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轮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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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寝殿内,侍女们多被遣下去了,此时夜已深,桃笙面对许久不开口的老人家,心里有些打鼓。
这老太太野心很强,但是有点沉不住气,这几次叔段追戏侍女都被她抓个正着,每次都一顿棒喝,让他把心思转到正事上。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桃笙是在不知情下被牵扯进来的,不明不白地到现在,她觉得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唯一的问题是,无论是她刺杀失败的君上,想拿捏儿子的太后,还是她堂姐的那位心上人,都没有让她好好离开京城的打算。
“看来府尹瞒了哀家许多事,得空哀家要好好问问他。”
桃笙站在床边,像往常一样低头不语。这半个多月,她只是履行一个丫鬟加药工加医侍的职责,别人很少与她说话,而且说了几句,听她嘴里蹦出来的像鸟语一样,好听是好听,一个子儿都听不懂,就当她也是哑了。
她其实很清楚,那些传闻很可能是堂姐说给叔段听的,但是确实也符合实际。
府尹收养她后,很少过问,这次也是李千楹私下把她接到了京城,所以他本人所知甚少,而且成亲当晚,有可能李千楹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在他的想法里,说不定自己早已经被除掉了。
“在你眼里,国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桃笙要是再不答话,就是很不敬了,“君上是太后的儿子,太后一定比草民更加了解。”
话音刚落,太后皱起眉头,像是要对她发火,不过那火气只一闪而过,只留下了点不耐烦。
“哀家看得出,你这刺客训练得还不够,哀家给你十天时间,把我郑国的刺客该学的都学会。”见桃笙面露惊恐,安抚道:“你不要怕,你能活到现在,看来是有过人之处,”叹息一声,望向窗外的黑暗,“这世道,女子要么被当作物件换来换去,要么有一技所长,没有人会好端端养一个废物。”
“先王与太后鸳盟和谐,早已传为佳话。”
太后看了她一眼,想起当年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第一次来郑国,她也是这么无措,不知该做什么,怎么做,最初她连郑国国君掘突长什么样子、多大年龄都不知道,等到成了亲,确然这是一位年轻英俊、一表人才的国君,心里才稍稍放下大石,即便如此,依旧十分不安,她不希望那种随时都会由他人主宰的感觉卷土重来,而对于那个连她也拿不准的、不讨她喜欢的儿子,她在排斥之外,更多的是忧虑和不安。
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不禁有几分好奇,她比当初的自己可镇定多了。
桃笙跪伏在地上,“太后,草民愚昧不堪,实在怕辜负您的期待。”
“怕有什么要紧,你尽力不就行了?”
“太后身边集萃如云,为何要多作周折,让草民这么一个笨手笨脚的人去呢?草民实在——”
“只有你能站在他一尺之内。”
桃笙愣了愣,她和寤生总共没见过几次,唯一被太后撞见的一次,就是祭礼的时候,那时她做了什么?
她想了半晌,想起来当时自己泼了寤生一脸的茶水。
之后,她就去帮太后施药了。
她忍不住想辩驳,当时事出紧急,寤生也许只是担心太后……
国君和太后不和,路人皆知,他就算想来看,也不会格外上心。
她也几乎可以肯定,寤生只是想查探出火是不是来得蹊跷。
真是知子莫若母,也看得出,有其母必有其子。
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还要搞得这么明里暗里,水火不容,你死我活呢?
这世上的事,来时莫名其妙,去时沧海桑田,太后一心以为自己和先王情深义重,可是先王仍旧力排众议,罔顾她的再三请求,立了长子为国君。
他死了,活着的人却还在,却还不甘心。
桃笙知道治病,自然也知道害人,只不过她对毒药研究得很少,即便如此,她也试得出,接下来的几天,太后在明里暗里给她下了不少毒。
每到毒该发作的时候,当天她若是按时练习了,解药也悄悄地送到了饭菜里,如果当天没有达到太后预想的效果,她那一晚就会生不如死。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太后的暗卫并不比国君少,她稍一下令,桃笙便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
太后的肤疾本来差不多好了,但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加上有轻微的烫烧,时不时反复,有一次她半夜被叫去施药,回寝房的路上晕了过去。
即便如此,训练依旧没有停止,反而力度加大,太后没有明说,但是表现得很明显:要么变强为她所用,要么这条命就不必要了。
说起来,她这身体也有些奇怪,看上去柔弱不堪,风一吹就倒了,可是却有极强的韧性,如一株艾茅草,风吹来时便伏地不起,风过又迎阳而生,而且怎么扯都扯不断。
可这哪是什么好事,有多少次,桃笙想着,也许很快就要解脱了,可偏偏第二天睁开眼睛,她还是清醒的,还走得了,太后请的师父都不是善茬,也看得出她还有几分力气。
十天过后,她人精瘦了一圈,眼底泛黑,脸色不复之前的柔美,憔悴中透着撬不开的沉默。
可就在这时,太后不再逼着她去练习刺杀、用兵器、杀人于无形,而是叫来了一位女子。
后来她才知道,那女子是京城烟月阁的头魁,不知多少名门望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彼时的她坐在慈央宫的寝殿,等一个人来。
没想到时隔半年,她又回到了那一晚的情形。
只不过此时的她已今非昔比,刚刚过去的十天,称得上是她不算长的十八年中最难过的十天。
如今她眉梢一挑就有风情万种之态,微微一笑就有倾国倾城之姿,加上本身的弱柳扶风。
太后应该是向府尹打探了她的底细,何时收养的她,在哪,如何遇到,这些事她全不记得,她也差不多能猜到,养父也不会记得太清楚,但是他会向太后胡诌出一个。
她其实很好奇,为什么太后以为这样,她就会帮她刺杀一国国君,她怎么会觉得给她下了毒,逼她练这练那,然后扔在这个宫殿,她就会按照她的意愿,先擒拿,然后刺杀,再帮她善后,最后自己要么畏罪自杀,要么运气真的够好,逃出升天,再不回头?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时离开前蔡国的吴水山庄的那片鸢尾花海,不知阿婆有没有顺利回去,她真的很想再闻一闻鸢尾花的清香。
门外传来脚步声。
经过魔鬼训练之后,她对声音比常人还要敏感,不过,她是被太后强行塞到慈央宫的,理由是她弄伤了她心爱的白猫——就是那只系统猫,在她受苦受难时,这只该死的猫却一直在装傻装睡。
她来的时候被宫人惩戒,用柳条在小腿上抽了五十下,在沐浴的时候沾了水,又为了浸上体香,水中洒了不小香芸花瓣,那是刺激伤口的上好药材。
她这会儿穿着出嫁的那身红衣,打扮得体,坐在床边,只是没盖上盖头。普通人看不出异常,其实痛不欲生。
“太后这更年期什么时候过去,对君上……也就罢了,怎么连老实人也不放过,娘娘性格那么温良的人,也舍得下手。”门外,吴旋道。
“你的意思是,寡人不老实?”
“君上冤枉,您要不老实,天下就没有老实人了,哪个国君像您,独守空房到现在。”
门外静了半晌,随后又响起脚步声。
桃笙是在宫女的带领下送到寝殿来的,送来后人就走了,她坐了那么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且,刚才洗澡的水真的有点热,泡了好一会儿,她腹内空空,加上腿伤,能保持清醒已经不错了。
寤生推开门走进来,隔着两丈之远,两人目光相触。
吴旋悄然退后,寤生见状,想要对他说什么,想了想,又作罢,让他下去了。
桃笙刚才那一眼哀怜的乞求,确实有半分是作出来的,毕竟在花魁的教导下,她的许多表情已经成自然,不怕耳濡目染,怕只怕密集的、灌鸭式的强化训练,她之后想改估计都难,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以她之前本身的凄惋,更能打动寤生。
而在此时,看到那张苍白、哀楚的脸蛋的国君,坐到桌子前,倒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桃笙的腿伤只限制了她的行动时间和距离,这时的她可以快速移动、袭向寤生的背后,也可以倒勾匕首刺进寤生的胸口,也可以虚晃过后一刀划穿他的动脉,又或者,她的飞镖、她的药粉,唯一样都能让他当场暴毙、或者丢个半条命。
这是太后的想法。
而桃笙满脑子想的是,她好像可以倒下休息一会儿了,因为花魁教过她,男子们都有不同的偏好,有的偏好英姿侠女,有的喜欢放荡野花,有的爱清水芙蓉,她在容貌上若没得到男子的怜惜,便直接躺下吧,灯一黑,表面上都一样,但更能见出另一种分别。
她现在还想不到另一种分别,因为花魁还没教到那一步,人就被送过来了。
桃笙想了想,把床头的火烛吹灭,躺在了床上。
“君上,该安寝了。”
这寝殿有两个开间,和迎娶桃笙当晚的房间相比,这里空间大了些,他们已然在内间,说实话,也更容易动手。
桃笙倒下之后,在半睡半醒之间,她疲乏已极,但是腿伤的痛楚打扰着她,难以安眠。而且这里不知怎地有点冷,她想宫里的四季看来没有那么明显,天迟迟热不起来,这里的花虽多,却唯独没有苹铃花。
她缩起身子,很清楚这时的冷不过是发烧的前兆,可是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发烧。
活到了发烧,又能不能活到毒发作,到发作之后,她还能不能活到新的早上。
火烛照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的冷战没那么明显了。
那道亮光照了好一会儿,以至于她渐渐从睡梦的渴求中退出,脑中不再昏昏然,她有了一种倾诉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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