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爱无言表

“满意啦？你终于勾起了我的愤怒，从而和你达成了统一战线！”柯爱华操着不咸不淡的话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断的告诫你不要对女儿说出这类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女儿这么大了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有没有想过在她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这下好了，为你多年养育别人儿女的一番苦心终于加上了一块难以承受的重量，任何人在你打出的这张感情牌的面前都会无力的选择默默承受，忍痛割爱。

        我不得不说，恭喜你！你成功的让薛静彻底离开那个小伙子。”

        獠牙的脸崩的紧紧的，此刻的他一言不发。相信柯爱华的话如同把把利剑，正戳向他那最柔软的心房。是的，在这一点上獠牙就是这么的自私。

        为了女儿的未来，为了战友的嘱托，为了不愿惨剧再次重演，獠牙势必会将自私推行到底，决不反悔，绝不松口。尽管这份大而深沉的爱中掺杂着自私、掺杂着执拗、掺杂着无奈。

        柯爱华默默的进屋收拾着东西，獠牙大惊失色急忙跑来问道：“你......你干什么？我这么做有什么错？这么多年你有一刻停止了对老孔的思念和孤独的煎熬吗？

        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份感受以后到了女儿身上，咱们做父母的又是怎样的感受？”

        将旅行箱的卡扣扣上，柯爱华深深的望了眼对方，良久竟然浮现了一抹温婉的笑容。她缓缓的说道：“你别误会老薛，这十几年来因为有你悉心的照料，我们母女才不会被人欺凌，受尽奚落的眼神。

        女儿这么大了，现在才貌俱佳。这都离不开你的默默付出啊！说真的你为老孔做的够多了，同时对待薛静你比任何父亲都伟大。

        但是为了我们母女俩你却把自己的一生几乎都荒废了。你说的不错，我是在煎熬。可是还有一份就是对你的亏欠。你本来也是可以娶妻生子，家庭和睦幸福。但现在......

        眼下你把咱们这个家唯一的秘密都抖落出来了，我想是我们母女该离开的时候了。”

        柯爱华走上前来用手摸着獠牙颤抖的面颊，温情的看着对方。当年的情景再度的浮现了！

        柯爱华是个独生女，其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可是那段黑暗的时光里柯爱华的一家三口过得并不安逸（那段时光，作者也不愿意说起，毕竟家里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感同身受的同时还要考虑到敏感，读者朋友们自己体会。）

        由于亲戚的联系，柯爱华认识到了当时还在当兵的孔中梁。说实话，柯爱华的内心还是很挣扎的。不同的眼界；不同的世界观；文化水平的高低都成了两人可能无法共识的鸿沟。

        这种婚姻其实就是一种妥协。但是一切的焦虑、不满在见到孔中梁的那一刻全部扳倒了、推平了！

        孔中梁看自己的眼神先是一种一见钟情的爱慕，随后又有一种迎娶女神羡煞旁人的得意。完全不是柯爱华当初以为的会拿出一副高人一等，勉为其难的不屑。

        孔中梁的眼中丝毫没有当时所说的（那什么份）优越感，在他的眼中大家都是人，没有高低之分。就算有也是对知识分子的羡慕、崇拜。

        此后的几天孔中梁经常往柯爱华的家里钻，带着一份虔诚、近乎于谦卑的姿态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活。更重要的是孔中梁的家人也是满心喜欢这位准媳妇。

        柯爱华来到父母面前郑重的说道：“爸、妈，女儿这辈子就跟定他了。”

        于是后来就有了獠牙知道的孔中梁闪婚的事情。再到后来......

        当獠牙捧着孔中梁的骨灰回国时，他秘密的来到了孔中梁和柯爱华的家中。他以几乎君王般的震慑话语告诫孔中梁的家人，悲痛化在心里，此事不可外传。

        因为当时这门婚姻受尽了外人的嘲讽，目前柯爱华还有着身孕，那些风言风语传进了柯爱华的耳朵，将会是新一轮的身心摧残。

        同时顶着巨大的压力专断的把柯爱华接到了自己的住处，对外则宣称是把柯爱华接到了孔中梁的驻地。当时消息的闭塞性倒帮了獠牙很大的忙，几乎是水到渠成、不透风水的顺利完成。

        就这样柯爱华顺利的诞下薛静，又是獠牙顶着压力在分娩协议书上签了字，也许这孩子该叫孔静吧？没办法还是叫薛静吧！

        思绪到了这里柯爱华又是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她说：“老薛，岁月不饶人啊！当年意气风发的师长，再到后来的一军之长，真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这么多年你的性格、处事我始终都在看着。你是个男子汉，你是个大丈夫。”

        说完一转身几乎是没有停顿的走向门边。

        獠牙浑身一颤，好像突然醒悟了似的一把上前拽住了柯爱华的胳膊。

        “我......我......我决定了，我要娶你。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我要还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要做薛静的父亲。”獠牙激动的咆哮着，气势如弘，虽然刚开始有些胆怯，但是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的说出了口。

        面前之人明显为之一震，身体并未转过来，但是能感觉得到双肩在微微的颤抖。突然柯爱华一个转身挣脱了獠牙的手，狠狠的一耳光扇过去。

        獠牙丝毫没有顾及脸上的火辣，更是前垮了一步一把扯下了柯爱华手中的旅行箱。紧接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柯爱华揽进怀里。

        二人都已过中年，但是獠牙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怀里之人依旧是那么的温婉的柔情似水；同样柯爱华也感受到了獠牙那依旧坚实挺拔的身躯，好似巍峨壮丽的山峦。

        那一刻的拥抱，仿佛离开了尘世中的一切喧嚣。无形的力量把他们紧紧的吸附在一起，谁都无法挣脱，谁也不想挣脱。

        原来他们早已有了爱，只是爱这块巧克力被厚厚的分层的锡纸包着。面对战友情、曾经的爱情、世俗的压力，他们谁都认为撕开厚重的锡纸会如何的艰难，亦或许他们始终都觉得就算是撕开了重重封锁，那里面的巧克力也只会向口腔中弥漫着无尽的苦汁。

        苦汁会逼着他们不停的呕吐，直至呕吐的两眼昏花。但是那残留在喉咙深处和牙齿缝隙间的苦味因子，还会继续的折磨他二人很长一段时间，借此警告他们什么叫令行禁止！

        现在还觉得巧克力苦吗？不，它是芬芳的；它是无限美好的；它是纯情爱意的浓缩，因为此刻的二人正贪婪的享受着、吞噬着。大有要把这么多年的亏欠一把捞回的冲动。

        獠牙感受到了肩膀上逐渐湿润的一块，自己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流出。这一晚，獠牙流下了几十年积攒的泪水。他彷徨着、悲戚着、同时也欣慰着。

        死去的战友啊！这样做或许真的才能让您安息吧。让你久等了，同时也让柯爱华久等了！

        慢慢的松开了怀抱，獠牙再次注视着怀里的那一份安详。这份执念獠牙终于放下，这是一份亏欠了柯爱华20多年的情啊！

        仔细端详，柯爱华竟然有了少女才会出现的那一抹羞涩。獠牙这才发现和柯爱华生活到了现在，对方已然成为了自己难以割舍的存在。

        深情的一吻，即便是两个中老年人的亲密，在那狭小的房间里都充满了甜蜜的温馨。那份令人感动的赤城高贵的爱终于落地生根，接下来将会奋勇破土，茁壮成长。

        吱呀~门开了。獠牙和柯爱华同时望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薛静落汤鸡的站立在门口，双眼已经哭肿了，带着无助的颤抖静静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画面停滞了2.3秒钟。獠牙一个箭步夺来，抱起薛静关上门把她放在沙发上。柯爱华心领神会的找来一条浴巾为女儿擦拭。

        薛静望着2人发愣着，极度的发愣着。突然好似电击一般的站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爸爸！”薛静一把扑进獠牙的怀里，嚎啕大哭道：“坏爸爸，不认女儿了！你不要我了吗？”

        獠牙默默的忍受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两个小拳头的捶打，良久女儿的宣泄逐渐减弱直至彻底安静。分出一只手来看向柯爱华。

        柯爱华像一个初恋的女孩子一样，乖巧的依偎在獠牙的怀里。双手轻轻用力揽住母女俩，獠牙一时间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混蛋丫头，脑子进水了吧？爸爸怎么能不要你呢？你和妈妈都是爸爸这一辈子要珍视、要保护的重要组成。我们一家人还要一如既往的过下去。不是吗？”獠牙平静的回道。

        母女同时抬头看向那张沧桑但气度翩翩的脸，眉宇间散发出来的刚烈气质是那样的高大、伟岸。母女俩又对视了一眼，良久发出了格格的笑声，再度躺回那宽广的胸膛。

        “明天，我们一家人要办两件事。第一：带你妈去趟民政局，把这些年亏欠你妈的证证领到手；第二：一起去给孔中梁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家伙上坟。”

        “好！”“好的！”

        给读者的话:

        读者朋友们：今明后三天，追驿要外出办事了。不好意思，暂时一更！但是在忙也不会太监。毕竟笔耕不辍是一种态度；是一种责任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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