。”
“不行!”
半崂很快出口否决,
“我徒弟的身体,你不心疼我心疼!”
他瞪着眼道,
“不就是给他烧顿饭嘛,只是‘顺便’的事!”
沉夕与陈祈源确有相像之处,沉夕的眉眼随了沉浮笙,斯文平和,下巴鼻子则与他娘亲更像,只是他娘亲的嘴巴十分灵巧,说出的话能哄得人人开心,沉夕却是个哑巴,一句恭维的话也不会说。
陈思卯将沉夕带到家中,陈祈源虽貌似严肃苛刻,但望着陈思卯的慈爱之意溢于言表,而对于以孙婿身份过来的“外孙”沉夕,他则有些难以介怀。
两人皆不讲究礼节,相对而坐,正经谈论了沉夕与陈思卯的婚事后,沉夕便小心翼翼说出昨日在童苜口中听到的“天眼”。陈祈源板起了脸,脸色有些冷,道:
“这件事与你无关。”
见陈祈源的表现,沉夕便知道童苜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他笑道:
“我的确是不想与天眼有任何牵连,不仅如此,还巴不得身边人皆与它毫无瓜葛,换一个安稳生活。”
“你在教训我?”
陈祈源微眯着眼,冷冷看向沉夕,沉声道。
“不敢。您对天眼比我了解得多,自然,更有打算。”
陈思卯在一旁静候两人谈完,待最后二人不欢而散,她也未插嘴,沉夕走后,她才凑到陈祈源身前,道:
“爷爷,我觉得沉夕说的很对呀,句句在理,是不是?”
陈祈源故作严肃道:
“那我的话就是不在理了!”
“哪儿能啊!您的话高深多了,孙儿我猜不透!”
陈祈源见陈思卯面上夸张神情,露出笑容,又想了想季简与的话,面上沉重下来。
半崂看着灶台,忽然想到童苜想要撮合沉夕与陈思卯的话,心中一惊,低声自语道:
“难道是因为他掺和了这件事,被牵连了?”
想着,他瞪大了眼,丢下手里的勺子便去z寻童苜k快速道:
“待几日后你的病好尽了,我们就马上走,以后少和这里的人有瓜葛了。可不能让他们再牵连到你!”
童苜不知半崂想到了什么,不过知道事情已成定局,便也无心插手这件事,只是顺从地点点头,笑道:
“自然是行的。”
伏安山,风光确实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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