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哎，奶奶，我在这儿！”莫华年探出头去看。

        奶奶顺着楼梯向上走，边走边看。

        赵无廖松开抓住葛妈妈的手，让莫华年下去。

        猝不及防，葛妈妈猛地推了一把探头的莫华年。

        “哎呦！”

        莫华年来不及抓住栏杆，跌倒在楼梯上，摔了几个滚被赵无廖和站在下方的保镖拽住衣服拖了上来。

        “莫莫，怎么了？”奶奶焦急的问，腿脚却不方便，爬不动楼梯。

        莫华年捂着流血的鼻子，慌忙用手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没事没事，突然流鼻血了。”

        葛妈妈被保镖制住手脚，动弹不得，嘴上却仍旧不停：“你个老不死的，光知道关心你孙女，我们葛耀华也是你孙子啊！”

        盛经亘听了这话蹙起眉，对着保镖说了几句，保镖便下楼去把费劲爬楼的奶奶背了上来。

        “真是，一把老骨头了，爬不动楼梯了。”奶奶扶着腰，喘着粗气对他说。

        “奶奶！”莫华年脆生生唤她，随手抹掉往下流的鼻血，欢快的蹦下楼，“你怎么上来了？”

        “没事别往上窜，晦气！”奶奶拍了拍她沾在身上的灰尘，好像看不到被压制住的葛妈妈。

        莫华年幸灾乐祸地笑道：“谁乐意上来了，要不是赶着看葛耀华的热闹，我才不上来。”

        奶奶无视掉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蹒跚着步子要拉着她下楼去。

        “老不死的，你给我站住！”葛妈妈被压的栏杆上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们宝贝疙瘩葛耀华还不知道被你养的贱人怎么了，你让她给我解释清楚！”

        莫华年懒得理她，抬头朝她吐了吐舌头：“解释个屁！你养的屎疙瘩给你闯大祸了，等着吧！”

        盛经亘愣愣的看着离去的祖孙两，那种熟悉的感觉悄悄萦绕在心头，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在一旁的秘书最先发现不对，他低声问：“盛先生，您没事吧？”

        盛经亘回过神来，推开秘书扶住他的手：“没事。”

        葛妈妈见她们丢下自己跑了，慌了：“葛耀华到底怎么了？”

        秘书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眉眼弯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把盛世集团的太子爷给打了。”

        葛妈妈虽然是一介妇人，却也知道盛世集团，她噎了噎，慌乱地诬陷：“肯定是莫华年那个贱蹄子干的，想赖给我们葛耀华，我们葛耀华是好孩子，干不出这种事！”

        秘书没好意思说他们一家子前几天才揍了莫华年的事，有其父必有其子，更何况葛耀华已经证据确凿了。

        他无视她的攀咬：“具体的情况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莫华年搂着奶奶的脖子回了家，彻底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马扎上。

        奶奶关上门，不动声色的问：“莫莫，刚才那个站在后面的男人是谁啊？”

        “啊？哪个啊？那个戴眼镜的？”她倒了杯水，“不知道，看着像秘书。”

        “不是他，就是那个站在后面戴钻戒的。”

        “戴钻戒的？还有戴钻戒的？”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葛耀华要倒霉的事上，压根没注意谁是谁，长什么样。

        奶奶有点急，却不好表现出来：“就是那个一直没说话的。”

        “没说话？那我可记不住，存在感太低了。”

        奶奶：“……”

        “不会是那个长得很俊的那个吧？”莫华年突然蹦起来。

        “对对对，就是他。”奶奶想了想好像在场的也确实就是他最好看。

        “他啊，是那个盛世集团的总裁，叫什么来着，”她托着脑袋使劲的想，“好像是叫盛经亘。”

        “哦，盛经亘啊。”奶奶放下心来。

        叩叩叩

        “莫华年，回学校上课了。”赵无廖在外面敲门。

        奶奶拍了拍脑袋，吃劲地把她从凳子上拖起来：“哎呦，瞧我这脑子，你还没到放学时间呢，快起来去上学。”

        莫华年站起来，生无可恋的问：“我能不去吗？我不想去，那些东西太简单了。”

        “那你考试给我考零蛋？”奶奶佯装生气，照着她的胳膊一拧，“考试别再装了，好好写，我知道你会。”

        莫华年懒洋洋地被推出门：“遵命，奶奶大人。”

        “我们得走着去学校了。”赵无廖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看不出葛耀华出了事她有多开心。

        她把手插进兜里，慢悠悠地走着：“走着呗，又不远。”

        赵无廖看她不急，自己也跟着慢下来：“饿了吗？”

        “还行。”莫华年回头看他一眼。

        赵无廖低头看了看手表：“吃个饭吧，现在回去也没饭了。”

        “行，去哪儿？”

        两人不紧不慢走到学校附近不远的小吃摊，一人买了份五块钱的煎饼果子，加蛋不加肠。

        小胡同露出一个圆圆的头，鬼鬼祟祟瞅了瞅，迅速缩了回去。

        “哎，”莫华年眼尖，抓着煎饼果子，向后面的小胡同看去，“好像是葛耀华！”

        “你给我拿着，我去看看。”她一把把纸包塞给赵无廖，像装了马达一样，头也不回，循着刚才的人，‘刷’地窜出去老远。

        赵无廖看着手里两个冒热气咬了两口的煎饼果子，没法，转身交给一脸懵的摊主，加速跟上莫华年。

        莫华年跑出去不远，就找不到葛耀华的踪迹了，刚才他一露头，她就知道是他。

        前面是死胡同，以葛耀华的能力，压根翻不了墙，肯定是躲在胡同里的掩蔽处。

        她放轻步子，慢慢向前走。

        突然一根木棍从侧前方出现，照着莫华年的头落了下来。

        莫华年躲闪不及，伸出胳膊挡住这一下，剧痛从小臂上传来。

        葛耀华趁胜追击，又是一棍敲在她小腿上。

        这一下着实厉害，她一时间动弹不得，眼睁睁看葛耀华越过她要跑。

        赵无廖及时赶来，一脚踹飞他，忙跑过来扶起倒在地上捂着小腿不敢动的莫华年。

        “你先嘶——”她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了指着在地上打滚的葛耀华，“先把他给绑起来！别让他跑了！”

        赵无廖无奈的笑了：“还有功夫管别人呢。走，去医院。”

        手绕过腿弯，把她打横抱起来。

        莫华年吓了一跳，不自觉伸出完好的手搂住他的脖子：“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赵无廖见她还有力气叫，放松下来，面无表情偏开脸，嫌弃道：“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莫华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嘴戛然而止，默默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赵无廖看她吃了瘪，砸吧砸吧嘴心想煎饼果子味的。

        他看着保镖带走了葛耀华，抱着受伤的莫华年打了个的。

        赵无廖把她放下，小心翼翼脱下上衣外套：已经有些红肿了。

        “怎么弄的？”医生皱眉问，“先去拍个片看看吧。”

        她一听要拍片，咬紧牙想站起来：“我不看了，没事，回学校吧。”

        “不行，你胳膊都肿了。”赵无廖伸手拦住她。

        莫华年坚持拒绝：“没事，以前又不是没打过，过几天就好了。”

        “不行，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赵无廖不听她瞎叨叨，弯腰把她扛在肩上往楼下走。

        莫华年挣扎几下，伏在他背上小声说：“我没带钱。”

        赵无廖一听差点笑喷：“我给你申请个见义勇让盛叔为给你报销。”

        拍完片医生看过，没什么事，抹几天药就好了。

        “记着，要热敷，按摩。”

        莫华年看见账单的一瞬间，胳膊、腿好了一半。

        “真给我报销？”她手里攥着账单，心疼的不行，眼巴巴看着赵无廖。

        “真的。”赵无廖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乱七八糟的头发。

        莫华年看在他这么热心的份上，不好意思怼他，小声嘟囔：“干嘛摸我头发。”

        赵无廖突然回头，靠近她，轻轻说：“因为很软。”

        莫华年蹙起眉：“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v-？

        “靠那么近我都听不清。”

        “……”-_-

        一堆流程下来，他们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了。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赵无廖提前请好了假，完全不用担心。

        “不用不用，这里离我家很近，我走回去就好。”倔强的莫华年企图用一只脚跳回去。

        赵无廖弯腰蹲下身：“别逞强了，上来吧。”

        走了几步发现实在不行的莫华年不情不愿的趴上了赵无廖的后背：“你慢点的，别颠着我。”

        少年的后背有一股独有的清香，莫华年想大概是洗衣粉的味道，很好闻。

        赵无廖掂了掂背上的人，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这段路很短，五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进来歇歇吧，我奶奶现在肯定已经做好饭了。”莫华年轻轻敲门，拽住要走的赵无廖。

        奶奶过来开门，没看见莫华年掩饰的伤到的胳膊腿：“回来啦？都进来吧。”她没有问门口站着的青年是谁。

        赵无廖没有退让，矮身钻进来。

        小小的储藏室实在是太矮了，赵无廖要弯着腰才能不磕到头。卧室也只是被窗帘隔出的两个的床位，厨房和客厅紧紧巴巴的凑在一起。

        虽然小，但是很整洁。

        奶奶端了两碗鸡汤面过来，热情的喊他们过来：“好孩子，快来吃，趁热！”

        赵无廖长手长腿，一坐下，原本就小的屋子更显得捉襟见肘，他不得不努力把双腿蜷缩起来：“好，谢谢奶奶。”

        吃完饭，莫华年自发去送了松他，等他走远了才喊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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