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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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祖宗一声令下,宋昉岂敢不从?
虽则方才跪得狠了些,膝盖有些痛,但仍是把手贴住墁地金砖,撑住上身,依次抬起圆臀、双膝和腿,待脚后踩实后,便欲起来。谁料一个猛力使出,不仅没站起来,还叫他闷闷倒在地上,还听到“嘶啦”一声。
坏了!肯定踩到袍角了!
朱成均从他准备起身便见他身姿形态,原就生出悔意,心里早就不忍叫他走了,忙起身过去,要看他摔得要不要紧?
宋昉见他怒龙般奔过来,忙打开十指顶住金砖,借力强坐起来,又稍稍挪一挪臀,结果钝痛从圆臀一直延到臂膀。宋昉痛呼一声,眼尾立即发红,逼出一二颗泪缀住。
竟是起不来!
朱成均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半跪着用大掌托住他臂膀,叫他半个身子落在怀里。
宋昉欲哭无泪地看向他,丹凤眼尾湿润,语气很是张皇道:
“殿下,臣……臣不是有意的……”
朱成均却不许他再说话,对着那双凤眼慢慢低头,俯身下去。宋昉直直对着愠怒狼目,感到微微不适,侧头错开,却看见他半跪着,心漏了半跳,当即两手压在他胸前推搡,急急道:
“如何使得?殿下贵重,不可……”
朱成均却叫他推出火气来,手掌下了力气,把他连脑袋带人让怀中一按,右手伸过去穿过他膝盖下,轻松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圈在怀里。
朱成均火气已经消了泰半,只在心里感叹道,一个还有两载便要及冠的郎君这样轻?
边想,便软玉入怀地走着。
朱成均又扫了苏平一眼,苏平忙躬身答“哎”,而后提着快步出去。
知道朱成均身边的近侍苏平指定是去请太医,宋昉急急用手勾住朱成均脖子,朱成均感觉脖上一柔,又听宋昉“唔”了一声,知道他又疼了。
朱成均冷冷瞥了宋昉一眼,宋昉偃旗息鼓,这缓缓把手滑了下来。
到了紫漆描金山水床边,朱成均为防他再伤到,边放他下去,自己身子也慢慢跟着倒下。
宋昉躺倒在床上时,他正一只脚在地上,另个跪在宋昉大腿后侧,上半身直直悬在宋昉上方。
宋昉叫朱成均虚虚压住,嗅到一阵清雅檀香,忍不住深吸几口,神思一清,眨着凤眼、试图与他讲道:
“殿下,臣缓一会便好,哪里要太医来看?”
朱成均脸色不变,只看他、不说话,宋昉知道这是拒绝,忙又神色可怜地追着道:
“您知道的,臣向来怕苦,不想喝药,您让臣缓缓,好了便不要太医看了好不好?”
“殿下……”
“殿下……”
“好不好?”
朱成均转过头不看他,其实心里痒得像是有个人正挠着,却不想惯他臭毛病。
“子衡——”
“子衡殿下——”
宋昉却突然拉长了声音软声叫他的字。
这个字,是他的父皇为他今年及冠而取,除了父皇曾经叫过,第二个便是他了。
宋昉。
朱成均琢磨着宋昉出声的“子衡”两个字,耳根子却不由软了下来,仿佛还有些羞色在里头,看起来有点红。他咳了咳清声,伸手制止宋昉,待宋昉不叫了,才缓缓道:
“罢了罢了。若是太医来时你不疼了,孤便不叫他诊你。”
说出这句话,他又觉得自己做得对极,望闻问切,切脉可不是要用旁人的手指触宋昉的手腕么?若他不疼,也不必费这一遭。
宋昉顿时笑起来,白白贝齿也露出,嘴角弧度很是夸张,道:
“殿下圣明!”
又在心里偷偷补充:宋某聪明!
宋昉侧脸压在青花如意瓷枕上,痴痴笑出声来,幅度大了,脸骨震动,压在瓷上有些许疼。
还有人一直在耳旁聒噪,声音细细碎碎,却老是不停。
“公子——”
“公子——”
宋昉身体乍一抖,人转醒过来,用手揉了揉眼睛,正看到白清一张急得通红的大脸在眼前。
“嗬!”
宋昉两手抓被褥往里一退,脑袋移落瓷枕,掉在软塌上,正正好一声“咚”响。他咝地吸了一口冷气,边揉头,边问道:
“怎么了?”
白清急道:
“秦大人来了!说要等您起来,有事找您!”
宋昉点点头,边要寻鞋下榻,边说着:
“叫他进来,我……”
宋昉顿时顿住,看向自己尚未裹胸的两坨软玉。十几日来都借着晕船之名窝在舱里,他早就把那白棉所制糟心玩意儿忘到爪哇国了,现在秦安就在外头……
“宋昉,还生气呐?得得得,我给你赔罪来了,你大人有大量……”
想是秦安听到里头动静了,一声一声在外头喊着。
宋昉涨红了脸。一个大男人大晚上在他门外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秦安不要脸自己还要呐!
“宋宋!宋宋!”
秦安声音绕着宋昉所在船舱,一声才息、另一声紧紧跟上,叫宋昉一声声听得结实,脑袋涨得生疼!
秦康和!
今天可叫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余音绕梁!
宋昉垂目看滚脚蹬,耳里听的是“宋宋”;平看哥窑定瓶,耳里听的是“宋宋”;侧睹案上青桔小石盆,耳里听的是“宋宋”……
“咚咚咚!”
“咚咚咚!”
“哗拉——”
“哎!切勿再喧了!我等小儿亲眷都在此中,某看阁下甚是斯文,体谅我等一二!”
“对不住对不住,您请进,晓得了。”
宋昉赤脚趿鞋走到门后,一句句听得分明,以为秦安要走,长长吁出一口浊气。且等明日再与他说罢!
“孟春,你说宋宋睡了没?”
“公子说笑了,我哪能知道呀。”
“我猜是起了。你看这门下漏烛光,却有两处暗,应是有个人站着才对。”
“或是白清姑娘的?”
“哎,你说的不错。白清站在此处,也未必没有可能。只是她不去服侍她家公子,干干站着……”
宋昉叫他们主仆一唱一和的无耻惊住,转睛一想,想出个法子来。
他把脚从门下挪开,几步到了床边,踢开鞋履,整个人滚到床上,扯过锦被裹住周身,露出个脑袋对白清道:
“叫他进来,顺便说我睡了!”
说罢,气呼呼往里侧一躺,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
白清听了他话,把门打开,迎进秦安、孟春。
“秦大人,公子已经睡下啦。您有什么事,便与奴婢说,奴婢记着哩。”
秦安玩着手中刻金文竹扇,使唤孟春道,“你把橘皮给白清收着”,自己却择步朝宋昉床边去。
宋昉听见秦安过来,像是怀里抱着数只白兔,一时齐齐开始蹬腿扑棱。宋昉屏息侧卧,发誓不与秦安说一句话。
“哎,真生气啦?”秦安用扇柄在宋昉床面戳着。
宋昉往里挪了,鼻哼一声,却还是不理。
秦安却顺着他,在床边坐下,绸袍垂床沿而下,往里探头道:
“应一应?”
宋昉叫他吓得魂飞,哪里想他敢往床里头看,双手攥被紧紧裹住身体,半坐起来,脸憋红了怒瞪秦安道:
“应什么!”
秦安却在宋昉起被时闻得一股馨香,有些腻……
“秦康和,应什么!”
宋昉哪里能忍秦安这时走神,她心跳快得都要从口中冲出了!
秦安推扇一开,也不知自己怎的就有些赧色上脸,缓缓摆扇出风,既给宋昉扇、也给自己。
“宋宋息怒!”
他抿唇一笑,道:
“我知道你那个缘故了。”
宋昉直直愣住,木木地问道:
“什么?”
秦安把扇一停,在他脑袋上轻轻一碰,不叫碰疼了宋昉,小声道:
“你还未及冠,便知道补不足的道理,某、甚为敬佩啊。”
宋昉还呆着,仍应道:
“什么?”
秦安目光从宋昉脑袋向下,看到宋昉肩膀处露出的白色寝衣,其下却是被褥。想看的部位叫人挡住,他只以目光点了点,道:
“那里。”
宋昉在须臾间心领神会,眉头稍懈,默默把被往上更拉了拉,支吾着道:
“你……你知道就好!”
秦安见解释清楚,也不知怎的也有些脸红心跳,扶床沿起来,柔柔看了宋昉一眼道:
“别生气了啊。”
宋昉被这样看着,只觉身上有层密密疙瘩起来,令人颇想抖一抖,叫之落下来。于是他头点得极快,催着秦安走。
“不气了!”
秦安一笑,转身要走,宋昉心放了一半下来,才要掀了被子,秦安又突然回身,扇子扇得极快。宋昉叫他杀个回马枪,凤眼顿住。
“宋宋……”
“你确为可用之才。”
秦安言下之意是为之前妄测他为太子之人致歉,宋昉却哪里耐烦他说这么多。
“哼!知道就好!”
秦安继续笑道:
“走了走了,不扰你。”
走了一个月零十七天,宋昉方从杭州渡口到了通州渡口。
下了船,他见到漕船数十只拥在左右,但由于他们打了“钦差”的旗号,便添了一份御令的尊贵,漕船虽拥着、却不敢堵了水路,所以用拱着却更为合适。
章巡按和秦安一到岸就急马入城,留下他一个人。但也不急,朱祖宗那处也需要个回话的,他总归是历事的人,不怕被丢了去。
不想宋昉却见到一个久违的故人。
“陈大人,好久不见。”
陈仲奕从最底下一层船舱出来,却不显得脏污憔悴,他直朝着宋昉走来。待他近了身,宋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问道:
“暗中保护?”
陈仲奕拂拂衣袖,平淡回了一句,道:
“某听令于殿下,自当如此。”
宋昉也不纠结,知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若是可以,最好半句话都不要谈的。只迟疑问道:
“我去安排一下行李,再去禀告殿下?”
陈仲奕直接替他叫来船主,宋昉当面便把白清和行李托付给他,说是送到礼部尚书宋大人府上。待那船主诺诺应下,宋昉也不问陈仲奕如何安排,只跟着他走,一路到了文华殿,倒叫陈仲奕吃了惊。
这小子,倒是沉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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