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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卷水而逃


镜湖上冲锋的溪鹿骑兵队即将登陆,为首的英雄领主却发现,迎接他们的异教徒只有格林一人,他下意识地认为这里被“王祸”设下了埋伏,但短时间内难以看破埋伏的漏洞,为避免覆辙重蹈,他只好下令道,“减速!提防敌袭!”

  格林冷漠地看着敌军骑兵毫无意义地结束了冲锋,立即猜到英雄领主的心思,溪鹿骑兵本可以通过冲锋在顷刻间将他杀死,但他们却放弃了速度优势,让战意正盛的溪鹿们平静下来。格林嘴角扬起,举起的刀指向敌将,大喝一声,“无名者!来与我决一死战!”他知道自己必死,因而希望能在牺牲之前为同党除去一员大敌。

  英雄领主和莫尔骑在同一匹溪鹿上,两人都是无名者,因此都认为格林所指的正是自己。

  “他要和我决斗?”莫尔这么想着,感到无语至极,他不过是一个略懂法术的残废,哪里是“王祸”首领的对手?

  英雄领主的想法则恰恰相反,他叫停队伍,没有回应格林的挑战,三角形的骑兵部队静立在湖面之上,距离湖岸如此之近,领主看出岸上并无匿踪的异教徒,确确实实只有格林一人。保险起见,他用意志叫阿勒法骑到队首,再度观察。

  律师驾溪鹿走近,一番审视后,他点点头,“是的,确实只有他一个,我们来晚了。”

  “该死!”英雄领主对上格林的目光,异教徒听到阿勒法的话,哈哈大笑,这让英雄领主恼火不已,“格林!你已经是死人一个,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这次轮到格林不理睬他了:异教徒没有回答,停止嘲讽的笑声,他试探地朝英雄领主施法,但对方无名者的身份可是货真价实,无论他注入多少精力,英雄领主都毫无反应。一番取舍之后,异教徒看出敌军多有防备,对其施法恐怕难以奏效,便选择对意志薄弱的对象下手,持刀大吼一声。

  “*不客气!*”

  格林强大的律师法术令湖上的溪鹿尽数肌肉痉挛,跪倒在地,骑手们纷纷拽紧缰绳,尝试稳住重心,但还是有部分骑手不慎跌落,就连阿勒法胯下的坐骑都难以承受、双腿瘫软,律师用意志帮扶它,这才没有落马。刹那间,只有英雄领主和莫尔所骑的溪鹿安然无恙,这并不是鹿背上两人的功劳,而是因为格林特意放过领主的坐骑,好激将对方出手。

  但英雄领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狂傲不羁,他是个心思细腻的战士,明知格林身手了得,与其单打独斗,不如借着人数优势,速速斩杀之;这么打算着,他一跃而下,将剑指向格林,并对阿勒法暗中提醒,律师心领神会。

  格林朝英雄领主招手,“速来领死。”

  英雄领主揣测着格林的视力,估计对方身为法师,不会被他的匿踪影响到,劳神用异血隐身得不偿失,他果断地放弃了隐形作战的打算,叫阵道,“要死的是你。”

  话音刚落,格林左侧膝盖一软,即刻朝岸上的绿草倒去,他知道是阿勒法所为:此时此地,唯有阿勒法的法力远在他之上;鹿背上的莫尔睁圆双眼,看着英雄领主如飞矢一般冲上湖岸,横剑挥向异教徒的脖颈。

  单膝跪地的格林将刀插在草地上,试图反抗律师的法术,挣扎着想要起身招架,但已然太迟,英雄领主剑刃已至,他只能用手腕发力,翻转的刀锋掀起不少泥土和青草,竖在身前,硬生生凭借右臂的力量拦下金镶玉的斩击,清脆的响声令众人的目光交汇在刀与剑交错形成的十字中央。

  没有人动身帮助英雄领主,他们只能看着二人交手,无能为力;究其原因,是因为格林趁着众人神经高度紧张,再度施法,让骑兵们和溪鹿一起静止在湖上,除了距离最近的莫尔尚有行动能力外,无人得以插手。这般一心多用已然超出了格林的极限,他的法术只在顷刻间有效,但胜负往往只在呼吸间即见分晓,格林明知自己必死,绝非必败。

  如此,格林压制着一百五十匹溪鹿以及一百五十名精神状态良好的战士,还要顶着阿勒法的牵制,在丧失左半身知觉的情况下,单膝下跪与英雄领主拼杀;若论武艺,英雄领主自认不如异教徒,他知道律师法术的时效是有限的,必须尽快击伤对手,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因此,他选择了最为直接的进攻方式:戳刺。

  英雄领主双手持剑,反复戳刺,每被格林弹反,他就借力改换方向,从另一侧再度发起进攻,格林只有右臂可动弹,单臂对双臂,居然得以扛过英雄领主暴风疾雨般的连击,近三十次防守无一失误,眼见英雄领主动作渐慢,格林抓住机会突破阿勒法的法术,右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蹬地前突,“大蚊”横挥一闪,在英雄领主的戳刺的过程中朝其腹部猛砍。

  英雄领主大惊失色,他没料到这亡命之徒居然不打算接招自保,而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他收剑后跳一小步,千钧一发间,凭借这短短的距离闪过了格林的刀刃,但“大蚊”的刀尖还是划开了他的腹甲,沾上一滴鲜血,刀身即刻变色,好似发狂的郊狼开始张牙舞爪。

  这躲闪令异教徒得以喘息,趁机站起,全力咆哮道,“*死!*”

  这法术并不是朝着英雄领主发动的,它绕开了眼前全副武装的异血,冲着溪鹿背上的阿勒法狂啸而去;虽然格林收回施加在溪鹿群上的意志,对阿勒法抛出倾尽全力的法术杀招,可阿勒法毕竟是罕德拉的律师领主,他完全有能力承受这一击,只不过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惨叫一声,头痛欲裂,一时难以再度出手。

  格林的放手一搏同样为他带来了剧烈的副作用:倾泻法力后的眩晕感如同击打在悬崖之上的巨浪,令异教徒难以掌握平衡,为了掩饰自己短暂的虚脱,他朝着英雄领主发起进攻,打算先声夺人。但对手也是老道至极,英雄领主看出格林是在虚张声势,凝神聚气,隐匿身形,连同金镶玉一起化为无形,格林此时有如双目失明,不知对方的动向,但身经百战的他绝不会乱了分寸、朝着面前乱刀劈砍,“大蚊”沾血,他用宝刀循着英雄领主的伤口而去,发现对方居然在快步后退,似乎是打算坐等自己耗尽力气。

  英雄领主的计策确实明知,格林此时全凭意志强撑着作战,不出三百下心跳,异教徒就将失去战斗力。格林右手提刀,追杀向前,“哪里逃!”他索性闭上双眼,跳上湖面,仅凭意志感受敌人的步伐与肌肉运动。英雄领主倒退至溪鹿身旁,企图避其锋芒,进行绕桩式作战。

  格林猜到敌人的打算,但他别无选择,只有迈步向前;如果再迟片刻,他透支的法力就不足以遏制溪鹿背上的众骑兵。因此,此时的格林只有一个念头:斩杀敌将,如果可以,顺便砍死那碍事的律师。但他偏偏忘记了一人:同为无名者的莫尔。

  当格林冲向溪鹿,看不见英雄领主身形的莫尔以为异教徒是冲着自己而来,慌忙抽出缺心者,一扯缰绳,溪鹿踏步向前。格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英雄领主身上,他以为溪鹿是受领主之命才向前迈步,对鹿背上的莫尔浑然不觉,也正是因此,当溪鹿经过他身侧、莫尔哆嗦着将武器戳向他的左耳时,格林只感觉额头有寒风吹来,本能地下腰去躲,但缺心者已经在他的额头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卑鄙!”格林顾不上思索偷袭者为何人,他只专心于杀英雄领主一事,额头的痛楚只能令他更为专注,“来和我打啊!无名者!”

  如果战斗继续,格林已经毫无胜算:他额头的血已经彻底扰乱了“大蚊”的嗅觉,法力透支的副作用让他失去全部感知力,只剩下沸腾热血和不屈意志的他没有丝毫办法伤到敌将。

  英雄领主心知时机已到,他将金镶玉横在右侧,刺杀向异教徒。

  这一剑,未中。

  助格林躲开这致命一击的人从湖底现身,他戴着鸟嘴面具,披着黑色兜帽长袍,高而敏捷;他用右手拽住格林的衣领,将其拉倒在湖面,英雄领主的剑锋贴着格林的鼻尖滑过,刺在了鸟嘴人的身上。

  “疼。”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嘟囔一声,用戴着纯黑皮质手套的左手攥住剑刃,将其拔出,顺势一推,英雄领主居然被他的推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辛迪加?”第一个认出鸟嘴人身份的是缓过头痛的阿勒法,他在鹿背上扶额看去,猜出来者不善。

  鸟嘴人并未答话,他拖着彻底失去意识的格林,遁入镜湖;理论上,只有死尸和无生命的物质才能进入湖水,但见多识广的阿勒法知道还存在第三种可能:只有最强大的一些元素法师,才有实力干涉恶魔的法术,强行进入镜湖,辛迪加就是这样一名法师。

  见格林被突然出现的救兵带走,自己甚至无法追击,英雄领主这才现身;身为水镜领主,他自然听过辛迪加的大名,但却猜不透对方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格林遁逃,湖上的众人都迅速恢复,溪鹿也陆续站起;虽然有军队相助,英雄领主却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一旁的律师,“怎么办?”他看向阿勒法,询问意见,“他要带着格林逃走了,水魔是怎么搞的?”

  阿勒法也郁闷至极,“它的棚屋就在那里,你自己去问它好了。”说着,他一指湖岸上的小棚屋。

  英雄领主不想独自一人和恶魔打交道,虽然他极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这种局面,开始着手整顿骑兵队伍;月堡的步兵和卡拉巴克的部队来得太晚,镜湖已然没有“王祸”的成员,两军将领交涉一番后,卡拉巴克想要率军赶回圣职湮灭号,乘空舰追击昂法菲特号上的“王祸”成员,他向月堡领主抛出了橄榄枝,问道。

  “如果你和我们同去,将会有很大帮助的,老朋友。你来吗?”

  月堡领主则另有打算,“不了,伙计,我劝你也别折腾了,‘王祸’估计是往西南逃跑,早已驶出水镜,追击已经太迟,”他拍拍比自己高许多的卡拉巴克的后背,建议道,“如果你有空,陪我去见见水魔,我们去和它讨个说法,这么兴师动众跑到镜湖来,居然一无所获,归根结底是恶魔没有信守承诺,你觉得怎么样?”

  卡拉巴克点点头。

  “那就走吧,你先请。”英雄领主和善地笑起来,朝岸上恶魔的棚屋一指。

  ……

  序号为859的文献:

  见两位臭味相投的领主讨债一般向自己索要说法,卡特列险些恼羞成怒,它是绝对不肯透露自己被贝塔戏弄的事实,但也确实导致卡拉巴克和英雄领主白来一趟,有愧在胸,只好假装对贝塔的文字游戏毫不在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异教徒请了一名相当狡猾的律师呢,他起草的契约只要求‘王祸’成员在此地驻军,并没有其它限制,而格林解散了自己军团几乎全部的成员,只剩下他自己,”说到这里,它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骷髅头呲牙一笑,“你们瞧,我自然不会去和那蜥蜴律师斤斤计较,所以就没有阻拦他们啦。”

  “那格林呢?他还是‘王祸’的首领,你为何不阻拦他?”月堡领主看出卡特列有所隐瞒,但他不愿揭恶魔的短,只好换一个重点发问。

  “格林?”这个问题让恶魔的独眼充满困惑,“困惑”这形容或许不甚到位,但它确实对格林逃出镜湖的事浑然不觉,水魔所知,唯有“王祸”解散后,众异教徒乘空舰离开;至于格林,它自始至终认为其必死无疑,故而当辛迪加在它的领地上堂而皇之地带走“王祸”首领时,它居然毫无动作,甚至还认为格林气息的消失是他的死亡造成的,“难道你们没有杀掉他吗?我分明察觉不到此人的气息。”

  卡拉巴克正色言道,“格林被辛迪加带走了,他们遁入镜湖,我们无法追击。”

  水魔当即怒发冲冠,虽然它没有展现情绪的器官,却有股股白烟从它的玻璃头盔中冒出,仿佛棚屋中央它那橘黄色、冒着热气的坩埚,“异教徒胆敢这样戏弄我?我知道了,这笔账,我会算在辛迪加头上,你们只管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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