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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不是静家嫡长女


静瑶眨巴着水亮的眼睛望着眼前柔弱得好似一阵风吹来就会将面前之人吹飞一样的美人,记忆也在开始搜寻,可是半天了,也没此人的信息。

        水茉伶看着眼前的静瑶,她再打量她,她也再打量她,从头到尾,不落一点,而后抿着水色的唇瓣笑望着她,“真是姐姐的孩子,长得就是水灵。”柔柔的嗓音滑过人的心田,仿若春风拂过,让人心情愉悦。

        静瑶微微愣了愣,这柔和的嗓音跟她的母亲夜曼馨有些相似,但是她没有听说过母亲有过什么同胞的姐妹啊,看向面前的女子,静瑶却觉得她很像自家的母亲,尤其是那眼,那眉,那鼻,那唇,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以为是夜曼馨,但是晃眼过后就看出了眼前之人与夜曼馨的不同。

        夜曼馨笑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扬,腮边只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给人一种温和柔弱的感觉;反观此人,笑的时候眉眼都上扬,唇边没有梨涡,可是笑容却是犹如春风过境般让人愉悦。

        水茉伶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看到花瑾轩的影子,再看看眼前明显有些茫然的侄女,不由得抱怨了几声,“瑾儿这孩子也真是的,找到了妹妹也不告诉你一声,让姨母有些心伤呢,瑶儿。”

        静瑶的嘴角抽了抽,她确实不认识她。

        但是她嘴中的瑾儿会不会是花瑾轩那个骚包啊?可是看她一身素颜之色,不像是花瑾轩那个骚包的娘亲啊,再说了她这么年轻,怎么看怎么不像,还有妹妹又是谁啊?瑶儿叫的这么亲切。

        静瑶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香茶,干笑了几声,却不搭话。

        水茉伶一直注视着静瑶,这越看越喜,拍拍手,身后的一名婢女就上了前,手中捧着一个手掌大的紫檀木雕花盒子,静瑶有些纳闷,但还是保持着沉默。

        “瑶儿,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认识你,想了你十几年了,今日一见,果然水灵,有姐姐的那份庸雅,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水茉伶,是你母亲夜曼馨的同胞妹妹,瑾儿是你的亲表哥,按理来说,你该叫我一声姨母的。”水茉伶也端起了案几上的白瓷薄胚的茶杯抿了一口,唇齿留香。

        静瑶的手颤了颤,姨母?表哥?花瑾轩?这都什么啊?

        而且眼前的她是姓水吧,而她的母亲是姓夜,是国都中两代元朝大臣夜志千的嫡孙女,当朝护国将军夜鹤的亲生女儿,怎么会有一个水姓的同胞妹妹呢?但是,静瑶敛下了眸子,两人如此的相像,会不会是当年流落出去的孩子?

        水茉伶暗中观察着静瑶的神情变化,可让她失望了,静瑶脸上根本就没有变化,一直淡淡的。

        叹了一口气,水茉伶幽怨道:“唉,你这性子就跟姐姐一样,不愧是姐姐的孩子,实话说吧,你母亲夜曼馨不是夜家的孩子,而是跟我同姓水,原名水璃月,二十年前背井离乡,当我知道消息的时候,你已经十六岁了,不,应该是十七岁了,二十年了,姐姐一封信也没有来过,我这个当妹妹的还真挺伤心的。”

        伤心?你那笑眯眯的样子哪里像是伤心的样子了?静瑶腹诽道。

        水茉伶又接着道:“姐姐不要我这个妹妹也就罢了,现在没想到我的亲侄女也不认我这个姨母了,唉。”

        静瑶继续无言地喝着茶,不搭话。

        这样沉静的气氛让水茉伶爆发了,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单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静瑶的鼻子,“我说我是你姨母,你听见了没有啊?”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明显的激动。

        静瑶放下茶杯,水亮的眼眸看了一眼气得不轻的水茉伶,点头,“听见了。”语气淡淡,仿佛早已知晓此事。

        水茉伶嘴角一抽,战败的又坐回到了椅子上,望着静瑶发呆,而后接过了身后那名婢女递上来的紫檀木雕花盒子,打开,轻轻抚摸着里面的东西,然后又站起身来,走到了静瑶的身旁。

        静瑶有些惊讶于她的动作,她知道水茉伶没有说谎,但是她…

        “瑶儿啊,初次见面,姨母没有什么好的东西送给你,这是当年与姐姐携手游楚天国庙会的时候高价竞拍下的,虽不贵重,但也是姨母的一片心意。”水茉伶的眸子中充满了笑意和怜爱之意,对于这个侄女水茉伶是打心眼里喜欢。

        静瑶微一愣,望向了那盒子中的物品,对于她确实不贵重,但是却很稀有。

        水茉伶应该是想讨好她这个侄女,所以才说不贵重的吧。

        慢慢的,心里涌出了一股难言的感动。

        紫檀木雕花盒子里的是一枚精致的簪子,不同于翡翠的绿,也不是水晶的晶莹,而是像是夜幕之上那耀眼的星辰,在暗红色的缎布上闪着星星碎碎的光芒,略带湖水蓝的流苏静静地躺在一旁,散发着有些凉寒的光芒,玉色的小花团团簇簇的拥在一起,细碎的紫色宝石镶嵌在周围,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映衬着暗红色的缎布,高贵优雅,价值不菲。

        静瑶没有伸手接过来,因为这份礼物不是属于她的,她不能接受。

        水茉伶见静瑶半天都没有要接手的样子,不由得急了,连声道:“是不是太廉价了?或者是瑶儿你不喜欢啊?”

        “姨母,我很喜欢,但是恕我不能接受。”静瑶静静地叫出了水茉伶一直期待的字眼。

        水茉伶敛了敛眸子,将手中的紫檀木雕花盒子交到了那名婢女的手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紧了静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梦这两个字多少年了,如今却听到了,心中忍不住地涌现出了更多的感动。

        静瑶拍着水茉伶的背,望着厅堂的入口处,想必不久之后,她的母亲就会来了吧,来看她这个分别了二十年的妹妹。

        “好了,乖啦,不哭了。”静瑶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水茉伶,眼眸中充满了莹润之色。

        白鸟趴着门框望着那个抱着主母哭个不停地女人,眼角抽了抽,他要不要上前去将那个女人给拽下来啊?到底要不要呢?

        还没他考虑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哭够了的水茉伶就眨巴着眼泪汪汪地眼睛看着他,看得他头皮一麻,抬起短短的小脚就要往外跑去时,水茉伶的魔爪已经逮住了他。

        “哇,瑶儿,这就是你和那小子的孩子啊,真可爱。”水茉伶一句不经过大脑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静瑶和白鸟的嘴角同时抽搐了一下,她和殇成亲不到一年,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孩子啊,而且白鸟的真实年龄和他们也只是相差了几百年而已。

        “放开我,我不是主母的孩子,不是啦,讨厌的女人快放开我。”软软糯糯的声音完全让水茉伶沉醉了,用脸去摩挲着你细腻光滑的肌肤,满脸的幸福笑容。

        “皮肤好嫩好滑啊,不想瑾儿那顽小子从小皮肤差得要死。”水茉伶自顾自的说道。

        静瑶敛眸,她是花瑾轩的母妃,那么她就是楚天后宫中那个最得圣宠的伶妃娘娘了,可是她说的有些话,有些动作让她很是怀疑这二十多年来,她是怎么在后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来的,而且还平安诞下了花瑾轩,又护他平安长大?

        可是水茉伶完全不知道静瑶心中的怀疑,后宫那个地方她现在连提都不想提,更别说当年她是如何在后宫中站稳了脚步,又没有出任何的意外,而且还平安的诞下了瑾儿,又将他平安的抚养长大,那个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们母子俩,不允许他们母子俩出任何的差错,若不然的话,她和瑾儿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好可爱的小女孩啊。”水茉伶无心的说出了一句话,这让本就不喜外人抱着的白鸟身边的低气压越来越阴沉。

        静瑶拿着茶杯的手稍微抖了抖,谁都知道白鸟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是女孩子了,这下姨母惨了,虽然姨母说的是实话,白鸟确实长得像女孩子。

        冷墨殇一直在门外看着她,看着她低垂的眸子中闪过恶作剧般的笑意时,他就踏进了厅堂之中。

        “放开我,我再说一遍,我是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真男人,啊啊啊,放开我。”白鸟挣扎归挣扎,但是他还是没有忘记主母叫她姨母,所以只是单纯的在挣扎,没有使用斗气,要不然的话,二十个水茉伶也不是他的对手。

        “主人,救我。”白鸟看见冷墨殇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眼泪汪汪地盯着走向不看他一眼的冷墨殇。

        水茉伶听见怀中小人的叫声,不由得皱眉,嘟囔道:“你叫错了吧。”

        白鸟趁机从水茉伶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两三步跳到了冷墨殇和静瑶的身后,葡萄般的大眼盯着那边还转不过弯来的水茉伶,皱皱娇小的鼻头,白鸟嫌弃道:“主母这么聪明机智的人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姨母啊。”

        水茉伶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望着静瑶。

        水茉伶最真实的性子并没有被皇宫那样肮脏污秽的地方所沾染上半分,反而的一直存留在她内心的最深处,不现于世,但是今日她愿意将她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她侄女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因为她是她的侄女,她姐姐的孩子。

        静瑶看着可怜兮兮地望着她的水茉伶,这思维怎么也转不过来,只能干笑着扭开了头,冷墨殇则是一改往常不近人的冰冷态度,双眸微弯,带着月的清辉却又不显得清冷。

        “姨母,我和瑶儿有自己的孩子,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还没有到时间。”冷墨殇这样的一番话让静瑶的身子稍稍僵了僵,那一瞬间她以为他知道了一切,手不自觉的摸上了小腹,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悲凉,但是她隐藏的很好,没有让人发现。

        察觉到静瑶的身上的气息变化,冷墨殇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无声的给予她温暖,静瑶抬眸抿唇一笑,可是眼眸深处的那抹悲凉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蝶萼和折月已经回到了逸王府,此刻蝶萼正站在门口,望着静瑶细微的动作,抿着唇反身走了出去,主子本身承受的痛苦比三千年失去将军的那种痛不欲绝还要多。

        可是主子却只是默默的一人承受这些痛苦,为了当初寻找将军,她甚至…哎,她虽和主子的关系好,主子也较为宠她,犯了错,也包容她,可是有些事却不是她能管得了,主子的事她不能插手,只能让将军对主子好一点了。

        小小姐,小主子,你们的娘亲为你们付出了太多太多,三千年抛下你们是因为主子爱将军比爱你们多,但是她同样的也爱你们,不然的话,也不会将自己的力量分到了你们的身上,借此保住你们的命,所以也请你们不要怪罪主子。

        柳柳在安瑾给的药方的调养下慢慢的好了起来,也能在自己的院子里小范围的活动了,只是柳丞相却没有像起初的那样守着她了,而是皇宫和丞相府两头跑,忙得他不可开交,可是又放心不下自己的宝贝女儿,委婉的拒绝了晟帝在宫中给他的一处歇脚的地方,不管多晚,他都要赶回到丞相府中,听着下人禀报一天的行动,得知她按时吃药饮食,他一天的劳累就都没有了。

        到柳柳的房间中看了一眼,又到了书房中挑灯夜战,一本本奏章堆的比山还高,上面上报的事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但是也不失一些较大的事,比如说玄岚国最近的情况如何,还有的边疆大臣呈上来的战报说发现了玄岚国战败而落荒而逃的京酂,说他的手段比以前更加的残忍变态了,甚至连饮食都是饮畜血,食用生肉,即使是断了一只手臂,京酂身上的暴戾气息并没有消沉下去,反而的越加借势更加的暴戾残忍了。

        合上奏章,柳丞相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望着挂在书房中的那副女子抚琴图,不由得一笑,刚要起身道窗外去透透气时,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柳丞相不由得一愣,书房外都有侍卫把守,即使是来人了,也是侍卫通报的声音,怎么会是敲门呢,但还是沉下声来,说了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

        柳柳因生病而略显消瘦的身子端着托盘进来了,望着在夜明珠明亮柔和光芒下越显得苍老的柳丞相,柳柳的鼻头一酸。

        看见柳柳的时候,柳丞相的身子明显的一僵,刚他不是去看过柳柳了吗?她不是睡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来不及问出口,柳柳端着托盘的身子就窜到了他的面前,将托盘王桌上一放,柳柳就双手撑在了桌上,双眼微眯,笑意涟涟。

        “爹爹,吃吧,柳柳特地熬的哦,安瑾姐姐教的,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是我问过安瑾姐姐了,安瑾姐姐说这是提神驱除疲劳的,对身体大大的有好处。”柳柳像卖宝一样的说道。

        安瑾站在门外,听着柳柳的话,差点没一头载倒在地,卖相不怎么样,味道更不怎么样,安瑾摸着肚子心里悲催道,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吃柳柳煮的东西了,尼玛,简直是在挑战她的极限啊!

        柳丞相回过神来,一脸笑意和满眼泪花的摸着柳柳的头,口中直说:“柳柳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只是,早晚都得要离开爹爹了,哎。”一想起自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再过个两三年就要嫁为人妇,这让他的心中如何的好过。

        柳柳眨巴着被夜明珠的光华映得很亮的眼睛,“爹爹,柳柳不嫁,要一辈子陪在爹爹的身边,哪儿也不去。”

        柳丞相欣慰地摸着柳柳的头,叹息道:“柳柳,说什么傻话呢,姑娘大了,早晚都得嫁人的,哪有一辈子陪在爹爹身边的啊,还有要是哪天柳柳碰见个小伙子,到时候哪能想得到爹爹啊。”

        柳柳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柳丞相,“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有柳柳说了不嫁就是不嫁。”嘟囔后就跑出了书房,但莫能忘记帮柳丞相关上门。

        柳丞相呵呵一笑,揭开了盖子,入鼻的是一股香味,但是细闻之下好像还有点糊味,柳丞相低头一笑,却掩不住一滴泪珠掉落入碗中,柳柳,他的女儿,爹爹真的好舍不得你,自从你娘离开之后,你就是爹爹的支柱了,要是你嫁了人,爹爹要怎么活啊?

        拿起汤匙舀起了碗中的汤水,送进口中,却是脸色变都没有变过,一口又一口的将那些汤水都喝下了肚。

        卖相不怎么样,味道更不怎么样。

        柳丞相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心中很是欣慰。

        玄然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了,但是静瑶的精神却是反比,一天比一天差,还爱走神,脸色苍白的吓人,青枫和青月将这一切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冷墨殇很不赞同静瑶这近乎自残的方式,但是他又无力阻止,瑶儿一旦决定的事谁也别想劝她回头。

        “我没事的,况且我能自行修复,过几天就会好的,还有那个牛皮糖公主怎么今日没有粘着你了?”静瑶话中明显的醋意让冷墨殇暂时压制住了心中涌起来的愤怒,环住静瑶,“要不是最近事多,忙不过来,还要提防着玄岚国进军边疆之事,我早把她打包扔回了楚天,烦死人了。”

        一说起岚珞公主那个牛皮糖,冷墨殇的脸色就是黑沉扭曲的,一想起她嗲嗲的声音,他就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了,岚珞我自然会解决的,还有殇,所有的事一定要在我生辰的那天全部解决,不然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也不清楚了。”静瑶冰凉的手覆上了冷墨殇环住她腰的手,面露忧色。

        “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好好的。”知晓静瑶的担心,冷墨殇幽暗的眸子中幽蓝色的光芒如流星一划而过,他的记忆虽然还不完全,但是有些事他还是记得的,比如说瑶儿生辰的那日,天下大乱,清央会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到时候对清央虎视眈眈的各国就会趁机攻入清央,只怕到时候他们的能力在有多么的强大也不能应付得过来。

        魅千娆,倾翎悠,夕月痕,轩勿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竟然使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眼眸中幽蓝一片,带着狂怒的暴风雨,压抑的气息使得周围的气压阴沉沉的,白鸟抱着柱子一脸羡慕之色,可是看看自己短手短脚的,在捏捏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瘪着嘴,气鼓鼓地看着那边的人。

        虽然他很喜欢主人,但是相比较的他更喜欢笑得一脸柔柔的主母,主人快放开你的手啦。

        “啊咧,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找了你半天呢。”一身堇色长裙,粉白色夹袄的水茉伶看着抱着柱子一直在盯着冷墨殇和静瑶的白鸟,笑得一脸柔和,可是遭受过水茉伶魔爪的白鸟甚至不妙,跳下了柱子,迈起小短腿就要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水茉伶又岂会轻易地让他逃脱掉,一伸手,就抓住了白鸟的后领托着走了。

        “姨母似乎很喜欢白鸟呢,连自己失踪的儿子都不问一声。”静瑶转过头来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

        冷墨殇点头,“她不是不担心,而是知道花瑾轩平安,他们母子连心,花瑾轩失踪的消息她估计早就知道了。”

        静瑶玩着水茉伶的背影,母子连心吗?手抚摸上了心脏,孩子…

        “怎么了?”冷墨殇见她脸色不对劲,于是温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的额头。

        “我没事,对了,父皇不是宣我们进宫吗?算算,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该走了,玄然,待会安瑾会过来照顾他的,蝶萼也在王府中,所以不会有事的。”静瑶转移话题道,仙子阿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还没有到时机。

        当两人来到宫中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路上多了许多的巡逻侍卫,难道是发生什么事吗?两人怀着疑惑步进了殿内,望着那满堂坐着的人,静瑶勾唇冷笑,有点像是审犯人的感觉。

        “母后,父皇。”静瑶只是微微的福了福身,冷墨殇则是眼带不悦地望着那满堂中的人。

        晟帝难得一见的对静瑶严肃了起来,“瑶儿,他们均是来自海外的高人,算出清央去年礼佛寺方丈无故的失踪和死亡是你派出的人做的。”语气谈不上严厉,但是里面却掩上了担心。

        静瑶勾唇一笑,大方的点头,“是我做的,但是各位不觉得这件事你们管得太宽了点吗?”淡然从容,丝毫不惧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强势的气息,冷墨殇一直站在了静瑶的身后,也不搭话,瑶儿既然做了这件事,那么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支持她,相信她。

        晟帝的手抖了抖,然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晟皇后咬着牙望着静瑶,在外人看来这是恼极了的表现,可是沐晗心中此刻想的是,笨丫头,傻丫头,你丫的就不会否认啊,干嘛要承认啊,这群死老头有她和她父皇撑着呢。

        “那好,逸王妃你也承认了,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一名胡子长到了脚边的老头站了起来,硬气道。

        静瑶敛眸又是一笑,“凭什么?你们是我清央的什么人?即使本宫犯了错,也轮不到你们一群糟老头子惩罚本宫。”眼眸弯弯,说出来的话确实要将人给气死。

        就在那老头说要带走静瑶的时候,冷墨殇和晟帝,沐晗几乎是同意之间就动了,门外的侍卫也都一个个的拿着佩剑走了进来,剑尖直指着那名说要带走他们清央逸王妃的老头。

        在座的脸色都很难看,没想到清央堂堂一朝皇帝和皇后会如此的护着这样一个儿媳。

        那名老头的脸色更是由青变黑,强忍着自身的怒气。

        “都退下。”静瑶笑着坐在了一名宫婢端上来的椅子上,面对着那么多实力高强自称是海外来客的老头们,她慵懒邪魅,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侍卫们面面相觑,但还是第一次听命于逸王妃退到了门外,而晟帝也没有半分的怒气,只是见静瑶满脸的笑意,见她眸子中的自信满满,也就安下了心,既然瑶儿敢承认此事,那么她就一定有解决的方法,他们要做的就是静静地观看,相信着她。

        “逸王妃,你的这种做法你不觉得会遭天谴吗?那绝尘大师乃一代名师,你又怎么能将他暗杀尸骨无存呢?”那名长胡子老头痛心疾首道,好像静瑶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虽然她做了,但是却是那人该遭到的报应,天要亡他,她就要顺应天命亡了他,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对她的侮辱呢。

        “本宫有那么过分吗?你们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吗?难道那个秃驴对本宫出言侮辱,本宫也要咽下去,完了,本宫还得贴着笑脸去对他的冷屁股是吧。”静瑶的话音清淡,但是华中却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过分啊?”长胡子老头是一行人中最德高望重的,所以发言权是他的,其余的人观看就行了。

        静瑶掩唇轻笑,笑声清淡如水,却让在座的人毛骨悚然,“呐,我说,我清央的事干你们什么事啊,竟然还劳烦你们大老远跑来就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秃驴。”这就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一个曾经被她烙下了重罪一族的叛徒也值得他们这样做?

        “哼,他是位得道高僧,早些年到过海外为吾等传授过佛教知识,受吾等岛上之人的尊重,而你静瑶将他杀害,其罪不可饶恕,今日吾等就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祭奠死去的绝尘大师。”大地仿佛在颤动,而静瑶却不以为然。

        “我说呢,怪不得,原来如此啊,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就凭你们还不是我的对手,少在我的面前放肆,若不是怕你们那肮脏的血玷污了这个地方,你以为你还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吗?我的一忍退让并不是害怕,而不是我不想在杀人了。”静瑶的此番话人来在座的一番嗤笑,一个废物在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之后竟然还这样大放厥词,真是不知死活。

        晟帝和沐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双方动起手来瑶儿会吃亏。

        他们长期居住在海外,实力是岸上无人能及的地步,若是打起来,他们也只能尽其自身力量,也要保瑶儿平安无事。

        “呵呵,一个废物而已,竟然还敢…额…”那名长胡子老头突然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般,喘不上气来,脸红通通,白眼不停地在翻动,双手一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他的双脚却已经离开了地面约半尺的高度。

        静瑶依然笑得一脸无害样,冷墨殇将削好皮的苹果划成小块递到了静瑶的嘴边,静瑶也不客气的吃进了嘴里,满眼的水润。

        “这是怎么回事?”殿内乱作了一团,可是却无人上前帮那位长胡子老头,只能在原地干着急着,因为他们发现身子突然的不能动了,中毒,可是他们之中有药师,不应该啊。

        “哼哼,叫你们欺负主母的,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白鸟挥舞着小小的拳头落在了那些丝毫不能动弹的人的身上,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啊,似乎将不能再水茉伶那儿发的脾气都发在了他们的身上。

        静瑶也松开了那个濒临死亡界线的长胡子老头,砰的一声落地,长胡子老头顾不上跌落的疼痛,而是双手抠着脖子,好半天了才喘过气来,惊恐地看着那边享受着冷墨殇伺候的静瑶,怎么会,怎么会是她?那个女人?

        “知道了吗?所以我不想大开杀戒,只有两个月了,呵呵,当然我也不介意在此开杀戒的,保证不留下一滴鲜血,就像当初他死的时候。”静瑶张开了嘴,含住了冷墨殇递过来的苹果,甜甜的汁水顺着喉咙流进了肚子里。

        长胡子老头一脸的不甘心,但是知道实力悬殊,不仅是她,就连那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孩子实力也比他们高了不知多少,他们今日前来,简直就是找死。

        现在细想起来,才发现其实他们遗漏掉了很多东西,比如那个疯疯癫癫小和尚说的话,什么金色的光球,红色衣裙的妖精,会使长鞭的女子,一个清冷不善言语的姑娘,这些的这些,他们都错过了许多东西,虽说他们的预言之术很好,也透过祖传下来的水晶球查看到了当时的情况,可是总是模模糊糊的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三名女子的面貌。

        好像当时她们是看到了什么,这才愤怒起来的吧,那究竟是什么呢?

        长胡子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了起来,完全没有察觉到静瑶的接近,等察觉到的时候。静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在想是什么突然让她们愤怒起来的吗?那是我亲手烙下的重罪一族的烙印,每个人的都不同,但是很庆幸的,人不多,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就算是他成为一代宗师,也不能洗刷掉他身上所背负的冤孽和血腥。”静瑶的话语总是很轻很轻,可是在场的人却一个个都是背脊发凉。

        “对于背叛过我的人,我绝不手下留情,因为他们的深红色那个背负了太多条无辜的生命,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这些道理每个人都懂,可是还不是有哪些烧杀抢掠的人存在,还不是有奸淫掳掠的恶人存在,为什么你的道理不对他们去说,我们的恩怨轮不到世人来管,还有若不是当时各国君主的贪婪,那日之事也不会发生,说来说去人界也脱不了干系。”静瑶知道她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这却是事实,一个不可抹去的事实。

        长胡子老头静默了,确实,他们神界的人,人界是没有插手的理由的,而且当时人界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白鸟,住手吧,教训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将人往死里打。”静瑶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楚宁卿的声音,“逸王妃这时候说这话,是不是太晚了些,我差点被这小屁孩给打死。”

        华子怒视着白鸟,白鸟甩都不甩他,冷哼一声,解除了法咒,乖巧的站在了了静瑶的身边,对楚宁卿做着鬼脸,楚宁卿气结,但是却无计可施,因为他知道他不是他的对手,与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冷墨殇斜了有些失落的楚宁卿一眼,仿若无骨般的倚靠在了椅子上,神情慵懒邪魅,幽暗的眸子中流转出一丝笑意,他知道瑶儿心中积淀了太多的愤怒,不发出来是会生病的,怪就只怪他们这个时候撞上了枪口,但是不得不说,瑶儿很强悍呢。

        晟帝和沐晗早已目瞪口呆了,看着静瑶的眼都是不可思议,门外一直在偷听的明姝早已忘了自己是偷听状态,张大了嘴望着那个风华尽展的女子,眼眸稍微的敛了一下,然后笑意爬上了脸颊,王嫂,好样的。

        长胡子老头被自己的族人扶坐到了位置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翻药给长胡子老头,可是长胡子老头摆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那个又重新窝回到了椅子上的静瑶,“别试图对主母说什么道理,因为在你开口的时候,我就会打飞你,打飞你。”白鸟挥舞着拳头盯着那个讨人厌的长胡子老头,主母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他。

        晟帝好不容易才收回了自己震惊的眼神,又被白鸟稚嫩的声音吸引住了,看向白鸟的眼神炙热激动,手也在颤抖着,墨儿做得好,清央江山后继有人了。

        沐晗也是不掩对白鸟的喜爱,若不是这里人太多,气氛有些不对,她早就扑上去了,好可爱的孙女啊。

        白鸟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颤,咽了咽口水,这种感觉怎么好像和在面对水茉伶那个可怕的女人时的感觉一样啊,不带这样玩的,他好不容易才逃离出了魔掌。

        静瑶地那头,似乎是在赞同白鸟的话,“还有就是父皇,母后,白鸟他不是我和殇的孩子,还有,他是个男孩,不是女的。”

        白鸟瘪着个嘴,不满的双手环胸,周身的低气压一再在旋绕着。

        晟帝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不是啊,害他白高兴一场了。

        而沐晗却是一脸的失落,嘴里也在不停的嘟囔道:“怎么会不是呢?多么可爱啊。”

        白鸟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捏着小小的拳头,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那是主母的夫家人,不能把他们打飞,不能,啊,够了,摇身一变,变回了七灵罗石,在空中要晃了两下身子,就回到了冷墨殇的怀中,变成这样,就听不见,也看不到了,他真是太聪明了,哈哈。

        “逸王妃,恕老夫多一句嘴,你并不是静家的女儿吧。”长胡子老头眯着眼道,显然的不怕死。

        不是静家的女儿,却是以静家嫡长女的身份嫁入皇室,这样欺君的罪名是要灭满门和株连九族的。

        晟帝和沐晗的手一抖,再次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静瑶,明姝的身子也是一颤,楚宁卿的眸子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一种情绪。

        静瑶打了一个呵欠,抬眸慵懒地看着长胡子老头,漫不经心道:“是啊,我确实不是静家的女儿,静家的女儿在一岁那年就被送了出去,简单的来说,我就是个冒牌静家嫡女。”

        冷墨殇的表情不变,依然笑呵呵的抚摸着静瑶的头发,早就知道了事说出来也不过是一番笑话罢了,只要他认定她是他的妻就够了。

        岚珞公主蛮横无理的闯入了殿中,刚好听见了这番话,不由得落井下石,“哼,静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静将军嫡女嫁给逸王爷,你该当何罪?”

        静瑶撇了她一眼,语气平淡无波道:“我是不是静家嫡长女关你什么事啊,这是你家啊,管那么宽干什么,我父皇和母后都还没有说话,你一个棋子公主在这儿咋咋呼呼什么呢?你以为你是麻雀啊,不,说你是麻雀还侮辱了麻雀呢。”

        “你…”岚珞公主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好瞪着她。

        ------题外话------

        久违的万更君啊…。谢谢我只不在乎的名字,若若都好喜欢啊…扑倒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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