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选择的权利

卡西欧佩亚脸色苍白，脑中的记忆却不受控制的翻到昨夜的在花园中的时候，阿布拉克萨斯的面孔在她脑中浮现出来。Vorldemort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脸色阴沉的吓人。半响之后才松开了她。

        “阿布拉克萨斯竟对自己有这样不详的预感……”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着，沉着脸，紧抿着嘴唇说。

        “……我也不愿相信。”卡西欧佩亚抚着胸口顺从的小声说，黑灰色的眼睛中仿佛还带着昨夜的惊吓和悲悯，在她娇小的苍白的脸上显得更加鲜明动人，这让这个正在逐渐长大的总是张扬骄傲的女孩看起来带了些楚楚可怜的味道。

        “本来今天您召唤我的时候，我就准备跟您说这件事——毕竟关系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卡西欧佩亚顿了顿，才接着说，“可是我才刚到不久，贝拉就到了门口……”卡西欧佩亚小心的觑着Vorldemort的脸色补充道。

        然而她的心里却在暗自庆幸着：因为昨晚阿布拉克萨斯对她说的话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而且他说的那么郑重，仿佛那些话里隐藏了什么更加重要的东西，卡西欧佩亚为了能让自己更加清楚的琢磨和记忆，一回到家就已经用某种方法把那段记忆中的一部分取了出来。如今那部分记忆正躺在一个小玻璃瓶里，被施了缩小咒妥善的存放在她颈上挂着的挂坠盒里。

        所以现在她脑中留下的记忆已经是被修改过的了，昨晚的许多话都只留下隐约的影子而已。如果不是这样，在这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Vorldemort会因为这件事突然发难——他当时不在场，而且说起来她跟阿布拉克萨斯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刚刚那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来不及修改自己的记忆，如果不是自己之前神使鬼差的将记忆取了出来……

        “但他为什么对你讲呢？”Vorldemort像是在问卡西欧佩亚又像是问自己，猩红的眼珠却转向卡西欧佩亚的方向，“难道比起黑魔王，他更信任你吗？”

        卡西欧佩亚垂下头，黑色的卷发垂在她的脸侧，她迟疑了一下说：“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如果真有了万一，比起需要顾全大局的您，他更相信我愿意帮卢修斯——尽管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顾全他的儿子吗？”Vorldemort轻声说，想起自卡西欧佩亚和贝拉特里克斯记忆中见到的情形，“还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啊……”

        他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示意卡西欧佩亚坐在自己身旁的靠垫上，摸着她柔软的黑发，突然问她说：“希娅，你觉得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卡西欧佩亚敏锐的察觉到Vorldemort的心情现在算不上好，可也不是在为之前她没来得及跟他汇报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谈话。她沉默着任由Vorldemort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又问：

        “希娅，你觉得命运是不可改变的吗？”

        “如果命运真的存在，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阿布拉克萨斯又怎么会愿意就这样束手？”

        命运啊……卡西欧佩亚突然想起自己9岁生日的那天。她的神情变换了起来，一忽是悲伤，一忽是愤霾，一忽是茫然，一忽是漠视，然而最终她的眼波变得柔和起来，半是真心半是安慰的轻声说：

        “Lord，从前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不好……”她想起自己的前生和九岁前的日子，“可是后来我遇到了您……”

        她伏在Vorldemort的膝上说：“我想命运是真的存在吧，否则我怎么会遇到您？可是正因为我遇到了您，所以我也觉得命运未必是不能改变的呢——”

        她顿了顿，似乎能感到Vorldemort正在认真地听她说话，便微微的笑了，抬起头看向Vorldemort的眼睛说：“正因为您足够的强大，所以您改变了我的命运，否则我现在也许仍然被关在那间破旧的房子里……”

        “你当然不会，”Vorldemort说，“即使奥赖恩一直那么迟钝的没能发现你的才能，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也会为你正名。”

        “可是，”卡西欧佩亚说，“如果是因为这样而回到家族，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养到成年，然后被抛出去联姻罢了。但现在拜您所赐，我才能够拥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

        “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吗？”Vorldemort的唇边隐隐泛起笑意，“的确，如果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话……”

        “尤其是——”他的声音低沉而神秘，红色的眸中血光流转，“我将拥有比谁都长的探索魔法的时间……”

        “您说什么，Lord？”卡西欧佩亚仰着头不解的问。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小姑娘。”Vorldemort的声音重新变得愉悦起来，“有一天我将赐给你同样的荣耀——”

        他摸着小姑娘软软的长发，看着她露出的迷惑不解的表情，勾起了唇角。如果能够获得永生的话，他不介意就这样把她养在身边，因为那样也很有趣……可是他的小姑娘怎么能被那样的女人代替？想起贝拉记忆中那个空有美貌，矫揉造作的女孩，Vorldemort眼中的笑意变冷了——他愿意原谅贝拉特里克斯，尽管她和那些同样被他的外表蛊惑了的蠢女人们一样，但至少她还有用，而且也会一直对自己忠诚，可是另外那个嘛……

        Vorldemort再次对着卡西欧佩亚笑着问：“万圣节前夜好玩吗？”

        卡西欧佩亚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Vorldemort问的是什么——尽管那天之后他从来没问过那场在盥洗室里的小型打斗，以至于她几乎以为Vorldemort根本不在乎这件事的结果，毕竟比起那天他的行动，这些学校里的是非都只不过是小事罢了。

        但她还是迅速的叹了口气，似是抱怨又好像是在撒娇：“不，糟透了——Lord，你为什么也要选那天呢？”

        “可我听说你干的不错，”Vorldemort漫不经心的说，“怎么，那些人没有得到教训吗？”尽管没有当面向卡西欧佩亚打听过，但可不代表Vorldemort对那天的事一无所知。事实上，就连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吃了一惊，难道现在的斯莱特林学生们已经愚蠢的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一个终将成为强者的人了吗？

        可即使Vorldemort话里并没有再次出现忌惮的意思，卡西欧佩亚依然微蹙了眉头，好像苦恼极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您的光彩啊。”

        “我没想到你能干的这样好呀，”Vorldemort朗声笑了起来，“而且会在万圣节前夜放松的可不只有霍格沃茨的教授们。至于威尔逊一家——”他阴森森的说，“也该给日益堕落的巫师界一个警告了。”

        卡西欧佩亚知道这时候自己更应该做的是赞美Vorldemort英明的决定，可是想到西里斯给她描述过的那晚死去的人们，她就怎么也笑不出来。

        于是她索性换了个话题问：“他们是您伟大事业的最大阻碍吗？”

        “不，当然不是——”Vorldemort冷冰冰的笑着说，“威尔逊一家么，他们还不配。说起阻碍，无论是那些魔法部堕落了的纯血还是邓布利多那个老头子……”

        他攥起一只拳头，眯起双眼，这让他有一瞬间看起来好像一条欲要择人而噬的毒蛇，只听他恶狠狠的说，“迟早，都要收拾他们……”

        “可是在那之前，”Vorldemort收回手臂说，“我们最大的阻碍其实来自我们自身。”

        “我们自身？”卡西欧佩亚无意识的重复道。

        “没错，希娅。”Vorldemort看了她一眼，“纯血之间的婚姻越来越少了，而这导致继承了我们魔力的纯血子嗣的减少，如今纯血子嗣的数量几乎已经无法与那些肮脏的混血和泥巴种们相比，而这，才是我们的事业最大的阻碍。”

        “所以您就让贝拉嫁人了吗？”卡西欧佩亚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心头流过，让她整个人都觉得凉飕飕的，贝拉特里克斯对Vorldemort的执着，就连她看了也不能不为之动容，然而这样澎湃的热情也只换来Vorldemort一句漫不经心的，和别的男人结婚。

        “你不喜欢这门婚事吗？”Vorldemort皱起眉又一次这么问，表情看起来有些凶狠。

        “其实没有……”卡西欧佩亚摇了摇头，闷闷的说，“其实我知道家里也早就有意愿要与莱斯特兰奇家联姻的，毕竟现在的莱斯特兰奇夫人是曾是最后一位布尔斯特罗德……贝拉自己应该也知道……可是……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还是有点难受……”

        “你在担心吗？”Vorldemort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托起卡西欧佩亚的下巴问。

        “您以后也会给我安排这样一门婚事吗？”卡西欧佩亚不答反问道。

        Vorldemort皱起眉，想到不久之后眼前的小姑娘终究还是会长大的，那么嫁人？刚刚他还想过一直将她就这样养在身边……不过他的眉头很快就松开了——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谁成为她的丈夫，她也还是属于自己的。

        “别担心，我的小姑娘。”他含着笑意说，“我承诺给你选择命运的权利——将来无论你看上了哪位巫师，我都会为你做主——但前提是，他不能太脏，得能配得上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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