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商榷后的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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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唐纳德的叙述,尼摩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杀死自己的外甥对我而言也是个艰难的抉择,但,叛国罪,决不饶恕,”老猎人的坚毅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孩子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我只好让他少受些屈辱和痛苦,请原谅我的独断。”
“不,您的实在是令我肃然起敬,请允许我与您握手。”
尼摩伸出了右手;唐纳德站起,在其余四人的见证下,两位领主完成了那象征和平的握手仪式。
“请原谅我侄子的愚行,他已经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尼摩立即点头,“自然,死亡能宽恕一切,我原谅他。”
“那么,就请不要为他苦恼了,当务之急是结成同盟,共同对敌。”唐纳德重新肩负起猎人领主的使命,代表水镜抛出了橄榄枝,但狡猾的尼摩没有一口答应。
“您指的敌人是?”尼摩试探地问道。
“大河兽,”唐纳德不苟言笑,表情始终介于悲怆和忧郁之间,“和异教徒。”
明知自己此时不能做主,尼摩对身后的律师摊开了手掌,介绍道,“这位是律师领主阿勒法,现在受雇于咆哮守军;联手对抗大河兽,我们自然义不容辞,但至于异教徒,”尼摩对阿勒法使了个眼色,虽然律师蒙着眼,却仍旧察觉到尼摩的暗示;两人用意志悄悄对话后,律师微微点头,尼摩于是继续说道,“……至于异教徒,我们还是等见到总统后再商定吧,实不相瞒,在不久前,异教徒的首领格林向我军宣战,而且砍伤了割喉者领主。”
唐纳德自然明白尼摩的心思,他将长弓背在身后,良久,点头表示赞同,“我没意见,谈判这种事,不是我这样笨嘴拙舌的老臣该做的事,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大师。”
在猎人领主的带领下,一行人穿过走廊,进入了本层的大厅。
大厅并没有过多的陈设,除了商议事情必备的圆桌和座椅外,就只有那圆桌中央插着一株白水仙的玻璃花瓶和坐在暗淡白光下的那名模样好像默剧演员的家伙。之所以将此人算作“陈设”,无非是因为此人毫无生气:这是一名古典默剧打扮的女子,她带着黑色的贝雷帽,穿着黑白条纹的衣服,脸上涂的煞白,几乎看不到任何表情。
圆桌并不是很大,座位恰好够所有人就坐;猎人领主率先坐下,其余五人依次入席,在所有人都找到座位后,那妆容令人发毛的女子开口了。
“我代表水镜总统,在此和各位探讨有关我们共同未来的话题。”她将手肘支在桌面,用手背托起自己的下巴,一一审视着其余的人,继续说着,“为表诚意,我不妨直接告诉各位,向水镜宣战的异教徒首领是森纳,他和格林都是老牌首领,这一点你们应该都知道。”
“你最好还是介绍一下,我就不知道他是谁。”金赤发话了;因为受伤未愈,他选择尽量避免说话,这也导致他很没有存在感。
名为玛瑟琳的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好啊,我尽量详细地介绍一遍,希望你们能看出水镜的诚意;森纳,是已知最棘手的异教徒之一,他曾今是水镜的无面骑士,但在叛变后反过来对抗水镜,他擅长易容和渗透,一度抹杀了与他相关的全部水镜国民,甚至销毁了一切与他有关的资料文献,据称,他的暗杀实力和冰商不相上下;或许你们会认为他略逊于格林,我不反驳,但请牢记,此人曾为水镜效力,对圣安泽的地形以及建筑分布了若指掌,他潜入了蓝塔,在一场旧王出席的宴会上对水镜宣战,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未探清此人的军事实力,但可以肯定,他的部队成员也都是善于潜行刺杀的割喉者。你懂了吗,割喉者领主?”
金赤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就默认为你听懂了,”玛瑟琳继续讲,“在你们到来前,唐纳德就已经警告总统,大河兽已经重获自由;在大河兽脱逃这件事上,前猎人领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出于这点,水镜国会决定与咆哮守军联手对抗大河兽,但是……”
她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个人都听清了这一转折,才接着说道,“隶属海因克劳斯的咆哮守军必须以水镜的名义对森纳宣战,并为与之对抗献出力量;作为交换,水镜会在击杀森纳及其党羽之后,对格林宣战,并驰援海因克劳斯。你们,意下如何?”
“不好意思,”身为咆哮守军的智囊,阿勒法发话了,“在击杀森纳之后?之后?”律师一向和蔼,此刻却用起了尖声尖调的刻薄语气,“实在抱歉,但你确定这是总统的审断?我本以为戴维是一位善于审时度势的领导。”
果然,律师的刻薄是别有用意的,见自己提出的价码被如此拒绝,玛瑟琳只好用和缓的语气稳住局面,承认道,“不,这的确不是总统的决定,而是我个人的决策,如果你们对这战略有异议,我们可以继续商榷,直到达成共识。”作为对律师刻薄语气的回敬,她补充道,“我不妨直接告诉你,总统早料到你们会来,也明知你们会选择结盟,这场会议是你们见到总统前必经的考验,至于变数,则只有耗时罢了;实话实说,你们别无选择,不然绝不会等我提条件。”
“我没有在等你提条件,亲爱的小姐,我在等你提出总统的条件。”律师也学着玛瑟琳的样子,托起自己的下巴;阿勒法挑选座位时刻意坐在了她对面,原来是早有打算。
玛瑟琳摇摇头,“在你们也表现出相应的诚意前,关于总统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在一旁的莫尔看来,这针锋相对的二人都是对谈判熟络至极、经验绝顶丰富的说客,虽然他对中央的政治可谓一窍不通,但也能看出现在的状况:咆哮守军必须和水镜达成一致,但至于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是越小越好。
这场谈判发生前,水镜总统一定对玛瑟琳提出过一个最低限度的要求,阿勒法想知道这个“最低限度”究竟是什么;相较之下,玛瑟琳则不愿透露这一底线,她诱导阿勒法提出自己的价码,如果这价码比总统的要求更有益于水镜,她很可能会一口答应。
为了不打搅律师,莫尔把自己的想法传达给了尼摩。
*你所想和我完全一致,但在谈判这件事上,我们除了相信阿勒法的实力,什么也做不了。*尼摩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在一阵紧张的沉默后,阿勒法再次开口,“好的,我们的要求是,水镜先与咆哮守军结盟,在镇压大河兽之后,若咆哮守军伤亡不超过四分之一,我们自然会考虑对森纳宣战,但宣战只能以咆哮守军的名义;这支军队是在赤鹿沙地编制的,它隶属于三位领主,在名义上是海因克劳斯的驻防军,不可能以水镜的名义作战。”
“好。”
听到这个字,阿勒法晃了一下上身,用他最快的语速抢在玛瑟琳前说道,“我还没有说完:在咆哮守军对森纳宣战的同时,水镜必须向格林宣战,并出兵驰援海因克劳斯。”
“好,没问题……”
“别急,”律师几乎坐不住了,莫尔从旁看去,阿勒法绷紧着从脖颈到下巴的全部肌肉,似乎在用全身的力气说话,“在对大河兽的镇压结束后,水镜必须调派精锐填补我军阵亡的名额,直到战争彻底结束。”
“我说了,没问……”
阿勒法用右拳重重捶向桌面,面部微红,声嘶力竭地盖过玛瑟琳的音调,“我说的精锐,是指冰铸者。”
“好的,没问题的。”玛瑟琳还是一口答应。
阿勒法瘫软在座位上,嘴巴微张,但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良久,他站起,探出上身,隔着圆桌递出右手,“就这样吧。”虽然他猜不透总统究竟提出了怎样的“底线”,但他已经想不出再提什么要求好了。
玛瑟琳也起立,隔着圆桌,两人握手。
重新坐下后,律师用左手捏住自己的鼻梁,极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郁闷,“大师,既然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可否满足一下我本人的好奇心,告诉我,总统究竟给出了什么样的条件。”
终于,玛瑟琳首次露出了笑容,她那略显瘦削的面颊上浮现两个极其对称的酒窝,煞白的脸这才迸发出生命活力,“没什么,只是总统想把六十支满编冰铸者、六十支无形禁军、一十六名无面骑士和隶属水镜的五名元素法师编进你们的军队,并提供三百万奥里希,让你们率军去镇压大河兽;要知道,这几乎是水镜最强精锐的三分之一。”
“那宣战的事情呢?总统对此怎么看。”律师站起身,莫尔听见他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除了决定对全部七个异教徒首领宣战,总统一个字也没提,真的。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玛瑟琳收敛笑容,任由律师瘫倒在座位上,他的络腮胡须因为懊恼而打颤,尽管被蒙在了蓝紫色布片后,他的眉头还是褶皱得太过醒目。
“我知道你很沮丧,”玛瑟琳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微笑着安慰道,“但你大可不必这么伤心:总统的条件由他自己做主,见到他后,你们还是可以要到军队的,只不过未必有他原先打算拱手送出的那么多罢了。”
“看来……”律师卡壳了许久,才将这句自嘲的话说完,“戴维还真是一位善于审时度势的领导啊。”
这是莫尔头一次见到阿勒法在谈判上被彻底戏耍,但他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这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回忆涌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
忠实的助手将失魂落魄的他扶到了公司外最近的星巴克内,叫两份拿铁,不加糖。
“你大可不必这么伤心,”史密斯,他团队中唯一留下来陪同他的年轻人安慰他道,“既然谈不拢,我们就跳槽去别的公司好了,啄木鸟留不住你这种人才是它的不幸。”
他端坐着,冷冷地盯着那大杯的咖啡,似乎要用目光把那氤氲的热气掐灭。
“你不懂,只有啄木鸟能把足够的经费砸在我的项目上,我当初就是为此才来到加拿大立项的。”他摇摇头,神魂颠倒,面部器官好像退化了一般。
“那……”助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端起杯子,咽下一口苦涩的咖啡。
那苦涩想必难以和他内心的苦楚相提并论。
……
莫尔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众人已经离席,卡拉巴克见他呆在原位,好心地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怎么了,莫尔?”他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见总统,快走吧,电梯来了。”
……
序号为46的文献:
阿瑞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盯着那铁窗外的众人;他不是一个善开玩笑的男人,但亦不是一个缺乏幽默细胞的人,如果现在再不说些挑衅的话,也许就来不及了。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屈尊待在这里已经整整两个日夜了,你们终于打算动刑了吗?”他棱角分明的脸露出戏谑的笑,“我听说上境有一种刑法,是把所谓‘异教徒’绑在座椅上,逼迫他在两面镜子之间数自己的影像,直到他动摇自己的信仰,是吗?你们为何不在我身上试试呢。”
“不要得意,瑞亚,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自由了,但那之前,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众人簇拥下,一名身着白盔白甲的女子手持长柄战斧,神情凝重地面对着监牢内的异教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瑞亚笑了良久,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肺部已经不剩什么氧气时,他才遏制住笑声,深吸一口气,讲,“我知道你恨我入骨,屠夫领主,但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听我一言: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你有说话的资格,但那不代表我会听。”
如此,阿瑞亚点头说道,“放我和我的士兵们离开,一个都不准杀,作为交换,我可以把自己拥有的姓名送一个给你。你,意下如何?”
这条件是她拒绝不了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遵守诺言?”她动摇了决心,继而问道。
“哼,信神者从不撒谎。”
女人只能点头,不再犹豫,当即起誓说道。
“我以海因克劳斯的名义起誓:你会带着你的精锐部队安全离开,现在,兑现你的承诺。”
阿瑞亚狠狠地笑了,“我已然兑现了:我把瓦达拉亡妻的名字还给她了。”
周围的众人无法拦住怒目圆睁的她,女人像撕一大块面包一样扯碎了那死钢的牢门,将自己的斧刃架在异教徒脖颈上,“你胆敢诈我?你分明知道我想要的是谁的名字,但你却还给我已死之人的姓名?”阿瑞亚的脖子开始流血,他将一口唾沫啐在地板上,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我是说送给你一个姓名,但我没说你有得选。”
但他猜不到的是,眼前这位女子绝非善茬。
她露出一个旗鼓相当的绝情笑容,如果没有这笑,她确实称得上是倾城倾国,但带上这笑容,她的美貌就仿佛玫瑰,那玫瑰带来的可怕刺痛让异教徒无法欣赏其容颜,并因此滋生出无穷的反感,“的确,你没有违背诺言,作为相应的回馈,我们就只杀你部队的半数成员好了。”
阿瑞亚惊愕不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发过誓的!你分明……”
他猛然想起那女人发誓时的话语,加上眼前那杀气外露的微笑,阿瑞亚恍然大悟。
“你这杀人如麻的屠夫!你不得好死!你……”
女人用单手捏住了他的嘴,叫他发不出咒骂。
“你的部队,对我而言,”她的愤怒经过那只钳子般的右手传达给了异教徒,“根本算不上精锐,都给我等死吧,异教徒。”
战斗在上境外海打响,异教徒的五艘灰色空舰低空飞行着,将弹药倾泻在那视野中唯一的目标战舰上,但这五艘中型空舰都不具备击穿敌方屏障的火力,迟迟未能击落敌舰。
异教徒们将跳帮用的通道发射出去时,他们空舰下方的海面翻起了波澜,整整三艘大型空舰划破海面升向战场,它们遮天蔽日的黑色舰身将战场挤压成原先的三分之一,将异教徒们堵在了四扇屏障间,其集中火力杀伤性之强,在瞬息间击落了异教徒的一艘侧翼空舰。浓烟连着那徐徐坠落的战舰沉向大海,好像一只倒放的风筝。
无奈之下,其余四艘空舰上的异教徒只能寄希望于攻占目标敌舰,并开始了大规模的跳帮,他们冲锋过炮火与镭射交织的弹道,不断有跳帮用的管道被击穿,带着其中的将死之人坠落,而当那些幸运的异教徒切开目标敌舰的装甲,冲进宽阔的舰内甲板时,看见的却是一位手持战斧、身高七尺的白盔女子,带着茫茫多的、全副武装的上境亲卫咆哮着杀来。
如屠夫领主所言,阿瑞亚的部队最终带着他们奄奄一息的首领离开了;对常人而言,这支部队是由异教徒的精锐士兵组成,其名曰“弑上”,与格林的“王祸”精锐齐名,但在海因克劳斯空舰的伏击下,他们死伤惨重,当残余的异教徒撤回最后一艘幸免于炮火的灰色空舰,开始全速逃亡时,弑上只剩余不及原先十五分之一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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