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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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昉感觉自己将要溺在他的眼神里,无所依凭。于是忽然把袖子一举,将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呵。
“又是这招?”
是又怎样?
宋昉向着遮眼的袖子一瞪,摆出瞪穿对面人的架势。
又特意让其他事充斥脑中,不让自己再去想朱载堂方才的放浪,渐渐和缓下来,脸不再艳红成一片,这才徐徐落袖。
朱载堂好整以暇地噙笑道:“宋探花的新年之仪收到了,孤甚为合意。”
宋昉被他看着,脸又要烧起来,方才做的一番疏导快要不堪一击,她眼睛一斜,错开对面人的眼,口中还在争,“才不是这个!”
心虚极了。
又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她努力正色道:“臣……臣会找机会把它送给殿下的,殿下不可以指鹿为马!”
终于说完了,她绕过朱载堂,快步躲到玉竹屏风后,这才真正放开胆子道:“臣要更衣了,请殿下离开!”
然后在屏风后两手捂着衣领,双耳竖起来听动静。
“哦。”朱载堂冷静地坐下。
“孤帮你看着。”
宋昉忙不迭道:“那倒是不必,殿下怎么可以替臣守……”
“新年之仪,一年只能要一次,这个道理,孤还是懂的”,朱载堂还自取了一只杯子倒茶,“时辰快到了,不要耽搁。”
宋昉拉长耳朵听着,听到前半句想像小时候一样咬他的脸,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一急,在脑中过了一下时间,慌里慌张地从身上落下衣裳冠带,换上由国子监准备的进士巾袍。
这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点不落地传到朱载堂耳中,依着他对宋昉的了解,怕是要把换下来的衣裳就地堆着,就匆忙穿新服,一急,难免绊着自己……
他骤然起身,抬步往玉竹屏风处行了两步,又猛得歇住。
“殿下?”
“咚——”
“嗷——”
“初明!”朱载堂急了,又往前走了几步,就要穿过屏风。
“殿下止步!我没事,就是手肘不慎磕到。”宋昉吸着冷气回道,一边在心里埋怨朱载堂突然过来,害她更急,这才出错。
离得这样近,朱载堂闻到一股没怎么闻过的腻香,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并非桂花,反而有点像小娃娃身上的味道。
而宋昉又已经不是小娃娃。
那么……
“孤这就走。”他不知怎的也有些脸红,快步离开了屏风处,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一口气喝了两杯茶,心神犹且飘着。
宋昉换完了衣裳,嘟囔着出来,“殿下,刚才都怪你,不然早已换好,也不用缓那一下子。”
“殿下?”她终于察觉到朱载堂的心不在焉,皱眉叫了一声。
“嗯?”朱载堂只觉眼前一亮。
宝蓝衣裳改了深蓝,平添了几分稳重。衣襟、袖口都是青罗缘边,腰带也是青色,把腰一束,人便是亭亭玉立,更别提进士巾上还簪了花。
他开始怀疑,宋昉游街之时,极有可能被某位世家贵女瞧上,支使仆僮绑了家去。
再不济,投掷的香花、果子恐怕要砸得她脸疼。
陋习,实在是陋习。
……
宋昉不知道朱载堂已是思过千帆,想到要派出人手去护她,只知道他一直在失神,当即不满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殿下?”
朱载堂眼前闪过手影,搅得他心烦更甚,就趁势握住拉她坐下,正色道:“游街的时候,要当心。”
宋昉觉得这话耳熟,她可能对谁讲过、或是谁对她讲过。
“没事的殿下!我与梁状元一道,我们互相照应,怕他们不成?”宋昉很是放心道。
朱载堂放开她的手,严肃道:“对她们,不可掉以轻心。宋尚书一一回绝,未免伤了同僚之谊。再加上你才入仕途……”
宋昉手被人握了又放,正有些不自在,立马挥挥手,故作自然道:“不至于。他们即使有入礼部的,哪里和我爹称得上是同僚,殿下是关心则乱啦。”
朱载堂眼一眯,觉得不对,“他们?”
宋昉点头道:“对呀。刘和那些人。”
听见这句话,他捧起一杯茶,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宋昉怀疑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又在脑中过了一遍,想到什么,凤眼微微张大,把声音压得极低道:“难道殿下说的是萧首辅一派?是呀,刘和背后之人,正是……”
朱载堂暗自叹了一口气,偷偷瞄看她几眼,疑心自己叫这一“男色”给骗去了心智。
他却素来会演,搁下茶盏,缓缓道来,“此时多思这个无益。你不要再想。”
“孤此次来,是想跟你说两件事,一是那个农女会入慈英殿,二是秦安要去闽浙一带。”
“日后若有耳闻,第一件事,你不要误会;第二件事,你不要着急。”
农女?
是……那个定下的太子妃?
还有为什么师兄去闽浙她要着急?
“殿下,师兄因何故要去……”
“咚咚咚!咚咚咚!”
紧接着一促声传来,“宋探花,您方才托我提醒的,游街时间快到了,您紧着些准备!”
“好!马上!”宋昉应了一声,来不及细想其他,蹭得一下站起来,“殿下,我先去将此事办妥!师兄的事、慈英殿的事,臣日后再去找您!”
朱载堂把她这几句话听得明明白白,粲然一笑。
说慈英殿、却不说农女是太子妃。
于是连叫秦安师兄这样的话都不计较起来。
他接着道:“不急,你先把脸伸过来。”
宋昉急道:“这都什么时候啦?您还想着……”
“孤是那等言而无信的人吗?”朱载堂挑眉看她。
她不情不愿地把白如玉瓷的脸伸过去,“臣信殿下”,说着话,感到鬓边抚上了一只手,惊呼道,“殿下!”
一边伸手想把它按下来。
那只手却快一步把花枝往发巾中深深一压,转瞬而离。
“簪的花,太浅。”
宋昉不由也想去摸,探探花的位置,叫朱载堂看了一眼,这才放下不理。
朱载堂又将手移到她的衣襟处,替她细细掩好,抚平褶子,口中道:“从小你就粗心,往后可得……罢了,先去罢。”
宋昉挺身站直,也嘱托他道:“殿下也要当心。”随后开了半扇门溜出去,又小心地把门闭好。
这件事倒是谨慎。
朱载堂只觉一阵清风过后,满室的空空荡荡,他的心脏骤然一缩。这样的安静,突如其来地压在他的心上,好似在告诫他,他什么也把握不住。
这种感觉,比皇帝逼着他接纳那个农女、又让秦安去浙闽剿倭,还要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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