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别西去

烈风云悉心传授儒门浩然正气修炼口诀。这浩然正气与正常呼吸相反，其呼出为吐，吸入为纳，可封闭外部邪气，感应连接浩瀚天地之气机，高明之时可体内循环如同一方小天地。

        杨戬悟性奇高，试着运转这逆呼吸法，开始颇为吃力，慢慢开始适应，体表毛孔散发体内浊气，有说不出的畅快。

        他好奇问道：“烈叔，这浩然之气您修炼到了什么程度？”

        烈风云露出向往的神情，说道：“我目前只可驭气于体外十丈远，而儒门圣人浩然正气可冲云霄！目前唯有草庐书院李玄宗先生一人而已。我曾听课于先生座下，不知自己今生是否有望达到那重境界。”

        杨戬自然理解这修行者攀登高峰之心，随即将道门练精化气之法与烈风云探讨。

        “烈叔，阴阳二气乃是道法神通的根本，留取阴气驱动手印和神诀，化阳气为实体进行攻击或防御，说到底与浩然正气一样，皆是截取天地气机为己用。只不过各自对气机的感应理解不同罢了。”

        这正应了烈风云此前所说，世间万般神通，皆是殊途同归。

        杨戬继续说道：“人体如山川，经脉为河流，苦练这浩然正气可以打磨体魄，比之道家化气倒是更多了个炼体的经过和基础。”

        烈风云若有所悟，笑道：“这阴阳二气之说，倒也令我眼中有了新意。天地气机也如同人性之善恶纠缠，可以相生相克，有意思。”

        楚狂作为墨家传人擅长机关，并不修炼功法，也插不上话，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你们这些气，其实就是能量，所有能量都可以用更强能量来打败。我送杨兄弟几个c4威力爆弹，即便对上一级魔物，也足以自保。”

        烈风云调侃道：“君子不假于器，楚兄不如和我们一起多修炼修炼。”

        楚狂笑道：“那这么说，你也别用剑了，书生剑的美誉也要摘掉了。”

        “哈哈，那以后我还得多仰仗楚兄了，爆弹可管够？”

        “有我在，别说爆弹，更好的装备都管够！”

        三人同时大笑，一时间欢乐无比。

        抱朴真人在远处打坐，虽未参与，脸上却也浮现浅笑。年轻真好啊，真想向天再借十年，看着二郎成长成才，可惜命不由己咯……

        五日后，杨戬发现自己不仅皮肉伤口愈合，没有留下半点伤疤，而且骨裂竟然也痊愈了！舒展全身，毫无异样。

        这等非凡身体素质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抱朴真人思索了片刻，说道：“二郎，虽然有我以道门灵药替你疗伤，但也不至于恢复得如此神速，你这体质必非凡人！可大郎说过你们父亲应该只是个普通人，那么可能是你们从未谋面的母亲大有来头。”

        杨戬闻言，落寞和酸苦涌上心头，苦笑一声：“呵，我兄长说过他对母亲的印象仿佛被抹去了一般，父亲又从来不准他提起母亲。直到兄长十三岁那年，也就是我三岁那年，父亲也离家了，没有留下半句书信。从此再无音讯了。”

        “往事如烟，若有缘自会再见。也许你父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抱朴真人边安慰边递过铁木剑，“这剑遗落在现场，当初我把它赠送给大郎，如今便转交于你，助你除魔卫道。”

        杨戬急忙双手接过，反复摩挲这把铁木剑，许久才收入腰间。

        抱朴真人转向烈、楚二人，双手抱拳行道礼，“感谢二位摒弃门户之见，传授二郎神通。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今日我师徒二人就启程前往西北预备营，有缘再见！”

        杨戬急忙跟着鞠躬行礼，虽然烈风云和楚狂不让他称呼老师，但却实打实对他有半师之谊。尊师重道，礼不可废。

        烈风云和楚歌眼中有些不舍，他们与杨戬甚是投缘，但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当下抱拳回礼：“恭送二位，他日山水有相逢！珍重！”

        走出木屋不远，抱朴真人问道：“你真的不去现场祭拜下大郎？”

        杨戬咬咬牙，迟疑片刻后下定决心，坚定答道：“兄长在天之灵与我同在，不必拘泥了。”其实他不愿意回到现场，是害怕自己舍不得走了，这里是兄长长埋之地，也许也是自己在世间唯一的羁绊了……

        “那便走吧。”抱朴真人同样干脆利落。

        一老一少行到山脚下，杨戬突然停住，转身跪下，向着兄长殉道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大步流星向前方走去。

        行至山下，杨戬的鹰视便已经看见前方一辆迷彩色军用装甲车，车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迷彩军装中年人。

        “师傅，此人是守门人还是军方精锐？好一股铁血气息。”杨戬低声问道。

        抱朴真人颔首道：“军方的人，来送我们去西北守门人预备营。”

        “此去路途遥远，我请组织联系了军方护送。毕竟界门非紧急时刻不可随意开启，一来需要消耗珍贵的萤石，二来对于守门人的真气也损耗极大。”

        杨戬点头道：“我明白，就像道门缩地神通一般。”

        二人对话间，中年军人已快步上前，行了个军礼，立正洪声道：“林虎特战队上尉崇飞云奉命护送二位前往西北。这是指令书，请确认。”

        抱朴真人接过看了看，收入袖中，行单手道礼，“有劳崇上尉。”杨戬也急忙行礼致意。

        三人上车，崇飞云一脚油门，装甲车养起一地落叶向西而去。

        他一边介绍道：“二位道长，车上有水和干粮，请自便。这一路估计要四天时间，今日傍晚时分到枫林镇歇息。”

        “全凭上尉安排。”抱朴真人闭目养神。

        崇飞云从后视镜打量了一下，发现杨戬也似乎闭目练习吐息，当然他并不知那便是烈风云传授的浩然正气。

        他心中暗自认可，这少年倒也勤快，也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加入守门人预备营。

        此次，他除了奉命互送这师徒二人去西北，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观察这少年心性，毕竟作为守门人将来面对的是孤独和神话世界的来客或来犯，若是心浮气躁之徒必不可入选。

        而他崇飞云，也正是西北守门人预备营的体能和格斗教官。

        林虎崇飞云，九州第一兵王，在全世界也是赫赫有名，曾经化名丛林虎杀入西陆，单枪匹马灭掉一个潜入九州作恶的顶级雇佣兵兵团！

        从此九州号称雇佣兵禁地，无人敢来撼其锋芒。

        抱朴真人作为守门七大供奉之一，自然知晓这些，也知道崇飞云此次考察之意，却不知杨戬聪明机灵是否也已经感觉到了。

        此刻杨戬心中也有所思，这东北距离西北路途遥远，军方完全可以调派直升机和飞机，为何要一路开车，难道是有一路考察我的意思？

        心中已然肯定了这个猜测，这一路可能还有各种考验，应是不离十了。

        既然如此，打起十二分精神，兵来将当，水来土掩。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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