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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装病


太后的烧伤不重,用完了药,脸色好了很多。

        叔段的衣服也差点着了,外面的火灭了,他心里的怒火依旧冲天,当下命人把道士们全抓起来,听候发落。

        等他奔到太后身边,见有一人弯身在老母亲面前挡着,当下把人拽到一边,“母后,可安好?”

        太后说了声“无碍”,又小声斥责道:“哀家尚在涂药,你一边呆着去。”

        桃笙低着头,这会儿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水,在草地上照如明镜,她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时恍惚。

        头发乱如鸡毛,有的地方还被火燎得卷了起来,脸上竟是黑指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的,再加上刚才摔倒的伤,抱歉,她只看到了一个叫花子。

        想起之前寤生的洁癖,她不好说这位公子会不会也有什么忌讳,或者癖好,于是后退了两步,想着哪位姐姐来解解围。

        也的确没让她失望,叔段过来之后,顿时有几个姿容整洁的侍女围上去,“候爷刚才可是一场惊,吓得我等魂都快飞了。”

        “就是啊,火都着起来了。”

        叔段从她们中间穿过去,来到桃笙面前,右手拇指在她的脸颊上抹了两下,接着用衣袖一阵涂抹。

        叔段笑道:“你是谁,什么时候来到慈央宫的?”

        桃笙对上他的笑,心里不禁暗想,这么久其实都没见寤生笑过,两人说起来也有几分相似,只是寤生不知怎的,骨相比较外突,额头、颧骨、包括牙齿都突了出来,减去了三分美感,而眼前这位叔段却生得恰到好处,看来无论哪方面,老天爷都给他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身后响起一声威严的咳嗽。

        叔段回过神:“母后,你这宫女从哪得来的,京城可罕见这等宝贝。”

        太后低眉,口中道:“蠢物,你急什么。”向桃笙招了招手,“哀家当下离不开你了,过来吧。”

        春祭的仪式一塌糊涂,好在参加仪式的人都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当然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有些人受得影响小,有些人却极为狼狈,经过这一场火,那些大臣们起夜赶工,把春祭的繁文缛节、诸多规制重新商讨,以求太后和国君从轻发落。

        祭大人和李府尹作为两位主导者,经过一番激烈的责任推诿、差点打起来后(其实已经打起来了,不过被周围的人眼疾手快地拉开了),他们两人各哼了一声,各自甩袖离开,只不过一个是回家挠头,另一个转弯就进宫去见了太后。

        祭大人压力山大,他已经考虑要不要把女儿接回来,平息圣怒了。

        李府尹进入殿中后,便紧关上门,几名侍女嬉笑着贴在门外,准备听一场哀声恳切的哭诉,外加一场气势激奋的指责。

        桃笙看到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自己,悄悄跑回偏房,收拾东西。

        另一边,寤生的慈央宫气氛降到冰点,就连停留在角落里的暗卫都屏着呼吸。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总之,所有人的直觉都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怒。

        寤生站在书桌前,面前是摊开的大幅纸绢,笔洗里的笔完好地放着。

        吴旋在他身后一步远,大气不敢出,只等着他吩咐。

        春祭的茶壶大部分都碎了,但毕竟是宫中之物,于是碎片都取了回来,寤生把玩着一片碎片,拇指一次次划过碎瓷的边缘,似乎在试探那里是否足够锋利。

        他抬起眼眸,思索了一会儿。

        吴旋觉得,在这片刻间,似乎连空气都是拧紧的,他们的君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思考一件事了。

        上一次还是太后将京城封给叔段作封地的时候。

        当地一声。

        吴旋伸手拔剑。下一秒又放了回去。

        只见寤生扔下碎片,提起笔写起字来。

        吴旋大松一口气之余,又不免提醒,“君上。”

        “嗯。”

        “天黑了。”

        寤生看了他一眼。

        吴旋被其中的白痴意味顿了下,他换个方式道:“之前的晚膳凉了,换了两次了。”

        “嗯。”

        寤生把笔扔到笔洗里。

        吴旋低头躬身。

        “你倒是提醒了寡人。”

        吴旋神色一松,紧随之又僵住,只听寤生道:“寡人有什么必要留着她呢。”

        桃笙收拾东西的时候,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出宫的路线,皇宫的守卫极其森严,但是她出宫比进宫容易得多,实在不行,就从城墙下的狗洞钻出去。

        太后要是把她送给那个侯爷,只有两个下场,要么被堂姐杀了,要么她这辈子沦为禁脔,再见不得人。

        她简单束了下发,甚至准备好了蒙面的面罩,刚走到廊前,一阵说话声传来。

        她脚步一顿,心凉到底。

        叔段径直向正殿走去,一边大声问身旁的侍女:“母后受了一惊,不好好休息,李平做什么还来叨扰她?”

        “太后说,祭礼不可费,还是得好好收场,这才宣了府尹大人。”

        叔段走到门口,忽停了脚,四处看了看。

        “怎么只有你们,小医女呢?”

        桃笙赶紧向后退去。

        “刚给太后施了药,好像……去下厢房休息了。”

        叔段神色一变,“怎么是下厢房?带本侯去。”

        桃笙看了眼门前跟随的一队侍卫,自知肯定走不掉了,她只得掉回头,从小路跑回厢房,把门关紧,此时已能隐约听到说话声。

        这个门连锁都没有,只一个小小的门栓,情急之下,她想也不想,跳到被子里,连鞋子都没脱。

        “桃笙,你在吗?快出来,侯爷要见你。”

        自从来到慈央宫,她就像囚犯一样被人看守,能够行动的自由非常有限,而且也常常因为熬药到半夜,或者夜里正睡着被喊去看病,总是很疲惫的状态,所以侍女们也想不到她能出去,去哪。

        桃笙闷声答道:“好的,稍等。”

        说是这么说,她在想,怎么能不必出去呢?锁眉思考片刻,她咳了两声,动静非常大。

        “姐姐们海涵,我可能在外染了风寒,病气重,怕过给侯爷。”

        叔段道:“你病了?让本侯看看。”一边道:“快去叫医正。”

        桃笙忙道:“不用,草民是懂医的,一会儿熬些汤药喝就好,只是风寒会传染,侯爷千万莫靠近。”

        桃笙又咳了两声,一边想再装得重点,可能侍女们就会考虑把她扔出去,等这位侯爷离开了,她出了宫,寻个道观之类的栖身未尝不可。

        砰。

        门震动了两下。

        “看来她是没力气来开门了,你们退后。”

        桃笙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侯爷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看着门栓就要掉了,惊慌之余,她左思右想,这位侯爷唯一在意的就是这张脸,在皇陵的时候,连黑灰也没用,那就只能……

        她取出匕首,这还是那一晚和寤生在一起时用的,她为他挡了一剑,事后想来,他应当是知道的,可是就他的种种行为看,半点也不像是报答她。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是堂姐派进宫刺杀他的,他做这些也都情有可原。

        左右思忖,她都没有退路,对着镜子,正要从额头到下巴划一道,有什么东西弹到匕首上,她回过头,吴旋拉住她的手腕。

        “是你?”

        吴旋拿过她的匕首:“君上要杀你,可是你自己不能不顾惜自己。”又道:“我带你出宫。”

        桃笙愣住了,这信息量有点大,就为泼了他一脸水,就要杀她吗?

        她的命这么不值钱?

        还是说,之前的药力下得重了,让他伤痛,恨到这种地步?

        她其实很感激这侍卫,之前在茅屋若不是他多番补给,可能自己早就在寒冻和伤痛中死了。

        “我不能连累你。”

        门的晃动越来越厉害,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开,吴旋急道:“你放心,君上不会杀我的,顶多就小小的惩戒。”

        “不行,我不相信。”

        吴旋无奈道:“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我可不能保准外面那些人会不会放过你。”

        桃笙听出他讲的外面那些人,应该不是叔段的人,那些人奉的是寤生的命令,杀人不眨眼,她道:“这样一来,我更不能走了。”

        就在这时,在喧闹之中,传来一声咳嗽。

        吴旋浑身一僵,“糟了。”

        叔段也停止踹门,哼笑了一声,“什么风把皇兄吹来了?”

        吴旋看了眼四周,喃喃道:“君上一来,四处都是暗卫,看来走不掉了。”

        寤生道:“寡人来看看母后,不知那一惊后,贵体可安。”

        “也是,那么多人里,就只有皇兄安然无恙,未沾星火。”

        寤生道:“你在做什么呢?”

        屋内,桃笙示意吴旋从窗跳出,她叹了声,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一边用手帕捂住嘴咳了声。

        “见过君上,侯爷。”

        叔段上前,桃笙后退。

        “刚才听你病了,怎么样?”

        桃笙低头道:“还请君上、侯爷远离病躯之人。”

        几个侍女早就溜得十步开外,不过叔段没有动。就在这时,寤生上前两步,摸了下她的额头,一双眼睛瞧着她。

        桃笙别过脸去。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像是桃笙不满寤生的动手动脚,但是两人却清楚,是桃笙心虚,生病成那样,额头的温度不会比常人还低。

        寤生道:“寡人在祭礼上没有护好你,让你差点被烧伤,是寡人没有尽好本分。”

        叔段听到这,面露不解,皱眉道:“什么意思?”

        寤生淡淡道:“当日事出仓促,这位,就是你的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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