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刘宇昕站起来在房间来回踱步。她的大脑在紧急地寻找那天晚上灯灭后赵子灵的身影。

　　可是，怎么找就是找不到。灯灭后，她真的不知道赵子灵哪里去了。

　　“不过，起超。”刘宇昕眼前一亮：“那天晚上，赵子灵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抹胸晚礼服，右手拎了一个不大的白色手包。那个手包的尺寸大小，我记得。”她快速冲进浴室，从浴室小柜里拿来一个平时跑步时候用的运动手包。

　　这个手包大概长35厘米，宽30厘米，里面能放一个手机，镜子，纸巾和化妆盒。再多的话也放不了了，要不会鼓起来。

　　“赵子灵那天晚上用的手包就是这么大。我还夸她的包包好看，特意拿过来看了一下。她的包当时里面没什么东西。不是很沉。我相信，那个包那个时候里面绝对没有枪。”刘宇昕虽然没有摸过枪，但是她知道枪的大小和大概重量。如果赵子灵包包里有枪的话，她当时拿着包包看的时候，肯定能够感觉出来。

　　听到姐姐这么说，白起超心都要从嗓子里飞出来了。

　　“姐，这么说来，赵子灵真的没有杀琪瑶？我没有间接害死琪瑶？”他呼吸急促，恨不得跳起来。

　　收到子灵那条短信的时候，他真的万念俱灰。他以为自己亲手把杀死妹妹的凶手引到家里来。

　　如果真的不是的话，他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

　　刘宇昕谨慎说道：“反正我拿赵子灵包的时候，她的包里绝对没有枪。而且她当时完全没有任何阻止我看她包包的意思。如果包里有枪的话，她肯定会阻止我。不过，起超，我们两个人都分别去过厕所，会不会她把枪提前藏在家里哪个地方？厕所或者哪里？要不然，她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死了琪瑶呢？”

　　听姐姐这么一说，起超轻松一点的心又开始沉重起来。

　　“姐姐，我们家的厕所你也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藏不住。即使要藏的话，应该也不会是在厕所里。”可是，如果不是子灵的话，她为什么要承认呢？如果不是她，她又怎么知道琪瑶的手套在哪里呢？他痛苦地用力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那天晚上赵子灵很放松。我们一直聊得很开心。她根本就不像是有计划要杀人的样子。如果是的话，我也只能说她的心理素质太好了。”刘宇昕记得那天晚上她们在回忆自己喝醉时候的样子。赵子灵说自己上高职的时候就经常喝醉。现在已经是千杯不倒了。

　　她们两个都喜欢喝红酒。

　　而且她们喝红酒是时候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细细慢品，让红酒的味道遍布舌尖味蕾。而是一口闷，然后感受酒精上头那种晕乎乎的舒服感觉。

　　当时赵子灵放松舒服的状态绝对不像是计划一会儿要开枪杀人的样子。

　　也许自己不够了解她，她是一个心理素质异常的人？

　　刘宇昕不确定了。

　　白友恩遇害的那个晚上，她也是全程跟赵子灵在一起。那个时候她们一直在聊天。她清楚记得赵子灵没有看手机。因为那是第一次她与赵子灵近距离长时间交流。她自己都没忍住看了几下手机，可是赵子灵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就因为这个，她觉得赵子灵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如果赵子灵一直没有看手机的话，那她是怎么通知她所谓的雇的凶手及时动手的呢？

　　之前没有人能确定白友恩会出去。直到他出去了那段时间，赵子灵都在和她聊天，没有看手机。

　　所以，她到底怎么通知所谓的凶手？

　　会不会这一切其实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赵子灵为什么说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呢？

　　刘宇昕想不明白。她又开始在房间来回踱步。

　　看着一言不发，在房间来回走动的姐姐，白起超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早知道一切这么痛苦纠结，他宁愿回到没有遇见赵子灵的时候。

　　他就可以天天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地赌博，追好看的女孩子，吃林大厨做的粉蒸肉和狮子头。

　　也许赵子灵现在也会在开开心心地在单位上班，跟天真可爱的小朋友们接触，而不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起超，你真的完全联系不上赵子灵吗？她给你发短信的这个号码呢？”

　　“我联系不上她。这个短信的发送号码是个陌生号码。我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电话那边就提示关机了。姐，现在怎么办？”

　　白起超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出生31年，由于父母保护得好，他基本没遇见什么事。

　　最大的事就是去美国留学。还没有坚持下来。

　　现在姐姐是他唯一的依靠。

　　“你想怎么办？”刘宇昕在弟弟面前坐了下来，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问到他心里去。

　　“我想找到赵子灵，问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如果不是她做的，我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为琪瑶报仇。”白起超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看着眼神坚定的弟弟，刘宇昕半晌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她用几近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道：“起超，还记得小时候，在我爸爸放暑假的时候，你和琪瑶经常来我家里玩。我们一起玩打仗，我是白娘子，琪瑶是小青，你是法海。我和琪瑶假装会变法术，追着你打。”

　　起超点点头。他记得，他都记得。

　　一到暑假，妈妈就会把他和琪瑶送到姐姐家里来。因为姐姐不愿意去白家。戚老师会给他们三个讲故事，会带他们去泳池游泳，给他们买炸鸡腿、薯条这种垃圾食品吃。

　　他还和琪瑶玩过家家，两个人假装结婚。

　　姐姐后来告诉他们兄妹不能结婚，于是他们三个又开始玩打战，扔枕头。

　　后来大一点后，学业越来越繁重，假期都要补课、学舞蹈和乐器。而且戚老师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姐姐一直不愿意来白家，他们在一起玩的时间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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