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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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洛予安脸上的肿消了大半,背后的伤口也已经完全结痂了,除了小指还不能动,其余伤可以说是飞速愈合,果然这就是挨打女主的独特光环。
淑妃这段时间都没有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洛予安也没被拉出去干活,落了个清闲自在。
她合理怀疑北辰应该盛产白菜,这里的伙食和她在冷宫没什么区别,都是水煮白菜,水煮白菜,水煮白菜……
洛予安正把白菜想象成肉准备吃下去,被一阵咳嗽打断。
一个长相温婉的少女靠在墙边捂着心口不停咳嗽。
突然少女抓紧衣衫身体开始抽搐,不停吸气但没有吐气,可能是瘀血堵住了气管,洛予安当机立断,把碗放下走到少女面前:“得罪。”
洛予安立刻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快速挤压冲击少女的腹部,反反复复后,少女从口中吐出一大口瘀血。
少女瘫软在墙上呼吸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多谢。”
“不用谢。”洛予安看着美女蹙眉心疼极了,爱多管闲事的毛病又出现了:“要不晚上咱们挤在一起睡,这样暖和一点。”
少女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叫宣滢。”
宣滢本是江南人,来京城寻她的亲生父亲,没想到还没找到便被拐到了牙行,被某位官员买下,官员女儿是某个不受宠的妃嫔,官员见宣滢有姿色,便想把宣滢送去女儿身边,没想到才送过去没几天,宣滢就病倒了。
该死的人贩子怎么还不在世界上消失!洛予安一边安抚宣滢一边想。
冷宫。
“世子殿下,我家小姐已经睡了。”清荷将人拦在屋门外道。
谢瑾砚根本不相信,现在还未入夜,洛予安怎么可能睡了,除非她又生病了:“她怎么了?”
清荷按洛予安交代的话回复道:“小姐说她要闭关半月,思考她的未来,殿下前来恐落人口实,还是不要再来了。”
撒谎,谢瑾砚虽然看出清荷在撒谎但没有再追问。
清荷送走谢瑾砚深吐一口气:小姐,你到底去哪儿了……
“主子,这是柳小姐的画像,人已经找到了,在……”德元犹豫了几秒继续道:“掖庭暴室。”
被送到暴室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不言而喻,不知道柳小姐的状况如何。
谢瑾砚听到这个地方握笔的手一顿,随后继续道:“我知道了,你去查查洛予安的下落。”
“是。”
……
三个人一起睡果然要温暖一点,洛予安难得一天早上没被冻醒。
“娘娘,小心脚下。”门外传来声音,柳絮之和宣滢紧张地看着洛予安,洛予安对她们笑了笑:“该来的还是会来,放心,死不了。”
说完又和两人拉开距离,以免她们被自己殃及。
“洛予安,这几日休息的可好?”淑妃站在洛予安面前笑着问。
洛予安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
淑妃也不恼继续道:“养了这么久的身子,待会儿可别那么快昏过去。”
她招了招手,身后一个太监拿了一条鞭子走了上来,鞭子上全是细碎的倒刺,显然是淑妃为洛予安量身定做的。
“只要你跪在地上磕几个头认罪道歉,我可以考虑轻一点打。”
洛予安冷笑:“做梦。”
“打,打到她求饶为止。”淑妃拍了拍太监的肩膀随后坐到了远处的椅子上,似是不想让血溅到她身上,她撑着头,悠闲地看着洛予安。
洛予安咬着牙生生挨了第一鞭,一道长长的血痕瞬间出现,倒刺离开时勾起皮肉,让疼痛更加清晰,而鞭子上的辣椒水则让疼痛阔散到全身,直入骨髓,洛予安身形颤抖,若不是被吊着,恐怕早已倒下,汗水和泪水早已分不清混在一起,头发湿哒哒贴在脸上,却一直咬牙忍着不出声,只偶尔泄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现在可以跪了吗?”淑妃似乎觉得无聊打了个呵欠后问。
洛予安盯着她一字字道:“做,梦。”
“继续。”
不知打了多少鞭,洛予安衣服上满是血痕,整个人像是在血水里泡了一遍,看起来触目惊心。
后来她甚至习惯了这种痛觉,迷迷糊糊晕了过去。
“把她泼醒。”淑妃起身抬脚,宫女立刻将准备好的布匹铺到血水上,她走到洛予安面前掐着洛予安的脸给她塞了一颗药丸。
强迫洛予安咽下去后,她才用手帕擦净手上的血迹,嫌弃地把手帕扔在地上:“既然你杀不得,那我便让你以后求死不能地活着。”
“这药我可是花了很多功夫得来的,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她便踩着地上的布匹离开了。
洛予安被重重扔进牢房,“洛洛!”两人想帮忙,但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生怕碰到洛予安的伤口。
宣滢在一旁不停流泪,洛予安很想安慰她,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开口了,她觉得自己像个肉串,全是辣椒油,她在冷宫烤肉都没有这么多辣椒油,洛予安越想越委屈,也跟着宣滢一起哭起来。
突然,她感觉自己像坠入了冰湖里,全身都被冰冷的湖水包裹,寒气刺骨,伴随着疼痛,整个身体像是要被冻碎了一样。
她蜷缩在一起,不停地颤抖。
“洛洛,你怎么了!”柳絮之看着异常的洛予安问,她探了探洛予安的额头:“怎么这么冰?”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洛予安的体温突然降低,柳絮之想抱着给她取暖,但她全身上下都是伤口,根本不敢碰……
“来人啊,来人啊!”柳絮之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
“淑妃肯定已经打点好了,不会有人管的,发冷应该是那颗药的原因,能不能熬过去,就看洛洛的造化了。”宣滢把眼泪抹掉,看着痛苦的洛予安无力道。
“我们家妹妹前不久因病被关了进来,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见见妹妹。”德元悄悄往守门的宫人手里塞了一块玉道。
守门宫人笑眯眯接过玉:“好说,不过这位?”
他打量着身后戴着面巾的男子,德元急忙解释道:“这是我弟弟,他脸上长了脓疮怕吓着别人才遮了起来。”
“行吧,速度快点,别待太久!”宫人说完便没有再管。
“有人来了。”柳絮之警惕地看着门外,几乎同时,她和宣滢站在一起把洛予安挡了起来。
两个人走了进来,似乎在找人,视线在看到柳絮之时便停住了,两人走到柳絮之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谢瑾砚取下面巾,柳絮之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有些疑惑,随后像想起什么惊呼:“世——阿弟!”
“小姐受苦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您带出去的。”德元看着瘦弱的柳絮之心疼道。
柳絮之像是看到了希望:“我没事,阿弟……你身上有药吗?我朋友情况不太好。”
她和谢瑾砚上次见面还是小时候,双方自然不太熟悉,而且她知道谢瑾砚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为了朋友,她不得不求助谢瑾砚。
柳絮之和宣滢离开,露出了躺在地上颤抖的少女,只露出了半张脸,谢瑾砚还是认了出来。
“这……这不是洛姑娘吗?”德元惊声道,把眼前的血人和整天活力满满的洛姑娘联系在一起,德元差点不敢认。
少女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血痕刺痛了谢瑾砚的双眼,他的心里也像被扎了一刀一样疼,他半蹲到洛予安面前,看着她浑身伤痕和脸上的泪痕咬着后槽牙问:“谁干的?”
德元被谢瑾砚的声音吓一跳,他从来没听过主子这么冰冷的语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
“是淑妃。”柳絮之如实告诉了他,两人显然认识,她没有瞒着的必要。
目标人物当前心情:雷雨。
洛予安是被脑海里的雷声惊醒的,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了谢瑾砚的影子还以为是梦:“乖,不生气~”
“洛予安。”梦里的谢瑾砚说话了,同时又一道惊雷炸开,洛予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梦,是真的。
淦!洛予安急忙挡住脸,抬手时又扯到伤口叫了一声,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别看我,丑死了。”
谢瑾砚要被气笑了:“这就是你说的闭关?”
这张脸太好看,洛予安一时间都忘记了疼痛,她想坐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着谢瑾砚的脸越来越黑,她尴尬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你这么盯着我,我不好发挥。”
谢瑾砚看着牢房就洛予安一个人身上有血,想起那边地上那一滩滩的血水深吸一口气忍住杀人的冲动:“你别动,等我给你拿药。”
洛予安终于坐了起来急忙道:“别!我死不了,你来这里太危险了,不要再来了!”
看着谢瑾砚还是没有停下她继续道:“再过几天我就被放出来了,我真不会死——”
谢瑾砚突然转头,危险的眼神让她瞬间闭嘴:“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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