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凡尘（上）

“您说什么？神力传送被限制了？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发现神力传输有问题啊！信徒的信仰传递也没问题啊！”许皓惊诧道。

        “信仰传递是没问题，圣力也没问题，但是神力压制在那个世界被加强了！神力干预世界的力量被限制了！”埃德加解释道，“这原本很正常，实际上诸神的种种做法其实就是为了神力被严重限制之后做规划的，只是这次出乎意料的快，所以他们希望能够问问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世界不是神祗的世界么？神力传输还会有限制？”好久没有降临化身的许皓惊诧不已，难不成每个世界都有绝地天通。难不成真是因为五行的因素……

        “我终于知道你当年的成绩为什么那么差了，你压根儿就没认真听过课啊！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的，你都没认真看过吧！”灵魂共享的坏处就此体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就是许皓为什么愿意创造英灵殿堂的原因。

        “呃，你们讨论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哪个真哪个假，再说我也不是没事儿做，哼！”看书从来不是他的爱好好吧！

        “懒就懒呗，还找那么多借口！算了，不和你争了，事实证明绝地天通这种事情绝非地球的特产，在你那个世界同样如此。神力越多，渗透世界越深，世界对神力的压制反而越强，当然达不到绝地天通的程度。我认为大约跟抗药性的原理差不多，据说最严重的时候，随便降下神罚都要耗费如今十倍神力……”

        事实证明，王东的猜测还是有那么一丝正确的，世界如鸡子法则为壳，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换句话说蛋壳一碎，那是什么东西都有可能进入。而且能够轻易显现，神力轻易能够改天换地，挥手间焚城灭国，何尝不是拜邪魔所赐。

        仔细想想托瑞尔的诸神也少见亲自动手灭国的，甚至神罚都并不多见，恐怕不仅仅是神祗众多的缘故吧，神罚或者化身降临耗费过大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吧，当然最主要还应该是爱欧的命运泥板所赐，它可不仅仅是制裁神祗，它实际上是把神人契约的等级拔高到了世界意志核心地位！

        从某种意义上讲，爱欧得成为陛下，与他限制神力息息相关吧！许皓从没相信过他是创始神，否则怎会等待人类时才出现，之前的历次浩劫咋没见他的身影。当然，最主要的因素是有柯瑞隆这个熟知内情的家伙存在，对于敌方老大的黑历史那是门清。

        原来诸神的分裂都是为后神祗时代做准备啊！种族神，统一神系都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形的。

        “柯瑞隆是想复制爱欧的故例！”许皓愕然惊叫到，他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精灵人数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他还一心要搞统一神系，就不怕到时候喧宾夺主？难怪他对埃德加的加入不感兴趣，恐怕那是条退路！那么埃德加到底可信不？

        “因为你知道爱欧的故事，所以他也对你的加入并不积极，我就说这不科学嘛，他的前后反差怎么这么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很大一盘棋！可是爱欧有命运泥板，他有什么？”

        “不知道！”许皓疑惑到，“命运泥板，造化玉碟，类似东西这个世界也应该有才对。甚至不一定要凝聚法则的命运泥板造化玉碟之类，只要能够压制神力都应该都可以，这东西应该不止一个吧！”

        “是不止一个，算算地球上的不说其他种族，管华夏大地就有三大混沌至宝，三大先天至宝，三大天道奇宝。当年鸿均压制三清的殒圣丹就只属于天道奇宝，这么说起来能灭神的宝物还是不少的。不过，柯瑞隆是怎么骗奥斯蒙特和拉格吃下去的？”

        “你真以为他手上的是殒圣丹啊，还吃呢？知道我建造英灵殿是以什么作为载体的吗？神格，我将英灵契约直接刻印在了处罚神格上，没想到还真成功了。神力高于圣力，所以只要他们一违反契约，神力就会反制他们。所以我认为只要能够承受压制神力的东西，都能成为另一个命运泥板。作为万年不死的老怪物，他有这么一个东西不奇怪吧！”

        “神格不是虚幻的吗？你怎么能够刻印上？”好像还没听说哪位神可以做到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可以，知道什么是神格吗？现在我才知道，神格它就跟后天奇宝差不多，都是炼制出来的，本质上都是从法则吸取力量来自我回复的。你也知道吧，奇宝这种东西本质也是可以吸收信仰的，事实上只要是法则显现的都能接受信仰，无论是灵魂还是物品。诸神不是不能刻印，而是不愿意刻印，因为刻印得越多，神格的限制越多，管辖范围会越窄。”

        “那为什么神还会陨落！照你这么说法则不灭，神祗应该不死才对！”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理论上地球人应该活150岁的，结果呢?同学理论是和现实有差距的。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啊！再说，当信仰可以获得神力，极大地提升神的力量的时候，神岂会坐视，你要想成为神上神，你就得接受信仰，接受了信仰你就得接受因果，信仰越多因果越深，一旦行差踏错，哪还有救！”

        “再说，看看托瑞尔的历史，再看看这个世界的历史，哪个半神是老死的，所以法则不灭，神祗不死是真理。但问题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世上又有几个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即便是强大神力都免不了被干掉的那一天，一位半神如果不努力，恐怕死得还早些吧，毕竟不朽可是很诱人的。”许皓接着说道。

        “在我看来，用现代经济学的观念就是，半神其实就一私人企业，为了不被大浪淘沙，只好融资上市，不过上市是有风险的。对于上市公司来说，完全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甚至一退就容易玩完。然而虽然最终结局大致相同，又不得不上市，毕竟好歹还是先死后死的区别，好歹上市后还有撤资偷跑的机会......”

        “看来神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啊！那你打算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不上市是肯定不行的，不到中等神力，迟早是个不保，尤其是他还握有律法这样前途远大的神格，诸神早晚容不得他暴殄天物。

        那么，上市之后的最大危险是什么？毫无疑问是产品没有市场！与神而言，就是信仰教义不符合世界的变化，甚至走向了反面。

        如何解决？老祖宗早就教诲了：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圣人之道随世而移，然而怎么为，怎么争是个问题。

        许皓唯一能够想出地办法就是入世，这点上其实佛门做的最成功，诸佛诸菩萨不断地入世修行以洗尽铅华，不携一丝神力。直查世情，直问本心，生生死死顺时随俗。

        他的名字叫白野，听名字就知道是诞生于许皓信徒的家庭。既然选择的是入世，许皓自然不打算进入自己的教会，毕竟圣职要求信仰，信仰要求虔诚，虔诚要求唯命是从，唯命是从怎能公正的看待世间万象。

        当然，在这个世界没有信仰是不可能的，虽然没有无信者之墙这种东西，但是也是会受世人鄙视的，甚至很多时候它还是甄别生灵与死灵的手段——凡人可分不清力量的差距，不过没关系，神分得清，神殿里晃一趟救分清了。

        所以，白野是位魔法师，魔法师的信仰一般都是浅信，毕竟他们的力量来源可不是神，再说为了力量他们大半精力都奉献给了元素，没空给神，哪怕·柯瑞隆执掌着魔法神格，也只是受到大多数魔法师敬仰而已。

        “白野法师，团长让我通知你，这次的目标是尹多思公国，我们的任务目标是一群死灵，请你尽快做好准备，后天出发！”这个世界的施法者不同于托瑞尔，他们没有法术位这种东西，虽然也有施法材料一说，但并非必须，只是用来加强魔法效果而已。

        所以，准备工作其实很轻松，尤其是许皓选择的是夺舍而不是转生，也没有家庭之累。他的原体是一个早夭的少年，许皓改改就拿来用了，虽说是入世体验，但他也没有犯贱到自找苦吃的地步。

        因此十六岁的白野，已经是一位中级法师了。说起来，随着这些年世界渐渐平静下来，脱离了生死危机的魔法师们也有时间来整顿秩序，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魔法与魔法师的等级制度，这方面柯瑞隆很熟啊！

        十六岁的7级法师，哪怕是经验上有所不足，也足以成为一国之宝了，何况是主动加入佣兵团，受到重视很正常！死灵残余、异化生物、强大的魔兽、乱入的怪兽等等，使得这个世界在许皓眼中其实一直处于蛮荒时代，智慧生灵占据的地盘其实很小，如果不是有神的不时介入，恐怕也建不起一座座城市，要知道对于传奇来说，摧城实在不是件难事儿，只要没有人干预。

        所以，佣兵团这一传奇性的组织应运而生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佣兵工会。生意是靠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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