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砸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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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天凉,凉城的夕阳总是落得很迟,将整个天空都笼罩在一片暖橘之中。
满是悬铃木的巷子里似乎也染上了一抹秋色,傅子安穿着宽松的浅粽色风衣,衣摆被风吹动时不时碰上他的膝盖,白色球鞋亮洁如新,手上还转着一颗篮球。
百无聊赖的懒散样。
跟在身后的尤厚劝说了一路,小跑了一阵才追上了前面那人的步伐,同念经般絮絮叨叨。
“傅哥,你是认真的吗?”
“傅哥,咱们真的要去砸窗户吗?”
“傅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左转就可以抵达篮球场,在那里也可以扣篮绝杀。”
“……”
“闭嘴,吵死了。”傅子安打断了尤厚的话,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傅子安正把着篮球找角度。尤厚见状,脑中一番风暴,劝傅子安是困难但是给自己洗脑还不容易吗,紧接着他就成功说服了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压力般站在傅子安旁边,眼巴巴地瞅着那颗球。
二楼的窗户可比篮球板高多了,投中了是他傅哥厉害,投不中的话,能见证一次傅哥的落魄,尤厚摸了摸鼻子,心想,这自然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此,尤厚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傅子安懒得理他,只当他又犯病了。
尤厚闲不住,知道傅子安不会听他的劝回家,完成了全方位的心理建设之后他重新挑起话题。
“傅哥,你家新来的小男孩长得挺可爱的。”尤厚试探。
傅子安终于理他了,“审美总算提上来了。”
“诶,以前去你家玩的时候都没见过,对了,那小孩叫什么来着?”尤厚不仅话唠还八卦,真怀疑他是不是生错性别了,再等个几十年绝对纵横全村,妥妥的村头快嘴种子选手。
傅子安低头瞧他,篮球被夹在右臂下,此前努力前功尽弃,但是他并不在乎,眼尾扬着笑意,像天边火烧云里掩藏的欢喜和橘红,心情明显好了起来,“颜淮,我弟。”
尤厚从中听出一种自豪感,傅子安这个人啊,哪怕平平无奇,他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他在意的也是最好的。
作为斩女高手,初中时无数女孩前赴后继,更有甚者产生了这样的一种想法:如果我能耀眼到让傅子安的眼里都是我,那他就逃不掉了。事实上,如果他的眼里能够都是你,绝对不是因为你的耀眼,倘若他喜欢你,你可以平平无奇也可以默默无闻,只要他喜欢你。
“傅哥,你为什么执着于砸人家窗户啊,而且还是一个外省来上高中的,话说那女孩凶不出啊,会不会气急败坏要打我们,那咱们能打的过吗,我还是先规划一下逃跑路线吧。”说罢,尤厚竟然真的规划了起来,学习上如果有现在的认真,也不至于浮于中层不下难上。
傅子安诚实道,“没见过。”
尤厚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嘴巴惊讶成了一个“o”型,不解中带着好奇,“都不认识,为什么要砸她窗户。”
傅子安少有地解释,“‘在某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要伤害另一个人’我确实不认识她,和她也没有什么矛盾冲突,但是我在乎的那个人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所以,”他笑着说,“你傅哥护短啊。”
你傅哥护短啊。
这六个字透过耳朵抵达到尤厚的心底,是啊,他小时候被人欺负,一向好脾气的小少爷傅子安活生生演变成一个泼皮,靠着耍赖和拳头将他护得死死的,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跟在傅子安身边。从小学跟到初中,又从初中到现在,即将进入高中。再后来就有人说尤厚是傅子安的小尾巴,难听点就是说他狗腿,然而尤厚心里很清楚,他和傅子安的关系,好朋友好兄弟要更为准切些。
傅子安的护短是与生俱来的,只要伤害他认为重要的人,管你有多能耐,他偏要疯狂刷存在感,用身经力行告诉你惹上他算你倒霉。
本应是祥和安静的午后,突然。
“嘭——”
抱着保温杯穿着拖鞋的颜梓冲进了卧室,演瘾大发,故作慌张地乱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是谁要袭击我?”
玻璃碎了一地,罪魁祸首正慢悠悠地滚到了她的脚前,顺着视线往上,书桌那里一片狼藉,再瞅到惨遭迫害的窗户处,颜梓觉得这颗篮球也未免太龟毛了些,不偏不倚砸到正中央,就凭这技术,颜梓冲着窗户那边竖起了大拇指。
赞赏技术是一回事,砸她窗户又是另外一件事。
颜梓放下保温杯,双手伸向没有沾上玻璃渣的那部分然后一把捞起了篮球,借势滑倒了右手上。无端转着,像是周而复始的圆,无论有多远都得回到起点。
母亲嫁到禾汐,自己因为一些原因又回到了凉城上高中,可不就是周而复始。
到了窗户边,颜梓探身看了过去,隐匿在墙后面的篮球仍然转着,衬托出手指的灵活。
俗语道礼尚往来,虽说她势必不会送那“行凶者”些同类物,但是物归原主还是做得到的,至于用什么方式,当然是砸下去,让它怎么来的就怎么走。
楼下画风迥异。
灰衣男尝试去拽旁边那人的胳膊企图将他拖走,后者偏就稳如泰山,手指刚碰上就被他躲开,躲避的动作暴露出他并非没有受到影响。
这人是不是有洁癖?还是说他信念坚定不可催。
大概是注意到了楼上投来的目光,有洁癖的某人率先抬起了头,晚风吹动他的头发,虚影垂在夕阳里,大衣里灌满了风,眉眼像是被墨晕开,皮肤白皙却不显病态,少年气十足。
隔着被砸开的窗,颜梓和傅子安四目相对,时间仿佛暂停了那么一瞬间。
很小的一声“咚”,手中的篮球再次落到了地上。
尤厚仍在挣扎,“傅哥咱们快跑吧,窗户也砸了,目标已经达到了,溜吧溜吧。”
“你没看见吗?咱们已经被发现了。”他好像还有点开心。
楼上,出了卧室的颜梓撞见了被声音惊醒的外婆,匆忙说了一句“我有点事先下楼一趟,外婆你不用担心,”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嘱托,“才睡醒别着凉了,记得扯个毯子坐到沙发上啊。”
老太太慈眉善目,很听颜梓的话,坐到沙发上盖过棉毯织起了毛衣,缠着的线复杂又纹理分明,温声喃喃,“怎么抱着个篮球。”
似乎有一阵风划过,下一秒颜梓出现在了傅子安面前。她抱着篮球定定地望着他,傅子安眼睫低了一下,似是躲避。
颜梓乖巧地递上篮球,没有尤厚设想的剑拔弩张,就好像“受害者”并不是她本人一样。
傅子安表面不动声色,实则眼底泛雾,他也不理解这人的神操作,莫非是先礼后兵。
叫卖声穿过小巷,贩卖着人间烟火。
“这边有玻璃渣,我没来得及全部收拾干净,拿的时候千万要多注意,还有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指着简笔草图说,“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最中间,我用红圈圈标记的这个,方向标在最上面,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跟着标向走就不会出错,附近一共有三个篮球场,最近的是蓝圈圈这个,然后是黄圈圈,最后是绿圈圈,三个篮球场的优点缺点给你简要写在了下边的这个角角。”
她自顾自说着,也没注意到旁边两个呆若木鸡的人,说完后又不忘建议道,“秋季夜长于昼,现在去的话也玩不了多久,而且球还有着隐藏风险,最好是改天再去。”
太鬼畜了,她还不忘记提问,“你们觉得呢?”
看起来是问他们两,颜梓的视线却一直看着傅子安。
目光太炙热了,傅子安硬着头皮吐出了一个字,“好。”
出师未捷身先死,傅子安首战告败。
云里雾里的经历结束,看着颜梓远去的背影,夕阳下了山。
尤厚不禁问他智商情商双高的傅哥,“她是傻了吗?”
傅子安扶额,“别问我,我脑门疼。”
另一边。
被怀疑成是傻子的颜梓打了个喷嚏,心想,着凉了,不会吧,她又不是外婆。
走了几步又停下,然后转身看向了刚刚傅子安站的位置,从窗户看下去的时候,她撞上了傅子安的眼睛,起初,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怎么样,是我砸的,并且百分百故意的。
颜梓眨眼,继续往楼上走,脑子浆糊糊地,遂之态度一转翻起了白眼,禾汐的风是把傅子安吹傻了么,可这里是南方啊,也才入秋而已,要么就是他本来就不怎么聪明。
那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勇中带着莽,猛中又藏着憨,今日一见,傅某人貌似不太机智,这一印象算是定下了。
“你要是按着我的地图找,就得再来我家楼下。你要是不按,”颜梓笑出了声,清脆地响彻在自家门前,和城市亮起的灯光一道响着,熠熠生辉,“那地图摆在那你又不好意思扔掉,眼不见心为静,眼见了呢,心还能静吗?”
首战告捷,颜梓笑得眉眼弯弯,和月牙一样。
颜梓今晚好像格外爱笑。
傅子安智商不太行,情商么,估计也不行。
想着想着就又笑出了声。
也是,只知道给女孩塞梨子的人压根没一点情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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