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果

第一次相遇的那间餐厅，没想到还开着。

        陶西子仔细看了一圈装潢，有不少翻新的痕迹，“如今的餐厅，寿命长的真不多了，没想到它还在。”

        凌迹奇将餐牌推到她面前，“其实只是还保留了名字而已。”

        陶西子翻看了一下餐牌，果然菜品都变了，介绍的主厨也换了。

        “怎么想起来这了？”陶西子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想起这里离凌迹奇下榻的酒店挺远的，不太可能是偶然发现的。

        “有天突然想起来，就来看了看。”

        “嗯，我上次来都好久之前了，我们还没……”陶西子止住了话头，意识到还是不要提起比较好。

        凌迹奇却仿佛不在意她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接过她的尾音说道：“我想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可能还会给我带来好运。”

        陶西子似有预感他要说什么，将原本握着杯子的手放到了桌面下方，安静得好像在等待一个判决。

        凌迹奇停了几秒，积攒勇气和期待，“之前说的代言，的确是骗你的。小彩虹的病，我也是早前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叶堃先联系了我妈妈，希望她可以劝我，我回来，是想先拒绝让他们着急一下，结婚的事，是席间突然想到的……”凌迹奇吞咽了一下，“我说结婚，是因为还爱着你……我爱你，西子，也很想你。”

        凌迹奇仔细去看陶西子的神情，想她能回应一两句，却得不到任何信息，“你跟我说分手，我很难过，当时你说你还爱着王自杰，我想挽回你，又觉得没有办法，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我想我是当了逃兵，”凌迹奇自嘲一笑，“落荒而逃。”

        陶西子将手越握越紧，她告诉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看，只要狠下心……

        凌迹奇不知她内心正在建造的长城，几年来积攒的爱意与思念，如果再不说他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去年，我听说了他结婚的消息，知道新娘不是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一开始我以为我的开心是因为你也没有达成所愿，后来我发现，是因为我还有机会。我很自私吧，可我没办法不这么想。”

        “所以，”凌迹奇深吸一口气，“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不能试着爱我……”

        “凌迹奇，”陶西子打断他的诉说，“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为什么？”凌迹奇不解，“他都结婚了，难道你还要等他吗！？还是说你有了其他爱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医院找我，亲手包饺子给我，愿意跟我出来，愿意……”

        “凌迹奇！”陶西子听他越说越多，语速越来越快，两个人的情绪都到了一个爆发的点，“你刚才也说了，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我心里没有别人，不代表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凌迹奇嘴唇嗡动，有些不知所措，终于他闭上眼，仿佛就可以放下自己的尊严，“西子，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如果尝试过了，你还是……不爱我，只要我爱你就好，”他低声重复，“我爱你就好。”

        “你有没有想过，”陶西子将桌布在手里揪出了褶皱，指甲印还是留在了手心上，“我不想要你爱我呢？”

        看着他逐渐开始凝聚痛楚的双眼，陶西子将视线移向窗外，去看飘零了大半天的飞雪，这雪，还停吗？

        心中的坚冰已经塑好，几年前碎落满地，此时此刻又奇迹般地粘合在一起，“最近我经常来见你，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你做了好事，我总不能不闻不问吧。我承认，我想过复合的事，但刚才你说那些的时候，我发现还是没办法，我不爱你，是连我也没办法的事。”

        陶西子亲口说出对自己的判决，“既然我不爱你，也不想要你爱我。”

        凌迹奇静坐良久，“你不要，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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