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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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送给琅儿的礼物,我等亲长也该尽些绵薄之力。亮略通鲁班公输之技,想必可以躬身为之。”
诸葛亮临走前,如此对阿杳说道。
阿杳正好奇这个“等”从何来,就听蒯娴恍然大悟地叫唤着:“对啊,我们自己做,不是要比你拜请晔兄四处寻找工匠来得更加方便且有意义吗?”
于是,不等阿杳表态,蒯娴便满口答应下来。
是夜,黄家公子黄晔从城西的田庄归来,打马绕远,路过蒯氏府上。黄晔本以为妹妹有东西要给他,结果妹妹只是摆手说道:“先生与阿娴的话在理,就不劳烦兄长奔波了。”黄晔不以为然地瞋视妹妹,“你若是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何不早点差人告诉我,害我紧赶慢赶地白跑一趟。”谁知晓,妹妹托了托腮,若有所思地反驳:“事情还是有的,三日后,望兄长亲自前来接我回家。”
黄晔疑惑,“不再多待几日?”
妹妹摇摇头,“我怕再待下去迟早出事。”说完,妹妹彻头彻尾地打量了他一番,指着他腰间悬挂的,棕黄色线绳交织的粗布荷包,颇觉好笑地询问:“这绣的是什么,庄稼地里的芜草吗?”
黄晔瞪妹妹,“你不懂就闭嘴。《诗经》言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边说,边宝贝地拍了拍荷包上的灰尘。
妹妹假意惊恐地用衣袖掩面,倏而认真地说道:“哥哥,你明白的,无论你怎么想,在你迎娶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妻进门之前,是不可能与别人长相厮守的。所以,还是别太沉溺于此。”
妹妹并不常用“哥哥”称呼他,除非是在撒娇或者劝诫的时候。
而妹妹几乎不撒娇。
黄晔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扯下荷包,转身说道:“我的事情,你少管,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妥当。”
阿杳的事情?
阿杳着急忙慌地回去找蒯娴要了一本《算经》。
……
翌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诸葛亮穿了一件灰褐色的广袖深衣,衣袂用青黑的束带牢牢地绑缚严实,露出修美的腕部线条。青丝上的发带为了便利换成了简素的短冠。一派精神振振。
阿杳见惯了他温文尔雅的样子,突然瞧他打扮干练,顿时耳目一新。
连蒯娴都忍不住地咋舌说道:“别的不提,这相貌实在是万中无一的好看。”
阿杳笑了笑,难得真诚地低声,“我也觉得。”
三人照面,一阵见礼商讨。
大致地确定就在蒯娴的院子里准备着手实施,门房通传,“庞公子来了,要找诸葛公子,说是昨日在黄府议谈,诸葛公子不在,众人觉得无趣,今日便没有再约。庞公子一人在家憋闷,特意登门拜访。”
蒯娴听了,眉开眼笑地拍手称赞:“来得正好,等会就把脏活累活全都交给他,让他一天到晚口无遮拦。”
阿杳却是不解地重复,“黄府?”
目光触及诸葛亮,诸葛亮粲然地点了点头。
阿杳无言以对。
她在蒯府小住,蒯府的娘家公子每天去她家交际会友?
而且,为什么庞统也要来?卧龙、凤雏,竟又是聚集齐了。
阿杳心里波涛汹涌,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无波。而被他们提及的庞统,则无论心里还是面上,都很高兴。他原以为,诸葛亮不在,日子会很没有意思。不曾想,只要稍稍挪动脚步,走到蒯府,就会发现,不仅有诸葛亮,还有小阿杳和小阿娴。
“孔明,你不厚道。”
庞统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已然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
诸葛亮正在清点地上的几块松木,检查有没有虫蛀或者受潮不能用的地方。阿杳跟在他旁边,手里攥着昨夜刚刚修改完毕的图纸,粗略地比划每个部分需要的木块大小。蒯娴也拿着一张图纸,遮挡在脑门上,眯着眼,躲避刺目的阳光。
没有人理睬庞统。
庞统并未尴尬,不紧不慢地走到他们近处。他先看了看阿杳,见她神情专注,估摸着不太适合直接招惹。而后,望了望蒯娴,小丫头虽然穿得一副要做事的样子,但是什么也没做。遂出其不意地抢走她额顶上的纸张,顺便捏了她的小脸一把,讨嫌地说道:“嗯,小阿娴近来胖了。”
蒯娴怒不可遏,“庞士元!”
呼喊间,庞统看清纸张上的内容,走到诸葛亮身边,欣然询问:“这等巧思,你想出来的?”
诸葛亮闻言,没有抬头,淡淡地反问:“你能看懂?”
“为什么看不懂?”庞统略有几分不可置信。他把纸张一扬,不偏不倚地端放到诸葛亮低垂的眼眸前,“我虽不善此道,却也是认识图样和文字的。”
纸上哪里还有那些奇怪的符号,全都是规整的《算经》算式。
诸葛亮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转过头,望向后面阿杳在的地方,回答:“她想的。”
庞统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你们还真是臭味相投。”
……
庞统被迫加入他们的劳作之中。但是,他的衣袍宽大,举止不便,只能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比如,学着阿杳描描形状,帮着蒯娴拿拿部件。饶是如此,不消片刻,便盈满了一袖的木屑。他随意地抖了抖,惹得蒯娴忙不迭地四下逃窜,骂声连连地说道:“兄长,你能不能成熟稳重一些,你这样弄得到处都是,我和阿杳的头发还要不要了?”
不同于男子的髻冠高束,女子的发式花样繁杂,又大多暴露在外,稍微沾染上,就满脑袋都是。
庞统不觉有错地看她笑,“你以为你们俩今日能还躲过沐发不成?”
说着,更加肆意起来。
他身后是漫天飞舞的碎屑。
不远处,年轻的公子忙碌得连水都没喝一口,衣衫半湿,豆大的汗珠顺着水涔涔的鬓角快速地滑落,滴在地上、衣服上和木材上。有的来不及被吸纳,在烈日的照晒下,折射出光怪陆离的颜色。他纤长秀气的五指,因为长时间把握宽方的锯框,印出红白的痕迹。另一只手的虎口也由于频繁和棱边接触呈现赤殷。
阿杳画完面前最后一根木柱上的夔纹,朝年轻的公子望了一眼,回眸,皱着眉头又望了一眼,再回眸,叹息着站起身,靠近庞统,微为拘谨地假咳了两声,自腰间掏出一块浅绯的帕子,递过去,郑重地说道:“庞先生,去给诸葛先生擦擦汗吧。”
庞统刚和蒯娴嬉闹完,也是薄有衣湿。他好整以暇地把双手拢进袖筒中,抱臂注视着阿杳,须臾,狡黠一笑,“小阿杳,你这就偏心了,你看看我……”他极力地从额头上抹下几许快要干涸的水渍,“你怎么不去叫诸葛先生来给庞先生擦擦汗呢?”
阿杳语噎。她总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是,说不出哪里怪,神色无奈地反驳:“总归不是你给他擦,就是他给你擦,你一个不做事情的去给人家做事情的擦有什么问题吗?”
听她如此饶舌,庞统设想了一下他拿着一块颜色鲜艳的绣巾去给诸葛亮擦汗的场面,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地往后仰了仰身子,坚定地否决道:“我不去。”
阿杳的面色逐渐不好。
“先生不觉得对待朋友应当如鲍叔牙和管仲一般吗?”
庞统摇了摇头,“不觉得。就算孔明自比管仲,那比的也是才,可不是为人处世的方法。就算我和他是鲍叔牙和管仲的交情,我也没鲍叔牙那么傻,孔明想从我这里骗钱根本不可能。”话罢,他咧了咧嘴,复地往前凑近,说悄悄话般地,“既是你自己看着不忍心,你自己去就是。”
阿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懒得搭理他。
自己去就自己去。
她把手中散开的帕子重新折叠好,又去室内倒了一杯半温不热的茶。顺便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就像诸葛亮当初伸手拉自己一样,只是出于好心,并没有其他的旖旎念想。
“先生。”阿杳大大方方地开口,站在诸葛亮正中偏左,最是一抬眼便能瞧见的位置,温和地说道:“歇一会吧,喝点茶,擦擦汗。”
伴随着声音,她把两样东西同时递送上前。
年轻的公子略微凝眸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瓷白细腻的双手,纤纤如葱根。左边的食指与拇指贴合,捏着一块方正的粉色巾帕;右边的指节弯曲,环握住小巧精致的黄瓷碗盏。她似乎有些紧张,手上的力道挤压指尖的长圆的甲盖,形成月牙形的素白色块。
他抬手准备去接,满布碎屑的手掌与她形成大小鲜明的对比。
庞统观望着,戏谑地朗声,“小阿杳,你看孔明的手这么脏,你帮他擦了就是。”
少女的心里一阵风云变幻,生气、懊恼、羞赧……表现在外表,就是她甲盖的月牙越发地变大。
年轻的公子不欲为难她,果断地接过,笑笑说道:“别听士元胡扯,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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