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若有问 天河望冰宫

紫青双剑，一个很明显的标志——

源自一个神话传说《蜀山剑侠传》。

哪怕杨恪再怎么无知，也听过看过这故事，小说、相关的影视剧——

自己这两柄剑，是那传说中的两柄灭魔宝剑吗？

杨恪不知道答案，他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

比如天上的两个太阳，那奇异的梦境，消失的人，答案该去何处去寻，杨恪也不知。

之前环境不安稳，生存的压力下，杨恪是迫切的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剩余心力都放在练武上，根本没去想这些问题。

而现在，杨恪是终于有机会，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

身边的一切，比如这‘签到’系统，那无形的‘背包’——

天湖一隅，正在沉思的杨恪，忽然察觉脸上冰凉凉的，抬头一看，这时可人抱着的苗若兰，被她挥着水，朝着自己洒来水滴。

淡去自己适才的思虑，将其埋入心头，杨恪仰望天际片息，言道：“你们在这里先等我，我去去就回——”

那处已然算是人迹罕至的绝境，杨恪自然不会让可人和莺莺和他一起去冒险。

固然，有人同行，还可以相互扶持，但相对来说，面对的危险，也多了一分。

“那你早去早回——”

望了望那冰川，可人倒是没说什么，一旁的莺莺也是默默无言，妙目瞧来，脸上的羞红仍旧未曾退却。

杨恪腾跃而上，形如游龙，离得近了，方才察觉这冰川上，其实还有一道水流，不过这激流湍急，又蜿蜒曲折，间或还有碎冰浮落，可谓是天下一等一的险川。

在下而看，只觉得杨恪此时如履平地，一步一步，竟然像似在那犹如天河倒挂的冰川上漫步——

这牧民一家，张望片刻，就有人跪地磕头，口中念念有词——

似是在祈祷，又像是在礼拜——

昨日傍晚，杨恪一行，犹如天降，驱逐杀戮了那些扑击的恶狼，如若不然，他们一家，这二三十口人，必然要损伤不少。

有此大恩，自然瞧得杨恪犹如天神一般，此时见杨恪此般武功，自是又敬又畏。

莺莺妙目扫过一眼，也不理他们。

他们一家，居住在此，不知许久，据说是避战乱之时，寻到此境，在此安家。

天山上，其实也有这般盛景，也有躲避战乱，避居的人家。

只是不如此处广大，自然也不及此处危险。

她能瞧出，这家人还是会些武功的，但也瞧不出是何来历。

按着他们所言，恐怕也只是这几十年方才避居在此。

而之前，却是逐渐迁移，应是从千多年前，就避居这雪域高原，只是这几十年方才落得安稳。

能存活至今，自是有武功护身，方得在这天地间存活。

一门武功，千年传承下来，恐怕也多有变化，自然难以瞧出来历。

尤其是佛门和玄门这两家武学，需要从佛经道藏中领悟禅机玄机。

却非是一家一姓能传承下来的。

毕竟一家传承，却不免有下愚之辈，悟不得玄机，两三代如此，那就是传承断绝。

所以，就是修行的佛门玄门武学，也多有变化，这就和那些武学传家的世家一样。

他们开始传承的，其实也是这般武学，不过家中有才智卓绝的人物，悟得玄功，这才抬高门楣。

就像是这家人，若是也有如此佳才，未必不能抬高门楣，从这只是盘踞一地的苦寒牧家，演变至武林一圣地。

——

若有一个半时辰，杨恪这时已然攀登至目的地，放眼望去，眼前一亮，只见这山上，果是处处建筑，看其外形，如同宫殿，应是是水晶或者坚冰所造，通体透亮。

在正午阳光照射之下，只觉霞彩夺目，闪闪生光，端的是人间罕见的奇景，几如传说中的贝阙珠宫，这一路来，杨恪要避过种种暗流，心神真气，所耗费的，可是不比和一位绝世高手对战的少。

却是一场与天斗战，此时落脚，顿觉疲倦非常，只不过但见此般奇景，却是精神一振。

杨恪不由想起，自己曾梦过的一番美景，此处仿佛有些类同——

也不知是何人所建，许人督造？

朝前行走，却见四处，皆被坚冰覆盖，每幢宫殿的殿门，都有厚厚的一层坚冰。

只是此处，倒是不冷，似有暖阳之意，甚是奇怪。

闲逛许久，杨恪并未用蛮力开启宫殿，久久一叹息，却是不见此处人际，畅想那不知名的前辈铸此般盛景。

想是就不只一人，或为爱妻，或为儿女，如今却无人烟。

只能一叹：物是人非！

杨恪无意破坏此盛景，寻看良久，跃至冰川，顺流而下。

可人和莺莺，一直在天湖之畔闲逛，说是闲逛，其实还是忍不住担心，不住去望那冰川之上。

都过了晌午，用过那家牧民送来的饭食之后，两人心里，不免都有些焦灼。

朝着那冰川之上凝望，忽地见到一点黑点，渐见扩大。

杨恪此时，脚踩一块浮冰，在冰河之中缓缓下落，他看的明白，这冰河是从山顶倒泻下来，水势甚急。

而且这冰河之上，到处都是冰块，冰河之下，就是亘古不化的一座座小山般的冰层，莫说是一块碎冰，就是大船，碰着这四处皆有的冰块，触着那坚实的冰层，也会被磕得粉碎。

不过在杨恪脚下，那一块碎冰却是安稳，在湍急的冰河之中顺流而下，竟然像似在平静的小河航行，竟然十分平稳，不疾不徐，在冰块激撞、水流咆哮之中缓缓流下。

这下山却比登山快了许多，甚至连半个时辰都未用到。

这还是杨恪加大了难度，若他不是如此脚踩浮冰，而是直接用出‘凭虚临风’的轻功，恐怕也就是盏茶时间，既可下落。

杨恪如此，却是为了验证一个想象，待他落入冰河天湖，不由回望。

却是猜知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真相：这道冰河，非是天地玉成，而是人工造就。

或许是有人，借着天地之力，然后加以改造，可哪怕如此，也足够令人震撼了。

这是一道，可上可下的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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