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是不是要我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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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口草原辽阔,冬季一片荒芜,有种苍凉的美感。
一堵厚重的城墙隔开了乌藏诸部和雅州,左扶光和沧渊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十四年过去了,两小无猜的娃娃成了大人,并排骑马等在烈日底下,只待将军和铁骑归来。
固宁军十万重兵,每到过年会轮着回乡休假,近万人跟在沧晗将军身后,气势恢宏。
远处扬起漫漫沙尘,碎草飞扬,地底传来震流声,如同大地的脉搏。
左扶光正了正衣冠,赶紧下马。沧晗将军和王爷亲如兄弟,他也称呼对方“二伯”,极为尊重。
军队逐渐近了,马蹄声越来越响。领头的那个男人身着战甲,英武耀人。但面颊上戴着一张妖魔面具,诡谲可怖。
这是王爷请雅州最好的银匠为他特意打造的,用以震慑敌人,出行总是佩戴着。
沧晗将军年轻时长相出挑,出阵都会被敌人嘲笑讥讽。因为太过俊秀,少些威武气概,所以在他升任从二品镇军大将军时,左方遒赠了他这张面具。
一戴就是十余年,敌人看不见他的容貌。
在一些乌藏传说里,沧晗将军就是地狱来的修罗天神,甚至会被编进吓唬小孩的睡前故事里,所以沧渊刚和他们走的时候特别害怕。
但他后来知道了,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下,藏着一张爱笑的脸。
将军是个硬汉,耿介爽朗,却不影响他成为一个慈父。
即使两人毫无血缘关系,即使当初收沧渊为义子,是因为王爷想利用这个孩子。
将军勒停马匹,身后铁骑也整齐划一地罗列好了。
他身姿灵活,丝毫不见老态,下马时一揭面具,笑容早已绽放。
“恭迎将军归来!”左扶光迎上前去,凑近了才讨巧卖乖地喊道,“二伯,路上辛苦啦!”
“爹。”沧渊则站在原地,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义父鬓角生出的白发,两年前在京城见到时分明都还没有。
“扶光久等了。”沧晗将军一把揽过左扶光,走过来把沧渊也揽到另一只手臂底下。
他的左臂是平行的,右臂微微抬着,感觉有点架不住,便摇了摇沧渊:“渊儿又长高了!”
“就是嘛,要冲着两米去了。”左扶光用眼角余光瞟了一下沧渊,对将军说,“他回来就欺负我,特别能耐。”
沧渊却没续他的话,而是问道:“岗拉头人挽留您,我心里挺担忧的。究竟是什么事要当面说,不能以信使传递?”
沧晗顿了一下:“明天回王府再谈。”
铁骑分列成小队在城外扎营,下人也都在,鹏城之外熙熙攘攘的有不少旅居者,看来确实有不能为外人所知的情况。
三人聊了一会儿开办书院的事,今夜依旧只能歇在鹏城,第二天再回炉城。
安顿好将军以后,左扶光再一次溜到了沧渊的房间,硬是要和他挤暖和。两人还没睡下,却听房门轻轻响了……
“渊儿,睡了吗?”将军极小声地问道。
左扶光忽然弹起,当即压低声说:“别回应,别让你义父知道我在这儿。”
“为什么不能?你来都来了。”沧渊在黑暗中睨着他,“他肯定是有事找我单独谈,才在这时候来,我怎么可能不回应?”
左扶光有点心虚,还不是因为他以为他“睡了”沧渊,所以怕被长辈知道。
“爹,我这就给你开门。”沧渊点了一盏烛灯,起身朝外走去。
还没撩开帘子,他就听到了“噗通”一声!
左扶光滚下床沿,立即就缩到床板底下躲着去了……
沧渊在烛光中翻了一个白眼。
厢房的门又响了一声,沧晗手里拿着一壶秋白露酒,来找儿子了。
白天一直有左扶光在旁边,很多话都不能说。他手里拿着两个酒碗,是想长谈的意思。
“秋风起,明月凉,一壶白露饮半酣。”
沧晗坐在小桌案对面,倒上两碗酒,对沧渊说,“你有多久没有见到边地的月亮了?”
沧渊闷下一口酒,沉声答道:“整整十年。”
“当日皇帝要你进京,为父不敢拦,王爷不好拦,一去十年。”沧晗露出一个有点悲凉的笑容,“而今归来物是人非,他们父子待你如何?”
沧渊的目光不自觉地朝里屋瞟了一下,左扶光就在里面,他便说:“王爷很好,和以前一样。”
“肯定有差别,我也能理解。你在皇帝膝下长了十年,又是领着讲官俸禄回来的。”沧晗开门见山地说,“对父亲你不必掩藏真实想法,我想知道你是作何打算的。”
沧渊不说话了,抬起手指了指里屋,示意有人在。
沧晗没看懂,还以为他没听懂言下之意,便补充道:“渊儿,你将来想留下还是想回京?”
沧渊摇了摇头,再次朝里屋努嘴,低头开始找笔墨纸砚。
“没想好?”沧晗歪头说,“无论如何都得早做打算,你若是想留在雅州,就需辅佐好扶光;要是没这个打算,便别搅这趟混水。”
沧渊没找到笔墨,只好用手指沾了点酒。
他推开酒坛子,在烛光照亮的地方,低头写下“逸少在内”,再次抬头对义父摇了摇脑袋。
“逸少”是左扶光的字,沧晗看清了那些酒渍,瞳孔明显放大了,伸手一把抹去。
沧渊这才朗声说道:“我才不想留在雅州,左扶光说我们俩注定分道扬镳。过了这两年我就参加科举去。”
“哦……”沧晗不知道接什么才好,便不谈正事了,“你二人小时候关系很好啊,总是钻一个被窝说悄悄话,现在怎么了?”
“现在也钻一个被窝,就是不怎么说悄悄话了。”沧渊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倒数了三个数,续道,
“爹,左扶光现在太混账了,我刚回来没两天,他有一晚喝醉了,翻墙进将军府,就……”
三、二、一!
左扶光憋不住了,爬出床底从里屋冲了出来,指着沧渊打断道:“你闭嘴!”
沧晗故作惊讶地直起腰板:“扶光,你怎么在沧渊房里?”
左扶光这下又解释不清楚了,磕磕巴巴地说:“沧渊现在是先生了,我看《春秋》篇有不懂的地方……”
“哦,原来扶光变勤谨了。”沧晗赞赏着,笑问道,“夜光《春秋》?”
“……”
左扶光这才反应过来,里面桌子上是摊着沧渊的书,但连灯都没有点。
他穿着一身里衣,明显就是来睡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真神奇,左扶光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
沧渊回头打量他眼尾眉梢的薄红,拿起酒碗说:“喝酒么?”
“对了,渊儿,你刚才说到扶光翻进咱们府上。”沧晗续道,“你们俩究竟怎么了?”
左扶光大喝一声:“喝!”立即冲过来拿起酒碗,撞了一下对面,“二伯,我敬你!”
沧渊差点笑喷,沧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他们俩关系好,躺一起说话本就是很寻常的,左扶光为什么要解释?
画蛇添足、适得其反。
父子间的交谈又变成了三个人的酒局,左扶光不敢走,怕沧渊乱说话。
喝完那壶酒,沧晗就起身离开了。
左扶光惊魂未定,幽怨地看了沧渊一眼:“那件事我们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你知道我要讲什么?”沧渊摊手说,“我想告诉义父,我们不过是吵了一架而已。”
“沧渊……你!”左扶光恶狠狠地问道,“你分明就是拿那件事威胁我,没完没了是不是?”
“冤枉啊!”沧渊把酒碗收拾到了一起,起身朝里走去,“你还怕再背一个恶名吗?”
左扶光原地顿了一下,一个健步飞扑上去,直接跳到了沧渊身上,用手臂环过去卡住他的脖颈。
“你是不是喜欢我?”他威胁式地问道。
沧渊:“啊?!”
“你是不是喜欢我?”左扶光重复着,收紧了手,把沧渊勒住了,“你是不是要我对你负责?”
沧渊根本就没有朝这儿想,他就是觉得此事能让左扶光答应洁身自好,所以没揭开谎言而已。
左扶光却是真以为自己做了不应该的,再换位思考了一下,便觉得沧渊一定是没得到满意的结果,所以才三番五次地拿出来说。
告白吗?沧渊早已想好要安守本分了。
他僵直地站在门帘前,左扶光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背上。这一刻的扶光觉得如果沧渊真喜欢他,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只要他说出来,他或许可以勉为其难地……
勉为其难地怎么样,他还没想好。
沧渊说:“不喜,我只是嫉妒心作祟而已。”
左扶光那个气啊!
沧渊总是用他说过的话来回怼他,让他又丢面子又丢里子,自己打脸。
“你骗我!”左扶光慌不择路地想证明些什么,蛮横地扭过沧渊的头,人再往上跳了一点,愤怒地亲了下去!
他实在没什么吻技,又生涩又混乱地咬痛了对方,沧渊眼睛都瞪大了!
左扶光觉得这样不方便,干脆跳下来把沧渊抵在墙角上,两只手撑在他头侧,仰头续上了那个亲吻。
又是那种感觉,心脏极热,炸开一片炫目的光彩。
这光芒好像照亮了寒夜,让他四肢百骸都温暖起来,迅速地在体内流窜着,舌尖上都泛着甜。
“喜欢吗?”左扶光低哑地问,手滑下来拽住迅速起立的沧小渊,“它比你诚实,你骗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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