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南山非常诧异自己看见听见的一切，他知道这是梦，但这梦也太玄乎了吧？怎么就疑似他和自家艺人成青梅竹马的恩爱对象了。

        南山撑着下巴，还欲多想，眼前的一幕再一次转换，并且南山发现这一次他好像彻底融入梦中南山了。

        ……

        “时间真快啊。”祁岁暮捏了下南山软乎乎的脸，感慨道：“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南山无语的赏了祁岁暮一道白眼：“请不要用长辈的语气可以吗？很欠揍。”

        祁岁暮笑着说好。

        因为这里还有一个两天后高考的小朋友，祁岁暮带南山在学校食堂吃了午饭就把人送回了家。

        目送南山进电梯，祁岁暮转了转脖子，转身正准备回学校，手机响了起来。

        祁岁暮动作一顿看了眼来电人，接起电话。

        “喂，妈，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刻意抑制的呼吸声，但似乎抑制的不成功，三秒后，祁岁暮听到自己的母亲咬牙切齿道：“你……在和谁谈恋爱？”

        祁岁暮一愣，短短一句话便明白自己母亲打电话的原因。

        完蛋，和南山谈恋爱这件事被他妈知道了。

        “妈你冷……”祁岁暮企图稳定老妈。

        “半小时内回家！”

        稳定失败。

        电话被挂断，祁岁暮看着黑掉的屏幕长长的叹了一大口气。

        瞒了两年终究还是瞒不住了吗？

        一回到家，祁岁暮就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杀气与怒气。

        祁岁暮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走进屋子。

        刚到客厅，祁母带着刀子的眼神将祁岁暮定在原地。

        祁岁暮忽视掉自己加速的心跳，放柔了声音主动示软道：“妈我错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祁母用力的拍了一下茶几座，气的脸颊通红：“谈这种恋爱，你疯了？！”

        祁岁暮早就知道自己妈妈是一个很古板的人，这种事情被知道了肯定要发火，祁岁暮在进门前就想好了，先示软，再慢慢磨。

        “妈～”祁岁暮走到祁母身后，捏着她的肩膀，哄道：“别生气。”

        “想我不生气也可以。”祁母发现祁岁暮态度很好，语气也放柔和了一些：“分了吧。”

        祁岁暮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皱了下眉，不认同道：“妈这……”

        祁母面色一凝打断祁岁暮：“你的意思是不分？”

        “我为什么要分？不是妈，你别的可以，但上来就要我分手这不……”

        ——

        晚上九点，南山刷完最后几门找同桌借的试卷，捧着手机发呆。

        屏幕上的置顶聊天，显示最近的聊天时间是六小时前。

        [高考666：到家了吗？]

        南山来回刷新了好几次页面，确定祁岁暮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后，无意识的咬着下唇。

        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回消息啊？难道是路上出事了？

        南山看了眼时间，暗自决定如果祁岁暮再过半小时没有给自己回消息就打电话问问。

        “你又这么晚回来，你到底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不是，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我又不是晚上不回来了，你能不能别天天问问问。”

        “你四点半就能下班，为什么九点多才回来，这五个小时你干什么去了？”

        “不是，我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我是你老婆！”

        门外父母不知道第多少次开始争吵，南山目光淡淡的走到房门前锁上门，熟练的拿出耳机听英语短文。

        听了四篇文章听力，尿意让南山下了床，推开门，客厅一片狼藉。

        南山看见了坐在地上哭泣的母亲，环顾四周，在没有看见自己的父亲时大概率猜到这是又出去了。

        “妈，地上凉。”

        说完，南山走到厕所推开门，被躲在厕所里眼泪汪汪的南思思吓了一跳。

        南山打开灯，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妹妹脸上的眼泪。

        南思思颤着声喊了句哥。

        南山垂下眼眸，抱了抱南思思：“去我房里，我要上厕所。”

        解决完，南山走出厕所，埋头开始收拾客厅，收拾完后，南山扶起母亲，母亲抓着自己儿子的衣服袖子，双眼通红，情绪显然已经崩溃：“南山，你爸爸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他不要我们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这样的话，南山最近半年听的次数特别多，南山扶着母亲回到房间，倒了一杯水放到床头，对母亲道：“妈，别多想了。”

        “他刚刚走了，他肯定是去那个女人的家里了……”

        南山掩住眼中情绪，千言万语只剩下轻抚自己母亲的后背。

        回到房间已经是十点二十。

        南山把冰袋丢到南思思腿上，南思思被冰的一激灵。

        “眼睛敷敷，不然明天就肿成猪眼了。”

        南思思哦了声，乖乖躺在床上随便拿了件南山的衣服抱住冰袋冰敷双眼。

        南山看了眼手机，祁岁暮在十分钟前回复了句到了。

        南山本能的弯了下嘴角。

        “刚刚怎么回事？”南山问着南思思顺带回复消息。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南思思就生气。

        “还能怎么回事，妈怀疑爸出轨呗，然后又吵又闹，爸就烦了砸东西了呗。”

        发出去的消息没有回复，南山想着祁岁暮可能在忙，放了手机，看向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的南思思。

        “那你怎么哭了？”

        “委屈。”南思思回忆着那会的情况坦然道：“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刚好出去看了一下，然后就被爸骂了，说什么我没有用之类的，后面爸走了妈也说我不知道去拦，我就特别委屈，我寻思着怎么拦啊，拦也拦不了啊。”

        “下次他们吵，你别出去了。”南山给手机充上电：“后天就考试了，明天好好复习，不懂的来问我，最后一天能临时抱佛脚就抱一下。”

        “你那成绩算了吧。”

        南山笑了：“你模拟511，和你比我很好了，好了，拿着冰袋回房吧，争取明天给你提高二十分。”

        ……

        高考连着考了两天，最后一门考完，南山将准考证叠好放到口袋如释重负的出了考场。

        因为南母昨天就说过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他，所以南山只在人群中寻找着祁岁暮的身影。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打着防晒伞等自己的祁岁暮。

        南山背着小包跑到祁岁暮面前。

        祁岁暮接过南山的包，关心着他考试状况：“怎么样？”

        南山骄傲的扬起下巴：“非常好，不是我说，我这次发挥超常。”

        祁岁暮揉了下南山的脑袋，看着他欲言又止。南山没有注意到祁岁暮的异常，站在祁岁暮的太阳伞下眼睛一闪一闪的笑道：“等着学弟的到来吧学长。”

        祁岁暮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

        “……我们学校对大一军训特别严格。”祁岁暮让自己脸上挂起一抹笑，捏了把南山肉乎乎的脸：“又胖了，现在多少斤了？别人高考都瘦了，你怎么持续变胖呢。”

        南山听了这话，难以置信的瞪着祁岁暮，鼓着嘴扭过头只赏给祁岁暮一道后脑勺。

        “才没胖，我昨天才和我妹称了的，我现在才131好不好？”

        一米七九的南山觉得自己这样一点都不胖，非常正常！

        祁岁暮又捏了一下南山的脸。

        “嗯不胖，考试完了想去哪吃东西吗？哥请你吃。”

        “嗯……烧烤或者烤肉吧。”

        “那吃烧烤吧。”

        很快两人找到了一家烧烤店，直到所有菜上桌，一直和祁岁暮说着这次考试试卷难度的南山安静下来。

        南山看着双眸放空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没有说话的祁岁暮，举起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见祁岁暮回了神，南山疑惑的拿了一串烤香菇放到祁岁暮面前：“想什么呢？”

        祁岁暮摇了摇头，拿起一串金针菇回放到南山碗里：“没事，吃吧。”

        南山这顿饭吃的心里非常不踏实，看着给自己沉默的挑鸡翅骨头的祁岁暮，总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错觉。

        吃完饭，祁岁暮邀请南山一起去散步，南山感觉那种怪异感更浓郁了，走在小路上，南山一分钟五次回头看祁岁暮，祁岁暮就对他笑，他问祁岁暮笑什么，祁岁暮就说没事。

        走到南山小区门口，南山突然没来由的心慌，同时，祁岁暮站在路灯下安静的望着南山。

        南山想问祁岁暮站在那干什么，可话没说出口，就被祁岁暮的一句分手吧扼杀在摇篮。

        南山感觉自己不会呼吸了，错愣的看着路灯下的祁岁暮张嘴张了好几次，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明明是夏天，明明正热，但南山却只感觉到无尽的寒冷。

        眼看祁岁暮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南山立刻追了上去，但因为那句话冲击太大，南山没跑两步就重重的摔在地上。

        穿着短袖短裤的南山几乎是擦地的瞬间膝盖和手臂出了了血。

        南山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从地上爬了一下起来再一次追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摔到，追上了祁岁暮，他拉着祁岁暮的手双眸通红，眼中有泪光闪过。

        祁岁暮没有回头看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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