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共同拥有未来

袁楚和何子扬又回到了晚上待过的地方,安静地等待援助。

        杨如跃样的奇异生物使俩人都觉得有些沉重,他们不清楚韩奕和杨如跃遇到了什么,甚至不能想象,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当时袁楚在睡梦中看到门口有人，才追了上去,本没想离开那里，且就脚步声来看，应该只有一个人，便没叫醒何子扬。

        然而等他出去了,才察觉那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韩奕。可那怔愣也只是一会儿,那人便袭了上来  ，他就察觉到了不对。那个韩奕的身手太好，完全不像个人类的身手。待他发觉，便已经被纠缠了。

        其实袁楚也并没有走远，约莫几十米的距离，他起初也有犹豫，便没使用阻击枪。交手了几招，才彻底肯定此人已经完全丧尸化，便拿了枪将他爆了头。然后转而想起何子扬身上有伤，还留在洞里，迅速便撤了回来。

        谁知同样的情况也发生了，何子扬遇到的居然是和韩奕一起出去的杨如跃。因为有先前的经验，袁楚几乎没犹豫，就干掉了杨如跃。

        何子扬感到满心的疲惫，他现在才察觉到，现在的生活和过去执行任务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伤害。过去他虽然犹疑，却极其冷静，执行任务几乎没有失手过。然而现在却不同，过去最大失误，是害死了队友，那种心理压力，都足够让人疯狂。

        可是现在，面临的问题，却变成也许要亲手杀死队友。何子扬顿时觉得恐惧起来，转头看着袁楚，认认真真地说道：“小团子，如果你变成丧尸了，那你就自杀吧，别让我杀你。如果我变成丧尸了，那我也会在失去理智之前杀了我自己的。”

        袁楚点点头，虽然不认同何子扬的话，可是现在他只能安慰何子扬。对于一个人来说，手刃亲人、朋友、爱人，无论哪一种，都是极其残忍的。

        两个人静静地等待天亮，太阳从山半腰慢慢升起，只一会儿便露出了全部面目何子扬不由得笑了，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看日出，经历了一夜的黑暗和寒冷，这样的日出，让人觉得如此温暖。

        何子扬站起身来，不由得“哎呦”了一声，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可牵扯起来，还像是针扎一般刺痛。但是旋即，他便笑了，颇有些孩子气的喜悦，他冲袁楚伸出手：“袁楚同学，你好，我是何子扬。今后我们要骄傲地面对生活，一起奔赴美好的未来。”

        袁楚抬眼看他，墨玉一般的眸子里深得看不见情绪，他说：“白痴。”罢了，也站起身来，笑道：“你好，我是袁楚。”

        没有面临过死亡的人，又怎么有权利去说生活不够美好。哪怕未来便是末日，哪怕一切都是虚妄的，哪怕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至少现在，他们都真真切切活着。

        俩人等了不多一会儿，便挺窸窸窣窣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罗拾五那独特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混蛋啊，那群恶心的东西，居然敢变成我的样子。”

        何子扬转头，正好看见从树边走过来的罗拾五，紧接着，后面跟着林染等人。看见何子扬，罗拾五咋咋呼呼便嚷开了：“哇，你们太有闲情了，居然还在看日出，我们找了你们半夜，日，你们活得不错么。”

        欧文微微勾着嘴角，拍了拍罗拾五的头，淡淡地说道：“再说脏话，我就把那虫子填你一嘴。”罗拾五不服气的翻了翻白眼，却没反驳。

        只是一晚上没见，可众人都觉得已经分别多时。虽然都吵吵闹闹，但何子扬还是看得出来，在看见他和袁楚的时候，罗拾五的眼圈红了，还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他们见两人没事，本来都松了口气，可是走近了，看见何子扬狼狈的样子，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林染轻轻皱了皱眉，精致的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怎么了？”

        郑瑜坐在何子扬身边看他的伤口，脸皱得像包子，表情几乎称得上狰狞。何子扬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轻描淡写笑笑：“昨天不小心遇到嗜血虫了，我的手割破了，才被缠上的。”

        郑瑜瞥了袁楚一眼，一言不发打开急救箱，认认真真地帮他处理伤口。

        表情认真得要命，仿佛正在拆除精密炸弹一样。何子扬心里一暖，不管原来和郑瑜有什么过节，也不管他们之间都有着怎样的间隙，可最后，一切都在共同面临的危险中化为须有。

        他们是队友，也是朋友。

        林染仔细看着袁楚的脸，又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问道：“你没怎么受伤，嗜血虫你们是怎么解决的？你的异能爆发了么？”

        罗拾五也跟着好奇，挂上猥琐的笑容道：“来，给哥哥说说，你的异能是什么？让所有丧尸一看见你就浑身发软，跪在地下求你临幸？”

        袁楚脸色不善，阴测测看着他：“我也想把虫子填你嘴里。”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随意又聊了几句。等俩人身上的伤都处理的七七八八了，这才提起前一晚的事。

        原来受到袭击的并不止是何子扬和袁楚，所有人都遇到了袭击。他们被分成了三队，而被袭击的情况，也大同小异，无非是一种会聚集起来变成人样的虫子。

        因为林染他们人多，一直没分开，相对轻松一些。

        说起此事，何子扬说了他们遇到韩奕杨如跃之事，才犹豫道：“他们两个怎么样？”

        几人脸色都沉重起来，林染扶了扶眼睛，慢慢说道：“他们出门遇到大量变形虫，俩人被袭击，大约是在失去意识前发了求救信号。我们怕出问题，晚上就去找他们了，然后也陷入虫阱，到半夜才杀了出来。现在他们都还没醒，卓越看着他们。”

        变形虫似乎是蚯蚓变异，这些问题至今也没弄清楚。但就现在情况来看，变形虫是一种十分难缠的虫子。变形虫根据自己看到的形态变异，因为全体驱动，所以十分灵活。如若陷入虫阱，那便是无休止境的打斗了。

        变形虫即使散开，也可任意组合。所以不光是何子扬和与袁楚，他们也经历极其恐怖的一个晚上。可令人吃惊的是，到底那个长得和韩奕他们一样的虫子，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除非……韩奕他们白天来过这里，然后被虫子引入了虫阱。”欧文想了想，说出了一个设想。他的推断也十分可靠，虫阱离这里不算太远，大约也就是七八分钟的路程。

        也就是说，其实他们晚上只隔着一点点路。这件事有好几处疑点，一是为什么晚上他们互相听不到声音。二是那些虫子如果有能力将韩奕他们引入虫阱，便说明它们是有自主意识的。

        这两个问题，不管哪一个，都不算个好消息。罗拾五觉得十分郁闷，忍不住骂道：“真他妈不是东西，哪怕来两个人也比这些恶心东西好。”

        说完，还看了看不远处袁楚昨晚处理了的丧尸，伤春悲秋道：“至少来个类人类啊，虫子太他妈恶心了。”

        何子扬瞥他一眼，鄙夷地看着他：“你还不是害怕虫子，大男人唧唧歪歪算什么样子，几个虫子就吓得要吐。”

        “人家才不是大男人呢，人家是小男孩。”罗拾五故作羞涩，十分腼腆得说出这句话。

        顿时，说有人都觉得肾身上的皮肤如同被蛇划过一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罗拾五的声音，应该就是适合唱歌或者当电台DJ主持个类似于午夜情伤或者鬼墓探险这种节目的声音，可他却总是用这种声音说些甜腻的话。

        欧文好笑得看着他，倒是没嘲笑他。袁楚冷冷一哼：“暴殄天物，白浪费了把好声音。”

        罗拾五惊喜，一拍大腿，说道：“老子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到袁楚的表扬，真他妈值了。”说完，立马又换上五岁小姑娘的天真表情：“咦？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是在表扬人家的声音如同天籁么？”

        众人：……

        他们都错了，罗拾五天生就是个话剧演员，他的人生就是个大舞台。

        林染看着几个人闹，刚刚的担心和紧张已经从他脸上散去。此刻他又是一副精密的微笑，仿佛是一副静止不动的话，一丝一毫都不差。

        “昨天我们之间似乎也是，这个山有问题。如果有枪声，我们不可能听不到。就算我们听不到，十五也该听到。只有一种可能，这有限制距离，过了限制距离，就被时空隔绝了。另一边声音就听不到了，这里过去大约是化学基地。”

        时空隔绝是个比喻的说法，病毒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人们发现有一种化学物质残留物在空气中互相作用的结果，就是罩成了一个如同空气层一样的盖子。一旦超过了这个界限，另一边就是出了再严重的事，都不会听到一点动静。

        隔绝层的化学构成很复杂，但多数物质是有害的，若是长时间吸入，本身免疫力较低的人便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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