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这倒也是个道理。
　　沈淳眼神一亮，感谢地捏了一把褚清清白嫩的脸蛋：“谢谢清清，我赶紧给秦顾说一声以后都让他接望望放学，这样也能培养培养他们两个人感情。”
　　“以后都是你去接望望，”沈淳声音温柔，“主要是我后面可能天天要去剧组没有你的时间自由。”
　　秦顾自然舍不得她为难，她一提就应下来：“好。”
　　“小淳——”在沈淳挂断电话之前秦顾忽然带着笑意开口，“我以为你会找别人帮忙接望望，毕竟你还没有达到你的目标。”
　　言外之意就是听出来自己的意思了。
　　如果不是要接纳秦顾，沈淳又怎么可能真的轻而易举松口让他来接孩子。
　　沈淳脸颊也跟着红了，又不太想反驳让秦顾多想，嗫嚅着：“我……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去接望望。”
　　“我知道，你放心，工作第一。”秦顾也不继续逗她了，低沉的嗓音里包含浓浓的情意。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对方无条件的溺爱，沈淳难得耍起小脾气：“工作怎么可能第一，家里不需要我吗。”
　　一聊起来就没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她身边的褚清清捂着自己被捏疼的脸，耳朵里全是沈淳和秦顾黏糊糊的调.情声，想到褚燃这次莫名其妙的好心，心烦得不得了。
　　“看什么看！”她狠狠瞪了一眼从后视镜盯着自己的高尧，“不开车了是不是，小心扣你工资！”
　　高尧仿佛才回过神，若有所思皱起了自己的眉头，没有回答她。
　　他不说话，褚清清就更气，眼看着地方到了沈淳下车，她把车门一关，对着一脸懵的沈淳笑了笑，摇下车窗：“我还要去个地方，让高尧送我呗？”
　　看着她一脸坏笑沈淳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把眼神放到高尧身上。
　　很显然高尧准备拒绝，可是褚清清没给他这个机会：“高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说明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之前是忽悠我的，我要听真相！”
　　高尧顿住手，又把手重新放到方向盘上。
　　“那好吧……”沈淳也看明白怎么回事了，笑得无奈。
　　“这才对嘛。”
　　褚清清满意的露出一个笑脸，推开车门从后座坐到副驾驶，对沈淳挥挥手：“那我们走了，你路上小心，早点让我吃喜糖！”
　　说完趁沈淳没反应过来恼羞成怒之前拍了拍高尧的手臂：“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开车，开车开车。”
　　高尧启动引擎，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去哪里。”
　　褚清清只是一时兴起捉弄他，哪里想得到去哪儿，眼珠子滴溜溜转两圈忽然想到了褚燃，心也跟着往下沉了沉：“褚燃现在在哪？”
　　而被放下的沈淳眼看着汽车尾气都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才对着电话那头的秦顾讷讷出声：“我怎么觉得，清清，对高尧动心了？”
　　秦顾正在签字的笔尖顿都没顿一下，声音沉稳：“他们可是自由恋爱，我们没办法干预的。”
　　沈淳想到高尧那张不近人情的脸就心慌。
　　她很清楚高尧其实不是一个坏人也不是多么凶神恶煞的存在，只是不太懂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又或者和秦顾一样，害怕自己有多余的情绪。
　　他可以是杀人的刀，可以是一击毙命的枪，唯独不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能拥有平淡温馨的家庭。
　　这才是沈淳真正担心的地方——怕他明明动心也会拒绝褚清清。
　　“比爱而不得更难过的事情，相爱难两全。”
　　沈淳叹了口气：“阿顾，你知道的，我一想到这就很难不难过，很难不去想清清真的喜欢上高助理会有多痛苦……”
　　秦顾搁下笔，望向窗外正好的日光：“但爱能克服很多事情，如果高尧连拥抱褚清清的勇气都没有，也的确不适合和褚清清在一起。”
　　“你总这样尖锐。”沈淳抿着唇，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最终只剩下又一声无奈的叹息。
　　……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褚清清头还带着刚刚在车上玩手机玩太久的后遗症，有点晕晕乎乎：“怎么跑到医院来了？”
　　高尧下车替她拉开车门，又用右手挡住门檐以防磕到她的头，躬身的弧度都刚刚好：“褚燃在医院。”
　　一听见这个消息褚清清就没空调戏他了，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他怎么跑到医院去了？搞什么啊……打架了？”
　　“不是，”高尧在她前边引着她往前走，“自残。”
　　自残？
　　褚清清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这个事情多严重，伸出手拽住走在前面的高尧，把他扯到一边：“你先把情况跟我说清楚我再进去。”
　　高尧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她说什么做什么，在阴暗屋檐下他的神色也跟着叫人捉摸不透，语气喜怒莫辨：“关于他的消息，我以为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褚清清抬头也看不清他的神色，“高尧，你在这儿跟我打哑迷吗，莫名其妙……快告诉我褚燃到底怎么了。”
　　莫名其妙？
　　高尧收敛了眼中的神色，想到，自己确实是有点莫名其妙了。
　　于是他很快回过神，像刚刚那一切都不复存在：“褚燃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他自己的企业，整天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两头因为自残进医院。”
　　褚清清不可思议地扶着额头：“我的天……我早就说过他有病……”
　　“确实是有，”谁知道高尧接下话头，“他有严重反社会倾向，还有躁郁症，甚至前段时间出现了精神分.裂的前兆。医生劝他接受治疗，但他似乎……不太想继续活下去了。”
　　“为什么？！”褚清清难以理解意气风发的褚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抓住高尧的衣袖，像抓住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高尧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冰凉的指尖冻得褚清清一哆嗦。
　　他眼神凝固在褚清清脸上，声音也淡淡的，重复了一句刚刚说过的：“我以为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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