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除夕家宴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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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坤均宫,苏子规来得并不算晚,却也有了十余位妃嫔。给皇后请过了安,皇后赐了坐,自有宫女指引苏子规到她的坐位。旁边小几上已摆了几样茶食。
苏子规伸手拈了几粒琥珀花生,吃了几个,只觉香酥脆甜,回手递给身边的玉儿几个。
玉儿只当苏子规叫自己放回盘中,便摆回盘中。
苏子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吃?”
玉儿才明白苏子规之意,道:“才人,这在坤均宫里呢。没这个规矩。”
苏子规听了恍然大悟,抚额道:“是我疏忽了。”
皇后在上面看到这边动作,问道:“苏才人,你怎么了?”
苏子规站起身道:“回皇后,是臣妾一时疏忽了,以为还在咸宜宫呢,把桌上小食分与了玉儿。”
皇后道:“我当什么事呢?玉环,你带着各位娘娘们带来的宫女到耳房里也吃些茶食吧。”
一众宫婢听了,向皇后谢了恩,便退了下去。
皇后待宫婢下去后,向苏子规问道:“苏才人近来过得可好。”
苏子规偷眼瞟向陈贵嫔,却见陈贵嫔全然不理会自己,便大着胆子道:“臣妾很好,每日衣食周全,不过臣妾的居所有些过于寒冷。”
皇后道:“是么?”苏子规垂眉道:“是。”
皇后道:“罢了,内务府也该整肃一番了。你的事,本宫知道了。”
苏子规口内道:“谢皇后娘娘。”心中却暗骂:好一出双簧!
一时又有许多妃嫔到来,依次给皇后请了安。
一时皇帝驾临,众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便连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后也给皇帝请了安。皇帝道:“都免礼吧。今日家宴,不拘这俗礼了。”
皇后道了声:“是。”又命众人赐坐。
一时间有宫女上前道:“禀皇上、皇后,膳房饭菜已经备下,问开宴么?”
皇后看向皇帝,皇帝大手一挥“开”。
宫娥太监又重新安排了桌椅,除夕家宴,不像平时宴会,帝后单独在一桌,且那一桌比旁人要高出五阶台阶去,此时家宴,却是效法民间,所有人团坐一处,一共五大桌,帝后二人自是在最上手的一桌,这一桌除帝后二人,便只有张贵妃、陈贵嫔、王贵姬三人在。而苏子规自然在最末一桌中。
一时珍馐佳酿摆上了桌,五桌皆是一样的食物,而摆放食物的餐具却各不相同,帝后二人的内外皆是黄底白龙,贵妃等人的是外面是黄底白龙,内里却是素白色。到了苏子规这便是胭脂红釉的杯碗。
苏子规二十余日未进热食,此刻温暖的食物一入口,初时还觉得微有不适,后来,便觉得无比舒泰。故而比平日用得外多些,全不像别的妃嫔,生怕吃得多了,惹人嘲笑。
就这样苏子规也不理会旁人做了什么,只是大吃大嚼。却叫帝后二人注意到了自己这边。
皇后道:“苏才人,菜还合胃。”
苏子规听到皇后唤自己,连起身回头道:“回皇后,菜很好吃。”
皇后笑道:“喜欢便好,明日叫膳房照此给你们几个才人再办一桌送过去。”
苏子规亦不客气道:“多谢娘娘。”
皇后道:“要我说,后宫裁减用度,很不用算上这些小美人小才人的。本来用的便不多,这再见了,还够什么的。打今日起,借着过年,本宫便给你们一个恩典,从今日起,贵人、美人、才人的用度都照常供应。”
皇帝道:“皇后,如此,婕妤、宝林过得便还不如才人了。”
皇后道:“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道:“要朕说,借着过年,眼看便开春了,后宫也不必这般简素了,都照常供应了。”
皇后道声“是”,众妃嫔起身请安。
一日膳食用罢,皇后又命教坊司上来歌舞一番。
有那立意讨好帝后的妃嫔也借机上前或是敬献了礼物,或是趁着没有外人在,也上去歌一回,舞一阵。
苏子规没见过这般宴会,只觉得舞蹈有趣,看那舞姬腰肢灵活,竟不比自己这习武多年之人差,若自己久在宫中,或者可以借学习舞蹈之名,活动筋骨。打定了这个主意,苏子规尤其在意这些舞者。只见中间一个鹅蛋脸的舞姿尤其灵活。便趁这一批舞姬下台时,和身边的赵才人道:“我出去换件衣裳的。”
赵才人露出笑意道:“姐姐,我知道了,你去罢,这便对了。”
苏子规道:“你想什么呢?”
苏子规到台下找到那位舞姬道:“苏子规问姑娘好。”
那舞姬看了看苏子规的打扮,做一万福道:“苏才人万福。”
苏子规道:“您知道我是才人。”
舞姬道:“不敢当您这个您字,奴才邓百灵,看您的衣裳,自然知道是才人了。”
苏子规笑道:“邓姑娘好。”
邓百灵道:“奴才斗胆问才人一句话,才人唤奴才所为何事?”
苏子规道:“我刚才看姑娘的舞姿,尤其动人,姑娘能教我么?”
邓百灵道:“才人说笑了,奴才们都是自幼学的。只怕,才人受不得这个苦。”
苏子规笑道:“这却不怕,我吃得苦的。”
邓百灵笑而不语。
苏子规褪下手上的镯子,强塞到邓百灵手中,笑道:“明日你来咸宜宫西侧殿找我,若不来,我便说你盗了我的镯子。若来了,我以师礼侍奉你,这便是我的拜师礼。”
说罢,快速向后退开,转身大步回到殿中。
回到殿中,只见赵才人立在正中,两侧有宫女展示着自己之前所见过的百花让春图,那上面的刺绣较之上回所见,更为精致。
回到席上,苏子规只听赵才人道:“回皇后娘娘,臣妾虽是主绣之人,却也多亏贵嫔娘娘,若非贵嫔,臣妾一人之力,实在无法做成。”
苏子规不懂刺绣,也不疑惑有他。只当是贵嫔真的给赵才人打了下手。
却听皇后道:“难得陈茉儿有这功夫,这么多年本宫都没见过呢。”
却听皇帝冷哼一声道:“皇后,你听她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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